作为农民的后代,我深深明白土里刨食的辛苦。施肥,除草,打药,在老天不睁眼时还的费神地灌溉。禾秧,菜苗是无比娇贵的,得像照看自个孩子那般无微不至。记得小时候,我总为锄不尽田里的杂草而发愁。我就纳闷了,这蔓草怎么一茬一茬就除不干净呢?村里的长者听到我的抱怨不由笑道,草么,火烧不尽,根拔不清。只要稍有沙土,水分就能存活生长。你看墙头上,屋瓦间,石缝里,砖垛内,那里没有。是啊,野草的生命力异常顽强。而庄稼嘛,再怎么着也长不过不挑环境的缠藤,蔓草。你不浇水,不施肥,不除虫,不松土,不排涝,不受粉,不看护,庄禾长不过野草。你样样都做了,庄稼照样长不过天生就适应恶劣环境的野草。何以故?一者原先就强,一者本来就弱。强者善借势,弱者难扶植。就如同曹孟德成与乱世,刘阿斗败与己身。若再说的明了些,这野草便是独处的虎豹,庄稼嘛,便为怯懦的群羊。这野草便好比是占尽社会资源,为所欲为的贪官,硕鼠,江湖大佬,而娇弱的庄稼呢,自然就是竞争力差,胆子小,反应迟钝,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的可怜小民了。你不敢豁出去弄,不敢和对方死磕;你心存顾虑,事事忍让,当然会让人踩在脚下,当然要受穷吃亏了。
在自然界,蔓藤可以压覆,缠死树木。寄生虫可以侵入宿主体内,汲取养分,甚至传播病毒,而有些特别“杰出的”还可以掌控并杀死受害者,并以一种及其诡异的方式完成一个堪称完美的轮回。在人类社会,恶人们可以攫取财富,交结官吏,进而依仗权势试图掌控一切。在我们这个国度,极少数“人渣”可以纵横无忌,扰乱纲纪,在西方世界,凶徒们能够杀害官员,颠覆政权,尽管危害程度不一样,但本质上却没有区别。要我说,一切物种都要学会适应环境,战胜天敌,也只有如此,你才能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才能避免被强大的敌对者无情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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