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人事组长说：在厂吃二个月饭就会胖，这让栾伟对这家新进公司产生一种好奇。
应聘，体检，办入厂手续用去一上午。下午去维修部报到。文具厂旁边是一个村庄，村前有个湖，湖西过去50米是冶安队。再西去点是一条通往海边的公路。这里是工业园的中心地带。
靠文具厂的湖上有个凉亭，有曲桥通向湖的三面。栾伟想在这午息，小亭内二条个长椅，有一长椅上坐着一对年轻的性侣。栾伟就到另一条椅子那，他放下黑色的的背包，坐在那东张四望，象是乡下人进城似的。其实，他只是想看下周边情况，好快点适应新的生活环境。
湖中心偏南有长亭，这湖就数那热闹。当那边冷静时，小亭的那对情侣也起身离去。人们该吃饭的吃饭，该午休的午休去了。
这时，从西边曲桥来了一个年轻后生。他在对面坐下，掏出烟来，自已点上一支。抽了几口，他觉一人抽不好意思似的道：“老乡，来一支。”
“谢谢，我戒烟了。”
他将烟盒收回放入衣袋道：“老乡是那里的，是新来的罢。”
“我是江西眉山的，等下去文具厂维修部报到。”
“真是的，我说你口音像咱江西人，我是吉安永新人。”
眉山矿有些从天河矿调来的永新人，小学5年级时，班上有几个永新同学。眉山人喊他们永新古拉。他们并不反感，反而有种拉近彼此距离的亲切感。正因此，他对这个永新人也有份亲切。俗话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见栾伟面露亲切。那后生坐到栾伟身边道：“文具厂生意跑火，机修工待遇好，工资高。你是老乡价绍来的？这眉山人不多。”
“我不是老乡价绍的，我是通过智通人才市场应聘的。”
栾伟说完，他忽然意思到了什么。此时，四周冷清清，三条通往凉亭的路，都有一二个与亭内的后生打扮穿着相仿的后生。栾伟像是陷入某种无形的包围中，他警觉起来，他摸着包准备走。突然，一只手卡着栾伟的脖子，坐在身边的小伙动手了。栾伟毕竟思想单纯，长在红旗下，爸妈帮他遮风挡雨，上面二个姐姐，家里的事不由他操心。他涉事还浅，华鼻子也看出栾伟，他虽心善正直可为人处事确有待磨练。
那后生一手得呈，他附在栾伟耳边道：“老乡，借点钱花。”
这世道变了？还是永新人人穷志短，好逸恶劳。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怎变成老乡见老乡，背后一枪，叫人防不胜防。
他从栾伟外套内上面的口袋中掏出一百元。其他几个经过凉亭，他们聚在一起哈哈大笑道：“打牙祭去。”
单那一个后生，栾伟可能会奋起将那后生扔下湖去。六个永新人啦！栾伟只得认栽，就当破财消灾。待那伙人走后，有打工妹告诉栾伟，这里永新人多，有1到2千人。这里是永新人的天下，专欺负新来，还特爱敲诈老乡。栾伟想到治安队报案，可一想，今后在这工作，实在得罪不起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走多了黑道，总会碰鬼的。这次放纵了他们，就当向牢房的路上送他们一程罢。
文具厂开了近十年，有机修工告诉栾伟：“他在这厂做了六年机修，基础工资三仟多，另有加班费，奖金，生意跑火时，一月可拿六仟。”老厂人才济济。文具厂的产品是文件夹。长夹，短夹。宽夹，窄夹。文件夹勾子有多有少，有大有小。勾子横截面有圆型，有D型面，品种多，分类繁杂。有得文件夹差异小，不注意就会弄错。
文具厂订单多，栾伟见有得冲床上挂赶，有得挂特赶。特赶的操作工，吃饭限时，只给一刻钟。食堂分三类：员工餐，行政工程技术人员餐，主管，经理小餐。栾伟享受行政工程技术人员待遇。每餐三菜二汤，菜汤，肉汤，用勺可捞到骨头肉。菜内有桂圆，听说夏天，菜内还有波萝，龙眼等水果菜。栾伟吃了二个月，果真脸放红光，人真胖了。
效益好，机修队伍稳定。多数人干了几年，排外也严重。隔行如隔山，栾伟第一次接触连续成型模，文具厂对他来说：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这让他开了眼界。他不指望，在这扎下根，抱着长手艺的心思，多看，多做，多请教。
一天，一台冲床解体。这正是了解冲床的大好时机。主管交待栾伟碾点刮铜瓦，当点数达到七八成就可合瓦了。合上时，栾伟习惯性的将轴瓦螺丝拧紧。主管用手检查时，轴瓦扳不动。他横了栾伟一眼道：“你原来没修过冲床。”栾伟承认：他是头次大修冲床。
这次主管原凉了他。这得文件夹种类实在多，初入厂，领模具都得认真看单。这天，栾伟拿着订单条，去模房领模具。发模员将D型截面夹，当圆型截面夹发。栾伟一时也没注意看，上手艺生疏的他，只想快点装好，也好在人面前表示他不差，也能调校模具。
试产时，品检发现模具装错了。三个月到，主管派文员通知他去财务部结算工资。栾伟不适合本厂维修部工作，试工不合格，他被解聘，实际是被炒鱿鱼了。
总算拿到三个月的高工资。比在宿舍那边，用绳吊下水捅，衣物。没批，私自离厂的打工妹强多了，丢点脸面算什么，在这即学到了本事，开了眼界，没丢工资才对得起自己。
只是春节在虎门过，栾伟决定先回去一趟，再南下。出厂后，他将东西放在莞城三元里，当年六井小学女老师开得厂那。
这次他坐汽车回，上车前，给高新莲打了电话，她告诉栾伟：她所在的灯饰厂五金车间需要一名线长，栾伟正好现学现卖。这真是东家不打打西家。他一时感慨，于是动笔写了首诗：
南下谋生流浪郎，东家炒我又何妨。
东家不打西家打，只当求学在异乡。
三月的粤北，梨花开。栾伟眼睛一亮，惊奇岭南梨花。为此，他又写了首《岭南梨花》
淡淡粉雪点堤桥，一树孤芳花自娇。
谁许素洁粤北长，也学冷艳比琼瑶。
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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