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年,父亲送我去学校,我兀自离去,不回头看一眼;父亲那时还未老去,而我亦是太稚幼。烈日炎火里,挥洒的汗;披星执月时,追逐的苦;不见岁月时时在,旦闻嬉语笑苍颦。我就是那样,不动风声地伤了一个父亲的心,他对家中母亲讲到:“孩子不让我在他校园靠近他,他是嫌弃我了。”课本里学习过的父亲背影,在那时他只属于朱自清的深情和柔爱,我的,只剩了虚伪和无知。放下课本,走进社会的某一天,我却恍然大悟般再次记起书页里的背影,此时,酸酸的心才徒增几丝对父亲的思念。对不起了,我辛慈的父亲!
奶奶走的时候,我没有掉眼泪。生前,她是信佛的,尽管我不是任何教派的信徒,我依然祈祷,她不在天国至少也不会去到地狱里,受尽人世的蹉跎般艰辛困惑。她的佛陀,应该会庇佑她,喝下深茶淡水般滚烫或者冰凉的孟婆汤,然后忘了我们,忘了她自己的前生,开始跨过奈何桥,做一个新的自己。而留下的,就让我们来记忆,我忘却不了你生前的样子,那种呆滞,甚而有些软懦的表情!你留下了我们,我觉得更好地活着,我才会在今生或者你的来世,轻轻地与你插肩而过。安睡吧,逝去的人。
两天前,五姑发来信息,说是祝我即将到来的生日快乐,我谢谢了她的惦念。然后,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几年前。经书日月的生活,不会总是粉墙黛瓦般经久不衰,如若这不是《易经》里的运程轮转,那便多少有着跌宕起伏的人生哲理。病了,好久不能走出逼仄的思维空间,我把自己埋葬在了真我与世俗的茧门之外,为了自我与生活的提升和超越,茅盾的魔方,将靠近天际之人一一斩杀,我堕入深渊,洪荒病异压身其境,直到死神来临。那时的天,都崩裂了,无数人,见而疑躲,若非哀鸿遍野的呻吟,臭名昭著正好中意。就是在那水深火热的时光里,我懂得,百尺竿头的人生是不圆足的,有了跌落,你才看得真人情世故。所以,有的人,我不能原谅了,能铭记的,必将更加用心。
我说,明年或许我就不从事现在的工作了,我要学习糕点制作,然后开个自己的小食坊。正如,多年前,我说放弃那样工作,去寻找更加辽阔的风景线,做不拘于世俗的人。到头来,可我什么都没改变,现在想来,世俗本就无边界,也不区分于所谓的不世俗,所以,但凡活着的人,其实多少都世俗,不同的只可能是被浸染的程度。那就让平凡的花蕾等待不平凡的晨曦之光吧。谢谢母亲,赐予我生命,今天我3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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