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与栾伟在当地人建的新房做水电预埋,他们利用休息日赚点外快。见太阳挂西天,俩人收拾工具,骑上自行车回宿舍。老板娘嫌店里面的烟雾,她就坐到外面与三个女孩闲扯。三个女孩都是大姑娘,在农村这年龄,她们也许早生儿育女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加了一个少妇入场。其中一个伸着手指对老板娘道:“你瞧,我的手都像男人的手了。”另个道:“整天坐在板凳上,屁股都生疮了,人也变形快成老太婆了。”剩下一个道:“夏天中暑,我差点晕死,现在我就想找个人嫁掉算了。”
那小娘子用手指着停下单车的栾伟道:“想嫁人还不容易,这不是来了两个现成的师傅。他们虽不是老板,可他们有技术,人又勤快,不嫖不赌,休息天还去赚钱。”栾伟起先没注意她们,听老板娘说到自己,他道:“我小孩都上二年级了,她要嫁人,嫁阿华差不多。”那女孩看了眼阿华道:“他身上的排骨数都数的清,谁稀罕谁要。”阿华听女孩讲他瘦不服气地道:“我这才是劳动人民的本色,那些个胖子想要我这样子,还要不到呢。”讲完,拿了二瓶饮料,递给栾伟一瓶,栾伟只觉眼前嚷着想嫁人的姑娘有点面熟,好似在哪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解下安全帽,摘下护尘墨镜。只见那个姑娘道:“是你,还记得我么,你下车方便,还是我拉你上来的。”
栾伟想起来了,当年初次南下,爬窗上车时,就她搭了把手,座位上另个男的,装着没看见似的,只管抽烟,也许吃栾伟的醋,明显,这个株洲上车的女孩对栾伟有感觉,他巴不得栾伟不要上来。萍水相逢,栾伟当初根本没注意过她。今日得见,这才注目她:只见她圆圆的眼睛,睫毛又长又鬈,个不高,身材匀称妩媚可爱,若不是从株洲上车,她到有点像小巧的川妹。他这时,才得知她姓高名新莲。
阿华见栾伟认识她,他道:“我有个老乡,开了家午厅,晚上要栾伟带你们三位去玩,不用买票。”栾伟冲过凉,请三人一起吃了晚餐。舞厅就在振兴路上,上到二楼,阿华早到了,三个姑娘很是兴奋,栾伟又买了健力宝易拉罐,一一递给她们。栾伟不太会跳舞,在煤校学是学过,那也十多年没跳了。高新莲就边带边教,跳过一曲,踩了二次她的脚,这才渐渐的跟上节奏。灯光突然一暗,栾伟以为电路发生故障,正当想找阿华问明情况,忽觉高新莲柔软的身体靠在胸前。只听一个蚊子般的声音道:“栾伟哥,我在这无亲无友。这下好了,今后,我在这就有个消磨时间的去处了。”
天地很大,天地有时又很小。南方的改革开放,意外地逢来了一场全国婚恋大撞碰。栾伟有点感慨,倒回十年,这一切都不敢去想。此次交谊舞后,高新莲时常来找栾伟。栾伟有些顾虑,顺昌这么多眉山人,一个姑娘来宿舍,这事传到六井,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有次婉转得表达这层意思,没想高新莲这般回答他:“别说你们分居三年,哪怕三月都有可能她忍不住独守空房。”
“《鹊桥仙》秦观,你读过没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来广东,她是支持我的。”
“那都是诗人一种美好的愿望,俩人若不能在一起相依相伴,感情会慢慢变淡得,嫂子若是不来,你又回不去,你们早晚会分开的。”
高新莲一番话,让栾伟陷入沉思,他这才意识到夫妻俩分居时间长了,丁玉梅是否坚持得住的问题。
下江村要建商业街,栾伟去考察了一下。他看中了一间店铺适合做南货,起标价1400元。他打电话给丁玉梅,讲了自己想做生意,丁玉梅道:“想法很好,只是自已还舍不得丢下父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栾伟想想也是,好好的工作,主动放弃容易,想要回那是不可能的事了。即然如此,也只好继续人各两处。他打消了开店的想法。这种小店,一般是夫妻店,想到高新莲,栾伟暗自摇头,若要请她一起开,那是万万不可得。
高新莲得知栾伟去探访过下江村商业街的事,她对栾伟更有着进一层的想法了。仲秋节前的一天,她找到栾伟道:“自己的堂哥没事干,请帮她去问下老扳,她想让堂哥进顺昌。”亲伟问阿昌,阿昌道:“要人,你先带人让我看下,再做答复。”不久,高新莲的堂哥进了顺昌。高新莲为了答谢栾伟,请他吃了一顿晚餐,并邀他去看电影。那港产片,栾伟看过,但不好拂她的意,只好坚持看完。私人电影院建在河边,散场后,时间尚早,高自莲带着栾伟走进了保来河岸公园。在一处僻静处,俩人坐在台阶上欣赏着河对岸的他乡月色。湘妹多情,高新莲不知不觉得就偎在了栾伟怀中,栾伟感受到她秀发中散出的淡淡香气,寂寞难耐的他正想伸手抚摸她鼓实的乳房时,头顶上一个戴大盖帽的保安出现眼前。那巡逻保安严肃地道:“你们那得,大半夜得跑这干啥?请出示证件。”栾伟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跳,心想这下惹大事了。高新莲到不慌不忙得拿出厂牌。那保安看了一眼道:“这里较偏僻,不安全,请到人多的地方去。”
保安走后,栾伟感觉浑身都湿透了。高自莲摸到一手汗,她笑道:“瞧你吓得,没事,这里是我们厂的地界。这些保安打着巡逻的旗号,专抓外面到这谈情说爱的男女,抓住后好捞外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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