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经历如此残酷惨烈之大疫的武汉市民,痛定思痛,他们只要一个说法,这就是,是哪些人应该对此次大疫承担责任,他们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仅仅免职是远远不够的,何况还有不少相关责任人并没有被免职。这些人至少要承担两项罪名:玩忽职守罪和传染病防治失职罪。它们都属于渎职罪,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渎职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一)》(2003年1月初发布),致死一人以上应定罪。而这次武汉大疫中,由于某些官员的玩忽职守而死亡的武汉市民(包括那些滞留武汉的外地人)至少是数以千计,却为何至今没有追究这些人的刑事责任?
因这些人的渎职而死亡的人数是要查清楚的。武汉市民因疫情而死亡人数不仅是每日公布的死亡人数,更有自疫情发生以来,未被检测确诊就病亡的新冠肺炎患者,还有虽被确诊但被医院拒收而病亡的人。此外,由于疫情延误或中断治疗而死亡的非新冠肺炎患者人数也应该统计在内。这样的病亡者肯定是巨量的,但我们这些草民没有办法查清确切的人数,这应该是官方去做的事情,他们要查清楚是不难的。官方也必须就此给武汉市民一个交代。
有了确切的人数,就不难推断出那些隐瞒真实疫情、阻断疫情上报通道、延误抗疫战机的官员们给武汉市民带来的巨大伤害。这里用得上钟南山团队的预测模型。该模型预测,如果隔离措施提前5天,被感染的规模将是现在的三分之一;以此类推。
接下来就要查,最先阻断疫情上报通道是在什么时间,是在哪一级的官员那里被阻断,这官员又是奉谁的指令这样做;就这样一级级追查下去,一查到底,最后就能真相大白;那些责任人造下的罪孽有多大,也就一目了然。不仅是对武汉,对湖北、对整个中国的疫情恶性蔓延,他们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罪孽深重啊!
最近《人物》杂志对艾芬的采访报道就是这种调查的开始,却遭到网络封杀。为什么要封杀这样的文章?只有一个解释:不希望人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让那些责任人的重大罪孽浮出水面。因此这种封杀引起众怒,人们用各种方式、各种文字来反封杀,来保留这篇文章,这恐怕是封杀者始料不及的。指使网络封杀者这样做的,必定是跟那些责任人有关联的,或者就是那些还有职权的责任人自己。
经历了大灾大难的武汉市民,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感谢,他们只要一个说法,但谁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现在强调要依法防控,但管控的对象不应该仅仅是武汉市民,不仅仅是限制他们的自由,把他们完全隔离在家,只要求他们作出牺牲,还应该针对那些隐瞒重大疫情、延误防控时机、给武汉市民和全国人民带来重大灾难的官员们,依法予以严惩。然而至今没有任何动静,莫非还是“刑不上大夫”么?如果是这样,那就不仅是武汉市民的悲剧,也是整个中国的不幸!
落笔至此,不禁想起鲁迅在《纪念刘和珍君》中的一段话,就录在下面,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202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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