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圈里的人大都知道,1939年出生的奥兹是诺贝尔文学奖近年来呼声较高的作家,他一生只用希伯来文写作,12岁时母亲自杀,使他很早就被迫有了自我意识,自觉留意观察自己所处的这个战火频仍、多灾多难的国家,有人说是母亲的死把他推上了写作道路。莫言曾对奥兹说“我觉得您这种手法比我高明,所以我说您是我的老师”;女作家池莉也说“如果一定要我推荐作家,我推荐纳博科夫和阿摩司·奥兹。”
《一样的海》写了这么一个故事:阿尔伯特60岁时,妻子娜蒂娅患卵巢癌去世了,唯一的儿子里科为了寻找自我不顾反对去西藏登山后流落到凯瑞迪海湾,儿子的女友蒂塔被人骗了钱身无分文,搬到阿尔伯特家住,整天穿着无法遮体的短裙在阿尔伯特面前晃来荡去……
这是一部水静流深很值得研究的著作,其主题是描述每个人都被锁在心底那片孤独的海中,虽然生长生活于不同的家庭,内心却是一样的孤独,一如无根的浮萍,他们相爱又相互伤害,绝望又彼此妥协,在现实生活中不断挣扎。诗人在平静的叙述中穿插了很多自身感悟和生活的观点,这是这部诗体小说的一个特色,如书中写道:“我曾见一篇文章说过男人和女人不可能只是朋友,他们要么是情人,要么什么都不是。”“当大家都在喊皇帝万岁的时候,自然,我很敬重那个说出皇帝什么也没穿的勇敢的孩子。”“媒体状况正在被商业化毁坏,事实上,更清楚地说,其在毁坏所有的东西。”这些都可看成精辟之论。
《一样的海》运用了很多比喻和象征,为作品增色不少,这些句子并不难懂,却又是寻常写手一生都写不出来的,如“伤感好像遍地蔓延的石头”,“一个不透光的日出像只生病的红肿的眼睛”,“一个筋疲力尽的城市一天结束后不想睡觉”,“黑色,一种哀悼的情绪”,“桥下的泥河像麦片粥似的流着”。这部书还写了很多的性,里科虽然是蒂塔的最爱,但也不妨碍她跟里科的朋友唧唧做爱,这是个轻易就委身的女孩子,性生活不过是解痒之事。而唧唧本是纨绔子弟,“操起人来就像用锤子钉钉子或是为了积分”,“你朋友的老婆是你的朋友,当然他什么也不知道”。阿尔伯特作为一个不算太老的鳏夫,“被渴望女人而没有女人的欲望烧灼:一只独角兽/在清晨,在白天,在傍晚,在我的梦中,一个胸罩挂在/晾衣绳上,一双女孩的凉鞋在过道里,一只铅笔在削笔刀里/转动,一个丰满的大辫子女兵把一勺粘稠的李子果酱/放进嘴里”。王安忆曾说:“要真正地写出人性,就无法避开爱情,写爱情必须涉及性爱。而且我认为,如果写人不写其性,是不能全面表现人的,也不能写出人的核心,如果你真是一个严肃、有深度的作家,性这个问题是无法逃避的”。
当我着手试写一二篇诗体小说时 ,我找到了这样一个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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