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单位效益不好,工资都不能按时发,这才跑到广东来打工。”
“怎么不到深圳去?”
“深圳要边防证。”
“你是工程师,干吗到本地人的公司做事?”
“刚来时,进了一家台湾人办的电子厂。台湾老板当过兵,公司实行军事化管理,上下班打卡,上班像坐牢一点都不自甶。晚上十一点熄灯,宿舍还不准抽烟,我被巡查的保安抓住罚过一次。所以,我就辞工应聘到顺昌来了。”
“顺昌怎样?毕业后回过煤校吗?”
“顺昌生意跑火,公司主要为XX鞋厂厂房,员工宿舍安装水电。回过,现在煤炭行业不景气,学校改名为:江西第一工业学校了。”
俩人叙了下旧,聂工言归正传道:“你是经济系毕业生,助理经济师,干得了钳工活?我们接到供电局200个户外电表箱订单,下江村建的新村急等着装。你之前来过十多个钳工,没一个考上,他们做出的样品,不是门关不上就是箱身一边高一边低。”
“我就是钳工出身,做电箱的第一步就是下料,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算不准料,不怕你手上功夫多历害,也是葫芦装饺子有货倒不出。”
栾伟向聂工要了纸笔,计算器,再根据板料厚度确定R角算好后。他把尺寸交给聂工,俩人来到五金车间。聂工对一位正在配电柜前装线的瘦高个道:“阿雷,你先放下手里的活,帮来应聘的师傅折下电箱。”阿雷横了一眼栾伟道:“有本事自己折,折不了还来做什么师傅。”
“他是我同学,人家刚来不熟悉。”
阿雷得知栾伟是主管的同学,这才放下手中的事。折成形阿雷道:“这个师傅马马得。”
聂工见栾伟一次就算准了电箱尺寸,他打话告诉了经理阿昌。阿昌是本镇人,电工出身。东埗镇引进外资后,他开了家五金店,他见顺昌生意兴隆就入了股。自从接到镇供电局200个电箱,一个月都没睡过安稳觉。供电局老总警告他道:“阿昌,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到时还做不出电表箱,你们公司就不要再东埗镇做水电了。”接到电话,阿昌骑着电动车赶到五金车间,他拿过一把600毫米的钢尺架在电箱两边的门沿折边上,只见一条平线。他眉开眼笑道:“这下好了,现在就开工下料。”
栾伟安排与阿雷住一个房间。宿舍马路对面有家广西人开的小商店,夫妻俩带着一个小女孩。平日,男的在工厂打工,休息日,晚上帮着老婆一齐看店。栾伟在这家店买日用品,床上的席子,棉被等。进了二次店,栾伟就与老板娘混了脸熟。
累了一天,夜幕降临。栾伟进入梦香,忽然被一阵吱吱嘎嘎的床板声吵醒。靠里面的床上还传来女人的浪叫声。栾伟自认霉气,人家夫妻俩做爱,也无可指责,只是委屈了自己。
老板娘见栾伟早上无精打彩。她知道怎回事,她告诉栾伟道:“你不会换个房呀。”
“我刚来,还不好跟阿昌说,先忍忍吧。”
一个月后,阿雷先前的女人不见了,他带进一个更年轻的少妇。栾伟这才知道:阿雷这个广西佬,这个假洋鬼子只所以精瘦,根本不是打工做重活累的,而是把钱花在妓女这个无底洞中了。一个月的折磨,栾伟夜晚睡不好。一天早上出门上班,他昏头晕脑的也没注意房里就把门锁上。刚戴上手套准备开工,聂工就道:“还不快去开门,你把阿雷关在房间了。”
阿雷同女人睡在床上,他听到锁咔嚓声赶紧叫栾伟,外面公路上正好有汽车过,他叫了半天栾伟也听不见。不过,女老板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告诉阿雷别急,她会打电话到公司。阿雷可能想赶栾伟走,也可能是怕治安队抓。他不等栾伟开门就拿工具将门卸了。
栾伟见他把门弄坏就说了他几句,他猪八戒反道一耙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想害我,把我们关在房间,你好去向派出所告状。”
碰上这么没素养的人,栾伟自认倒霉,他与板鸭阿华抬上电焊机,将门重新焊好。第二天,栾伟换了一个房间,栾伟想:惹不起,躲着你总可以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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