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组长见办公室只有栾伟时,他道:“听说你刚交了个女友,她是七井丁书记的女儿?”
“嗯。”
得到栾伟肯定的答复,他走到门口,朝左右看了下掩上门道:“有些事,我不好直说,关秋枫虽说是农村长大的,可她人纯扑,能干,长相也不赖。关矿长多次提到你。”
“谢谢领导看得起我,关秋枫确实不错。只是加工资的事,让我错过了她。鄢小平像是在追求她。”
“难道你看不出,关秋枫不喜欢他吗?趁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我给你交下心,这对你今后的事业是有帮助的。”
栾伟回想初到六井的一幕幕,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别看鄢小平平日里嘻嘻哈哈,其实,他早看中了关秋枫,他想:“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上午十点,邮递员准时到劳资组报到,吴老师又收到了一封长沙的来信。栾伟明白是谁寄来的,栾伟把信交给鄢小平道:“你呀,怎么还让她把信寄到这里来,难怪人家对你有想法,你这是自找麻烦。”鄢小平苦笑道:“只怪我刚到六井,没想到这点。”
“我知道,你与她只是男女之间的友谊,可人家不会那样想得。”
鄢小平因为报表,再次到二楼打字室,关秋枫帮他弄好后,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没话找话逗着关秋枫。关矿长这天心情不好,见他在打字室纠缠女儿,忍无可忍的他冲到打字室怒吼道:“你给我滚下去。”关矿长的怒吼声,惊动了二楼的工作人员,荣书记拦着关矿长。鄢小平青着脸跑下了楼,栾伟过去安慰他道:“想开点,眉山矿这么多姑娘,本想早点告诉你,只怕你多心。”
“都怪我,害得你也无法找她了。”
“唉,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关秋枫是个好姑娘,可我也不能再伤另个姑娘的心。”
两个儿子已到成家立业的年纪,李金秀怪老头在职时,没弄一根打家俱的木料。刚巧,补衣房拆掉重建,西低的地面,铺了一层地板。栾伟与小毛撬了一板车。板料差不多,还差竖横扛料,栾伟找到预算班的同学弄了两根,溪风搬家留下一根。栾喜庆听打家俱的浙江师傅说:“打两套家俱,眼下的木材还差点。”
栾喜庆跑到眉山镇木材厂,买了二根圆木,锯好后,挑着往六井走去。
朱组长见到栾喜庆挑着木板,他不由得对周边的人感叹道:“想不到老连长,管着坑木房,竞没为儿子弄套家俱的料。”他找到栾伟道:“快去帮你爸挑木板,都快八十的人了。”栾伟道:“我这就去追他。”栾伟没去追,而是骑上自行车朝车队奔。一会儿上到公路,只见一辆解放牌汽车开来。栾伟一看,开车的司机是小燕的哥哥邹清亮。
清亮见是栾伟,得知栾喜庆挑着木板朝三工区走去。他让栾伟打开后门,把自行车弄进车箱,关上门后,两人立即坐进驾驶室。一路搜寻,快到铁道连时,终于看到栾喜庆,只是他已挑过一大半路程了。
八六年一个暮春的黄昏,廖美兰拿着两本书走进栾伟办公室。她含笑道:“大忙人,我到宿舍找你还书,没想你在这加班。”
“调南昌的手续,都办好了?”
“嗯,谢谢。”
“谢什么,我只是帮你跑了趟矿部而已。”
“我就要走了,陪我最后看下六井,好吗?”
俩人沿着柳堤朝峨媚山脚的水库走去。暖暖的风吹拂着,带来阵阵花香。上到水坝,这里人迹稀少,只有远处水田埂上有几盏捉青蛙的矿灯在乱晃。廖美兰道:“就要分别了,你抱抱我罢。”娇羞的她依偎着栾伟,一抹让人迷醉的清香袭鼻,栾伟顿感心跳加快,他抱紧着她,男人炙热的气息,吐在她敏感唇上。她忽觉他呼吸粗重了,小腹下有东面顶着她的禁区。美兰道:“你们男人呀,都是这样。”
有人上水坝,栾伟松开了美兰。俩人穿过公路爬上峨媚山顶,山后是一片知青林。
夕阳,落于天际。
沉沉的夜幕,吞去了黄昏最后一丝彩霞。俩人坐下后,美兰用手指顶着栾伟的太阳穴道:“你呀,就是个呆头鹅,我为什么不跟别人借书,偏向你借,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嘛!”
“美兰,与人借书也很正常。”栾伟很觉委屈。
“亏你考过大学,成人高考,考英语?”
“别说了,谁要煤校是统招生得天下,唉,灯下黑哟!”
栾伟再次抱着美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曾费心费力的猜她,没想,答案就在英语书上。她望着他,轻轻摇头,眼里也是泪。柔软的手,抹去栾的泪水。当栾伟得知眼前人,不久将是两个孩子的后妈时,栾伟的身躯颤抖着,他觉欠她太重,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栾作了词送她。
《点绛唇》
眉月娟娟,美兰素面芳心露。寒径幽处,白壁花正著。
雪似梅花,都道梅花误。望欢语,倚阑倾诉,化场相思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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