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小杂店没开了?”
“伯父年级大,跑不动。我与栾伟爸春上养了一头小猪。”
“等会我也去喂猪。”
“好闺女。”
小燕帮着李金秀一块弄猪食。日头偏西,李科长来到猪圈见到女儿道:“我先走了,你晚上坐放电影的车回家。”
李金秀解下围巾出猪圈,追上邹科长道:“亲家,我想可以这样叫你了。”邹科长笑道:“都怪我差点棒打鸳鸯,不瞒你说,我这丫头不知怎得,她就喜欢你家栾伟,从小就在家念叨哥哥。”
“那,等他们毕业后就把囍事给办了。”
“中。”邹科长是北方人,是个豪爽之人。
晚饭时,栾芦风的小女儿玲玲跑进了厨房。见到燕子高兴地叫道:“姐姐好,好久不见姐姐,姐姐又长漂亮了。”小燕一把抱起她亲了下道:“玲玲长这么高了,你在三工区读书还习惯吗,同学们会欺负你吗?”
“不会。”
李金秀道:“她俩姐妹,老师们都很喜欢,班主任马老师说,她俩是才女。”小燕道:“真得吗?这么厉害。”玲玲道:“外婆,不许你乱说,羞死人了。姐姐,我搬登子占位置去。”
这个才出,一个小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进来。他朝小燕看了眼对跟在身后的孙遥道:“妈妈说,新来的舅妈长得漂亮,我看她一点都不好看,长得像根竹竿,风一刮就会到。”孙遥拉过儿子道:“不要胡说,找姐姐去,多占个位置。”李金秀对着那男孩道:“奇奇,要讲礼貌,跟舅妈认错。”
“我才不跟白骨精认错,我去帮舅舅占个位置,就不给她占。”
小燕听奇奇讲自已是舅妈,高兴都来不及,怎会生气呢。她对搬个小登找姐姐去了的奇奇道:“奇奇,慢点,小心摔跤。”孙遥摇着头对小燕道:“你千万别介意啊,我这小子就爱说反话。”
“姐夫,奇奇好可爱哟!”
晚上放映《小花》,栾伟与小燕都是第一次看。何翠姑双膝跪地磨出了血,头发被汗水粘在一起,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在阳光中,依然灿烂着迷人的光彩。他们被小花救赵永生坚韧精神所感动,也为刘晓庆的演艺所折服。一首巜绒花》让小燕靠在了栾伟肩上。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漓漓觧血染红了它……。”
小燕推了下看得有点入神的栾伟道:“你们班上女生多吗?”
“不多,就四个。”
“她们长得怎样,另二个班有多少女生,我在的班就有几对在谈。”
栾伟心里明白,他在心里只好请求那个长得客气的女同学原谅。他道:“另二个班多几个,我在学校很低调,默默无闻,她们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们班四个女生,就有三个年龄比我大,另一个,年龄到相仿,只是她长得太丑了。”
开学后的一个星期天,栾伟在图书馆看《煤矿电工》。机电老师讲得启保停二次控制电路,栾伟还是有点云里雾中的。他向旁边一个机电系的统招生请教:交流接触器自锁与互锁。那男生道:“在这里一下讲不清,我带你去系里实验室。”对着实物,照着课本,栾伟心里一下就开窍了。为了便于讲解,书上一般将交流接触器触点与线圈分开画。
回到宿舍,栾伟忽然接到家里的快件。拆开一看,栾伟顿时泪如雨下,小燕实习时,为推开一个学生,遭遇车祸抢救无效生亡。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栾伟沉疼半年。眼见就要毕业,栾喜庆突然一天来到煤校。意外见到父亲,栾伟暂忘了思念之情。
栾喜庆道:“我就奔八十了,老家的房子得给你一个交待,我走后,你定要保住班冲的房子,不能把根给断了。”走到一处平房,栾喜庆指着院牌道:“解放后,我在这里读了一年书。”栾伟见院牌上写着:江西煤矿学院。在煤校一年多,栾伟还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经陈泥塘爬上了一座山,栾喜庆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茶山道:“这座山是解放时我花了二百光洋从茶亭里地主手上买下的,评成份时差点被打成富农。栾伟听了忍不住笑,栾喜庆见儿子笑,也跟着笑了。
栾喜庆在村上请了几个见证人,一桌酒后,堂哥栾清泉签了字。鉴过后,他对大家道:“签里字,也冒有用,他哩个户口早就调到下底去了。”栾伟始终没说一句,起先,栾喜庆很不高兴,认为儿子不懂事。走时,他对儿子道:“不开声也好,让他搞不清你个真实情况。”
走到民主村时,栾喜庆道:“去见下你表舅。”
栾伟的表舅姓周,栾伟这时才知表妹叫周冬梅。冬梅见到栾喜庆叫了声:“表姑好。”立即端了些果子到桌上,她拉着栾伟道:“什么事,愁眉苦脸的不开心。”栾喜庆把她叫一边俏俏说了一通。
“我明了,我们是同病相怜。”栾伟不解的问道:“什么同病相怜,没头没脑得。”
栾喜庆这时才对儿子说了实情:“我在有生之年,相看你成个家,人死不能复生。”表舅妈也道:“冬梅也是很不幸,同你一样,定下了亲事,冒想到结婚前一天,她个未婚夫在井下放矸子打死哩。”
栾伟深受振动,想不到表妹这般苦难深重。
冬挴妈又道:“如果你哩能成亲,我就住到班冲去。班冲,青山绿水,空气新鲜,夏天凉快,是个好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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