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玉梅妈)见老头朝井口方向走去,她赶忙叫到:“老头子,你上哪去?”丁书记远远的答道:“我上班去。”
“难道老头子不记得自己已经退休?”她心里犯啼。忽然,她意思到了什么,望着老伴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她用手抹了把眼泪。丁书记走上柳堤,过医务所时,他遇见了大女儿丁红梅。她理解爸爸这一荒唐的举动,她道:“老哑子,今天不用去上班了。”一句话提醒梦中人,他尴尬地朝女儿笑道:“该死,我都忘记自己已经退休了。”看着脑壳上白多黑少的父亲,她心里一阵发酸,当父亲回身远去后,她拿出了手帕。
丁玉梅明白父亲内心深处的忧虑,工作岗位是父亲牺牲了多年得政治生涯换来的,未工作前,她不再与那小伙交往。
一天早上,西边的月亮被云抹了一把脸,清莹莹的叫人可爱。东方,炫目的朝阳染红了云朵。天空,日月交辉。峨七井去机厂的山道旁,水彬一夜变红,枫林竞染,入冬的峨睸山仿佛比春天还美。
她一路欣赏着初冬的美景,不一会儿,就上了姐妹湖堤。栾伟还是第一次见她,健美的身姿,欢快的步子,给栾伟留下了一个美好的记忆。栾伟见厂收发员朝宿舍走来,他就问她:“刚才走过的女孩是哪里的?”收发员莉莉道:“你连她都不认得,她是我们厂的公主,丁书记的蛮妹子。”
丁玉梅在金工车间上班,她与小洁是同学。一天晚上,她们在宿舍打毛衣,钩桌巾。玉梅见她用一个梅花鹿造型的不绣钢钩针织桌巾,就问道:“这钩针是谁做的?”
“栾伟”
“就是那个南北都搞不清的烂钳工栾伟。”
“是,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第一天上班,走过他宿舍时,他总看我。”
“哟,你好有魅力。只是,他早看上三三了,你晚来一步。”
“我才不稀罕他,深眼,厚唇,像个原始森林走出来的猩猩。我总以为,苗迎弟打扮时髦,想不到,迷住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文凭没文凭的钳工。真是的,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你不要这么讲人家三三,栾伟鼻梁高,模样还好,球打得也不赖,他还准备考职大。”
“乒乓球打得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那么差的物理,他要是能考上,全机厂的人,都可以上大学了。”
“他要是真上学去了,你嫁给他罢。”
“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阳春三月的一天中午,丁玉梅与小洁上山采花。眼前,山色空蒙,此刻最耀眼的是映山红,它们抢占着每一个山体,团团簇簇,在青山绿树间云蒸霞蔚。
她们被映山红陶醉。没防,遥远的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就要下雨了。她俩还不当一回事,又折了几枝。正当她俩兴起的时候,忽然雷声大作,风吹得松林唔唔作响,接着毛雨像花针般地下来了。
吴小洁喊:“玉梅,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丁玉梅双手举着花束笑道:“下吧,下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说归说,跑还得赶紧点,要不然真得要变成落汤鸡了。
她们在厂后门口分手,吴小洁跑回家,丁玉梅直朝车间奔去。
她的衣服湿透了,雨水从她的长发上流下来。她象燕子一般飞奔进车间办公室,里面有个火炉,炉里还焖着火。她脱下外套,换上干燥的工服,没系扣,内衣有点湿,她解开了内衣扣,这样可避免湿衣紧贴身子体。
中午的车间,空无一人,丁玉梅兴奋的还沉浸在山野中。她被花魂所牵,压根没想到此刻有人会推门而入。
栾伟下午在金工车间做事,他性急等不了,就提前来到了金工车间。他想到办公室找份图纸,推开门的刹那间,他见丁玉梅解了胸罩,没扣上的内衣,遮掩不住她乳房外露。栾伟怔住了,象被孙猴子划了个圈似地一动不动地呆住了。
丁玉梅春光外泄,还是被这个自已瞧不上的人曝了光,还无可指责人家。她赶忙用双手掩在胸前,栾伟这才从云雨中清楚过来,双方的脸都红了。
初中文化考试在厂会议室开考,这是男女青工交流的好时机。栾伟坐下后,三三朝他走了来,当走到他身旁时,她看了栾伟一眼,犹豫了一下就坐在了单江平身边。江平示意她坐到栾伟那,她低头不语。
晚上,栾伟正在复习功课,他听到了敲门声。打开一看,见三三提着录放机。栾伟接过它笑道:“三三,今天考得怎样?”
“还好吧,估计能及格。”
“三三,进来坐坐吧。”
“谢谢,你复习功课,我就不打搅你了。”
俩人半年多没说过一句话,平时,好容易见一次还尽量躲着走。这录放机,栾伟还没听过一次。他放了首《军港之夜》。优美的旋律带着他的思绪来到了幽幽的海水中,触景生情。栾伟听了这首歌,他真想哭。
王苗凡听到歌声,他也来到了栾伟那。他放了首《牧羊曲》,悠杨的歌声就像牧羊女白玉无瑕样。想到影幕上,那清纯,那秀丽,那青春少女的模样,栾伟心情又好了起来。王苗凡道:“我最近写了一首小诗,发表在报纸上了。”栾伟羡慕道:“我可以看下吗?”苗凡道:“我这没有,不过,我根据你目前的情况作了首诗。”栾伟急着要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诗如下:
柳老嫩荷日渐长,
蝉声充耳入窗苔。
隔墙不知春已去,
还指花开花落来。
栾伟看后道:“想不到一个理科生也能写诗,就我不行,李佳寄信时也附了首诗来。”
诗如下:
江送萧南水,云平景北峰。
年年秋字雁,寂寂霜林枫。
早秀不谙事,山梅苦雪风。
天成即如此,冷蕊也飞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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