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爱情,沦陷是无可回避的事实。
匡亚楠病了,病得似乎不轻,沈若萍看着女儿的消瘦、消沉,知道她得病的原因,但她无能为力,她找不到安慰女儿的良药,而割裂在自己心口的伤,也在一日一日扎心的痛,她怎么能够为女儿开出诊治伤痛的药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匡亚楠的秘密可以写在脸上,做母亲的秘密,除了那个男人,又谁可知?在与靳洪分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各自默默承受着来自同一个男人的伤害,尤其是匡亚楠,初涉爱河,就让爱情出卖了、掠夺了,感觉就像被剜去了身上的一块肉,伤痕处鲜血淋漓,痛得她死去又活来。
好长一段时间,匡亚楠精神恍惚,愁容满面。
庄诺的目光也跟她写文章的视点一样犀利,连日来的观察颜色,已让她觉得再不能坐视不理了。
眼前的匡亚楠,变多么巨大啊。一个平时笑意写在脸上、关不住嘴、闲不住手脚的人,就这么一天到晚沉坐在办公室里,呆呆地望着靳洪的相片,无精打采。
庄诺觉察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告诉我,亚楠,你们是不是谈崩了,我是说对象?”在庄诺看来,能够造成她心灵如此巨创的,除了感情这个魔之外,恐怕再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了。
匡亚楠的眼圈眨眼间又红了起来,为了掩饰,故意掉头窗口,可委屈的表情还留在脸上,抹也抹不去。
庄诺确信她受到了伤害,而且伤得不轻,伤到了医典上说的疾在腠理,以至深入骨髓,大有无可救药的趋势,随便的小痛小伤,凭着她乐观开朗的性格,定会悄无声息地瞒过去,不显丝毫风吹草动的迹象,现在她完全把内心的沮丧端到了脸上。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害啊!
“那小子,我是说靳洪,”庄诺义愤填膺起来。“他真有种哪,竟敢伤害到你!我料想他八成是神经不正常了,要不肯定是吃错了药……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理由这样对你呀!”
接着,她开始像老中医给病人诊断后,为匡亚楠开起了药方:“你说他农村里有对象,那又怎么了,又没结过婚,都是自由人嘛,根本不存在谁是备胎的问题,其实是他的倾向问题,当然他娘可能是真正的关键人物,他应该是个孝子,是孝子就要顺着娘的意思,要不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你到底是帮我说话,还是帮他说话?弄得好像我是个施害者,他却像个受害者。”匡亚楠从窗外收回视线,不满地说。
“我当然是帮你说话了,可我得公平呀。这不,我在帮你分析问题嘛。”
“问题是我没有任何问题,全是他的问题!”匡亚楠气咻咻地说,“庄诺姐,我……我怎么都想不通,我一点预兆都没有,他就这么一句话,分手吧——就跟我分手了,像小孩子玩家家似的。”
“他居然——我说那个负心汉,居然无视你妈妈的存在,他有没有吃错药啊?”
匡亚楠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庄诺困惑地说:“这事你妈知道了吗?”
匡亚楠抹着眼睛说:“我没告诉过她,可我妈的眼睛会剖心,她看得到我的想法。”
这是实话,匡亚楠就那率性脾气,心里想的直接表现在脸上了,现在那么明显的黯然消魂,还能不给她妈看出来吗?
“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过了这村,还有那店,重新选择吧!”庄诺是写文章的好手,绝对不是疗治伤口的良医,开出来的药方根本治表不治本。
“可我是认真的呀!我全身心地爱着,难道这还不够吗?”匡亚楠心有不甘。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伏在案上哽咽起来。
庄诺走到她身边,轻声劝慰她说:“别难过,这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他还另有隐情……”
“他都对我说了,可我怎么想也不是理由啊!……他分明在玩弄我,欺侮我……”
庄诺说:“按你这么看,他是一个感情骗子?”。
匡亚楠点头说:“嗯。”
“还是一个魔鬼?”庄诺更进一步道。
匡亚楠又“嗯”了一声。
庄诺突然劈了个手势,看着手势运行的无形线路,当机立断道:“那干脆不如早忘了他!跟这种骗子加魔鬼的人合作,你吃亏是肯定的了。一拍两散也好,他不值得你这么伤心的。听我的,忘了他!”
“可是……”匡亚楠又艰难地喃喃,“他已走到我里面去了,我还能把心给掏出来吗?”
“这么说,他又是一个心魔了。心被挫伤了,就无药可救了……难道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庄诺不由为她吸了口冷气。
“我想……是的。”匡亚楠抽噎着说。
“于是你准备一直这么阴暗、这么痛苦下去了,是不是?”
匡亚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庄诺的问题。是,或者不是,不是嘴上说的,是心里想的,嘴上说不是,心里会同意吗?
面对匡来楠的沉沦,庄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感情上,她一路平坦走来,没遇到过任何挫折,所以也想不出应对挫折的办法,虽然她是个写文章的天才,但想象不等技巧,用不上实战,不过她会安慰人、鼓励人,正如她说的那样:“我印象中的匡亚楠是很坚强、很乐观的,颓废不是你性格,振作起来吧!前面的路还很长,有更美丽的风光等着你去游赏,把你的风度要回来,我们一起向前看!”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