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疗养了二十多天,靳洪终于可以出院了。
住院期间,靳洪受到了社会各界热心人士的关心,作为市委书记的沈若萍,还曾两次打电话给陈院长,转达对靳洪的关切与问候。
靳洪心情愉快,这种放松性的愉悦加速了创体的复原。本来负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几个月时间,一般难以康复,但他身体素质极好,又得到医院精心治疗和护理,伤口弥合很快,胸口和肩胛处两个创口,很快结上了鲜红的血痂。
出院时,陈院长反复叮咛他,在半年内不要参加剧烈运动,否则对受过伤的血管和心脏会有后患影响,甚至还可能使创口重新出血。
靳洪回酒店,是屠正刚亲自开着小车接去的。
在江城大酒店,靳洪受到英雄般的礼遇。酒店的员工手捧鲜花,立队站在酒店迎宾台两侧,热烈欢迎英雄凯旋。
从医院归来之后,朋友们看他的目光也不同往时了,仿佛他脸上写脸了深奥的蝌蚪形文字,那些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也竟然对他肃然起敬了。
李小丁、关幼海、冯子军、张颖、徐姣等几人,纷纷围上来,争先恐后地问询他的身体情况,有直言他瘦的,也有说他脸色还苍白、需要继续调养的。靳洪包溶在朋友们浓浓的亲情中,温暖着,并且幸福着。
冯子军提议:“靳洪大难不死,将来必定前程无量,今天趁还是哥们,铁定一下关系,万一日后发达了,也好沾点小光。今晚我作东,到河对岸的仪醪楼为兄弟洗尘,好不好?”
一边的张颖说:“餐饮部梁经理说了,今晚由酒店作东,花钱还轮不到咱呢,你就少操这份心吧!”说罢,幽幽地瞟了靳洪一眼。
关幼海接着说:“看看,兄弟做了英雄,身份就不一样了,马上加盟上层建筑了。”
冯子军说:“苟富贵,毋相忘,你日后显达了,可不要忘了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啊!”
大家嘁嘁喳喳,仿佛久别重逢,靳洪感谢他们的关心和友爱,把从医院带来的礼品一一分送给各位。
当晚,屠正刚在酒店的紫云轩专门为靳洪开设了洗尘晚宴,各部门经理都出席了宴席。列席宴会的人中,靳洪还发现了一个面目生疏的中年男子,他长相前卫,面目笼统,颇有个性化,脸盘下沉,酷如刚从太空回收来的卫星残舱,脸上皮肤黑黝粗糙,如同被粗砂布磨刮过,一双带三角的细小眼睛,给人印象特别深刻。
后来靳洪从客房部经理处了解到,中年男子名叫邵金水,是屠总的妻舅,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至于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他们酒店同事的宴庆中,屠总为何要让他来作陪,靳洪也没作多想。直到这个人成为他生活中挥之不去的梦魇时,才发觉他早已进了别人设下的套子,可其时他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不过在宴席上,大家对靳洪表示庆贺是真挚的,没有搀入任何水份。
整个宴庆沉浸在热烈隆重的气氛中,酒店各部门负责人纷纷举杯向靳洪道贺。
宴席安排得相当隆重,靳洪从来没有尝到过的鲍鱼、海参、龙虾、青壳大闸蟹和茅台酒,他第一次享用了。他本来酒量很好,因伤口尚未复原,陈院长出院时也叮嘱过他忌辛辣等刺激性食物,就以水代酒,回敬众人。
坐在靳洪身边的屠正刚,在向他敬酒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说:“今后这酒店就是你的家,别见外,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靳洪顿时感慨万端,经历了这次生死劫难,屠总竟然拿自己当亲人了,他这是冲谁的面子呀?难道就因为自己为酒店争了光,为他争了光,要想回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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