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隆冬。下雪了,一场大雪覆着了江南大地。
一片冰凉落入眉心,雪花飘飞。李珊感觉自已像被寒风吹落的紫棠花。她在雪中仰起头,伸出双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却像誓言握都握不住,落进手心里就化了。上学山道上,刺骨的北风,吹得她恐缩不已,脸冻得通红。
自从那张大字报张扬后,父亲也被以包疵罪不再任支书。她见到刘燕萍有无没事找楚平,俩人眉来眼去的,她的心凉透了,心里有时又犹团无名的火想发泄。
栾伟与单江平在学校操场堆雪人,见到李佳道:“传妈的话,要她闺女这二天别回李坊。”李佳邀姐一块住干妈家。李珊道:“我不想见那人。”
“姐,这事也不能全怨他,肯定是熊老师逼他干得。”
“李佳,学校就要举行诗歌赛,我借此也为自已写了首诗,见机交给那人。”
李佳接过纸条想看,李珊按住道:“先别看。”李佳吐下舌头,会心一笑。
栾伟向楚平借了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给李佳看,希望她像保尔柯察金样坚强的活着,克服眼前的困难。冬妮亚与保尔的爱情故事吸引了她,兴起时,她要栾伟一块看。
“冬妮亚站在敞开的窗户前闷闷不乐,望着熟悉而亲切的花园,望着……。她从一棵弯曲的柳树上面探过身去,同时拨开柳丝的柳条,看到下面有一个晒得……。”
他见一个陌生的姑娘站在那,手扶柳树,身子探向水面。
“咬钓了,咬钓了。”冬妮亚与保尔初见的场面,作者写得很传神。俩人越看越入神,二颗脑袋不觉靠到一块。
“咳,咳咳。”有人在他们面前咳嗽了几声,他们这才发现单江平与楚平不知啥时到了。俩人赶紧分开,李佳满脸羞得通红。
楚萍道“李珊呢?”
“她不愿碰到你,说你是叛徒甫志高。”
“她真记我仇了,其实,你爷爷是贫农出身,你爸根正苗红,相信你家不久会回南昌的。”
李佳觉刘楚平心里还是有姐的,于是,她拿出纸条给他道:“李珊写给你的纸条。”只见诗如下:
春风寂寂掩重门,陌上相逢种玉盆。
闲娥喜洁难寻偶,花蕊悲秋易断魂。
偏偏楚柳摇情絮,几夜萧竹怨细痕。
独倚西楼如有意,齐看新月送黄昏!
单江平想拿过纸条看仔细点,楚平道:“去,去,去,你还小。”单江平不服气地说:“我们学了《浪淘沙,北戴河》,黄老师要我们也学着写首诗。”楚平道:“我们煤矿最瞩目的地标就属矸石山了,看着他一天天长高,心里有点振撼的感觉。”单江平道:“是呀,每次坐火车,火车绕着矸石山转,几十里外都还能见到它。”
“那就以它为材料做首诗吧!”
三人你看我,我看他,最后单江平向楚平道:“还是你来吧,人家李珊给你写了首诗,你得回首吧!”楚平早有腹稿,于是,他提笔写道:
矸山高下石累累,萧水峨眉大雁来。
世上林花秋月事,却随霜雪掩清白。
三人似懂非懂的叫好,不过,单江平道:“哥,这诗会不会是抄那个人的吧。”
“借鉴,化用总可以吧!”唐朝有名大诗人,抄几句前辈的诗,那也是常见的,你们三人也写首练练。”
三个人,你一句,他一句总算也凑了一首如下:
桃李斗谁红,枝桠卵小童。
鲜桃挂树梢,李向水央中。
楚平哈哈笑道:“一伙好吃鬼,贪得无厌小心摔地掉水塘中。”一会儿,他对着李佳道:”你是女孩文静,这首诗算他俩的,不写诗也行,你讲个段子吧!“李佳想了下说:”小时候,我敢光着膀子满街跑,现在不敢了。“单江平笑道:”我也讲个段:"我小时,敢搂着青梅竹马的女孩吻她,现在不敢。“
晚上,栾伟,小毛分别到楚平,江平家借铺。
大山深处走来的天河人里,有些人着实见了不可接受。小孩,大人的脸部狰狞的让人恐怖。据说:山里的房子,大多是树木结构,熊孩玩火烧得。大人大多是井下瓦斯爆炸烧伤,这道是因工负伤值得尊重,往往还生出些怜悯,怜悯他们的不幸之中的万幸。
不过,有个别山里走出来得人,外表光鲜,内心还是心窄眼贱。栾家后排住了户朱姓大工,这一天,他在人前说:栾连长是八级大工出身,工资一佰零八块钱,我到要与他比试比试:看谁架得支柱快又好。
小毛正好路过听到他讲父亲的怪话,他冲过去对他说:“你好意思,我爸要是你这年纪,三个你这样的猪也不是我爸的对手。”引得一些炭股佬直笑。一个知青对着小毛道:“小人没见过大人的卵,你神气个屌呀!你爸有什么了不起,笑,你们笑个屁呀,还一个顶三。在我爸面前(红军),连他一个指头都不如。”
小毛不服气地说:“我爸参加过安源罢工,上过毛主席的夜校,那时,你爸还不知道在那?他号召工人要团结,一根筷子易断,一把筷子难折。”
那个知青面对一个毛孩,面对他人投来鄙异的目光,他愤愤地瞪了小毛一眼朝蓝球场走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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