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把床板抬到宿舍,放到铁床架上时才发现,其实抬两块是多余的,因为床架虽然是铁的,但很软,睡在上铺明显能够感觉到摇摇晃晃的,很不安全,所以祁落睡那张木床。
赧昊则睡那张铁床的下铺,这样两人不但都安全,而且可以面对面的谈话。
把床铺弄好后,祁落找那老太太问有没有洗澡的地方,他很想洗个澡,老太太告诉他在二楼,他们住的那间头上就是,祁落急忙走进宿舍拿上洗发露、香皂、毛巾,吹着口哨上了二楼,想洗了一天的车子也该洗洗自己了。
条件还不错,至少分了男女浴室,可以淋浴,也可以在浴缸里泡澡;祁落果断的选择了淋浴,泡澡不是太安全可靠,在那住的人很多,大家都泡恐怕不卫生,万一谁有个传染病什么的也在那了泡澡,有些事不得不防着些!
水很热,这是祁落自打工以来洗得最舒服的一个澡了,他待在浴室里,任凭热水的冲刷。待洗完澡回宿舍把衣服换好头发擦干,再在受伤的手指上涂好药膏,天色已近黄昏。
一张陌生的床,祁落翻来覆去睡不着,深夜,他憋了一泡尿,只好翻身起床打开门走上二楼。外面有风吹过,呼呼的,小区里安静极了,远处的天空有很多乌云向城市中心集结过来,祁落知道又要下雨了,只是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要下多久,要下多大。他希望下雨,因为下雨的时候洗车的人少,休息的时间就多了。可这一切其实并不重要,老天爷的事他是做不了主的,现在最主要的是自己先睡好觉,为工作做好准备,也不能寄于老天爷太多的希望,如果它的阴只是在和祁落开玩笑,不下雨,那就太失望了。
他撒了尿,又回到还有余温的被窝里睡下了。
不过,早上醒来的时候,祁落看到地面湿漉漉的,还是下雨了,不是祁落想象中的瓢泼大雨,最多也就算是天气预报中说的中雨,要是老天能持之以恒坚持下的话,洗车的活大概也可以停下了,下雨洗了车也是没用的,出去之后又都恢复原样了,兴许谁也不会去花那种冤枉钱。
中午,雨小了一点,达不到中雨标准的时候,有一辆宝马进店了,在洗车的水槽上停稳之后,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的人,一男一女,年龄与祁落和赧昊相仿,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情人关系。
赧昊打开车门进去拿座位下面垫脚的垫子出来冲洗,这是“水枪手”的职责。不料却被那男车主给喝住了,他对赧昊说,车里是你去的地方吗?也不照照镜子,随随便便的成什么样子了!
赧昊说,冲洗垫子是我的职责。
那车主说,车子是我的,洗不洗我说了算,你的职责不是你的权利,你不能滥用吧?出来!
赧昊只好从车子里退了出来,然后那车主钻进车里把垫子拿出来让赧昊冲洗。
一陀新鲜的粪,经过岁月的冲刷,变成了土,种子在它上面发芽,岂有不肥之理!祁落想那年轻人就好比是那粒在粪土上发芽种子,必定是个“富二代”,要不然气焰不可能那么嚣张,更不可能那么年轻就开得起宝马。
要不是富二代就是贩毒分子,还有可能是干其他什么生意成了暴发户,看他那面孔也就是暴发户的嘴脸。或者被富婆包养了,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女的。
祁落看不惯他对赧昊不以为然的傲慢,想到他的,也是不好的方面。他对赧昊的态度让人很不能理解,无论是开车的还是洗车的,其实大家都是公平的!
赧昊冲完车下来对祁落抱怨说,狗日的,开得起车子有什么了不起,就那修养,给我当儿子都不要!
祁落说,他要是你儿子,那你就是日狗的了,用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出来混这么久了,又不是第一次被人骂了。被人骂算什么,听得多了,习惯之后就把他们的骂当做你我放的一个屁就得了。
赧昊说,这样想也对,耳朵都听起老茧了,麻木了。
祁落说,虽然伤了耳朵,但至少鼻子是安全的,只听到响声,却闻不到臭味,也算幸运了。
边说赧昊边抖抖身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坐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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