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的荒丘长着些刺人的筋刺与茅草,夏日常有蛇虫出没其间,这是个连小孩都不愿多看一眼的地方,长在其间的山果,也是自生自灭。今天,这个荒坟野地异常的热闹着,农场的妇女挤在公路上象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李佳听到她们讲,井下死了一个年青的矿工。李佳紧紧依着栾伟,妇女们的嘴让她十分恐惧,她又听到有人讲山上埋得是白骨,并不是死人,这让她又如坠雾里,不知怎回事。
单江平从山腰下来,见楚平向他招手,他就直朝楚平跑来,楚平很想知道:井下到底出了什么事。单江平是个活泼胆大的小孩,栾伟记得第一次认识他的情景:那天,栾伟站在主席台下的队列中,旁边的队列是低年级,单江平对高一届的栾伟道:“你的红袖套是绸子做的?”他摸了下栾伟的红袖套,发现栾伟的红袖套真是绸子做的,那绸子的深红与自已的鲜红,前面女生的鲜红,还有其它人的鲜红证明栾伟是一名队长。当老师让栾伟上台讲话,单江平羡慕极了,栾伟重回队列,单江平对栾伟道:“放学后去他家玩。”单江平又是个调蛋的男孩,手脚闲不住,前面的女孩扎着二小辫,他非要把人家的小辫绑在一块,那小女生摆动晃着头不想让他的阴谋得呈。见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她转过身道:“你再弄我,我就告老师。”单江平向那女孩扮了个鬼脸安静了一会儿,他又对栾伟滔滔不绝的讲他原在城里读书的见闻,最后,他发现脚下有只大蚂蚁咬他的脚,他抓起它一看,二个蚁钳晃来晃去,他心中一乐,把蚂蚁丢进了女孩嫩白的脖子内。事发突然,栾伟想制止他也来不及,那女孩就觉脖子痒痒的,单江平看着出丑的女孩忍着笑,这时蚂蚁可能觉女孩脖子又嫩又香,忍不住咬了一口,女孩叫了起来,场内一阵骚乱,女孩脱去外衣,栾伟帮她除了蚂蚁,只见她脖子上一个个的红点。
为了赔罪,单江平请女同学到家,他要烙煎饼给她,栾伟也自然到了他家。下课后,经不住他一个劲的认错,女同学原谅了他,女孩帮着揉面,单江平用面棒碾展开一块块面团,尔后放在平锅上烤,然后再切成面丁,一人一碗。
三人正吃得忘形时,单江平妈站在了三人面前。单江平向栾伟使眼色道:“妈,这些面饼是栾伟妈送来的,栾伟,对吗?”栾伟只好顺水道:“是我妈做的面饼,我给送来的。”女同学可不干了,她当场揭穿了单江平,还哭着告诉单江平妈道:“阿姨,江平今天欺负她,放蚂蚁到我脖子内。”她伸着脖子要江平妈看,看她儿子干得坏事。这让栾伟尴尬极了,心想这女孩真不好惹,人小鬼大,刚才还好好得有说有笑,转眼就变挂。
几天后,栾伟到食堂最里边,那地上,堆了许多铁柜,箱子,穿行其间象是进了迷宫。栾伟听到一个四面围着柜子的里面有人小声讲话,栾伟好奇的爬上往下一着,他见:那个告状的小女生背靠拒子,穿个短裤,单江平翘起下面顶着女孩。栾伟咳嗽了一声,单江平急忙离开女孩道:“我们没干什么,我们再躲猫猫,丽丽,对吗?”丽丽嗯了一声。丽丽走后,栾伟讲他耍流氓,问他怎么做这事,单江平小声告诉栾伟,这是老师教得。
栾伟吃了一惊道:“我听一个妇女说,你们班贾老师是个变态鬼,会摸男孩子,他弄了你?”
“他抱着我让我顶他。”
“那你以后离他远点,不要一个人去他宿舍。”
单江平告诉楚平:三井打到老笼,在一冒顶处挖到了白骨。矿上用红布包裹着遇难者的遗骨,埋在山腰,告慰亡魂,以示尊重。
李佳听了害怕,用双手蒙着耳朵,她怕夜晚梦见鬼,李珊也不愿凑这热闹,告别楚平回李坊了。
栾伟回道家中,见到大姐与那个手握五,六式冲锋枪的大哥坐在桌子对面聊天。栾伟喜欢这个英俊厚实的退伍军人,栾伟对他笑了下就进屋去了。几天后,那军人的娘从萍乡来看儿子,顺道拜访栾家,栾伟妈留她住了一夜。从此,栾伟再也没见他们娘俩来过。栾伟后来才知,那次挖到老笼时,上山冲下一股急水乱石,一个矿工躲闪不及,呛水翻滚到下山死了。死者就躺在公路下面一个房子中,几天后一个妇人进到房中,见了儿子最后一面,顺手退下儿手上的上海牌手表。
李金秀见识过多起矿难,不想女儿嫁给矿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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