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狗儿(单江平)吵嚷着去马背岭摘山楂,树莓等野果。黄老师正想派人送信给李支书。他叫过狗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交到单江平手上说:“下午的劳动课,你与栾伟不用参加,你们帮我把信交给李支书。”
单江平望着栾伟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请老师放心。”
栾伟看到信,心里似乎猜到了点什么,朝李坊走去的路上,他很想立即拆开信看个明白,可信在单江平手中,他也不好硬抢,单江平绝对不会允许他私下偷拆。忍忍吧,一会儿,不就知道吗?但原心想事成。他俩走到一个弯道时,微风携着欢声笑语,从树梢间轻轻传来,山坡上山楂点点,树莓闪耀着深红的光泽,一只免子跑过山路。满山阳光,碰上这么个晴朗天,连枝头的小鸟都掩不住喜悦,从东枝跳到西枝。秋天的松林下铺了一层红色的松针。
转过山腰,路边,水沟田野上,野麦低着头,默默承受着阳光的灼热。
单江平眼尖,他见到拔小飞蓬的李珊妹,割猪草的李珊,他丢下栾伟,扬着手中的信叫着朝李珊跑去。李珊听到山腰上有人叫,她直起腰,走到溪边,捧起清泉浇了几把,人顿感清凉许多。单江平笑道:“李珊姐,真漂亮。给,黄老师给你爸的信。”李珊脸上红晕湿润,身上散发着少女发育的气息。单江平心想,怪不得楚平喜欢她。李珊接过信道:“就你嘴甜,将来准有出息。”单江平笑道:“谢谢姐夸赞,我摘野果去了,我妹想吃山楂。”
李佳,在松树下,手握一个用一些竹片烤弯做成扇形的竹扒,扒着草地上的松针。她的左大姆指包着蓝棉布,上面用线挷着。
原来,李佳从未切过猪草,握铡刀的右手与送猪草的左手不协调,左手送着薯藤,一刀,二刀,三刀,当左手再次送时,左手竞忘了放手,一刀下去,把左手大姆指切掉一点肉,削掉点指甲,鲜血染红了猪草,李琦吓得大哭,拼命叫妈妈。李佳眼角流出了热泪,但她没吭一声,只是用右手捏着大姆指。刘梦玲(李佳妈)小时也在乡村呆过。她急忙到田埂上弄了些半边莲叶,冼干净,放嘴中嚼成泥,贴敷到女儿的大姆指上。一个城里的女孩就这样开始接受另样的乡村生活,这是她无法回避的挑战。
其实,又有一场惊心动魂的人蛇遭遇战即将打响。李佳扒了一大堆,她转移到另一处松树下,她一扒下去,没想,惊动了一条晒太阳的眼睛蛇,那家伙正在亨受着难得的秋阳,竞有人敢来捣蛋,它竖起身来,嘴里吐着红红的蛇信子,扁着头,两眼怒目着李佳。李佳去过动物园,见过毒蛇,更见过蟒蛇,隔着网,她才不怕它们。
今天,可不一样,这是在荒野的山坡。她当即吓得丢下竹扇扒,转身要朝山下跑。单江平奔向李珊时,栾伟也看到了李佳,他悄悄的朝她走去,想给她一个惊喜。意外地见到李佳脸色惨白,她被一条发怒的眼睛蛇盯上。他急忙叫道:“李佳,往山上爬,快往山上跑。”李佳往山上跑,蛇竖着身贴着草滑溜着追李佳,栾拾起一段树技,拦住了蛇的去处。眼晴蛇见栾只是挡着它,并不相伤它,相持一下,它转身消失在草丛中去了。
惊情消去,李佳晕到在栾伟怀中。山风吹拂,李佳一会儿缓过神来。李珊等也爬上了山顶,见李佳没事,她望着三公区学校高兴地说:“我们明天就要去三公区上学了。”她要栾伟照看李佳,她先回去报信。李佳听说,爸爸又要当老师了,一下忘记了那场人蛇大战。拉着栾伟跳了起来,栾伟看到兴高彩烈的李佳,心里更加喜欢她了。他帮着李佳收扰装好两筐松针,他挑着担朝李坊走去。
路上,碰到一些挑着煤块的姑娘,栾伟道:“佳佳,下次,我们也去矸石山拣煤块好吗?”
李佳道:“砰石山那么高,石块滚下来,很危险的,再说,我们也抢不赢她们。”
“我们不用上砰石山,我找花猫帮忙。”
李佳虽然不知道,不用上矸石山怎么拣煤,但她相信栾有办法。栾伟要她在山道边等他,栾伟挑着担独自朝李坊走去。
李珊把信交给爸,李支书见信拆过,他指着李珊道:“你这个鬼丫头,往后不许私拆老爸的东西,听见吗?”
“是,爸,我下次一定改。”她做个鬼脸又道:“我找李佳去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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