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是个勤于写信的人,至少这四年来我并不习惯这样,因为现实中有太多的通讯选择,所以曾经最拿手的,如今反到变得生疏起来。我甚至以为此后再也不会给哪个特定的人,连续写特定的信。但这一次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若有一个人是你既不能相见,又不能相诉,但你更不能相弃的,那你该怎么办?答案只有一个:写信
每次寄完信,邮局的那个“官儿”总会用一种特异的眼光看我,但他却从来也不曾问过我,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不用问看一看信封上那个属于女孩的名字,他就可以猜到了。所有他的眼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很深切。
我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几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见我如此频繁的投递,他当然应该去想一些美好的顺其自然的事。只有我知道他可能想错了,美好的事情,并不一定就能顺其自然美好下去,要知道世间这样的悲情其实真的很多,当你感觉抓住幸福时,幸福只是一缕青烟,你一放手,其实你什么都不曾真的拥有。所以信是从我的手中寄出,但我并不能确定那个收信人,是否如我思念她这般思念我?
不管你信不信,爱恋就这样的在我心中扎根,那个叫“金庄”的小站,一下承受了我最重的寄托。从遥远贫瘠的乡村,到人熙嚷嚷的都市,在从都市的这边走到都市的那边,许多看似平淡,实则满藏玄机的日子,就这样的在眼前白白流过,春也不曾春过,秋也不曾秋过,往事似一截断井的绳,那个提水人他却不再来。
望一天繁星幻化无数曾相识的脸,记忆的闸门一打开,又有谁能关得住?倘若记忆能够让人回味痛楚,那么什么样的一种才能让人觉得快乐?
一张脸成什么样子才叫快乐?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好像我从来没有快乐过。情人节的那晚,我是和几个朋友在夫子庙度过的,这样的夜晚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当然回答不出,至少我的脸上一点都不能算作快乐。卖花女孩不合时宜的牵衣叫卖,我只是风雅一笑,“老婆出差了,买花送给谁”?朋友的朋友却是一位女子,此刻里她正站在一旁眠着嘴望我偷笑。
“肯德基”的烛光晚餐肯定是吃不上了,街上长长的灯火也定是灭不了了,从黑夜走到天明,天明之后的明天又该是什么样子?大概很少有人能够知道的。倘若偏巧就有这么一个先知先觉的人,但他眼睁睁却又不能改变什么,他是不是应该很痛苦?
初春的梅花山夜景该当很美,可惜陌路的我们竟不识归途,大半个南京城就这样在脚下车轮滚滚痕迹却全无。可笑的糊涂,最后是连指路人也变得糊涂起来,于是就近找一家夜港的茶社,几人围坐一壶龙井,云淡风轻就这么聊天品茗。
许多的日子就这样的在静默之中轻轻滑过,不曾想那夜的情迷景幻,竟成了今夜灯下我的寻思和向往。佳人如玉皓月当空,美而不可得的终究只是一种绝艳,我是单骑进出的异人,是相思是相恋早已分不清。
一张新版的南京地图,上新河在灯下微缩成一条细线,蜿蜒曲折的线端,你是在哪一间的小屋,夜夜除非好梦独睡?我是隔水相望的舟子,你是想摆过来?还是要我划过去?美的浓的夜,且让我屏了呼吸倾耳细听,你是在梦中向我游来,还是让我在梦中向你游去?
公元2002年5月28日
江苏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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