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理解,中国古典诗歌极像一副校对精密的机械钟表,从外形到质地均无从挑剔。然,中国古典诗歌高峰自唐代已臻于化境。「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谁言寸草心,抱得三春晖。」,「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试问,当代自称文学教授,所谓诗词大家xxx,又堪几人有此上才华。相反,遭受诸多非议的现代诗歌,无论从形式,内容,思想深度和广垠方面,都极具“可塑性”。我们可以比较一下,相比古典诗歌‘精密’,‘协调’特点,现代诗就好比沟渠中一道道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流水,虽表面称不上绝对美感,但如同美国诗人惠特曼的著作《草叶集》类似,它的声韵是涵盖其内的,不一定是外在形式。结合当代社会和深处其中的人的关系,现代诗兴许能同小说一样,有他自己的存在理由。因为有一点我们都不该忽视,即:不论“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四大传统文学体裁任何一类,都不外用『语言写作』,既是语言,那就没有所谓高,所谓低,所谓上,所谓下,之分。且现代汉语,作为世界语言当中意象和情感最丰富的语种之一,它的“延伸性”和“深拓性”还远没有做到全立体化的展现。拿现代诗中较常见的“抒情诗”为例,大多数还依旧拘泥於第一人称“我”,包括连排,比喻等修辞手法的过度使用。我们是否有人想过消除第一人称和简化(不是不用)连排等常规修辞的运用,以借由现代汉语的拉伸特点,融合中国古典诗词意境之美,达到“情景交融,寓情于景”般脱离抒情诗为人所诟病的形式重复,遣词滥情之典型?而我,想表达的是,任何一种流派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和源头,倘若我们可以做到公正,公平,公开的对待各类文体,相信最终提高的将会是整个民族的语言进步。这,同样也是新时代每一个怀揣梦想的知识青年,该去理解思考和去实践的。好似日本文化其实很多来源於中国,可是中国的“茶道”,“民乐”,“柔术”,甚至“古典文学”……都於日本得到发扬,另外日本国创造了在文字方面革新的〈假名文化〉,及世界上最短的诗体:俳句。亚洲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著作的《飞鸟集》里325首无标题小诗即来源于俳句文化。这,不值得我们反思吗?我承认,中华文明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唯一存活至今的,自有他铁一般坚毅,顽强的生命力。可是,一个民族最可怕的并不是它有多少原子核武器,多少舰艇航母,而是这个民族对文化的『吸纳性』与『学习力』。说句不得当的话,就像当年希特勒效仿法西斯思想,宣扬军国主义一样,黑色卐字国旗所带来的神秘色彩令德国纳粹份子为之做出的疯狂行径。有时候,文化的感染力和号召力是可怖的。所以,只有兼容并蓄,取精去糟粕,才能健康发展本民族文化,同时融入到世界文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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