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一个【垂直】的地域,也是一个颇显【阶级分明】的社会。人口稠密,高昂的土地成本,稳固的地质以及地理位置带来的世界联系。在香港,你很少,也可以说几乎看不到一楼的商场或者店面(这和台湾尚且留有的“巷弄文化”,精品零售小店所形成的城市格局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人和你说:香港是一个【地面上被钢混材料包裹的区块】。你一定不要感觉惊讶。为什么呢?当你站在香港一栋高楼的屋面上(不一定要挑最高的楼顶),你会发觉从香港的高楼双目附下,看到的是一群密集如蝼蚁搬家的画面,尤其在上下班高峰尤为显明。在香港,你也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香港的上班族,他们的生活基本就是赶路,跑业务,↑↓电梯』。也因此,香港拥有世界上最完善的“天桥系统”。电梯,楼梯,扶梯,川流不息,往往来来。所以,不同于一般城市的,我理解的,“单线串联的生活”,香港,是一个集“消费,娱乐购物,工作”一体多面,或可说是(立体空间的都市模块展现)。
简单介绍了香港的“社会属性”,我们再来聊聊香港的文学。香港文学,我没听错吧!香港,还有文学?有的,只是可能你没留意过。这里我暂且拿<梁秉钧>、<黄碧云>两位的作品和大家浅谈一下我所初识的香港文学。
乍一说起梁秉钧的名字,可能有些朋友没听过。没关系,如果念到他的笔名,相信,你也许会“哦”的一声。不错,【也斯】,作为一名在广东出生的地道的香港人(也斯出生第二年就到了香港),不同一般的单向,或双向的文化人,就比方有的作家,写小说,也写随笔,但也斯不同,他既是小说家,也是散文家,文学评论家,文化研究者,以及诗人。假如我和你说他曾经是香港文学界的代表人物之一,这是实际的。在较早的时候,上世纪70年代初,也斯就开始在他的写作中植入一种类似“文化感性”的元素在里面。其实很多人可能不了解他和台湾之间的渊源存在,也斯在他20刚出头的年岁,他首先尝试的文学体裁,不是小说,是【诗】。小说是排在诗和散文之后的写作,大概在72年左右,也斯的散文才在张默、痖弦主版的《幼狮文艺》上发表,题为《灰鸽早晨的话》,也是他的第一部散文集。此时,他的写作,是偏于历史层面含义的。之后由洪范出版的《神话午餐》,则侧重随想形式的架构。不过也斯的作品是很「港味」的,这点从读《灰鸽早晨的话》就能体会到。接下来的诗集《雷声与蝉鸣》,许多人就比较熟悉了,各大书城的“港台文学专区”也能觅到此本。这一时期,是他作品里,也是香港作家中,比较核心的文学元素开始展露:【冷】,没错,你没听错,就是“冷”:冷抒情,冷风格,冷调子。在《雷声与蝉鸣》中,“都市观察”、“静物与游走”的诗姿初现,同时也为也斯后来的香港山水与诗化散文的写作模式开拓了他独有的文学生涯。《雷声》之后,也斯开始关注「时代与人」之间的隐秘联系。到中篇小说《剪纸》,也正同“道长”所言,也斯在80年代的时候,就深刻感受到这样一个东亚最早接受西方资本主义体制和他国文化影响的地区,这样的都市与资本气息带来的是什么,人呢?会是什么样的。因而你如果有空读到《剪纸》这部中篇,你会看到一个不同于以往三地的写作风格(大陆格局的写作,台湾温情,甚至有点滥情的格调)。《剪纸》里山光水影花叶菩提,都见于字里行间。从意象的选择上,剪纸的镂空和碎屑,不恰恰反应的是一个80年代,甚至是当代人,一种深处传统体制与西方资本文化,对人产距的迷失感。续后,《书与城市》、《山光水影》、《城市笔记》,也斯的眼光始终处在【社会、文化多元,山水】之间的文笔书写。而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我们感性理解以外的一个多层面的香港:作为“文学人”见证的香港。
浅谈过也斯,我们再来简单地认识下<黄碧云>,这位女性作家。作为“犯罪学”和“法律”双专业出入小说界的黄碧云,他的书,倘若你没有一定的社会认知,准确点说,如果你对世界的印象是好的,一直是美好>丑陋,他的书我是不介意你阅读的。熟悉黄碧云的人,可能都知晓最先融入我们眼球的是他那句经典名句:『如果有天我们淹没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要活得丰盛。』这话说得,反正有段时间,是‘卡’在我骨头里了。黄碧云的书,总是那么深刻,赤裸,极至黑色。一本《温柔与暴烈》,就能让你感受到主人公强烈的哀伤和迷茫,可又总能在这份快要坠入地狱的刹那,仿佛你又可以看到一丝光的存在。在我看来,不论是《其后》、《后殖民志》、《无爱记》、《七宗罪》,黄碧云“黑色写实与艺术并存”的写作,不也刚好印证了我们口头上常挂得那句老言:【爱至深,恨之切】。黄碧云将社会的“形”,人的“面”,写得诸般黑暗,不过是因她的内心,有着对世界太多的【爱】,这是一种【广义上需要被呵护的大爱】。就像我最喜欢的中国作家阎连科说过的一句看似逗乐的话:【我的写作,本来是想着揭示一下社会与人的阴暗面,没想到,几十年写作下来,写着,写着,竟成了这副怪胎】。阎连科说自己是怪胎,是“上天命定派下来感受黑暗的人”,其实真如他对媒体所说的那样?不是的。他和黄碧云的写作,都是属于用“黑色写实或黑色荒诞,或黑色幽默”拿来当作自我创作的“基色”。其本质,在我看来,当然这也只能代表个人观念;我认为,黄碧云的书之所以比阎连科的书更尖锐[阎连科就是把《丁庄梦》,《为人民服务》,《四书》等写的太尖锐而不能在内地,转头港台,或国外出版],更黑色,也与他所处的地域有关。不同阎连科是河南人,有种黄河沿岸作家,就例如:路遥,陈忠实等的乡土情怀;黄碧云是札根香港,学于香港,土生土长的中国香港人,他的作品有着香港社会不同其他地区的明显的【垂直元素和阶级存在】。因此,社会与人之间,人与文明之间等等方面所形成的差异化,分离性,孤独感,都较为明显。然而,黄碧云精彩的文字艺术和朴实的写作底色,也足以让我们看到不同也斯对香港叙述的【温婉,暗讽,自嘲,偶抱不平】,他是写实,深刻赤裸的写实。也许,在她看来:【只有只够的痛才能唤醒人心灵深处的善和美】。
我想说得,不论“温情或尖实”,至少有一点能肯定,社会既要“也斯型”的作家存在,同时,也一定需要“黄碧云式”的作家存在。因为,没有揭露,哪里来的“反思”;没有对“影的洞察”,哪能理解“光的玄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