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喝着刚上市的新茶,目光扫过刘副市长的车尾,“嫂子,我和副市长才刚刚开始……”
“哪里刚开始了,”孙伶俐立即打断了刘芬的话头,抢着说,“已经好几个月了好不好?”
郑新伟拿起了手机离开,“话题太敏感,我还是避开的好。”
刘芬求救似的看向郑新伟,奈何郑董事长并不想帮她说话,刘芬想了想,自己真是愚笨,他们夫妻早已是串通好了,就等着自己无法拒绝,只能接受刘副市长的追求!
然而,她又想,如果不答应,刘副市长可能就不会在拆迁补偿上为自己争取“福利”!那样的话,就太惋惜了,她本来还在盘算着拿到不菲的拆迁补偿款之后开连锁店的!
孙伶俐慢慢抿了口新茶,目光停在刘芬的脸上,她慢慢摇头,“刘芬,你不就是想得到拆迁补偿款吗?这件事情不必担心,只要你成为了刘家的人,那就什么都好办了,他身边的人一看就明白你的诉求。”
“难道就只是为了钱吗?”刘芬在同自己说,“我一个寡居的人就不能争取自己的幸福?!”
孙伶俐见到刘芬没有表态,心知这件事还是少不了要下一些推波助澜的功夫,于是她觉得点到即止就好,来日方长,不怕她刘芬不答应。
刘芬忽然眼波流转看向了返回的郑新伟,她开始哼唱“天仙配”里的曲目,声音宛转激越。一时间郑新伟也兴趣盎然,坐在椅子上开始打节拍。孙伶俐嘴角上翘,一抹笑意含在眼里,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好事。刘芬一曲唱罢,郑新伟夫妇轻轻拍掌。孙伶俐笑道:“刘芬的这把好嗓子,又会许多唱段,倒是缺一个知音,不知道这个刘副市长的品味如何啊?”
郑新伟“哈哈”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刘副市长是戏曲迷咧!”
孙伶俐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岂不是正好合拍。”
聪明如刘芬,一早听得出这夫妇俩唱着“双簧”,此时她不便表态,只能自得其乐地哼唱着,没有料想到周遭的食客也看了过来,她面上一红,就没有再唱下去。
“脸红了呢。”孙伶俐说完和丈夫对视一眼,不由得微笑起来。
刘芬送走了这对夫妻回到糕点店的时候已是夜里八九点钟,她看见卷闸门拉了下来,从下面缝隙里透出一点光,她不知道颜色是不是还在店里,上前敲了敲,“颜色,你在吗?”
卷闸门发出“砰砰”声,里面没有回答,刘芬正觉得诧异,卷闸门被人从里面拉起,她一惊,看到居然是小威拉起了卷闸门,就看了看他身后,颜色果然也在,她粉白的脸上有一抹红晕。刘芬心知这两个年轻人可能已经陷入情网,不由得皱眉道:“你们两个,这是在我的店里,你们在做些什么?”
颜色的脸刷的白了,她扯着小威的衣服,让他来回答。刘芬听到小威说:“颜色在教我做糕点。芬姐,你不要想偏了……”
“我想偏了?”刘芬有些气急败坏,“学做糕点需要拉下卷闸门吗?!我会跟向小龙提及这件事,你等着吧!”
“我哥他,他能把我怎么样?”小威也急了,话说出口才觉得失言了,忙不迭的道歉:“芬姐,我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芬姐,您真的误会了,”颜色涨红了脸,“我跟小威哥哥真的没有什么的,今天是小威要给他姐姐做蛋糕,就想跟我学习学习!”
“颜色,你还年轻不懂事,姐是过来人,你不要和这种人相处,他不会好好对你的!”
颜色看了眼小威,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威没有办法,疾走几步,从刘芬身边经过,“芬姐,你真的是误会我和颜色了!我走就是了,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不亏心!”
颜色低头从刘芬身边走过,说:“芬姐,我,我先回去了,您不要多心了。”
刘芬不说话,心知她只是迁怒于这对年轻人了,她想到自己别无选择的命运就气不打一处来。
……
深夜,向小龙仰脖望着天空那轮明月,他记得最初看见月亮很好奇还是年幼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家和陈姑娘家是很好的邻居,他依稀记得和陈柯羽在有天井的四合院里追逐嬉闹,他将一盆洗衣水碰翻了,他爸向小狮追着他打,还是年幼的陈柯羽替他求情,免了一顿好打。
向小龙知道陈柯羽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只有将一片痴情埋在心底,可是他现在每次见到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抱住她,他觉得自己是有些失控了,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她会不会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
看见颜色摆着所谓“萌萌哒”的造型,小威发现她还真是挺“卡哇伊”(可爱),他微笑着离开人群,回头时候又看了眼招牌,想起向小龙说的话:芬姐的糕点店估计要迁出小街,我这里给你准备了一笔钱,你等到她迁出去后再和她谈合作,她那个时候有了一笔可观的拆迁费,估计会开连锁店,你可以用这笔钱加盟!
小威自得地打开了摩托车的引擎,戴着帽子迎着夜晚到来的凉风疾驰,小街上顿时回响起了“轰隆隆”的引擎声,这声音由近及远地响彻晴空!
颜色手脚忙个不停,刘芬在旁边收钱或者帮助客人扫码付钱,她们都顾不上听摩托车疾驰的声音。
这个时候,刘副市长驾车到来,他望向车窗外就见到刘芬的糕点店生意正红火,他想了想还是给她发了条信息,接着就慢慢驾驶车子离开。
颜色的脸红扑扑的,她忙坏了,她还不知道刘芬借着拆迁日期来临推广小店回馈新老客户的活动,所以生意才会这么好,再加上她本人长得好像“二次元”美女,身上又穿着所谓的“仙女装”,整个一个“穿越”回来的古代人。
夜风习习,刘芬见到客人都买了糕点走了,她才拿出自己的手机,见到一条信息:我经过,看到你正忙活,注意休息,养好身体。这些话看来就是刘副市长的嘱咐,刘芬抬眸看去,那棵松树仍然青翠,她记得那个初相识的刘副市长就和她在树下喝茶聊天,他的浓眉如墨色,眸子晶亮,这个心灵的窗口(眼睛)透露出了什么呢?
刘芬叹气,自己居然还是弄不懂刘副市长这个人,她以往都是很自信了解大多数的男人,可是眼下她就犯了难,她不知道自己对刘副市长到底了解多少,更担心的是拆迁的事情得不到刘副市长的关照。
刘芬又想起和刘副市长的那次约会,她曾亲了他一口,脸上有些发烧。
颜色这个小妮子又开口了,“芬姐,你怎么脸红了?”
“嗯?”刘芬不自然的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果然是有些温度,佯装生气道,“你总是看着我干嘛?”
颜色吐了吐舌头,赶忙地脱下了外衣(一件刘芬特地请人设计的店服),然后就开始拉卷闸门。
刘芬猫腰出了糕点店,颜色也乖巧,问道:“芬姐,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一辆桑塔纳车子经过,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我哪知道?!”刘芬没有好气地反问颜色,其实自然是知道那是刘副市长的座驾。
“哦。”颜色似乎懂了,又问:“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多嘴,看我不把你的嘴缝起来!”
刘芬和颜色在门前转着弯追逐了一阵,刘芬的手捧着心脏,“还是你年轻,这么会儿,我都坚持不下去了,累了我……”
“芬姐,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你就试着接受他呗。”
“小妮子,你又讨打!”
夜里的雾气围绕着小街,关门闭户的商家零落。
猫叔提着个篮子走来,见到刘芬和颜色在相互追逐,顿足观看了一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本来是一个乐观的人,常常信奉的一句话是:人生是充满阳光的。
可是,此时的他却显得较为落寞。
颜色眼尖,见到猫叔就打招呼:“猫叔,您怎么来了?”
刘芬正弯腰喘气,听到颜色这么说,抬头见到果然是他,“你来了,到店里坐坐?”
“不了,”猫叔轻轻摇头,“我想请你喝几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颜色向猫叔摆摆手,“猫叔,我回去了,你们慢着点。”
猫叔点头,接着低眉转身看着那棵松树,意思很明白了,想和刘芬去那树下喝酒。
刘芬自然很明白,对颜色说:“那你先回去吧,明早十点来吧,明天晚点开门!”
“那会不会影响店里的生意啊?”
“多嘴,我们都快拆迁走了,以后的客户还多着呢!”
颜色朦胧地听懂了,快步走向她的电动车。
猫叔和刘芬一起走向了那棵松树。
猫叔从篮子里取出三碗菜,自然是刘芬爱吃的夫妻肺片、麻辣牛肉和糖醋小排,刘芬见了都咽口水,见她这样猫叔脸上隐隐出现一抹笑意。
最后,猫叔才拿出两小瓶白酒。
刘芬无声的叹气,在这条小街上人人都以为她和所有的人都相处得好,唯独得罪了猫叔老死不相往来,其实,他们不知道,猫叔一直都暗恋着刘芬,刘芬自己当然知道,每个女人都有这种感觉,那就是男人爱自己,宠自己。
猫叔独自喝了一小口酒,往刘芬的碗里夹菜,自己一点也不吃。刘芬见了心疼,也喝了小口酒,往猫叔碗里夹菜:“毛森,吃点菜。”
毛森的昵称是猫叔,他年轻的时候为了逃避泥石流而从家乡来到了古城,他烧的一手好菜,小街上的厨师不止他一个,可是不少客人都慕名而来尝尝他的手艺。
毛森平素并不看刘芬一眼,可是刘芬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自己,她本来想过要接受毛森,可是毛森总是不主动追求自己,她也不大清楚为什么。
这个夜里,毛森烧了好菜带来了酒,意思是什么呢?
两个人都不曾开口再说什么,任凭酒肉落肚。
最后,酒菜吃完,毛森站起来收拾碗筷。
刘芬喝了酒脸上红彤彤的,身子都发热,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猫叔,你,怎么,不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贱?我是不是,你的,我是你的!”
“你谁的也不是!”毛森回头说了一句,准备离去。
刘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你,就是个懦夫,你怕我,啊,你怕我做什么?”
“寡妇门前的是非多……”毛森不得已说道,“你不是不知道!”
“他们怎么议论我了,你倒是说清楚,说清楚……你给我!”
马森缓缓地将收拾好的篮子放在地上,直视着刘芬,但见她肤色红润,朱唇微微张着,大大的眼睛睫毛长长,眸子里全是迷惑。
毛森突然失控,他将刘芬拉入怀里,一边喘气一边说:“如果我老婆不是在泥石流里丧命,我会背井离乡来古城吗,我这么个人还会计较那么多吗?我和你算是有些缘分,我是不计较你是寡妇,可是你自己难道不在意吗?”
刘芬后来回忆到当晚的情形,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个时候的毛森像燃烧着“小宇宙”,整个人冲动得不得了,她被他有力的臂弯搂住,他将她的嘴唇都吻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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