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梅远来到黄二根房间门口喊黄二根。
黄二根正欲午睡,但还没有脱衣服,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抽烟。他听到梅远来喊他,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他觉得梅远已初步上了他的圈套,此来一定是要找他说什么。他想趁机让梅远在他房间门口多站一会,让爱说东道西的人们多看几眼。但他故意显得很急切地大声说:“哦,梅远!你找我呀,不好意思,我正在换衣服,你稍等一下,我抓紧点,马上就开门,马上就开门!”
梅远左等右等黄二根就是不出来,急得她在黄二根房间门前乱转,黄二根用他的独眼在门缝里对外看着,他看到梅远焦急不安的样子,心里十分得意,他高兴地抽着烟,二郎腿使劲地抖着。
黄二根连抽了两根烟,才慢悠悠地开了房间的门。
梅远赶快把拿在手上的纸包扔进了黄二根的房间,说:“黄队长,那是我还给你的五块钱菜票。”
黄二根说:“你就为这个来的呀?”
梅远说:“不,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黄二根说:“一定要说吗?”
梅远说:“是的。”
黄二根说:“那你就说吧!”
梅远说:“我们到河边去说。”
黄二根说:“行。”
二人来到河边,梅远见前后没人,就站了下来。
黄二根随梅远站下,他看着河水一言不发,硬撑着逼梅远先开口。
梅远当然不能等,她说:“黄队长……”
黄二根打断梅远说:“不要跟我讲礼数,你喊我二根就行了。”
梅远说:“黄队长,有一个谣言你听到过吗?”
黄二根问:“什么谣言?”
梅远说:“就那个谣言。”
黄二根大笑起来,他明明心里清楚,却故意说:“现在到处是谣言,你不说具体是哪个谣言,我怎么知道。”
梅远没有法子,只好说:“就……就是有人放出谣言说我们……我们谈恋爱,这不是胡说吗!”
黄二根苦笑了起来,说:“哦,这个……这个听到过。”
梅远说:“那你要及时辟谣呀!”
黄二根说:“我辟谣了,不仅辟谣了,我还经常反击那些胡扯八道的人。”
梅远说:“可……可我听人说,你听到了谣言只是笑,不做声,好像是默认了。”
黄二根脸上显得很委屈,他摇着手说:“不,不是这样的,这又是造谣,我总是极力解释,极力争辩,只要有人说我就辟谣,有好多次跟人家闹翻了脸,这个……我可以向你发誓,我要是听到了不做声,我就是狗,就是猪!”
梅远说:“那怎么人家还在继续造谣?”
“难啦,出现这种事难说清呀!”黄二根显得很无奈,他说,“男女之事一旦被传出去了,越说越神奇,越解释就越复杂,特别是当事人越说没有这种事,别人越不信。我虽然到处解释,人家都不听我的呀!”
梅远急得哭起来,问道:“黄队长,这怎么办呀?你快想想办法呀!”
黄二根矜持着,故意装着愣愣地发着呆,半天不说话。
梅远哀求着说:“黄队长,你快说怎么办呀!”
黄二根痛苦地说:“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件事因为牵涉到我,我也说不清,说了也没说服力。我被闹得心神不宁。”
梅远说:“黄队长,不想办法不行呀,这样影响不好!”
黄二根说:“你说得对,这样不仅对你影响不好,对我影响更不好,我正在要求进步,领导又这么信任我,花力气培养我,外面却传说我和你谈恋爱,那组织上还不要误解我呀!以为我只顾着儿女情长,工作不专心,不上劲。从名誉上说我也背不起这个黑锅。”
梅远说:“老天呀,这……怎么办呢?”
黄二根说:“暂时没什么好办法,这些流言蜚语往往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失,随它去吧!”
梅远仰天长叹。
黄二根说:“回去吧,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人家就更有说辞了,快走,快走,我们快走,躲着点别人的眼晴。”
梅远经黄二根一吓唬,赶快转身离去,黄二根紧紧地跟着她。
走了几步,黄二根对梅远说:“传言虽然可恶,倒使我真对你有了感觉。梅远,我爱你,真心的!”
梅远听了头脑一嗡,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木头一样低站住了,叫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黄二根沉稳地说:“我建议你好好地想一想。”
梅远奔跑着逃走了。
梅远回到公社大礼堂的舞台上,像疾风一样卷起被子,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捆了起来,夹着被子就走了。
小陆看到梅远走了,就去报告黄二根,黄二根说随她去,不缺少她一个人。
当天晚上,黄二根也溜回了泥湾,他向黄大根和曹扣姐说了他与梅远之间的情况。
黄大根眼睛一鼓,指着黄二根说:“这不,你挖空了心思,讨了个没趣。我说你是害病想屎吃,没错吧!好了,你闹黄了!”
黄二根说:“我的黄大爷,你是不知道,什么叫黄了,这不是有开头了吗?大爷也太小看二爷了,我会有招数对付的,不会让它黄掉的。”
黄大根说:“你除了出纰漏,有狗屁招数,你已经搞死两个女人了,还能怎么搞?”
黄二根说:“别说那种话,这个姓梅的真漂亮,她娘的,文文雅雅的,乡下七祖八代都不可能有,我不择手段也要把她搞到手。大爷和大嫂一定要帮我。”
曹扣姐说:“帮你个屁呀?帮你能帮出什么好结果来,你是一个到处糊屎的恶棍,哪个姑娘被你瞄上了,还能活得成呀!”
黄二根说:“嫂子,你说话真难听,我怎么是恶棍呀?”
“你不是恶棍?”曹扣姐狠狠地瞪了黄二根一眼,说,“那我说错了,你是淫棍!”
黄二根说:“嫂子,人家说长嫂为母,你总不能看着我搞一个女人不成,搞两个女人也不成呀,我三十多岁还打光棍,跟你们挤在一个屋里住,你要帮我拽个女人家来呀!这个女人我选好了,她就是梅远,你们要帮我拽一把。哥哥,要给我撑撑腰。要不我家没面子呀,我们号称泥湾三匹虎,恶名也不能白担了啊!”
黄大根说:“按你这么说,不就是要抢人吗?抢人那不犯法,那不惹祸事呀?你是一个光棍,你死了活该。我与你嫂子要是闹出个闪失来,我们的一群孩子怎么办,那不是一家人都没活路了吗?你给我老实点,你哪是找不到女人,你找到的女人不是都被你糟踏了吗,不是被你甩掉了,就是被你逼死了,你还能有什么好?”
黄二根说:“哥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哪还真要去拽呀,那不是太笨啦!来点威逼利诱,再玩点手法,那不就行了吗?”
曹扣姐说:“你当那个梅远是我们乡下丫头啊?就那么好对付,她能看上你呀!你算癞蛤蟆还少了一只眼睛。再说泥湾谁不知道,她很早就和那个犯罪分子艾问江好上了,现在她肯定忘不了那个犯罪分子,你能玩得了手法吗?你不要姑娘没哄上床,惹得一身骚气。”
黄二根说:“嫂子你说得有点道理,但你只看一面,没有想完全,梅远那样的城市女学生,到了我们乡下就一个连乡下的姑娘也不如,威风早就被扫掉了,傲不起来了,他们早晚还不都要嫁人呀!梅远跟那个罪犯艾问江再好,现在那小子坐牢了,她还真忘不了他啊,我才不相信呢!女人是水性子,水是流一段就要变一个样子,她梅远就不变心,能死等一个犯罪分子,我就不信。这个骚气我一定是要惹的,而且我一定也能把她抱上床。”
曹扣姐说:“你牛皮哄哄的,我帮不了你!”
黄二根做着揖说:“我的好嫂子,你不是母老虎吗?又是大队妇女主任,在泥湾没有你帮不了的忙,你就可怜可怜我,看在我哥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黄大根冲着黄二根说:“你他娘的有什么屁就快放吧,老是磨叽磨叽的,烦得我心跳都加快了。”
黄二根说:“嫂子你带着张三婶一起,帮我去找梅远,替我向梅远提亲,也就是给我们做一个大媒。”
曹扣姐嘿嘿一笑,说:“我的脸是屁股呀,我能有那么大面子吗?你真是吃屎不嫌臭,我不去!”
黄二根笑着说:“嫂子,你是好人,谁不知道你心肠好,待我更好。你就卖个面子,我不是要你包着就能说得成,你帮我把话说到了就行。带上张三婶是为了有个证明人,说明我们做事是按礼数做的,后面一步步再来。你要是不去,我就向你磕头。”
曹扣姐说:“我不去!”
黄二根真的往地下一跪,并掏出二十块钱塞到曹扣姐的手里,说:“嫂子,这二十块钱给你当辛苦费,好吧!”
曹扣姐把二十块钱往口袋里一揣,说:“这二十块钱我到很看重,我先揣上,去不去还要看我高兴不高兴!”
黄二根继续跪着说:“嫂子,你一定要去!”
黄大根怒斥道:“黄二根你给老子滚起来,别出丑。曹扣姐,你跟这个独眼龙闹你娘的魂呀,去给这个坏种跑一趟,去了再说。他现在见到老母猪都发骚,搅得人不能安神,我家算出了个骚公猪。”
黄二根连忙爬起来,嬉皮笑脸地说:“哥哥、嫂子,谢谢你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们的大恩大德!哥哥,我还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马上把梅远安排到大队小学去当耕读老师,这样也能诱惑一下她。”
黄大根鼓着眼睛冲着黄二根骂道:“你他妈的要我帮你娶媳妇,还要我帮你生儿子,哪来这许多事!”
黄二根说:“哥哥,父母不在了,我不就靠你吗?你帮我把这件事做了,以后我再不麻烦你了。”
黄大根说:“你个鬼种,不把老子烦死不会安稳!”
却说梅远逃出公社文艺宣传队后,黄二根并没有管她,他不气也不过问,心里暗喜。
梅远回到知青点以后,心里闷闷不乐,知道自己遇到了黄二根是又撞上了一个恶魔,她不知怎么办。现在艾问江不在身边,她又没人商量,就把一切痛苦和悲伤强压在心里,每天按时到生产队去劳动。
这天傍晚,生产队收工的时候,梅远在回知青点的路上突然遇到了黄大根。
黄大根喊住梅远,问:“梅远,你不到公社文艺宣传队去啦?”
梅远胆怯怯地说:“我不适应,就自己回来了,你处分我吧!”
黄大根笑笑说:“你到不到公社文艺宣传队去,那是公社的事,我不管那个事,我不处分你。你回来了倒是好事,大队的小学缺老师,我们就派你去当个耕读老师,我跟学校说过了,你明天就去。”
梅远有些吃惊,她根本没想到有这样好事,心里就打了一个转,说:“黄主任,谢谢你,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应当老师,你派别人去吧!”
黄大根说:“这是定过的事,哪能改,你一定要去,不准讲不去。”
梅远说:“我真不去。”
黄大根说:“这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不能犯自由主义,你不去我就通知生产队不给你分配口粮。你们都这样不服从我,那我这个大队主任以后怎么当啊!不说了,明天你不去,我就把你打成坏分子。你听我的,心眼活点,不要自找苦吃。只要你能听我的,你还愁着你在泥湾没人照顾你呀,我包你一切称心如意。”
梅远顿时感到浑身有压力,头脑发木。
黄大根双手往后一背,昂着头走了。
梅远回到知青点,闷闷不乐,说身上不舒服,连晚饭也没吃就睡了。
晚上陈定春和陶小溪问梅远是不是病了,梅远说还好,只是遇到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就把黄大根和她说的话说了出来。
陈定春和陶小溪都劝梅远往好处想,不要想许多,更不能找亏吃,先到学校去,真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接着陶小溪又找来了郑修才和孙大明,大家一起商量,郑修才同意陈定春和陶小溪的说法。
孙大明明确地说:“去呀,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去以后就没饭吃,人在驼腰树下不得不弯腰。”
第二天,梅远忧心忡忡地到学校去了。
有一天下午,学校刚刚放了晚学,曹扣姐带着张三婶来了,她急急忙忙找到正要回知青点去的梅远,把梅远喊进了教师办公室,关上门,拉着梅远坐了下来。
曹扣姐坐在梅远身边,满面笑容,轻声细语、满怀关切地问:“梅远,到学校来教书不错吧?”
梅远说:“就那样。”
张三婶高兴地拍着手说:“当然好,教书多好,不见风雨,也不沾泥土,修三世都想不到!”
曹扣姐说:“我家黄主任觉得你就是一个好老师,他没看错人,他真心关顾你,现在我们都为你高兴。”
梅远没有再说话,她低下了头。
曹扣姐说:“梅远呀,我和张三婶来找你,就跟你说一句话,据说你和我家二根好上了,我和张三婶呢,就来帮你们一个忙,把你们的事挑明了,你们就抓紧把关系定下来。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家二根你很了解,也算你有眼力,你看对人了。二根对你喜欢得不得了,把你当宝贝,当女神仙,当观音娘娘……”
梅远顿时满脸涨红,打断曹扣姐的话说:“没有这回事,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不可能看上你家黄二爷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绝对……”
张三婶慌忙打断梅远说:“梅远,好姑娘,我对你很好,不会害你,二根聪明能干,现在是全公社的红人,他那个队长不简单呀,今后还有很大发达,他当县长的日子都会有。你不要不好意思,不要错过了机会,你要听曹主任的话。他们黄家在泥湾多有势力呀,日子过得又好,二根不拿工分,拿工资,到哪里找去……”
梅远怎么也弄不清,善良的张三婶为什么和曹扣姐一样帮黄二根出面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其实她不知道,张三婶是曹扣姐的表姐,平时多少受到了曹扣姐的一些帮助,这时候她当然要出面为曹扣姐帮腔。
梅远拦住张三婶的话,说:“三婶,我一贯感谢你对我的帮顾,但我现在不谈对象,我也明确说了我根本看不上黄二爷,其他的话你们就别说了!”
曹扣姐说:“梅远,我知道你是读过书的姑娘,脸皮薄,我知道你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你是喜欢我家二根的,不愿在我们面前公开说,谈对象的姑娘都是这样。我自然……知道,这样……也就是你是答应了,我就不多说了,响鼓不用重敲,啊哈!”
梅远几乎大叫起来:“不,绝不是那样——”
曹扣姐拉着张三婶对梅远说:“好了,都说到了,就这么定了,你真不愿,也不强迫你,那就再说,我们走了。”
梅远如五雷轰顶,她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子里,觉得天旋地转,不知祸事怎么又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抱起头无声地痛哭起来。学校里空无一人,寒气肆虐,风吹着房檐上的稻草像鬼呜呜地叫。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梅远害怕起来,她怕黄二根突然冒出来了,不觉浑身颤颤抖抖。她揩干泪水,赶快回知青点,她奔跑在黑咕隆咚的路上,不停地前后看着,深怕黄二根拦截她。
过了几日,梅远并没有发现黄二根有什么动静,她以为黄二根放过了她,心里虽然提防着,但总盼望着就这样平安了。又过了好几天,陶小溪告诉梅远有人传言黄二根在和梅远谈对象,梅远对陶小溪说不可能有那回事,绝对是谣言,叫陶小溪一定要相信她。陶小溪当然深信梅远。
学校放寒假了,梅远准备第二天就回家去。
这天晚上,张三婶来到知青点,又把梅远喊到了学校里,把梅远领进了教师办公室。
梅远见曹扣姐坐在教师办公室里,办公室的桌椅都撤掉了,摆上了一张床,床上铺着新被子,床对面摆着一张条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放着两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摆着两碗放着红糖的水泡蛋,碗上都架着一双筷子。梅远看了不知这是要干什么。
曹扣姐掩上门,和颜悦色地说:“梅远,我就把你当妹妹了,你和二根的事就别拖了,今晚你们就圆房吧。暂时你们就住这里,等学校开学后就搬到我家去住。”
梅远一听,大惊失色,她愤怒地斥责道:“你这不是强迫我吗?天下哪有这样的事,你们仗势欺人,竟敢逼婚,你们是在公开犯罪!”
曹扣姐仍然笑着对梅远说:“好妹妹,你就听我一声劝,这是为你们好,你现在发火我能理解。事已至此,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不要想许多,你和二根睡到了一起,就成了夫妻,那也就好事办成了。”
梅远站起来就往外跑,曹扣姐死死地拉住了她。
张三婶说:“梅远,你是好姑娘,不要心太高,女人嘛,总是要……嫁人的,嫁猫嫁狗都是嫁,不要想得太多,你不要跑,就依了,省得旁人说闲话。”
梅远激愤难平,她说:“曹扣姐,你不得好死,张三婶你不要胁从犯罪,你快帮我逃走——”
正在这个时候,黄二根进来了,曹扣姐大叫着:“二根,你赶快把红糖水泡蛋吃了,你吃了红糖水泡蛋梅远和你就是夫妻了。”
黄二根像狗一样三口两口就把红糖水泡蛋吞下去了。
曹扣姐又对黄二根说:“你快喂梅远吃红糖水泡蛋。”
黄二根拼命往梅远嘴里塞红糖水泡蛋,梅远把嘴唇咬得紧紧的。
曹扣姐一把将梅远推到床上,拉着张三婶就出了门,从外面把门反锁上了,并放了一挂小炮竹。
黄二根一头扑向梅远,抱住梅远就要亲吻。梅远拼命阻挡,但她身单力薄,抵挡不住野兽一般的黄二根,只好用头撞击黄二根,她用尽浑身力气保卫自己。黄二根变得越来越猖狂,他绝不善罢甘休。
梅远气喘吁吁,苦叫着哀求黄二根:“黄二爷,你行行好,你不能这样,你不要逼我!”
黄二根恬不知耻地说:“丫头,你别逞强,只要我们搞上了,你就知道我好,你就成了我的人,今晚我一定要和你睡,哪个女人都逃不过我,你就乖乖地从了。”
梅远说:“不行,你把我杀了也不行,我不会忍受屈辱的,你别看错了人。”
黄二根兽性大发,伸臂就要把手插进梅远的上身。
梅远气急之下用尽浑身力气,啪地甩了黄二根一个重重的耳光。
黄二根气急败坏,不仅不住手,反而动手拼命扯梅远的裤子。
屋外,寒风怒号,夜色黑暗,天地垂哀。
梅远已经精疲力竭,她无计可施,就张口咬住了黄二根的耳朵。黄二根一阵钻心的疼痛,像挨刀的死猪一样惨叫起来,吓得梅远松了口。
黄二根站起来,指着梅远说:“你个小臭婊子,你敢咬二爷我,你竟敢不从,老子一定要把你搞个痛快,要不老子就不是人!”
梅远赶快爬起来,她去开门,门被紧锁着,她只能仰天大哭,真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想跑,嘿嘿,你是跑不了啦!“黄二根一边狞笑着威胁梅远,一边又冲过来抱梅远。
梅远怒斥黄二根说:“姓黄的,我正告你,你在犯罪,我就是死了也不会饶过你!”
黄二根冷笑着不理会梅远,他继续向梅远进攻。
梅远跑到桌子旁边,一把抓起一只煤油灯朝黄二根头上砸过去,黄二根猝不及防,头被梅远砸中了,煤油灯在黄二根头上开了花,煤油洒了他一头一身,他的头发和身上都起了火。
黄二根被火烧急了,他拖下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在地上打着滚,过了一段时间,火灭了。
梅远已经吓昏了,她蹲在地上发抖。
黄二根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的头发和眉毛都烧光了,脸上鼓着火泡,衣服也都烧烂了,那只独眼眨巴着,就像一个恶鬼。他惨叫着,还在没命地寻找梅远。
梅远想起她身上有一把小刀,这小刀是为了防范黄二根骚扰她而买的,现在黄二根居然公开侵犯她,她一咬牙掏出小刀,站起身,紧紧地握在手上。
黄二根发现了梅远,他一边朝梅远冲去,一边吼叫:“小臭婊子,老子被你烧惨了,你乖乖地给老子搞。”
梅远说:“黄二根,我再一次警告你,你不要逼我,你再逼我,我坚决杀了你!”
黄二根完全暴露了兽性,他一把揪住了梅远,也不顾梅远手上拿着小刀,拼命拉梅远的裤子。
梅远几次要用小刀扎黄二根,她太心善手软,难以下手。黄二根就无所顾忌地继续拉梅远的裤子。
梅远忍无可忍,一刀朝黄二根刺下去,黄二根头一让,正好刺中了他的那一只好眼睛。
黄二根像被击中的恶狼,一头栽倒到地下,双手捂住他的独眼惨叫起来,不住地打着滚。
梅远系好裤子,拿起一只椅子,颤抖着砸开了窗户,翻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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