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啊,孙姐,”一位阿姨刚锻炼完回到院里,听到孙姐的话就接着茬,“三楼的,她闺女不是过世了嘛,对,对就是她家的。”
两个阿姨小声一起议论着,杜小美打开门下车时,阿姨们就看了看她,然后各自回家。
“外婆,我回来了。”轻敲着尘封的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和上次回来不一样,这门好像很久没有开启过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门的听到动静开了门,门内站着一位老阿姨说:“别敲了,姑娘,她搬了家有几个月了。”
“搬走了几个月?阿姨,您知道她搬了去哪里了吗?”
“哎,这老姐姐那里坏了,”老阿姨的手指向自己的头,“老年痴呆吧,不记得事了,我们就联络了老人院,把她送了进去!”
“啊?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外婆她,怎么不告诉我和爸爸。”
老阿姨摇摇头,“老姐姐几乎是突然的痴呆了的。我听说过你,你是她的孙女吧?”
杜小美恍惚着下了楼,依稀记得老阿姨最后说了个养老院的名字,红色跑车缓缓地离开了。
不几日,澄澈的天空,羽毛一般的白云,日头正好停留在地平线上方,法院的大楼矗立在那里,一个光彩夺目的徽记在大楼大门上方,那是国法森严的象征。杜小美的跑车只能缓缓经过门口,作为杜氏唯一的继承人,她已经请了律师咨询所有的经济事项,另外,她还请了一名律师了解爸爸可能会受到怎样的刑罚。律师的说辞很专业,她只能听懂个大概,她修长细腻的手指又按压在太阳穴上,一时之间觉得以往对待爸爸的态度很差,这个时候可见不到他了……她将车棚收起,闻着早晨新鲜的空气,眼泪化成一颗颗珠子滑落脸颊。
……
尚武听到了一声声汽车鸣笛,胡乱地骂了句,意思是影响了他睡觉。在床上挺了挺身体,爬起来看窗外,见到一辆红色跑车,突然就呆立在那里,他终于又见到了红色跑车的主人——杜氏千金,杜小美。
尚武含着一口牙膏水,呼噜噜地说:“小美,嗯……你先坐会儿,等等我……”
看着尚武的实体店里的一件件商品,她美丽的眸子散发了一种好奇的光芒。原来野外生存所需的东西一样也不少的陈列在一百多平米的店里,她竟然看着看着就觉得目不暇接了,可是她很快地将目光从这些好东西上收回,她叹了口气,“武哥哥,你能帮帮我吗?你不是和刑警队长陈——陈什么来的,那么熟悉,你帮我个忙吧?”
面对着镜子的尚武突然松懈下来,一开始他是觉得紧张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来到他的小店里,他觉得蓬荜生辉,心里刚才一阵美的,快要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这个时候听她问自己帮不帮忙,他内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杜小美才见到尚武精神百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今天如果不是有要事,她可能会提议和尚武去野外求生,她叹口气,“武哥哥,你就答应帮我吧,好吗?”
“上次让你见你爸爸,已经……已经是大开方便之门了,小美,我真的就只能帮到那么多!”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何时又有泪水滑落,轻声抽泣了一会儿,“武哥哥,你不是喜欢我嘛,一点忙都不帮我吗?——最多,我答应你,以后就嫁给你嘛。”
尚武听到了她的话,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你说嫁给谁?”
“嗯,呜……”她又开始哭,这些日子在李家的时候装作很正常,其实总是在暗地里哭,她也不清楚,这么些眼泪怎么来的,似乎是爸爸一出事,她就只懂得了哭泣来宣泄内心的各种不好受。
尚武拿起毛巾擦干了脸,看着镜子问自己的内心:真的想娶她吗?
“武哥哥,你就再帮我一次,就问问陈队,我爸爸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可以吗?”
“国法大于天,你知道吧?你是杜氏千金,相关人等不得牵涉其中……”
“相关人等,什么意思?”
“直系亲属不得干预刑事侦查、取证,不得干预警方的行动,不得回护嫌疑人!”
“这是你说的,还是陈队说的?”
尚武心说:“这姑娘挺聪明的,看来是赖上自己了……”
见杜氏小姐还要说话,他叹气说:“就再帮你一次吧。”
……
李牧群和覃愿手拖着手走进小区的时候,覃许在阳台上浇花,目光延长些,就见到了这对情侣,突然心里有感叹:“女大不中留!”
也不等他们上门了,覃许放下水壶,洗了手,穿上唯一的一套西装,精神地站在门口,转身拉了下门把手,确认门锁好了。
从电梯里出来的李牧群和覃愿正在嬉笑着开玩笑,见到覃许在门口交叉着双手等着,覃愿说:“爸,你怎么站在门口呢?”
“没什么,这不是女婿上门了吗,我迎接一下!”
“爸,太客气了……”
“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爸?”覃许抬头看了看李牧群,低下头时已经笑容可掬,“算了,迟早的事情,哎,好女婿!”
接上了覃愿的父亲覃许,他开车直接上了高速路,一路需要两个多小时车程。李牧群听到后面座位上的父女在小声说话,他没有什么好插嘴的,于是就开始想起一直以来放纵过自己的情况,和那么些女孩子都有感情羁绊,他记得那时候还是比较荒唐的,直至,那次自己去撕扯开了木春樱的衣服……最后是听取了父亲的提醒,结束了那一段风花雪月的生活。
“他是不是对你一个人认真,他是不是心里只有你?”
“爸,您说什么啊?”
“他是你唯一的爱人吧?”
覃愿摇摇头,心慌了一般,又点了点头。
听到后面女儿和父亲的对话,李牧群脑海里清明一片,“以后必须悬崖勒马,只能爱着这一个覃姑娘。”
看着后视镜里的覃愿,似乎她也正看着自己,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覃许东张西望了许久,仿佛看不够似的,这豪华别墅里的装修美轮美奂,从地板到天花板都闪耀着奢华的光芒。
见到亲家是个这么有趣的人,宫月飞只得含笑不语,她示意覃愿坐到她身旁,仔细看了看她的面庞,这个姑娘只是化了个淡妆,额头平整,柳叶眉下面杏目婉约自然,鼻梁挺拔,双唇丰润,脸颊有些殷红,似乎是被人看着害羞了。
“呵呵,覃姑娘。”拿起她的一只手握住,“不介意吧?”
“没,没什么。”
宫月飞暗自点头,这个女孩子聪慧、漂亮,和李牧群应该是很配的,不由得看了看丈夫李国青,暗想他选择的媳妇还不错。李国青见到妻子的目光,心有灵犀地知道妻子对这个女孩子也比较满意,轻松地笑了,抽出一支烟递给覃许,“亲家,来,抽一根烟。”
覃许双手捧着接过李国青的烟,身旁的李牧群马上拿出了防风火机给未来的老丈人点上。
“亲家,”覃许将烟头在水晶烟缸里磕掉了烟灰,神情肃穆地说:“我对孩子们的事情很赞同,就是……我家的经济条件一般,不大能配上您这样的富豪之家。”
摆了摆手,李国青微微笑道:“我知道亲家的顾虑,这样吧,我们儿女的婚事就让儿女自己去办,我们就不插手了,好不好?”
“这,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对啊,我正是这个意思,覃老弟,你看好不好?”
“嗯,我没有意见,这也是亲家母的意思?”
宫月飞点头说:“没错,我们商议过了,这样办的话就省心了,让儿女们自己去办,或许更好更自由呢。”
“嘿嘿,那感情好。”
就是这次的两家见面,奠定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集体婚礼,这却不是这两家人当日能预见的了。
……
黎明似乎还未到来,抑或它在酝酿着如何“出场”,而天边已隐隐的显出鱼肚白,站在阳台上的男子,轻轻地呼出一口烟气,思绪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绞缠着过去。仿佛是经历了那些睡觉都不敢说梦话的刻苦难眠的日子,他才能变得沉稳和自信,而他又怎能迅速从以前的日子里抽身回到警队?前天,不是还有人见到他叫他付总,不是自己也点头答应了吗?其实,他分不清过去和现在的界限,于是就彻夜难眠了……
付玉生正式归队后,一连几天都梦到以前做特勤的日子,他已经将自己调整到渐渐别离了薛伊人的那天,那种身兼重任的勇猛状态。他那时内心极度苦涩,一方面不能讲出实情,一方面对她又是觉得亏欠,是的,亏欠她太多了;连同生仔,他一样觉得亏欠,这样亏欠她们母子,内心里的煎熬鲜有人知……
白天,他扮演付总的角色,他是一个驰骋商场的勇士,夜晚独自一人,他思恋薛伊人,每次拿着手机想着给她去个电话,安慰一下她,不要让她感觉气苦,拨出几个数字,摇摇头,取消掉。那种时候,他是怎么过来的?有一次,他在一间酒吧里饮醉,模糊见到一位美人,相似薛伊人,不禁多看了几眼……一帮纹身的男子突然从几个角落聚集起来,领头的男子看起来眼熟,他奸笑着的样子让他头脑里猛然变清醒,认识他!这个男子是一个很危险的贩毒组织头领,他在这一带被称为“头马”(因为他头上还有大头目),这些人不知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在这里见到他们不是简单的“撞大运”!
当夜色阑珊的时候,他行走在幽暗的街头,手扶着高楼的墙壁,这样才能撑着走下去,他内心很懊恼,外界都知道他以前是警察,现在是下海经商,那些以往打过交道的毒品贩子和黑社会头目都来试探他。刚才在酒吧外的小巷里,他不能显示真功夫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一名警察,只得退缩着,双手护住头给他们一顿狠揍……
当他们讥笑着,大声呼喝着,“哈哈,付总,真的是下海的付总,你以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就是个孬种!哈哈……”
付玉生那时候就对自己发狠,他内心里说:“即便做生意只是做特勤的一个伪装,也一定要做成功!”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通过老板身份来结交生意伙伴,这样才能找出以杜云飞为首的一伙犯罪证据!他成功了,警队见到他的归来,给与了很高的评价,当然,对外没有谁知道他是特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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