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发了一首情诗给木春樱的时候,小金突然敲门进来问:“风哥哥,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订外卖。”
“嗯,好!”
看着她的风哥哥脸上现出笑意又不大搭理自己,她就知道他正在想着那个女人,或者想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木春樱,你不会有多少好日子过的,你拥有的男人是我的!”小金又一次在心里想。
木春樱照例坐在公司门口的长椅上发呆,连日头晒在脸上也不介意,她的脸有些红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风筝写的诗?然而,她只是想:不知道李牧群怎么样了?
“你在想什么?”风筝在长椅上坐下,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又说,“我带你去见他吧。”
“嗯?你说什么?”脸上毫不掩饰地惊讶,又有些期待地望向他。
“那个人仍然在你的心里,”风筝右拳握紧,在左边胸口敲了敲,“我觉得你应该去见他一面。”
……
“不,”木春樱突然清醒过来,“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没有错,在木春樱突然清醒过来之前,一直在凭空想象,就是从她刚坐在长椅上开始的。
“你,又发呆了?”风筝语气温和的问。
木春樱吓了一跳,她这次是真的见到了风筝,这次不是自己的想象!
“找我有事?”
“对,”风筝语气沉了下来,“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去哪里?”她的眼眸看向风筝,他的脸上显出落寞,于是说,“不能先说去哪里吗?”
“明天你就知道了。”风筝站起身来,好像是手机铃声把他叫起来的,他开始听电话。
木春樱想:“会不会是去G市,那不是可以见到那个人了么?”
可是刚才发呆就想这种事,这个时候又再次胡乱想像了。
翌日,早晨起来时候还是晴朗的,到了出发的时候天阴沉下来了,木春樱觉得兴味索然,不太想出门了。
可是风筝已经敲响了她的房门,风筝边敲门边问:“樱,你快点吧,我们马上出发。”
木春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晚果然睡眠不足,自己就像一个知道今天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个晚上有些兴奋,又有些惆怅:如果还去见那个人,这样好吗?
木春樱把自己收拾好了,开了门见到风筝正吸烟,她有些不喜欢烟味,手在鼻子处挡着。风筝见到立即把烟丢到地上踩息了。
“以后少抽烟……”木春樱皱眉,她其实是不喜欢闻烟味,可是那个人抽烟她就不介意。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风筝的车子启动了,他突然说:“你知道我带你去哪儿吗?”
木春樱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要去见那个人呢。
“怎么不说话?”风筝觉得奇怪,他看向副驾驶座的木春樱,她好像一直在发呆。
“不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风筝就扭过了头来亲了她一下。
木春樱瞬间脸红了,她还是不习惯他这么主动。她又想起来上次,她是主动将自己交付给他的,仿佛只有自己主动,才能弥补内心里对他的过意不去。因为,她心里还是有那个人存在的空间。
“你还是像读书时候那样子,”风筝微笑着说,“发呆、出神、装傻,这就像你的三项‘专利’。”
风筝有时候会讲冷笑话。木春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他讲出这句话。
车窗外的树枝摇晃了起来 ,木春樱从车里仔细看出去,不是风就是雨,最近的天气都是这样琢磨不定,一如她自己对那个人的想法,就是模凌两可,不知道如何对待。
“樱,答应我,如果你想做我的女朋友,你就必须忘记那个人!”
木春樱摇晃着头,心说不能再想象了,她几乎要产生幻听了,风筝根本就没有说话!她不安地望向风筝,清楚地很,他没有说话!
车子上了高速,到达一个加油站,风筝这才说:“你就待在车里,我去去就回!”
木春樱点点头。
杜氏企业大厦,会议室。
几位股东已经差不多表达了各自的意见,他们的态度分为两种:一种是支持杜云天的,举例说明了这些年来他带领企业不断发展壮大,让在座的股东都赚到了钱;一种是反对杜云天的,同样拿出了证据说杜云天以前就是个涉黑的,他的经营方式有问题,他带领着杜氏企业走向了歪路。
因为最大股东杜云天缺席,这次会议并没有达成任何议题。
在杜云天的办公室里,杜小美发现父亲的办公桌上居然蒙上了灰尘,她叫嚷着:“李秘书,快点给我进来!”
李秘书的办公桌就在杜云天办公室的外面,她小心地站起来,碎步走进办公室里,看见杜小美的脸色不对,立即解释说:“杜总有段时日没有来了,可能是她们忽视了……”
“我爸现在还是集团最大股东,谁敢忽视他的办公室?你,给我叫人来打扫干净!”
“是,杜小姐。我马上去。”李秘书猫腰道了歉,转身就小跑着去了。
G市,李氏企业大楼。
李牧群最近很忙,因为父亲李国青已经和杜云天达成了共识:杜云天将会出让杜氏集团总裁宝座,李氏将会入主杜氏企业,成为它的最大股东。因为这个重大举措,李牧群所在的集团战略参谋部门就像打仗一样在做战前准备。“商场如战场”,父亲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整个部门就如临大敌一般。
杜小美在他爸爸的办公室里大发脾气的同时,陈队正和商业犯罪科的同志一起就一系列的问题向杜云天提问。
杜云天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杯红酒,这是他特别要求的,“酒壮怂人胆”,他这样说征得了陈队和商业犯罪科米队的同意。陈队和米队不约而同地想,就这个要求真的不算过分。
杜云天的身后墙上还是那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看了看角落里的监视摄像头,杜云天抿了一小口红酒,腹中才渐渐暖起来,他这些年常年精神高度紧张,忧思过度,又加上很多的应酬,肠胃性凉,酒入愁肠才得到一些慰藉。
米队是一位女同志,陈队在无意间见到过她的眼眸,好像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陈队心想这样的女人可不多,本来警队的女性就是稀有动物,每个未婚的男警都会向她们献殷勤,可是陈队一直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态度,只在刚才相互对视一眼的时候,才发觉她的魅力在于一双眼睛。
杜云天在交代自己的问题时候,也提到了自己的女儿,他拐弯抹角地提到女儿反对他的洗钱行为,对他的大多数商业犯罪事实都不知道内情。
米队不苟言笑地强调:“杜总,您只要告诉我们案件有关的情况,至于您的女儿,我们再专门找个时间来谈谈。谢谢您配合。”
陈队在米队说完之后,也再次重申:“杜云天,有关你的女儿,我们将会由权利被侵害的权利人来举证,这里我们先搞清楚经济犯案的实质。”
“我女儿去年才成年,”杜云天突然激动起来,杯子里的酒都快様出来,他大声说,“她今年没有犯什么事!”
“我们说了,暂时将你女儿的案件置后,以后我们还会就这个问题向你说明情况,同时也会听取你的讲述——毕竟你是她的监护人。”陈队不急不徐地说。
“是的,”米队也赞同说,“我们之后再谈关于您女儿的事。”
“不好意思,”杜云天似乎更信任米队的话,对她也更有好感,当然是一般意义上的好感,于是他在听取了米队的话之后说,“我刚才失态了。你们可以继续提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米队点点头,表示欣赏杜云天的气度。
陈队却摇摇头,他掏出烟盒来,看了看杜云天,又看向米队说:“我去外面抽支烟,米队,这里就麻烦你了。”
米队点头,说:“去吧。”
陈队将后背靠在警局大楼一楼的外墙上,手里的烟升腾起蓝色的烟雾。他回忆起来杜小美曾安排黑社会性质的一伙人对木春樱实施了身体伤害;曾对心理学专家覃愿实施了摸排、监视、意图绑架和侵犯人身造成伤害的行为,以及其他具有黑社会性质的行为。他突然笑了笑,自己大概是受了米队的影响。米队据说是警队的双学士,一个学士学位自然是警官学院修的,另一个学士学位确是经济管理学院修的。所以,他才用刚才的方式思维吧,不然,他怎么会想出了一些法律上的用语呢,他根本就是一个警界的大老粗嘛,只是会追着咬着嫌疑人不放而已。
他开始自嘲,他开始觉得在米队米菲菲这个女人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难道说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警花?他不敢再想下去。虽然警队里的同志都知道他是单身汉,而她是一朵未嫁的警花。
陈队踩灭了烟头,拿出了手机给尚武发了条微信:哥们,晚上去打几拳?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米队侧身看着陈队,这个男人五大三粗的,却知道怜香惜玉,特意出去抽烟,其实在这间房里并没有禁烟。但她也只是在脑海里简单过了一下这个想法,马上就开始提问杜云天,“杜总,您觉得就您所交代的这些问题,既不痛也不痒的,我们还有必要这么耗着吗?”
陈队有些吃惊,这个警花说话口气和自己盘问嫌疑人时候差不多。
米队似乎也知道陈队会有疑惑,她看向陈队说:“陈队,杜云天今天可能不会交代很多,我建议让他先回监禁室,之后再提审他。你觉得怎么样?”
陈队点头,他刚才出去抽烟就是因为这次审讯没有实质性突破,觉得不耐烦了才出去抽烟的,这时候警花米队提了出来,她的想法正和自己不谋而合。
似乎是看出陈队的心里所想,米队扭头对杜云天说:“杜总,你先去休息吧,改天我们再来讯问。”
“随你们的便吧。”杜云天似乎也累了,他喝下一口酒后说,“我能交代的自然会交代的。”
米队站起身来。
陈队敲了敲大门,门口的警察开了门进来,一边一个将杜云天控制在中间,押着他去监禁室。
杜小美夜里在她爸爸的办公室里惊醒,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在长沙发里的,她突然感到了惧怕。
“爸爸,你到底去了哪里?”
夜色深沉,毫不可怜她杜小美,将她包裹在未知的黑暗里,她在如墨的夜色里慢慢走出了杜氏集团大楼,后背已经冒出了虚汗。
见到停车场里的红色跑车,杜小美忽然记起这辆车还是爸爸特意在出国时候给她订的。她一直没有换车,因为十分喜爱爸爸给的这个礼物……她仰起头来,第一次这么思念爸爸,这么想见到他,但她不知道真相,她一直以为爸爸在同警方开着玩笑似的,将警方玩弄于鼓掌,却不曾想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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