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来到S市的时候好像打蔫了的桃花,她的眼眸里盛满了愁绪。
木春樱在熙来攘往的机场大厅里举目四望,她本来做了一个“指示牌”用来欢迎小桃,但是忘了拿,丢在了家里。她最近总是忘事,大约是心里不踏实,她总在想风筝和他的妹妹小金的关系,想也想不清楚,而且总是猜不透小金的心思。
小桃拨出了号码,木春樱的手机响起来。两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兼大学同学终于见了面。小桃拖着行李箱飞跑,木春樱也快步向前,两个人在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小桃主动抱住了木春樱。木春樱的眼里闪现了泪花。小桃见到笑言:“你怎么了,还是这么喜欢我?”
木春樱敲了敲小桃的右肩,“你这是取笑我。”
“呵呵,”小桃忍着疼,笑着:“我就是取笑你,开玩笑了,你不要绷着脸。”
“嗯嗯。”木春樱推开小桃,拉起她的行李箱子。
木春樱为小桃订的房间在“小桥流水人家”的二楼。
打开房间后,小桃脚步踏着贴着木板的地面,推开窗后欣喜地说:“我喜欢这里——”
窗外真的是小桥流水、水乡人家。
小桃怔住了,“樱樱,你订的这家酒店很贵吧,这里应该是旅游地,房价贵哦。”
“现在是旅游淡季。”木春樱在帮小桃烧热水,头低着回答。
“今晚你就住这儿,我们好好聊聊。好吗?”小桃看着低眉垂眼的木春樱说,她几乎是在恳求。
木春樱看向她,只好点头同意。
沐浴在热水之下的小桃,轻轻抚摸着肩部,那里已经成了青紫色。
“清水出芙蓉!”木春樱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瞧着小桃说。
“樱,一会儿我就睡了你!”
木春樱怔住。
“哈哈哈,”小桃看见她的傻瓜样子笑开了花,“我,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你那副模样。”
这里的人家家门闭户,看起来留下的人不多,但是夜里的水乡也别有一番风姿。看那红灯挂在每户人家门口,看那静静停泊在小桥下河水里的小船,没喝这里盛产的米酒就已经让人迷醉……
其实,小桃只是需要人陪伴,她和木春樱说的并不多,她说:“我和他离了,他是净身出户。”
她顿了顿又说:“其实他对我还好,一直挺好——”
“所以呢?所以你们还是离了?”
小桃也觉得她刚才说的话是虚假的,只得漠然不语。
“他是不是看上别人了?”木春樱问得小心翼翼。
“唉,你真是会猜,怎么我没有说的部分你都猜到了。”
木春樱莞尔一笑,心说:“你毕竟还是对我隐瞒了许多。”
夜,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耳闻。
小桃轻轻摸了把木春樱的胸,知道她已经睡着,她微笑着起身,悉悉索索地穿好了外衣。
红灯笼点缀着这水乡的夜晚,天上的明星也是一种指引,只是小桃在这里迷失了自我。她走着走着在这里的青石板上,她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一路走着,四周没有人,河水也没有发出声响。这里的静谧,这里的秘密,这里的人儿,都让小桃不再去想自己。
木春樱做了个梦,李牧群撕开了她的衣衫,他的手轻柔地揉着她饱满的胸部……
“醒来!”风筝的声音响彻了她的耳廓。
木春樱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为什么会听见风筝的呼喊?
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不住风筝,她怔怔地想:为什么我已经是一个不洁的女人?
小桃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酒店房间,醒着的木春樱没有去问她去了哪里。两个人内心都有不少秘密,于是各自尘封了它们。
木春樱再次苏醒的时候,听到房间里的“呜呜”的声音,“难道有小动物在哭泣?”
她猜想对了一部分,其实是小桃。
小桃开始时发出的是哽咽声,接着是呜呜的声音,最后干脆毫不隐瞒地嚎啕大哭!
木春樱被惊吓到了,瞪着眼睛看着小桃。
小桃许久才哭了个够,她抽噎着说:“樱樱,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木春樱木然地听着。
“经历了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真的喜欢我……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像个贱人,我太贱了!”
木春樱听她这样哭诉,猛然醍醐灌顶,她想起李牧群撕扯开她的衣物,想起他无情地侵犯了自己!
自己也不还是个贱人,太贱了,却如今才想明白!
两个女子相互拥着,内心苦楚,一点声音也没有再发出……
直到雾气升起,水乡在如烟的青纱帐中苏醒,但这两个女子的人生还在迷雾中。
Peter有暴力倾向?
木春樱突然想到小桃身上的伤,右肩,她分明右肩疼!
木春樱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小心翼翼问小桃:“你肩上为什么有伤?”
“嗯?”小桃似乎没有听清。
“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
“自己弄伤的呗,怎么你以为是男人弄的?”
木春樱半信半疑。
“哈哈,我……和他有时候是疯狂了一些,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算了,你不说就算了。”
“……”
沉默,小桃只好沉默。
那个叫做Peter的男人有没有伤到她的右肩,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小桃心里的伤比肩上的伤重得多!
木春樱心里懵懂地觉得,也许她比小桃幸运,她有风筝,小桃有谁?
……
B市,久违了的阳光普照,清风追着云彩飘。
金风快递公司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今天是公司开门大吉的日子。
送花篮的,点燃焰火的,送祝福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风筝和小金穿着西装革履,不知道的还有疑问:这是一对情侣吧?
风筝朗声说:“欢迎大家的光临!”
响起一片掌声。
风筝又大声说:“其实我是来打酱油的,这是我妹妹小金的快递公司,哈哈哈!”
众人哗然,但是知道底细的人还是感兴趣地听着。
“我哥哥也是股东之一,”小金笑着说,“这家公司是我和哥哥联名开立的!”
“哦。”人群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远处的辉哥,笔下画着开业的金风快递公司的盛况。他听到小金的话,笔尖的力量渗透纸张,铅笔头突然断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这种情况下他嫉妒风筝?
辉哥将自己画的画给风筝兄妹看的时候,风筝特别高兴地说:“辉哥,你的笔下大都是美女,没曾想你的画功深厚,今日的情景也描绘的这么好。”
辉哥谦逊地笑着,“风总,我还留下一点空白,等你画龙点睛……”
风筝心里明白,他拿起辉哥的笔,在画上添上了一轮红日,“红日当头,这才是吉兆嘛!”
辉哥和小金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风筝挽起辉哥的手臂,走远了一些,小声说:“辉哥,我知道你喜欢我妹妹,你要加油,她现在有好几个追求者……”
“是,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风筝笑了,拍了拍辉哥的肩头,“我知道你能行!”
“谢谢风总指点。”
“不,你应该叫我风哥……”
“是,风哥,谢谢你!”
“风哥哥,”小金等到辉哥离去才说,“今天怎么不见木姐姐来?”
风筝愣住,“今天为什么要请她来?”
“这里可是你的事业和心血,她怎么不来送恭贺呢,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风筝严肃地表情让小金内心有些欢喜,她刚才算是将了那个女人一军。
风筝淡然地说:“没关系,她是陪一个朋友去了……”
“她那个人就是没心没肺的,亏了哥哥你还对她那么好……”
风筝沉稳地看了眼小金,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
G市的黄昏有一种沉静地美,它仿佛发怔的少女,看背影就是青春,看脸颊就是清纯。李牧群觉得木春樱当初就是这样的少女,所以吸引了他,但其实他并不爱那样的木春樱。他的这个想法在初次见到覃愿的时候萌生;在这次见到覃愿时,脑子里清醒了,他觉得他爱的就是她。
覃愿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像一种动物——猫。
美伊见到李牧群的禁声手势,自觉地退出了房间,她恍惚地心想:原来他就是大BOSS的儿子,和自己发生一夜情的少爷。
李牧群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不然怎么见到她时一点尴尬的神色也没有?!
他只是关注着沙发上睡着的覃愿!
美伊退出了门口,靠着墙想了想,她突然有一种想向人倾诉的冲动,她想起了黑哥,但她不大肯定黑哥是否会听她说。于是,她就那样“钉”在那里,她这样的姿势是一个保镖特有的姿态。
李牧群脱去外衣给覃愿盖上,他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
覃愿的眉头稍微皱了皱,或许她还在梦中。
他去阳台上抽烟,思绪还是停留在覃愿当初和他约在心理诊所见面那次。他觉得那次覃愿睿智的形象打动了他的心。这一年半的国外生活,他几乎每天都在想着覃愿,这个时候见了,却是她睡着的时候,也许这样的安排是让他冷静下来……他知道,他刚才很想拥抱她,亲吻她……
夜里十一点,美伊还站在门口,姿势没有变,心思却纠结了几个小时,这期间收到过黑哥的微信,他说:“任务就快结束,只要再多坚持一下。”
美伊觉得黑哥这一次的指令有些人情味,但或许是她想多了,黑哥和她之间不是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其实女人做我们这行有优势,也有劣势……”
“你说的优势我知道,你说的劣势是?”
“感情。”黑哥微笑着看着美伊,他感觉这个女人有些聪明,居然猜到“优势”是什么。
“哦,同优势一样嘛。”
女人的多情会很吸引男人,但是多情是女人做保镖这行的硬伤。
美伊垂下目光,她也许不是在看自己的靴子,她只是陷入了一种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做这一行还能做多久。
夜半三更,房间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美伊的听力惊人,她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她毫无反应,那她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李牧群已经将覃愿抱到床上,他的动作很轻,睡梦中的女人什么也没有觉察到。
到她醒来,发现了他。
她还发现自己是没有穿什么衣服的,这让人很意外又惊慌。
但是,他的吻封住了她的薄唇。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一年半没有见面的情侣,自然是很热切地想念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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