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从人类进入了所谓文明社会之后，这句话就为每个人生活的原动力做了注解。也许事实真的如此，也许不全是，也许，应当做一探究：生活为什么？或者说，为什么生活？
诚然，在我们思考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早就开始了生活。但我们过这种生活并不是因为我们赞同这种生活——我顺从并不意味着我赞同，我没有举手也不代表我不想发言、我没有主张。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因为他和你我一样：用两条腿走路，而是因为他有、他应该、他必须有“人性”。而生活在一个人人为利而活，人人为一己私利而活、人性缺失的世界，不仅是恐怖的，而且是令人绝望的。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可因相互夺利、相互残杀而繁荣昌盛，也没有任何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可以成为乐园、成为天堂。
而现在，我们恰恰生活在一个没有真诚信仰的国度，抑或说一个没有集体信仰的大地之上——没有信仰也就没有了约束、没有了未来，就意味着混乱，至少是在法律和道德的视线之外。
迄今为止，一切法律都企图以对肉体的惩罚来达到规范灵魂的目的；一切道德（包括宗教）都妄想用对灵魂的许诺、利诱或恫吓来控制肉体。凡此种种，但它们往往是无效的或是效率低下的。它们的谬误在于：它们的监控是自上而下的，而不是相反——一个人在地面上，在我们之中，我们会觉得他很干净、很漂亮，而当他爬上“树”被我们仰视时，我们才发现：他的屁股上竟然有屎！——这就是原因所在，监控他人的人往往忘记洗屁股，或者根本不屑于去洗！
可悲的是，我们无法改变这个既定的事实，甚至无法逃离这个悲惨世界。
这远处的山川、这脚下的大地、这充盈欲望的天空，还有这让我们绝望的却又为了生存须臾无法离开的城市和村庄——然而，生存不是生活，正如一个人的职业不一定是他的事业。
当信仰变成了谋生和谋利的手段、当爱情只产生于裤裆、当利益高于生命、当兽性战胜了人性、当生活仅仅是为了生活时——这生活便不再是生活，而成了痛苦——我反对生活，并且反对这生活中的诸项。
（本系列文章无任何政治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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