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群见到尚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驾车,尚武酒醉得深沉,一直在说刚才路见不平的经过。
“英雄救美,”李牧群笑道,“行啊兄弟,那女的漂亮吗?”
“哎,忘了看,”尚武手握成拳敲了敲脑门,“应该还行吧。”
李牧群没有说他刚从一个穿黑皮衣的女子家离开,他不像尚武心里藏不住事情,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给尚武一根递了过去,“我们两个走走吧。”
尚武接过烟准备点上,身上的火机找不到了,尴尬地看着李牧群。
“哎,用我的吧。”李牧群笑笑,“英雄救美应该成就一段佳话,可惜你错过了。”
“我也是……喝多了,不然不会想不到留给那女的一个号码……”
“嗯,你知道我小时候追女生怎么追的吗?”李牧群忽然兴致勃勃地找到这个话题,“那就是胆大心细脸皮厚。”
“哦?说来听听。”尚武已经点燃烟抽了一口,青色烟幕散去。
深夜的街道上没有别的行人,就连车辆也几乎见不到。两个男人一路坚持走着,一路讲些追女撩妹的故事。
凌晨三点,一路上除了个别营业场所都是闭户的门面,步行街也见不到什么人。专门开夜车的司机还在听着电台歌曲,不然容易睡着。李牧群和尚武两个慢慢走着,似乎一直走可以守护着这黑夜,直到见到街角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饮店。
“咱们去吃点什么吧。”李牧群笑了,“你的肚子在叫!”
“是吗?”尚武酒醒了大半,扰扰头不好意思,“我今晚上就光顾着喝酒了,还真饿了。”
两个人刚点了吃食。
李牧群的手机响了。
“快接啊,”尚武兴奋地催促李牧群,“说不定是个美女来电话。”
“你还真是的——”李牧群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一下,听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尚武,“找你的!”
“嗯?怎么可能,你别玩我哦。”尚武还是接过手机,虽然心里觉得李牧群在忽悠自己。
“嗯,我是,您是哪位?”尚武声音降了几度,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没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别客气,吃饭……那得看时候了……好吧。”
李牧群看着尚武的表情变换,好像看好戏一样乐了。
“今晚救了的那个女的要请我吃饭。”尚武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嗯,我知道,都听到了,听声音应该是个美女。”
“那是的!”尚武骄傲地说,“兄弟我时来运转了!”
李牧群心说:“这对方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怎么能说好运来了呢?”他也不说破,“恭喜你啊,和她吃了饭得向我汇报一下情况。”
“怎么,你也有兴趣?你都是根有主的青葱了!”尚武揶揄道。
“就你是颗蒜?”
三个小时前,发生“色狼”被揍的场所。接到报案的警察获取了当事人提供的讯息,带着“色狼”连同那名女子一起回警局。路上警察问被侵犯的女子:“救你的那位好市民呢?”
“我不知道,”她梳理了一下弄乱了的长发,“我当时惊魂未定,所以……”
“惊魂未定?”警察严肃地问,“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她看了看车里后座上被戴着手铐的“色狼”。
“没,他本来想那样做,我呼救以后就被……被那位好市民救了。”
“嗯,行,你去了我们警局就把事发经过和我的同事说一说。”
这个受到“色狼”骚扰的女子整理了自己的仪容,看上去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张月白美丽的脸上一双眼睛好似秋水。她的衣衫有些被撕扯过的痕迹。
第二天,网络上就出现某良好市民从“色狼”手里救人的新闻。
李牧群在手机上看见这则新闻,不由得笑了。
隔了几日,尚武果然和那被救下的女子约定好吃饭的地点。
某西餐厅的一隅,尚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已经有了半个小时,他等得很虔诚,似乎这样能等到未来的女朋友。
一位女郎顾盼生姿地走进餐厅,脚步轻盈踩着恨天高。
她最终发现了角落里餐桌旁的尚武。
尚武也发现了这位女郎,他还小心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发觉不是做梦,一个字:疼!
这位女郎微笑着走到尚武面前,拉开座椅落座,隔着餐桌伸出手来,“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薛伊人。不知怎么称呼您?”
尚武下意识地手在餐巾上蹭了蹭,手心在冒汗,怕唐突了佳人,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尚武。”
“难怪您的功夫那么好。”薛伊人打开侍者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递给了尚武,“尚先生,您看看想吃什么,这家餐厅我来过,菜还不错。”
“哦,我看看。”尚武看着她玉臂伸展过来,和小桃比她更有气质风度,他赶紧制止自己再想小桃,一心看着菜单。
尚武的目光从菜单的上部边缘探查出去,见到了这位减半分就瘦,增一分就胖的女郎的下颚,他在这一刻起就暗恋上了薛伊人。
而薛伊人是不是还单身呢,这是尚武目前最想知道的。
时间似乎转瞬之间就过去,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尚武看着薛伊人驾车离开,她的车子在右转出去的时候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尚武还在回味着和这么美的女郎在一起的滋味,他眼前还晃动着薛伊人的背影,她窈窕的身姿。
当他在就餐时候不经意问起薛伊人的情况时,她没有怎么回避问题,“目前我单身——”
“目前我单身,目前我单身……”尚武念叨了几遍,感觉到小幸福。
……
木春樱站在影院的大厅里,双手端着爆米花的风筝微笑着向她走来。其实她并不喜欢爆米花,尤其是在大厅里,浓浓又温暖的香甜味道,让她有点头晕。她又开始了发呆,只有发呆的时候她才能超脱出现实,暂时不置身于某种她不喜欢的环境。
戴着帽子的小金在电影院宣传栏旁边偷眼望着木春樱,接着就见到她的风哥哥,她内心有几只蚂蚁爬似的,挠不到又痒又难受。
电影开始之后,小金坐在影厅的最后一排,可以见到那两个吃着爆米花的人。一会儿她见到风筝和木春樱说话,好像是在评论电影的情节,他脸上笑着。小金第一次见到风哥哥那样的笑容,她的心在往下沉,沉入到一个深渊里,望不见底,这让她感觉绝望,接着她又很气愤:“为什么是她夺走我的风哥哥,我不管,我一定要把风哥哥夺过来!”
电影院外乌云密布,一个小时前蔚蓝天空变成了现在的铅色。小金浑然不觉得雨丝交织成的雨幕挡在眼前有什么麻烦,滴滴雨水顺着她洁白的脖颈下滑,她倔强地走着,就是不去屋檐下、商场里躲雨。这细密的雨丝让她想起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雨丝,她坐在那个租碟的店门口台阶上,她听到他招呼自己,他给了她一餐久违的热饭,她那极度空落落的五脏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的幼小的心里对他感激不尽。当她一天天长大,几乎每个月他都来到孤儿院看望她和其他小朋友。每次他来都是她的节日,她最幸福的一天!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堆满货的仓库顶一个玻璃窗口射入,这缕阳光照亮了小金的额头,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个主意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但她不急,她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
数个月后,已经是盛夏,不知哪里来的热浪包裹着每一个街头的行人,汗水流淌着,不论是男人的额头还是女人的脖颈都汗津津的。这里是步行街,街道的中段有一个喷泉,此时水柱喷出来,雨雾飘向路边,几个小朋友在水柱当中玩耍。离喷泉十多米的街角处,因为阳光投射不到,又有一阵微风吹拂,这里显得清凉。一个男子架起画架,手里的炭笔在白纸上挥洒自如,片刻就用线条勾勒出对面女孩子的形象,这让男子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叹为观止。当然,女孩子们内心还惊叹的是这个拿画笔的男子的模样,他英武的气质。
一旁有两个女孩子像鹦鹉一样重复着问:“靓仔,你有没有女朋友?”
两个女孩子又重复说:“留个微信吧,认识一下!”
小金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一瓶水,直接走到那男子身旁,“辉哥,你的水!”
“这女的是谁啊?”那两个重复提问的女孩子还没有死心。
小金看了看她们两个,“识趣点,他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是你吗?”
小金对着这对双胞胎翻白眼,“你们说是谁,自己猜猜?!”
双胞胎姐妹只好离去。
“小金,”画画的男子笑了,脸上有两个酒窝,“我今天画的人够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小金心里还在计较风哥哥和木春樱一起看电影的事。
“那我们去水上世界玩玩,那里凉快。”
“行!”小金雀跃着帮助辉哥收拾东西。
夏日的水上世界,拥有很多的游人,特别是年轻男女和带着孩子的夫妻特别多。他们在水中世界玩耍,各种欢笑声,叫喊声,声声入耳。小金穿着刚选的游泳衣,身材尽显,凹凸有致,可以说是颇具魅力。她的辉哥穿着泳裤戴着游泳镜,裸露的上身腹部处居然有六块腹肌,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太阳终于没入西方之后,游人开始散去。小金从泳池里爬上岸,饱满的胸围又一次吸引了异性的目光徘徊。
傍晚,当辉哥拉着小金的手回到他们秘密的住处后,关上了门,两个人互相对视过后,就开始激情热吻,之后便顺理成章地滚上了床。当西边的红云开始变得单薄,两人的激情也到了收尾时刻,小金却叫着:“风哥,风哥……”
辉哥有力的臂膀本来圈住了小金,听到她的叫喊放开了她,脑子顿时懵了,“你,你刚才叫谁?”
小金自知叫错了人,但是无法解释,睁着大眼睛,眼里竟然还那么委屈。
辉哥穿上裤子,手指着门口:“你走吧!”
小金穿好衣服,走出门时回头,看见辉哥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她默默地想:想不到会是这样!她想起了一些事,她和辉哥两个人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现在,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可是最后却是成不了一对情侣,而是成为了所谓的“炮友”而已,这一切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反正都不牵扯到爱情,至少她不爱辉哥,她不知道辉哥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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