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金正想着是不是停下来也把被撞死的那名匪徒给埋了?
就在这时。.
路边的一堆落叶突然飞了起来,四处散落的树叶里跳出一个持枪的人,他冲着刘显金大喝了一声:“喂!混蛋!”
刘显金只来得及想:“这他娘的不是我杀死野泽海力的法子么?”巨声的枪响传了过来。
摩托车仿佛绊到了一块石头,整个车身向上一颠,接着后轮下沉,一阵吱吱呀呀的金属扭曲声,摩托车七扭八歪的滑行十几米的距离,在路上犁出一道泥沟后停了下来。
谢天谢地!
那个家伙肯定没有受过移动靶训练,打中的居然是后轮,而不是前轮,也不是油箱,更不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刘显金比野泽海力幸运的是,在愣神的时候,他屁股底下有一部正高速前行的摩托车。
刘显金毫发无伤的坐在车垫上,这时候还不忘向上天表示感激。
如果命中的是前轮,惯性会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掀翻,刘显金不是被车子压住,就是扭断脖子。
如果命中油箱,刘显金就会坐上土飞机。
而现在被破坏的后轮变成了刹车的作用,除了让刘显金被吓得半死,有点想尿尿之外,居然屁事没有。
那名持枪的匪徒来不及再次装填子弹,直接抄枪冲上来就要用枪托猛砸,刘显金一扭车头,强烈的车头灯照在持枪匪徒的眼睛上,刺眼的光线迫使他停住脚步,举枪护眼。
趁着这个机会,刘显金猛的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黑暗中还有好几个匪徒冲了过来。
他来不及去拿副驾驶座上的丛林弩,只能拿上背囊,抄起那支之前缴获来的,已经装填好的单发步枪,朝着持枪匪徒的方向冲了过去。持枪匪徒还没有从车头灯的照射范围退出,就听见同伙的一阵惊呼,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经过,他下意识的举枪横扫了过去,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胸口如同被大锤击中,整个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匪徒高声咒骂着围了上来,刘显金却已经逃出了包围圈,钻进漆黑的树林。
渡边商行的这帮人在野外也是老手了,之前虽然被摩托车吓得溃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逃走后重新聚合起来。打家劫舍对于他们而言犹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心神稍定之后这伙亡命徒再次打起刘显金的主意。
因为匪徒们认为这小子就是一只大肥羊!
他们分析刘显金很可能还会再去广岛县,那么在路边埋伏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负责狙击的那名持枪匪徒的枪法其实非常不错,他使用的单发步枪虽然制作粗糙,但十米的距离内也是百发百中的。
只不过虚空上生活的普通人对于车辆的感觉实在有些欠缺,毕竟他们不是曾经的皇军,而且他们的国家也刚遭核弹的摧毁不久。他们没有打移动靶的经验,丝毫没有意识到几公里速度的牛车跟几十公里速度的摩托车有多大的差异。
于是某个幸运的家伙有惊无险的逃过了这次劫难。
同伴接二连三的死亡,却将剩下的匪徒刺激的暴怒发狂,他们犹如丧失理智一般紧跟在刘显金身后。
敌对的双方一追一逃,又开始了一场深夜追逐。刘显金在黑夜的丘木丛中到处乱窜,无线电导航这时候就是个笑话,大片的树林和起伏的丘陵使接收机根本无法接收到信号。
身后的匪徒好像恶狼一样,跟着他留下的踪迹紧追不舍。累得刘显金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气喘如牛也只能咬牙坚持,他甚至觉得那群该死的匪徒只需要听他大口喘气的声音就可以知道他在哪里了!
如果不是夜视仪的帮忙,让他在寻路方面拥有巨大的优势,他早就死上百回了!
他曾经想用手里的这支破步枪给对方来上一下,好歹不要让对方追得这么紧。但这个战术试过一次之后,敌人根本没打中,反而起到了指示的作用,让对手一窝蜂一般的冲了过来。刘显金这才想起来,这条破枪一次只能开一枪,再开一枪需要重新装弹,几秒钟的时间足够几十米外的敌人逼近到他身边了。
于是他立马转身而去。
其实他身后紧追的匪徒也是个个累的半死,明明是个菜鸟,怎么体力那么好?前天晚上也是这样,怎么追也追不上,偏偏这个小子留下了无数的痕迹,就好像是在嘲弄他们一样。这都已经几点了?又快天亮了吧?
更可恶的是,明明每次他们都小心翼翼的跟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但这个混蛋却次次都能警觉过来,提前逃离出包围圈,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到达他附近的?
难道我们十几年,二十几年的野外追捕经验如此可笑吗?
刘显金靠在一棵树下,将手里的瓶装水倒进干渴的喉咙,轻轻摇了摇,确定没水了之后,扭上盖,把瓶子重新塞回背囊。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记得神牛旅店日历显示现在是八月份,夏天还没有过去,太阳升起的还是比较早,他和身后这群匪徒又捉了一夜的迷藏。现在东方已经有点微光,很快就要天亮了,这对他非常不利。必须尽快甩掉那些匪徒才行,失去黑暗的保护,又没有摩托车,他就真的死定了。
翻过一道低矮的小山梁,一条小路出现在刘显金面前。
“该死的,我居然又跑回来了,这是通往广岛县的那条路嘛。”看着眼前这条有些眼熟的小路,刘显金破口大骂道。按他的本意,最好能逃回临时营地去,那里有比较充足的物资,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个背包,各种工具倒是不缺,唯独没多少吃的。如果能回到营地,实在躲不过身后的匪徒的话,他就利用导航台在沙丘上,大家拼消耗好了,看谁耗得过谁?
“算了,进广岛县吧,我也实在走不动了。好歹那里还有旅店,还有负责安全的卫兵。”刘显金迈着疲惫的脚步向广岛县走去。
十几分钟后,三个衣衫不整,疲惫不堪的家伙出现在这处山梁上。
头一个家伙脸色狰狞,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说道:“那个该死的小子,他又跑回广岛县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让我抓到他,我非要把他撕碎,沾上调料吃到肚子里去。”一个面容猥亵的矮个跑了上来。
“你说到吃,我觉得有点饿了。松本克,你带的肉干还有吗?”一个身材干瘦的家伙站了上来。
匪徒还剩下九个,但能追到这里的也只剩下三个了,其他的都掉队,落在一路上到处都是。
“坂原西,你能不能别问了?现在饥饿的不只你一个。”
“哦,那水呢?”
“早就没了。”
“那你们说为什么我们都累成这样了,可前面的那个家伙还那么能跑,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似的?”坂原西发表疑问。
“你待会儿抓到他后,可以自己去问他,说不定他口袋里装了一大瓶兴奋药,一路上就吃个没完。”松本克回答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应该抓到他,兴奋药可很少见的,而且他现在也应该进入虚弱期了,抓他更简单。”脸色狰狞的匪徒站直了身子,朝身上摸了摸,似乎找水喝,但他越摸越急,突然跳到另外两个匪徒面前,狂叫道:“你们两个赶紧给我闭嘴,赶紧去给我追那个小子。”
“为什么?田中汉林,我累了,走不动了,我现在想吃几串棒棒的牛肉。最好能再来一瓶清酒,啤酒也行,我渴死了。我还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我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坂原西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要问为什么?!因为我刚刚发现我的钱袋掉了。”满脸狰狞的田中汉林把唾沫喷了同伴满脸,“钱袋掉了,你明白吗?我五年的积蓄啊!里面有三百元,还有十枚金子,十枚啊!野泽海力的财产分到我手里还没一天呢,可是它们现在全都掉了,全部!我要杀了那个小子,把他的骨头都抽出来敲碎,悼念我的积蓄。”
“田中汉林,你这么有钱!还分了那么多金子!那我欠你的那一百多元是不是不用还了?反正你也不缺那点钱。”干瘦的坂原西很认真的说道。
满脸狰狞的田中汉林拔出一把武士刀架在坂原西的脖子上,目露凶光的说道:“你不觉得现在该为同伴做点什么吗?而不是趁机赖账。”
“啊…,是的,是的。我们都很痛恨那个该死的小子,他杀了海力老大,还让你损失了钱袋,这真是让人气愤。我们一起去追,我们一定能把那个小子抓起来。是不是,松本克?”坂原西朝松本克挑了挑眉毛,发火的田中汉林可不好惹。
“就是,没错没错。”松本克深怕也跟着遭殃,连忙附和道。
田中汉林收起武士刀,又抽出一支手枪来,挥舞着说道:“那就快走,那小子应该没有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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