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如此说,躺在床上的女孩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女孩看了看他们,正欲道出自己的姓名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当周婉婷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和着声音,一位穿着华丽而高贵的皮裘大衣的中年贵妇已经闯进了病房,口中急促问道,“女儿,你没事吧!”急促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妈,我没事了!”女孩冲这位中年贵妇回道,随后向周司剑望去说道,“幸亏被他们救起。”语气中充满感激。
此时这位中年贵妇还发现病房还有其他的人,她转过身去正欲向周婉婷他们致谢,当她看见周婉婷是却明显愣了一下,仿佛她的思绪被眼前的女孩“吸引”了。
“伯母好!”周婉婷他们亲切叫了一声。此时她的思绪还被这一声“伯母”拉了回来,立即向周婉婷他们致谢,随后便转过身去照顾女儿,她的这一举止仿佛是在掩饰她脸上那一抹让人不可捉摸的神情,还是为了要化解刚才自己失态而带来的尴尬。
周婉婷见女孩的母亲来了,便拉了拉弟弟的衣角示意弟弟离开,但此时的周司剑哪里舍得离开这里呢?他的心里一直都还在关怀这位令人恋的女孩呢!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所以一时还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双眼一刻都还没离开那女孩。周婉婷从一旁读出了弟弟的神情,弟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位女孩如此“痴迷”,看来弟弟是动了真情了吧!但是此时,哪里适合再继续留下来呢?于是故意提高嗓门对周司剑说道,“司剑,病人需要休息,我们不便打扰,还是先回去吧!”此时司剑还回过神来,那贵妇人也立即转过身来再次致谢,目送他们走出病房。望着周婉婷远去的背影,她心底的那一丝悸动却让人难以琢磨。
婉婷出了医院,周司剑还一直责备姐姐,说姐姐为什么要这么早回家!我都还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呢!婉婷听了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了?”她口中所说的她便是还不知姓名的女孩。听了姐姐的话,周司剑倒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姐姐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没有回答,但他的双颊明显有些发烫,没想到自己还会害羞,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上她了?可是自己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婉婷叫他不回答,也猜到十之八九了,“我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不知她这就话是有意为之还是自言自语,但对周司剑来听来总是令人美滋滋的。
其实,婉婷心里还藏着另一件事,说“藏着”这件事并不是恰当,因为这件事只是刚刚还发生而已--那就是那位贵妇人的眼神与神情。她们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就这短暂的一愣却仿佛另有隐情或另有深意。到底是什么呢?
婉婷他们刚刚回到周公馆,周其昌夫妇便从客厅迎了出来,如今的周其昌夫妇已不是当年的年轻时的模样,他们都年届四十,额头也隐隐有了皱纹。周其昌夫妇来到庭院,忙问婉婷有没有事,倒是刘晓玲不停在周司剑的身上看来看去,生怕司剑出半点差池。周司剑见母亲如此关心自己,反而不习惯,立即说没事,并说这点事就做不好,自己岂不是白当警察了?见子女没事,父母们也便放心了。
那落水的女孩在医院作了短暂的休息后便与母亲一同回家了。此时,那贵妇人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抽烟,她的周围充满了烟雾,烟灰缸里的清水早已被烟头浸黄。
“妈,您还是少抽点烟吧!”这时她的女儿走过来劝道。
“美琪”母亲把手中剩一半的烟头掐在烟灰缸里说道,“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美琪坐在母亲身旁问道。
“你可知道救你的那两位青年叫什么名字?”母亲问道。
“女孩叫周婉婷,男孩叫周司剑。”美琪回忆了一下回到,并随即问道,“妈,您问他们的名字有事吗?”
“没事……”母亲转过头去,不想让女儿发现自己的异样。美琪其实早已发现了母亲的异样,自从出了医院母亲便一直沉默不语,仿佛在想什么事情,还是母亲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美琪问道。
“没事。”母亲又转过头来,想用笑来掩饰她脸上的异样,随后又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里?”话刚说出口,母亲便有些后悔了,女儿与他们也只是偶遇,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住所呢?更何况自己冒然问出这些,岂不让女儿更加生疑?还没等美琪回答,她又立即说道,“美琪,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舞会呢!”说完便起身上楼,虽然母亲极力掩饰她的异样神情,但一言一行却让美琪更加生疑,总觉得母亲今日很奇怪。
母亲回到房间又狠狠抽起了烟,顿时,狭小的卧室也变得烟雾弥漫,然而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来想叫来吴妈--就是那位在河边哭喊的妇人,但她却立即住口,把手中的烟头掐灭,起身,蹑手蹑脚来到吴妈的房间。
吴妈没想到这么晚了夫人还会来自己的房间,感到特别意外,心里也特别害怕--她一直都担心今日发生的事会收到夫人的责骂。见夫人来了,真是忐忑不安。
“我想向你问问二十年前的事。”夫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骂吴妈,却意外问出了这件事,这也在吴妈的意料之外,她偷偷抬头看了夫人一眼,小心翼翼问道,“太太,难道你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夫人打断了,“我只是随便问问。”随后又语无伦次说道,“我总觉得她就在我的身边……”
“太太,这不可能”吴妈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把夫人的话斩断,“当年我可亲自把她丢在了……”她吴妈仿佛也在忌讳什么,话说了一半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夫人仿佛明白吴妈说的话,无力摆了摆手,无精打采走出了房间。
翌日。
美琪今日要陪同母亲去参加一场舞会,本来是与母亲一同前往,但母亲却提前出门了,并说先去舞厅等美琪。对于母亲的举止,美琪更感奇怪。
母亲来到大街,迫不及待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匆匆赶往了舞厅。就在黄包车在拥挤的大街飞逝的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在医院见过一面,却让她刻骨铭心。当她正欲转头仔细看看时,婉婷早已不知踪迹。
来到舞厅,母亲还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还记得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家妓院,没想到这里现在已是时髦的歌舞厅了。以前她是多么讨厌这种地方,以前丈夫还在世时,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来这里把丈夫捉回去,并痛骂这里“是全世界最肮脏的地方!”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
“呦,这不是赵太太吗?”这时一位穿着艳丽旗袍的人认出了她,冷嘲热讽“你怎么还会来这里?该不会又来找你老公吧!”话刚说完,围在旁边的姑娘们都笑起来。
“你们老板呢?”赵太太也不生气,也不理会这些冷嘲热讽。她的话刚刚落音,便从里面传来“谁找我呀?”只见一位大约五十穿着红色无袖旗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一扭一扭走了出来。她走近一看还知是赵太太,便冷笑道,“怎么老公死了,还来我这最肮脏的地方?”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赵太太虽然很客气问道,但这半老徐娘却爱理不理,只顾抽着手中的烟头。赵太太见状,立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夹中抽出几张钱票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半老徐娘一见这诱人的票子,立即扔掉了手中的烟头,一把夺过赵太太手中的票子,笑魇如花,“赵太太,有什么事尽管问吧!”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这票子。
“我想问问你,在二十年前你们是否在这里拾到一名弃婴?”赵太太问道。这半老徐娘笑着说帮她问问,但是问了好几次,都没有人说拾过弃婴。当得知这个结果,赵太太倒是舒了一口气,也彻底放下心--也许她真的不在这里。难不成她真的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她?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一位大约三十岁穿着旗袍的女子匆匆赶了出来,她说她在二十年前见过一名弃婴,并说那名弃婴已经死亡。赵太太一听,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脑袋嗡嗡响,但还是故作镇定问她有什么可以证明?于是那舞女便取出当年自己从那弃婴身上偷偷取下来的玉佩--就是这块翡翠玉观音!这正是当年的负心汉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她接过这块玉佩,犹如一般锋利剪刀把她与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剪断了,顿时让她今生今世都了无生趣……
[赵太太的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的女儿?美琪是否能发现母亲隐藏心底的秘密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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