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知识越多越反动”,到“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口号的提出,标志着中国社会科学教育发展新时代的到来。无论是工人、干部、下乡知识青年、军人各行各业一股全民学习文化知识,参加高考的热潮蜂拥而至。在曾经排练话剧批判“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抄抄抄,逼出来的绝招”同样的一个教室里,一群高中年不同年级的学生冒着夏日高温酷暑,聆听略带有羞涩的一个年轻老师讲授数学,学生们不仅年纪有差异;数学知识基础更是参差不齐。 整整二十天,为迎接未来的高考抬高头、惯着神,汗流夹背的跟着老师的板书认真的抄;竖直耳朵认真的听;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三元一次方程。手写得发麻;耳听的发颤,总是浑天昏地、糊弄吞枣的感觉。数学真难学呀!师专专门给子弟办的暑期数学培训班,自己不仅没有多少收获,而且对数学产生了恐惧,如坠烟海,感觉更是高深莫测。三爹是大学学生物,毕业后教数学,老爹绘图计算学啥会啥,样样精通,到了自己是怎么啦? 对自己的智力产生了怀疑。一起培训的大多数伙伴们都是这种感觉,与地区状元春生同校同级,真是一种自惭形秽 自愧不如感觉。曾经和他一起探讨过,方法也比较简单,也就是“课前预习、课中释惑、课后总结”。听起来挺简单的十二个字,自己没有亲身感悟是不会明白的 。统考带给来的自信一扫而光。77级高考不到100分就可以录取,文理分科考试,怎么也得过这个分数线吧。自己安慰自己!、
新的学年纪开始了,专攻政史地力争上好学。图书馆找资料不亦乐乎。高二文科上了不到一个月,新书包的封面还亮飒飒。一个新的消息传来。具有悠久历史的著名的中学,1978年恢复开办中学,统考从全地区七个县选拔学生。为了照顾地区直属机关的子弟,专门扩编两个班级,也对师范的子弟网开一面。为此,家长做工作谈到学好数学的重要性,也希望利用机会强化数理化的基础知识。 转学一是继续上高二,二是座级再从高一开始。遗憾的是当时没有专门文科班,只有几个插班在高二学文科。家长的态度很明显,把弱项补起来。因为那里在他们心目中是神圣的学堂,在哪里的学习的学生会有奇迹发生。说实在的自己本身是不想留级的,但是,怄气不过家长,多学一年肯定好一些。没有办法,第一次到县城居家七八公里的地方求学。
郧阳中学的是鄂西北地区最悠久的中学,前身为郧山书院(湖北创办最早的书院是明初“江汉书院”),书院始建于明朝嘉靖二十六年,清同治八年(1869年),书院从城内迁至城北三元宫,即今郧县一中校址。丹江口大坝下闸蓄水,淹没了郧县老城,位于城北西岭山尾坡上的校区紧挨着汉江河边。沿着45度坡梯级错落有致建设的校园,就像一个建筑历史博物馆,四合院的女生寝室只有一条梯级才能到达;教师办公室、学生教师是典型的红砖仿小两层俄罗斯建筑;大礼堂、饭堂混用可容纳二千人开会、就餐;山顶盖直角切开平整的体育场是山城最大的运动场地。依山秀美、频水长流不息的风水宝地,成就了许多优秀的人才,就读于郧阳中学名人有原中共中央高级党校校长杨献珍、红八军政治部主任何世昌(1923届)、新疆军区参谋长史丁文(1936届)、中科院院士熊远著(中国唯一的养猪学院士)、“两弹一星”功臣张树清(南京炮兵学院教授,1959届)、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火箭测试中心计算机高级工程师(师级)李香(1968届)、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获得者张良铎(清华大学教授,1942届)和罗德兴(中国原子能科学研究院核物理所办公室主任等无数国家的栋梁之才。现在的汉江师范学院(原郧阳师范、师专)就是1954年从郧阳联合中学内师范部分离出来的。文革期间停止中学招生,这所具有历史传统的省重中学,历史沉淀丰厚,学风正派、儒雅、端正、严谨。虽然是不经过统考,但学校还是进行了数理化摸底测试,总分下来的确不如人意。是会原学校继续上高二,还是在这里吃力跟班上高一?真是两难!在本校当副校长、教务长的党家表叔是教育学权威,专门叫到办公室给我交流、谈心,以自己的心情真是想回去继续读高二,那时候高考技校、中专、大专、大学从上到下一溜顺序招生录取,自己吃商品粮的城市户口,怎么也再差也能上个技校。原来父亲专门打电话给表叔规劝我,谈到学校为此班级专门安排有经验的老教师担任班主任,师资安排也有针对性,要有信心把学习搞上去。如此说来只有坐级复读了。
男生宿舍是盖在运动场西侧坡上梯级摆布的四、五排平房,每间寝室就是一间教室那么大,两边是大通铺,中间两米多的过道,典型的中式寝室。同学基本上都是从地区所在的十堰前来求学,大多都是干部子弟,家长上有地委书记、专员,县处级多得是,小的最少也是个科、局长。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家庭独自出门上学,那个兴奋劲难以控制,不能说纨绔子弟,许多都是多才多艺。一个寝室二十多人讲故事谈趣闻;品电影论小说;议老师评神态;吹牛皮展才艺;挨个的骚扰每个人必须互动,每天晚上不到三四点,谁也不想睡觉。白天上课还是精神十足,开小差不影响他人是好的,问题是多动症者左扰右碰,谁都不得安宁的听课;天不怕、地不怕,谁都敢骂。当时学校老师大多都是经过了反右、文革,从下放地、监狱平反返回学校的,教书育人基本上都是按照传统的教学方法实施,哪里见过这般猴子式的一群学生,调皮捣蛋,我不听课,你也不要想好好的上课,左顾右盼,东骚西扰;这些哥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学习考学,纯粹是赶时髦;这帮兄弟们见广识多,招工、招干、当兵大权都在他们家长手中,怎么会考虑到自己的未来呢?被这帮学兄学弟们闹得学校领导在两个学期里走马灯式的换了六个班主任,频繁的创了纪录。如此的环境,上课老师安能有心思讲课?学生怎能静下心来认真听?敷衍了事,应付而已,只有在课余时间泡图书室获得一点宁静。不过这一年长了不少见识,许多人多才多艺,吹拉弹唱功底深厚;与书记、专员、司军分区干部的子女同桌交友,他们博闻强识、经天纬地,与乡村学生相比,确是非同一般。平时不学,不能代表降低考试标准,每当期中、期末考试,与同座后位的同桌杰锋李大个分工合作,他攻理,我专背文,分工协作,总算是混个年纪结业。可谓是:求学数理化,座级到名校;不知为了啥,忙乎惹打瞎。
郧阳中学七九年的高考是个丰收之年,高二年纪的全部考上大学,文科十几个人也一个不差。这一年扩招,仅郧阳师专就招了七八个班,好几百人,当年150分可以上中专;185分可以上师专,210分可以上省属大学。春生老弟不仅学习好,运气也好;报名运筹的也好。一是稳居地区理科第一;二是查分净增加了30分;三是别人都不敢报请华,他有丰富中学教育经验的父亲指点,奋然报名并被降分录取。原所在的杨溪中学也获得了较好的成绩,一人上本科,上中专的也有好十几个。光阴荏苒、流年似水、枉费日月, 时不我与的就这样过了一年。时光不会倒流,命运实时难料,美好的愿望、企盼,只是人们心灵的自我慰藉。世之万物皆有因果,天注定的命运,忐忑人生,山路十八湾,均应顺应天命,安心立命,善乐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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