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顽童的特征是,调皮,捣蛋,鬼精,狡猾;而老顽童则是童心未泯,年老心不老,见多识广,任天真。小人无知而无畏;大人见多而无争。顽少,似是而非,似懂非懂,气盛力虚,大概就是所处在文革后期,那个年代青少年的写照。又回郧县是郧阳师范在不停的搬家中发展第四个校区,在车轮上搬,在不停地换调换驻址中发展。这个时候,招收工农兵学生,开办文艺班、体育班、中师班,学生来源大多是下乡、回乡务农的知识青年,知识基础参次不齐;1975年还开办了三年制的大专高师班。这时的师范可谓人员云集、人才齐聚,学生多了,专业丰富了;教职员工也需要的多了,一些反右、文革发配出去的老教师逐步返回;也有部分高校分来的;还从当地招了一批地打工;教职员工大概有五、六十人左右;家属院由一栋逐步由最初的三栋栋发展六、七栋,还不够住。此时,父亲已完全成为了一名行政后勤基建的多面手,是学校不可多得的人才。七十年代初期,他因工作与郧阳地区一名李姓专员接触后,认为是个人才,拟调到地区行管局负责。学校负责人吴西刚以挖墙脚的理由,骂街式的坚决拒绝。诛不知,当时混乱的年代,没有学历的人在政府部门比知识分子成堆的学校,工作起来环境要好多少倍,我们的人生轨迹也会因此而改变。不知出于什么缘由,搬到郧县的家属院我们两家住两隔壁,共用房屋内廊。
吴西刚在郧阳师范担任领导多年。老家是郧县南化堂,1946年7月李先念率领中原解放军突围,突破敌人天然防线抢渡丹江为,为打开了进入陕西的门户,与国民党军队血战的就是在南化塘。是位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是否参加了此次战斗不得而知。他是从襄阳军分区政治部宣传科科长转业到学校。文革中的“走资派,”,受到批斗。五个子女其中老大是个哑巴,文革混乱的日子走失再也没有找的,其夫人一位曾经部队文工团员因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应该是解放早“三结合”中的老干部,因为,自从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学校一言九鼎的领导,不过据说没有正式任命过校长,一直是副校长、副书记主持工作。有文化的老干部言语少,性格稳重;经历过战火生死考验的洗礼;文革乱世的磨炼;骨肉离别家庭变故的煎熬;平时平时没有过多的表情,一副军人气质。作为领导,没有一点架子,即威严有平和。记得和他的二儿子看了《南征北战》大军涉水过沙河,为枪里面进水是否还能射击而争论不休时,老人家在一旁焉有兴致的也加入讨论。以他的亲身经历说,打仗没有电影上那么热闹,一般每个人也就三、五发子弹,噼噼啪啪就几枪,战斗就结束了。回忆起新四军五师突围时,他所在的部队前有兵堵,后有追兵,只有涉水渡汉江,不管是否会游泳,都得过河从水里走,否则就没有命;当时枪管一进水就不能射击,否则,子弹会在枪管里爆炸;再次射击前需要用油擦过后才能用。当时就是为了逃命,很多战士不会游泳,但为了活命必须勇敢的跳下去。好在那个时候下游没有修栏水大坝,汉江河水总体不太深,即是走到水深的地方,因为腰上扎的有皮带,上身自然成为鼓鼓的救生衣。他还说“打仗不是好玩的,不是玩游戏,是要命的”。这是唯独一次听到他谈过去曾经参加战斗的情况,平时很少看到他去看电影。但他家独一无二的电子管老式收音机,每天早上准时隔壁传来《东方红》的乐曲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及联播摘要节目”。老革命、老干部尽管经过文化大革命游街批斗,任然抱着对党和人民的忠诚;执行党的决定不走样。 一九七六年麦芒家刚过,在教学楼走廊立柱上,用粉笔写了五个大字“我们要邓小平”,这还得了!他立即在学生饭堂见大礼堂召开全校大会,把学校子弟也全部招来。他站在舞台上,严肃的讲发现了“反动标语”,成立专案组查。第一次参加这种场面,心里面想,不就写的几个字吗?值得非查出是谁写的不可?那么多人,晚上去写,怎么会查的出来?正纳闷着,第二天一名专案组的老师找到我,问前几天麦忙假时,从郧阳中学过来到他妈这里玩的方小哥的情况,好家伙他们怀疑起我的小伙伴了。方小哥是我最早的发小,父母都是杭州人,历史教师,从人间天堂到鄂西北支援山区的教育事业。他兄弟两个,老大留在老家,小的跟着父母。这次我们一起到大桥下面小河边搬过螃蟹,下网攒过鱼;甚至找了些炸药、雷管、导火线到汉江河边的水套子炸鱼,可惜,有生以来第一次炸鱼以哑火告终,胆大包天的我还亲自下水把哑火的爆炸瓶从水里又捞起来了。津津有味的介绍这几天的活动情况,父亲暗示特意介绍了晚上一起炸螃蟹吃的情况。过了几天,看到曾经打过工宣队长的丁姓老师被一名公安带走,据说去了县收容站。后来分析起来,她母亲一个女同志在学校名单人员很好,是什么人在背后猜疑捣鬼,想来想去,他父亲是右派在郧阳中学工作,不该是最近几年从那边调过来的几个人在后面做文章吧?当然,那一两个人也是有文化的人而且是所谓的干部、看到很正统、很老实的人,他们当面是人说人话,背后挑事弄非,见不得别人好过,心胸狭窄嫉妒心强。在文革中这种人应该是不在少数。年轻的文化人在朝气蓬勃,血气方刚,思想活跃的同时,并存有幼稚、狂热,非理性是可以理解;但确实有一些看似道貌盎然,言语和善的外表你,实则奸诈、毒辣,阴招频出,非一般人在短时期内可以识破的人。这是中华民族的悲哀。
经历了错然不知的童年时期,糟糟老老、稀里糊涂的即将迈入少年时代。有别于一般小孩人,悠悠岁月,无忧无虑,恋恋童年,疑惑、磨难、煎熬、不解、错愕,尽管没有泯灭童趣,实则使嫩稚的心灵铺下了一层郁忧难以撤掉的滤网。童年特殊的经历是清葱岁月少了青涩纯真,本应是顽皮捣蛋淘气作怪的年龄,造就成习惯于怄气、屏声息气、略显老练睿智,与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性格。十几户人家每户少则二个到五个孩子,年纪处于中不溜的我这时略显神气,父亲人缘好,搞基建与各方面人士打交道;再加上回归故乡,亲戚六圈,家里 经常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再加上从隔离邻居,周围上上下下的赞誉之词;老子英雄儿好汉。好不得意。比如,有农村的朋友到家来了,短裤后口袋里別个小笔记本插个钢笔,打个招呼在屋里屋外来回串忧,好不得意文化人;学校子弟技高一筹,文学读本,郎朗詠诵,声情并茂,招来讥刺,你奈我何;剪裁油毛毡用订书机做成手枪套,腰挎木头手枪,指挥一帮小弟兄捉迷藏、打夜战,招来大人,小孩观战,好不威风;午餐时端着饭碗,挨户吆喝,齐到水库塘边,一声令下,吃剩一半的饭碗整齐的放在水塘测定水位的梯级台阶上,呼呼的都奔到水中,弟弟还不会游泳,但也跟着去;锅底型的堰塘,从边上一溜就到了深水区,回过头来就见不到他的身影,赶紧回游,刚能立脚,就碰到被水呛窒息了的弟弟,抬上岸,怎么办呀,惹祸了,又急又怕,好在郧相小兄弟急中生智,用手把他的鼻子一捏,一口水从口中涌出来,活过来了,一副没事样子,还要继续下水;地打招工的司机赵师傅,开老解放大卡车,平时说话大咧显得较牛气,弟兄们看他开盖查车,反复强调不能动驾驶室的按钮,本人就是不服,一脚把启动用脚踩下去,轰轰的发动机风扇就转起来了,妈呀!赶紧松开,幸运,爬在引擎盖上的几个人安然无恙,但确实惊吓了一大跳,火好;三人成帮,更何况已有好好兄弟姐妹,左邻右舍,扯皮争斗不断连连,哥们义气担当在先,堵人评理总是在前,都说不清楚就开打,核桃大“狗炼石”外滑内硬,打在人身上就像电击一样,又痛又嘛,真他妈的不是滋味;类似上述的冒险侥幸的事件还还多。冲动鲁莽还好有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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