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玻璃窗将大半部屋子照得透亮。我不太喜欢这苍白的月光在漆黑中强烈地对比,反而我倒宁愿在纯粹的黑暗中就像在纯粹的白昼中一样,什么也看不见,感受不到。因为这月光显得放肆与突兀。寒蝉儿清冽地颤鸣让我寒冷与孤独。寒窗透寒光,窗外寒蝉寒鸣,透过玻璃那虚无的世界只剩下寒立刻变得真实彻底。
我之所以不喜欢那苍白的月光,是因为在黑暗中强烈地对比回使我更感到孤独。有时候它在干扰着我的思绪,让我不能冷静地回忆。它会使我内心喧嚣、繁芜;血液翻滚;身体炙热。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面朝墙壁,一片空白,闭上眼睛,没有睡欲;睁开双眸,还没有睡欲;再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还是没有睡着。
伸手在黑暗的苍白中寻找,想到睡前喝剩的半罐牛奶还摆在床头。伸手拿到,放在耳边听到细菌滋生的声音,它们在跳跃浮躁。吮了一口,白色地浓液体夹杂着青黄色的细菌从瓶底顺吸管流到口中。还是熟悉的酸味,只不过偏酸了一点。酸酸的液体经过咽喉流到胃里却从眼中流出,咸咸的清水。我能感觉细菌在胃里发酵;我能感觉盐分在清水中溶解。流至唇边,咸咸地、苦苦地。突然我发觉爱上这种味道。
这种味道,这种蓝色忧郁的味道。蓝色忧郁流淌出情,流淌出爱。泪水充沛,在轮眶中打转。我让她除了脸之外不流带任何地方,我不能用泪水侵入他们生活的轨迹,也是生命的轨迹。他们无法承担这忧郁的力量,就像这种忧郁无法承载情与爱的力量。
泪水之外我终于看到你。或许眼泪是无辜的,它根本不应该承担这种痛或力量。清凉的牛奶使我不在沸腾和炙热。我冷静地回忆,回忆你和我,回忆过去。将来在过去的残亘断壁、风雨飘摇中隐隐约约。你真实地在我眼前,在蓝色忧郁中,除了靓丽和智慧,我无法再从脑海中搜索出一个形容词修饰你。智慧的靓丽和无处不在的智慧似乎要将我的脑海比拟的干枯。我,甘拜下风。
走进卫生间,管中流出和眼泪一样清的水,只不过成分不同了。水管流出来的伴着眼睛流出来的液体,流了一地。分不出了什么是水,什么是泪。不过一地的液体咸咸的,淡淡的咸也淡淡的苦。一汪液体印着苍白的月光浮出一张大大的你的脸。你的眼睛里什么东西在打转?蓝色忧郁!“你不能流泪。”我尖叫。你微笑随着液体流入下水道,隐隐离去,一地液体只剩下一地白沙,白色的颗粒。咸咸地、苦苦地。应该有着和NaCl一样的成分。
我冲出卫生间,象征即将要天亮的启明星若隐若现。我走回房间,一地的白。娓娓叹道:夜未央,晨先至,乱红满地,窗外憔悴,料得泪痕累累;衾凤寒,枕鸳孤,拾得象管作红笺小字,遥寄相思,春繁秋残,惟己冷落,看乱红入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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