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寂寥的星空。
天上的月儿呢?失落了吗?城市喧嚣的夜景和着如水的秋风奔涌到我的桌旁,静静沉思的我不时观望天空,盼望心中的那轮月儿快升起来,伴我遥遥长夜的孤独。
一幕幕的往事向我压来,那是一段让我痛苦心碎的往事啊,是我,永远也挥不去的初恋。
我们曾是初中时的同学,又是邻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认识彼此都有了好感,一段书信往来之后,渐渐有了爱慕之情。后来,经双方父母同意,就按传统的农村仪式定了婚。
在相互的关爱鼓励中,在羞涩甜蜜的相思里,美丽圣洁的她给我留下许多对生活的憧憬和学习的动力。
由于上学的原因,加上农村固有的封建习惯,我们相见的机会很少,就连写信的机会也不多。记得在我高中毕业前,她给我写的一封信里说:“快毕业了,一定要考出好成绩”。我品味着这句话里包含的深情关爱,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的学习。
然而,我最终还是没能跨进大学的校门,由于家庭的贫困和正上初中的弟弟,我决定不
再复读高三。后来,我采取了最原始的挣钱方式去郑州打工,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下,微薄的俑金让我深深感到挣钱的不易和生活的艰辛。在那些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日子里,藏在我心深处的爱使我忘记了一切,在每一个腰酸背痛的夜晚,遥望星空回想我们相识、相知、相爱的历程,也只有在这样相思幸福的夜晚,我才能感到一丝轻松和快乐。
此后漫长的两个月里,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她,向她诉说我落魄的心情和无奈的愁绪,而她就在离我打工不远的一家医院实习啊!可是,我不能够做到。因为,我感觉到,现在的她已不愿再见我这个衣衫褴褛已作了民工的少年,我很伤心、很痛苦。后来,我就就默默地与她分了手不再联系。永远难忘记的是在我下决定的刹那之间,我感到她就像一只美丽耀眼的风筝,扯断了系在心头的丝线,慢慢地飞远…飞远……
那个曾经美丽的天使,怎会变得如此的冷漠无情?难道是郑州市的繁华生活吸引了她?还是狂妄无知的我伤害了她?难道几个月前的来信是虚假的吗?在太多疑问的重负下,我卷进了感情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在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心灰意冷的我想给她写封信,怎么写呢?笔未落泪先流。最后,她应该知道在那张被泪水渍湿的稿纸上有这样一句话:我伤害你了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问。
内疚并自责的我这样认为:高考为什么让她失望?为什么不重视现实?为什么不去拼争?
别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就此痛痛快快地分手吧!
幽幽的往事历历在目,伤痛之余柔肠寸断。她看到在心灵的驿道边那个含泪挥手的人吗?西风吹动他的衣衫,连天的碧草在脚下枯荣。而他却微笑着、挺立着,面对斜阳望伊人而去,任衣衫飘飘,任日月轮回,任创伤不癒。不知道她能不能体会到那种看似潇洒实则无奈的痛苦,或许在她平静的心里,正是一幅她所企求的美丽的风景。
如潮的回忆慢慢退去,秋虫不住的啼鸣。透过窗口抬眼望去,月儿不知何时早已挂在夜空了。冰凉的泪珠滑儿落进了嘴角,咸咸的、涩涩的。
追忆那一段往事2001年10月26日夜于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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