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苦民一面在农场打杂,一面密切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一天,他正在干活,外面有个陌生人来找他。他神色诡异的问道,“你就是张苦民嘛?”
“是啊,我就是张苦民。你有什么事?”
“奥,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把张苦民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是这样的,你想见单佩娟吗?她可想见你了!你要想见她的话,就在这个星期六晚上八点,见面的地方就在她的宿舍。”这个人个子很矮,两只琢磨不定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好像在打张苦民的主意。
“你是她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啊?”张苦民感觉到这个人很猥琐,所以他很警惕,保持着一个戒备状态。
“哎,这个你就别多问了,我是她的一个表哥,要么我管这么多闲事干啥呀!去了你就知道了,也许是好事吧!”这两只猫眼一直注视着张苦民。
张苦民考虑了一会,质问道,“这话当真,你该不是骗我吧?”
“我为什么骗你呢,不相信你就别去,反正我把话已经带到了!”说完,他就要离开。
“等等,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会按时到达!”张苦民目送着那个矮个子离开。
情景21
星期六下午干完活,又吃了晚饭。张苦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洗了一把脸,乘着夜幕的降临,大踏步的来到了单佩娟的宿舍。学校的周围死一样的沉寂,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校门是敞开的,显然,单佩娟已经做好了安排。再看她的宿舍,也是寂静的出奇。十五瓦的电灯泡在光怪陆离中闪烁,张苦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单佩娟轻弱的声音,“来了还不进来,还等什么呀!”
张苦民轻身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单佩娟哀苦无助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请坐下来说话,请恕我不给你泡茶了。”单佩娟面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张苦民找了个凳子坐下,愣了一会才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当然有事了。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的身体呀?怎没长进,和原来一样的粗俗。”单佩娟两眼淡漠,好像打了冷却针。
张苦民无可奈何的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好什么好啊,我怀孕了,都五个多月了!”单佩娟冷冷地回答,仿佛满腹怨气。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呀?”张苦民小心翼翼的问着。
“什么怎么解决呀,这是你的种,你说该怎么解决吧?”单佩娟微微的露出了怒容。
张苦民有些傻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来时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双方陷入了长时间的冷却。
“怎么,你咋不说话了,哑巴吃黄莲了?”单佩娟有些不耐烦了。
张苦民喃喃道,“要么生下吧,这时爱情的种子啊!”
“生你个头,谁来抚养呀?你不是疯了,咋想出这个馊主意?老娘还要嫁人,大肚子怎么嫁人?哪个男人敢要?”单佩娟开始说脏话了。
“那你说咋办吧,我听你的?”张苦民满脸的无奈,恨无地洞可钻。
“依老娘看,干脆打掉吧,反正也离婚了,再结婚也不可能了,老娘也不爱你了!”单佩娟仿佛有了靠山,说话也硬气了。
“那多残忍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忍心杀掉自己的骨肉啊?”张苦民眼泪汪汪,祈求着单佩娟的良心唤醒。
“打掉自己的骨肉也不是老娘想到的,别人也在这么做呀,老娘不过是步别人的后路罢了。”单佩娟如此的心狠手辣,心如磐石。
“你就不能让他活下来,难道你就这么狠心啊!”张苦民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哀求单佩娟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单佩娟是这样的冷酷啊。
“怎么呀,老娘已经是铁了心了,你拿五百块就走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单佩娟彻底显露了原形。
“你,你怎么————”
情景21
他们两人眼睛都红了,怒视着对方。张苦民已经完全清醒,本来,他来的时候还抱有一线美好的希望,希望单佩娟能过宽容自己,原谅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重新复合,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料是这个残忍的结果,他太难以接受了。一个柔弱的女子,看起来文质彬彬,怎么有如此的蛇蝎心肠。她的一切美好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已经彻底抛到爪哇国去了,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个女人粉碎了!他还有什么奢望呢,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马上就离开这个阴气森森的宿舍。
情景22
“怎么,你想走啊,没那么容易,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不拿出五百块钱来,你休想走人!”张苦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矮个子,还带了另外两个矮个子,仨人凶相毕露。
“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是不是你在强迫她?是不是你在设计陷害我?”张苦民毫不示弱,眼睛里充满了血迹。
“是不是她的什么人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拿出五百块钱,在协议上按上手印。否则,你就站着进来,躺着出去!”说着,仨人把明晃晃的尖刀拿了出来,威胁着张苦民。
张苦民毫不畏惧。他冷冷地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吗?还怕你们这几个乌龟王八蛋吗?”他又望了望单佩娟,“这就是你喜欢的野男人吗?这就是武大郎吗?有貌?有德?你咋是这样的人啊!”单佩娟望着高大正直的张苦民,又看着这个猥琐卑鄙的小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你就再死一次吧,弟兄们,上啊!”矮个子命令着另外两个矮个子。
张苦民抽起一把凳子来,“哪个敢上,我就砸烂他的脑袋!”
一时间,屋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双方都对峙着,谁都不敢迈出第一步。单佩娟都低下了头,她不愿意往下看了,而且有些惭愧。
小个子趁机溜到张苦民的背后,猛地一短剑刺向了张苦民的后腰。
“杀人了,杀人了____”张苦民大叫一声,随后倒了下去。
那仨人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往外跑。
情景23
这该则么办呀,都杀人了,这帮畜牲,都是狗娘养的,单佩娟急得团团转。打电话喊救护车吧,我没有手机呀!办公室也没有电话啊!只有校长办公室有一部电话,可有了电话,又往哪打呀,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该向谁求救呀?她抱着张苦民嚎啕大哭,哭声引来了一辆小汽车,“是谁在哭啊?发生了什么事呀?”司机在大声的吆喝。
单佩娟听到了外面的呼声,“是我呀,是我呀,屋里死人了!”然后像疯了一样向外面跑去。一面跑一面喊,“救救人吧!司机行行好吧,我给你磕头了!”
“是单老师呀,我是农场老板,发生什么事了?”老板从车上疾步走了下来。
单佩娟一看是农场老板,拉住他的手,哭得更厉害了。
“你倒说话呀,别哭了,快说!”老板也急了。
“张苦民被人捅死了,你快进屋看看吧!”单佩娟结结巴巴说着话,语无伦次。
老板二话没说,大踏步的走进了单佩娟的宿舍。
老板摸了摸张苦民的鼻子,还有一丝气息,“走,到县医院去!”
情景24
在县医院急诊室,医生初步判断,“这一刀虽然插的很深,但并没有伤到心脏部位,也许还能救活。只是,由于失血太多,急需要输血,血库里AB型血不多了,需要采集新鲜血液。大约需要1000毫升,这夜已经深了,人们已经熟睡了,到哪里去找啊?”
“大夫,抽我的血吧,我就是AB型血,1000毫升我完全对付了!”说话的人正是单佩娟。她看着快要走了的张苦民,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换给他。她恳求着医生,“你快抽哇,不然他就死了,我给你磕头了。大夫行行好吧,不然我也不活了!”
医生也很激动,他一面嘱咐着值班护士,要她们先输血库里面的血,一面采集单佩娟的血,是否符合要求。还好,单佩娟的血完全和张苦民的血型一致。也许是职业的要求,他亲自抽了单佩娟的血。看着骨瘦如材的单佩娟,医生的眼睛也湿润了。
在急诊室里,单佩娟一刻也不离开张苦民。农场老板摸了摸张苦民的鼻子,感觉比原来好了一些,因此,他安慰了单佩娟一番,就回农场休息了。
情景25
单佩娟也困了,趴在张苦民的身边慢慢的睡着了。她逐渐进入了梦乡,“张苦民高大的身躯,慢慢从农场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向她微笑,‘娟,你是不是想我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想你了,恨不得马上回到你的身边!’他轻轻地抱着她,没完没了的亲嘴。他又轻轻地解开她的衣服,一层一层,直到连内衣内裤都脱下了。她感觉到害羞,但是青春的欲望太强烈了,‘你真坏。’‘我怎么坏了,那你给我也脱衣服吧,你知道女人给男人脱衣服的感觉吗?’单佩娟欲火中烧,她也轻妙的给张苦民脱光了衣服。他两做爱了,一次又一次,欲罢不能。真是干材见了烈火,愈烧愈旺。她长时间在尖叫声中渡过。正在他两颠鸾倒凤的时刻,那个矮个子率领两个矮个子直冲了进来,‘抓奸啊,这小子敢欺负我老婆,给我狠狠打呀!’这三人一阵拳打脚踢,但张苦民还是用高大的身子遮住单佩娟,自己受了很多伤。那个矮个子还不肯罢休,拿出了明晃晃的尖刀,迅速的向张苦民的腰部扎了进去,‘我叫你们这对狗男女操捣,到阴间操去吧!’随着仨人的血口大笑,张苦民的后背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啊!单佩娟吓醒了。
情景26
“你醒了,做噩梦了吧?”张苦民随着单佩娟的叫声也清醒了。他看一眼单佩娟,若有所思,很快明白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单佩娟的表现,又很生气的把头扭了过去,不再搭理单佩娟。
单佩娟也意识到,自己在昨晚的表现是那么的不近人情,那样的使张苦民恶心吐槽。她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向张苦民解释,她兀自喃喃道,“你很命大,虽然命苦,但你还是活过来了,老天还是有眼啊!”
医生护士来查房了,医生感慨地说,“你小子真命大呀,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活下来,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你应该感谢你的夫人,是她给你输了1000毫升的血,你才保住了性命,不然你早已见阎王了!”
“大夫,他真的没事了,真的平安了?”单佩娟略显激动。
“是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你可以给他买点早饭,买些水果。你放心吧,有你这样好的妻子,阎王都不会接收他的。”医生的话显得很自信。
“那太好了,谢谢大夫,谢谢护士,谢谢这所医院!我这就给他买吃的去。”单佩娟激动地看了看张苦民,两眼流出了泪水。
情景27
张苦民在急诊室陷入了深深地思考,昨晚,为什么她表现得那么野蛮,那么的没有人性?离婚时也没有那么凶残,那么的不可理喻?她在我们婚后的几个月里,尽管我犯浑,她还是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我们的感情,直到实在不能过下去了,她才提出离婚。罪魁祸首是我,是我在吞噬着她的感情,她都一忍再忍,可是我的胡说已经创痛了她的心灵。她已经没有尊严了,彻底失望了,她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啊,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离婚。那怎么解释昨天晚山的凶太啊,难道是受了那个小格子的掌控吗?而我在被捅伤昏迷之后,我又是怎么来得县医院?这一切百思不得其解。
农场老板来看望他了,手里提着水果,“怎么,单佩娟呢?她走了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人?”老板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她没有走,出去买饭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张苦民很疑惑。
老板正要说什么,单佩娟买饭回来了。她买了一盒混沌,还有一包包子,几个水果。
“来,吃饭吧!你一定饿了,多吃点吧!老板,你也辛苦了,一块吃吧,我买了好多包子。”单佩娟把一盒混沌拿给了张苦民,要他趁热快吃。又招呼着老板。
情景28
老板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好好吃吧。昨天夜里,把你们累坏了,今天要补偿啊!”
张苦民和单佩娟互相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大口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仿佛饿到了极致。很快一会,就把包子吃光了。张苦民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你喝点混沌吧!”
单佩娟笑了笑,“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你是病人吗,该多吃一点了!”她说得很温柔,笑得更灿烂,简直和昨天晚上判若两人。张苦民的心里不禁震撼了。他颤动的问道,“我昨天上是怎么来到县医院的,难道是你和老板把我送过来的?”
“是啊,我昨天晚上刚从县里办事回来,途经学校,就听见单老师大喊救命!我进去一看,都傻了,你的后背上被捅了一刀,还汩汩冒着血。我和单老师把你抬到车上,掉转了车头就往县医院跑。单老师用卫生纸紧紧的按住你的伤口,生怕你的血流干。到了县医院,要不是单老师的血型与你一致,给你输了大量的血,你小子早已没命了,你还不谢谢单老师!”
张苦民看了一眼单佩娟,发现她的身上又有好多血点,那血点就是自己的血啊!于是他流泪了,哭伤着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拿什么报答你呀!”单佩娟过去握着他得手,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她自己也哭了,哭得很伤心,“我不该那样对你呀,你不用报答我什么,你活下来就好啊!”他两人抱头在哭。连老板也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情景29
冷静了一会,张苦民对单佩娟说,“你怎么认识这个矮个子的,他怎么认识了你?”
单佩娟为难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那时,他经常的骚扰我,要我和他谈恋爱。可是,我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他个子矮硕,五官不正,为人卑鄙猥琐。我怎么能看上他呢?可是他的舅舅是个副乡长,因此他胆大妄为,一肚子坏水,专门找那些善良姑娘,要和他成亲。可是他长得太丑了,到处吃闭门羹,也看就三十多岁了,还是孤身一人。”
张苦民插嘴问,“后来咱两结婚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矮个子,是不是他放弃了?”
单佩娟唉声叹气的说,“是放弃了,可是咱两后来又离婚了,他又一次向我发起了进攻。而且扬言说,他这一次不把我搞到手,就杀了我。我说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我不可能嫁给你。你不嫁给我可以,我舅舅比我可是心狠手辣。他要你没有工作,他要你这个臭女人名声扫地,他让你嫁不到汉子,他让你生不如死!”
张苦民愤愤地说,“他反天了,共产党就没有王法了?这个卑鄙小人,等我身子好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行啊,他们有权有势,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我最后也被迫无奈,所以昨天晚上我们演了双簧戏,差一点要了你的命,我真没脸面对你,我真后悔啊!”单佩娟又一次哭了起来。
“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我算搞明白了,也难为单老师了。这么吧,你们先好好养伤,我在县里面也认识几位要人。我们先筹划一下,我一定帮你们报仇!单老师,你就先照顾一下张老弟,一切听候我的安排,祝福你们了!”农场老板拱手作揖,然后留下了手机号码,就匆匆地走了。
情景30
下午,张苦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在单佩娟的陪同下,由老板开车,又把他们两送回了农场的新房。不用说,这次的医药费也是老板给出的。单佩娟让张苦民躺着,自己做了大米饭炒青菜。他们两人礼让如宾,又互相爱慕起来。单佩娟不停的给张苦民夹菜,“你失血过多,要多吃点菜,好补血!”张苦民也给单佩娟夹菜,“你也多吃点,你也一样的失血很多,需要身子硬起来!”她两和好如初。
吃完饭后,单佩娟又喂了张苦民水,然后命令道,“你昨天晚上的衣服全都是血了,你不要动,我给你脱衣服洗洗!”说着,她就给张苦民脱衣服,样子十分轻巧又熟练。张苦民一声不啃,任凭单佩娟的摆布,心里十分温暖。一会,单佩娟就把张苦民的衣服脱光了。当看到张苦民那个大家伙在微微发硬时,自己也神魂颠倒起来。这是多么熟悉的好东西呀,连昨晚都梦见过。她多么想和他就地做一处,度过消魂的晚上。可是她猛地一惊,他后腰的伤口破裂了怎么办啊,那不是要命吗?不行,绝对不能啊!她强烈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对张苦民认真的说,“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养伤第一。只要把伤养好了,你想咋办就咋办。现在是绝对不能做的!”张苦民也慢慢冷却了身子,不敢有非分的想法,命要紧。
情景31
星期一,单佩娟陪张苦民吃了早饭,就去学校上课了。农场老板要求张苦民好好休息,身体好了再上班。他亲自去县里告状了。
县里抓政法委的副县长正是老板的好朋友,他详细的倾听了农场老板的叙诉,怒不可恶!怎么,在咱们的地盘上,还有如此丑恶的现象,太不可思议了。他早就有所耳闻,这个乡的副乡长欺男霸女,恶贯满盈,老百姓实在是敢怒不敢言。他的矮个子小外甥,依仗他的势力,打架斗欧,鱼肉百姓,真是蛇鼠一窝!他们的眼里还有王法吗?他们笼络权贵,藐视法律,难道就没有人敢管吗?正义的副县长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农场老板回去后不要声张,秘密调查矮个子的事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并转告张苦民和单佩娟,要他们秘密地写出上告矮个子的材料,绝对真实。
老板在听完副县长的交代后,就不声不响的回到农场。
情景32
下午,农场老板回来,先看了看张苦民,然后就展开了秘密的调查。他首先来到了一家小饭馆,这也是他经常来的地方,所以和掌柜子很熟。“掌柜子,这些日子生意好吗?我忙于农场事务,也没工夫看看你,老朋友都疏远了,惭愧惭愧啊!”
“托老板的福,我还有一口饭吃,不过很快就关门了,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掌柜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其实这家小饭店只有一人在料理,掌柜子包揽了一切。
“怎么,没有人来光顾了?或者另有隐情吧?说给我听听,也许能帮上你的忙。”老板的态度很真诚,两只眼睛表现得很自信。这使掌柜子的胆量反而大了。
“哎,说起来很难受啊。刚办起这个饭店的时候,生意还很兴隆。顾客们都说,我的饭物美价廉,他们能吃得起,也能吃得饱。我也老高兴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的好日子没有几天,就遇上了几个不讲理的青年。他们经常在这里吃饭喝酒,却从不给钱。有时我硬着头皮要钱,他们就亮出了刀子。说我再敢要钱,我就要了你的命。他们还仗着酒劲,经常打架斗殴,吓得顾客再不敢来了,我也只好关门了。”掌柜子一脸无奈苍茫。
“是不是那个为首的矮个子?还带着几个矮个子?”农场老板急忙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掌柜子一脸茫然。
“怎么能不知道啊,他也打到我的农场去了!这帮狗娘养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老板愤愤地说。“不过,你也不要声张,我们慢慢的收拾他!”老板嘱咐着他,开车就走了。
情景33
农场老板又去了一家理发店,镇上一共有两家理发店,前一家关门了,这一家还开着。老板径直走了进去,屋里很冷清,看是不像理发的。“屋里有人吗?”老板大声问道。
一位老婆婆踽踽而出,她看了看老板,好像不认识,“你有什么事吗?你是谁呀?”老婆婆显得十分谨慎,这完全不像开理发店的摸样。
“我是谁不重要,怎么外面挂着牌,里面没有人?我是来理发的,是谁给理发呀?”老板也很纳闷。
“奥,你是理发的?这就是理发店,可现在歇业了,我孙女早不理发了,到外面打工去了。我给她看着门。”老婆婆让老板坐下说话。
老板坐在一条凳子上,十分谦和的问着老婆婆,“你孙女为什么不理发了?是没人理发,挣不上钱嘛?还是有别的原因?”
老婆婆结巴了半天,欲说而不敢说的样子。这一切都被老板看清了,因而鼓励着她说,“老人家,我实话跟您说,我是这里的农场老板,也是这里的人民代表,有什么难言之隐,您就说出来,也许我能帮您的忙!”
老婆婆看了看眼前的老板,他是人民代表,不像是坏人。于是,她鼓起了勇气,“我的孙女理发技术很好,附近的男女老少都来理发,每天也能挣二十多块钱。可是有一天,来了几个矮个子,他们理完发不给钱,还调戏我孙女。可惜我的孙女,就被他们糟蹋了!”老婆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求救老板,“你是人民代表,要给我们做主啊!快把这些流氓抓起来,要枪毙他们呀!”
“老人家,我会帮助你们的!会尽快抓住那几个流氓,给你们报仇。您就放心吧!”老板安慰了一番老婆婆,开车迅速的走了。
情景34
晚上,老板来看张苦民了,单佩娟起身相迎,老板示意她坐下。他把今天调查的情况向他们说了,神色极其愤怒。“怎没想到,情况竟然坏到这种地步,我这个人大代表是怎么当的?发生在眼皮子下面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我太惭愧了。我只知道赚钱做生意,却不知道人民的担忧,百姓的痛苦。我有了钱算什么呀,连群众的安危都保证不了?我真是愧对党的培养,人民的殷切希望!如果这件事不解决,我简直是猪狗不如!”
单佩娟也愤愤不平,“这件凶杀事件也不能怪你们,我负直接责任。假如我不软弱,假如我以死抗争,事情就不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太自私了,我对不起苦民,也对不起老板呀!老板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做,怎么才不算丢人啊!”
张苦民想起来说话,可是被老板摁下去了。“你可不能激动,你要好好养伤才是。单老师,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应该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的写下来,并代写张苦民的状子。写好后交给我。你们放心,我的那位副县长朋友非常正直善良,嫉恶如仇。我的这些活动,就是按照他的指示做的。单老师就看你了!”
单佩娟深深给老板做了个揖,“老板放心,我不会再傻了,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情景35
一周过去了,老板拿上单佩娟的两份状子,和自己了解到的所有情况,写了一份长长的证明材料,一并拿给了他的好友副县长。副县长认真仔细的看了这些材料,气愤难忍,“这些材料就够了,和我了解到的副乡长的材料完全一致。这些扰乱社会的蛀虫,也该到了遭报应的时候了!”
他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局长打了电话,详细说明了那个副乡长和他的外甥矮个子几个的罪行,要求立刻逮捕矮个子几个同伙。他义正词严的说,“咱们的社会是个法律的社会,不永许任何人凌驾于法律之上!你先不要动副乡长,等我们县委来解决。你要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把那几个矮个子土匪逮捕,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电话那边传来了公安局长的声音,“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尽快的抓住那几个恶霸,让社会风平气正,还公道于人心,取信于人民!”
副县长最后又叮嘱老板,“你回去后,要保护好张苦民和单佩娟的安全,防止那几个流氓再闹事!”
“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好的!”老板神速的走了。
情景36
后来一些日子很平静,自从矮个子集团捅伤了张苦民之后,他们就隐藏了起来,等待着风头过去。由于风平浪静,他们又一次冲动了起来。当矮个子得知,单佩娟又回到了张苦民的身边,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臭娘们,你敢跟老子耍滑头,都美了你。你不看看,这时谁的地盘。天是老大,我就是老二!我非整死你不可!他决定再向单佩娟和张苦民发起进攻。
这一天是星期六,矮个子知道,单佩娟肯定在张苦民家,于是,他率领了那两个矮个子向农场进发。他小心的敲了敲张苦民的门,生怕有什么不测。
“谁呀,有事吗?”里面传来了单佩娟的声音。
“你先开开门再说!”外面又传进了矮个子的声音。
“该来的又来了!”张苦民准备开门出去。单佩娟立即止住了他。并小声嘱咐,“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也该我对付了!”单佩娟勇敢的走出了门外。
“是你们这几个,你们想干什么,还想杀人吗?”单佩娟显得十分冷静。
一时,几个矮个子反而被她的话镇住了,不知怎么做才好。
“呀哈,这个臭婊子也硬起来了。你说我干啥,我不是来找你打掉孩子吗?”小个子忽然醒悟。那几个矮个子也帮着起哄。
“你休想!我以前眼睛瞎了,没有看透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现在我眼睛睁开了,再不能受你这个流氓的欺负!想要打掉孩子吗,除非太阳从西边上来!”单佩娟什么都不顾了。
“好,你这个臭婊子真不要脸,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反悔了,你不撒泡尿照照,你是谁呀?老子怕你吗?今天老子让你看看,这马王爷究竟有几只眼?弟兄们上,把她的裤子拨了,让你们受用!”矮个子一声令下,两个矮个子狂叫了起来,“听老大的。拨了她的裤子,让她吃鸡吧!”
“你这个土匪,有本事就从我这里踏过!”张苦民再也忍不住了,拿着一把镐头站在了单佩娟的前面。
“好你个姘头,你他妈还没死?那就再成全你一次!弟兄们上,先割掉他的大鸡巴,拿回去喂狗!”“是了是了,老大说的对,先扇了这个姘头,看他还能操啊!”仨矮个子乱喊一通。单佩娟急忙挡在了张苦民的前面。
情景37
“住手!”老板和七个农工拿着各种家伙突然冲了进来,保护着张苦民和单佩娟。
“怎么,你们仨流氓还没有打够,打到我的场子里来!你们不怕遭天灭!我农场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老板拿着铁棍,怒视着这三个流氓。
矮个子一看,这七八个人,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虎背熊腰。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弟兄们,快跑呀!”矮个子第一个向农场门口跑了过去,另外两矮个子也没命的向前跑,恨不得爹妈再张另条腿出来。
“不成,不能让他们跑了。快追上他们!”老板命令着,七个大汉奋力追赶。张苦民也想冲上去,被单佩娟紧紧的抱住。
嘟嘟嘟嘟,前面来了一辆警车,跳下了六个公安人员。两个抓一个,很快的就给仨人带上了手铐!公安局长亲自带队。他和老板握了握手,又向其他人致礼。
警车响着警号,一溜烟的跑了。张苦民和单佩娟紧紧抱在了一起,他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情景38
老板给副县长打了电话,详细说明了战斗取得胜利的经过。副县长说,“祝贺你们,我给你们记上了一等大功。你不愧是人民的代表,群众会感激你的,你就等着法院的审判吧!”
又等了一个星期,在单佩娟的精心照料下,张苦民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他开始干活了,兢兢业业的劳动,来报答老板的活命之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他感谢单佩娟,感谢老板,感谢工友们。我虽然叫苦民,可是我的命一点都不苦。有那么多好人在帮助我,我活着也值了。
法院最终的判决下来了,矮个子严重的扰乱社会秩序,几罪并罚,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那两个矮个子协同犯罪,也分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至于矮个子的舅舅,也被撤销了公职,呆在家里没几天就死了。也有人说,他是被上面的人杀人灭口,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也是罪有应得。
这几天真是热闹,开饭店的掌柜子点起了鞭炮,生意又兴隆起来;两家理发馆也都开门了,她们高兴地迎来送往。为此,镇里还唱了三天大戏,人们络绎不绝,感谢着党的领导。一派国泰民安的气象。
情景39
又过了一个月,张苦民和单佩娟的夫妻生活和和美美。单佩娟的肚子也愈来愈大,他们准备着生孩子了。单佩娟的母亲早已病逝,后母和她没有感情,不可能来伺候她月子。张苦民的父母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他也不愿意回村看父母。现在好不容易不再做噩梦了,夫妻感情越来越深,如果回去,又免不了勾起对李翠花的思念。如果再犯了梦游病,他如何向单佩娟交待呢?单佩娟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因此他决定,自己去照顾单佩娟,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一定要闯过这一关。单佩娟能照顾好我,我为什么不能照顾好她呢?这正是检查我做丈夫的责任。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单佩娟说了,单佩娟尤为感动。她又何尝不理解张苦民呢!一个苦命的人遇上了一个孤单的人,靠什么解决问题啊!只能靠夫妻共同解决。世界上最相濡以沫的人是谁,除了夫妻还有其他吗?
单佩娟倏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咱们还没有复婚呢?到时候孩子不就黑户口了?”张苦民也像刚醒了一样,“怎么我也忘了,咱两复婚去!”
情景40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单佩娟的临产日。还是老板最关心他们,很快拉他们到了县医院,并给他们买了很多营养品和水果。然后就到了县委,真是好事连连,如今的副县长,已经成了县委书记兼县长,名副其实的第一把手。他交代老板,“你也知道,我做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是给老百姓做事的。咱们县还不是很富裕,有的地方老百姓很苦。所以我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我再想,你的农场应该扩大规模,引进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经营模式。这样,我们县不仅有了抓手,而且还能带动其他行业的发展,解决很多的就业问题。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实力还很薄弱。所以,我想帮你贷款,买些先进的生产机器。我们再请农业大学的教授和专家,研究高产的粮食种子,实行现代化的生产管理。你看我的想法能不能实现?”
农场老板头脑很敏感,很自信的说,“县长放心,有你这些思考,我大开眼界。有你的大力支持,我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这个县长,心比天高,一心就想着老百姓,为人民谋福利。我算服了你了,农场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先拟定方案,再由你来审批,要做到万无一失。”老板兴奋的走了,我一定做好时代的弄潮儿!
情景41
单佩娟的肚子疼了,张苦民看到她那难受的样子,恨不得替她去生。她开始进产房了,张苦民几乎是抱着她进去的。医生也忙了起来,要她不要紧张,胎位很正,不用解剖,只要配合医生就行了。这给了单佩娟很大的信心。张苦民也在为她祈福:好人一生平安!
医生开始接生了,单佩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顺利的生了下来,是个大胖儿子。单佩娟就像解脱了千斤重担一样,浑身的舒服。医生祝福他们,包好了孩子,送到张苦民的手里。张苦民轻轻地抱着儿子,眼睛也湿润了。他让单佩娟看,“咱们有了儿子了,他多像你呀!”单佩娟也娇滴滴的说,“他才不像我呢,他像你呀,你看他又白又大的,还有着双眼皮呢,和你活脱脱的一个人,真是喜人!”单佩娟要张苦民称称儿子的重量,张苦民把儿子放到了重量仪上,整整九斤。啊,这真是奇迹!是老天有眼吧,送给了我们这么大的喜。夫妻两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之中。“老婆,你还没有吃饭了,我给你买碗面条去!”张苦民买饭去了。
情景42
张苦民在单佩娟的月子里,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你别看张苦民身高马大,可做起来细活儿,一点都不比女子差,真是须眉不让巾帼。这一切单佩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一天,她问张苦民,“咱们的孩子也该有名字了,不然怎么上户口?”
张苦民嘿嘿的说,“我没文化,起出的名字不好听,还是娘子来起吧!”
单佩娟娇滴滴的说,“你是大老爷们,又是一家之主,你不起名谁给起呀!你先说说看,我再纠正!”
张苦民喃喃的道,“我叫张苦民,孩子不能再像我命苦了,那就叫张兴民吧,兴是高兴的兴,让他永远的高兴,永远的幸福!”
单佩娟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名字也倒是不错,可是也太土了些。这兴和性谐音,后面的性是性命的性,这个不吉利。依我看,把你的民字保留下来,在加个乐字,再把次序也颠倒一下,叫张民乐吧?”
“好啊好啊,还是娘子有文化。让咱们的儿子永远快快乐乐!”张苦民搂住了单佩娟,亲了几口。单佩娟也温柔得让张苦民搂着,她调皮的说,“这也是家内民主,以后做事,咱们商量着来吧!”
情景43
转眼间,儿子到了一百天了。按照东北人的习惯,要给孩子过满月的。可是张苦民想,过满月,工友们肯定都要送礼的,他们的工资也不高,又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们在结婚时,已经花去了他们一部分血汗钱。这次再让他们出钱,实在是不忍心了。他决定不过满月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妻子说了,单佩娟非常支持,她笑着说,“我的丈夫愈来愈诚实善良了,我真为你高兴。其实,小学老师的工资也不高,怎么忍心再让他们出钱了!我看,咱们还要买些喜糖给他们吃,以表示我们的心意!”这一对善良的夫妇想到了一起,真是开心。
到了第二天中午,老板带了礼物来看张苦民夫妇,“恭喜你们,今天是孩子满月的日子,我代表全场职工祝贺你们!瞧这小家伙,又白又大,和张苦民是一个模子里托出来的,你们这一家真是太幸福了!”
单佩娟也把喜糖递给了老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老板拿回去给工友们吃吧,谢谢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张苦民也一再感谢老板,表示明天就要上班。
情景44
八年后,张苦民一家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儿子已经上了小学,喜欢足球。单佩娟在小学当上了高级教师。她勤勤恳恳地工作,清清白白的做人,认真专研教学,多次被评为县级先进工作者。张苦民也掌握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当上了农场的技术员,深得老板和工友们的信任。老板经营的农场,也今非昔比了。在政府的大力帮助下,已经发展成现代化的农场了。他成了真正的时代弄潮儿,为此,他也成了全国的人大代表。
情景45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单佩娟由于过度的工作,不幸染上肺癌。到省医院检查时,已经到了癌症的后期,一家人彻底绝望了。医生告诉张苦民,单佩娟在人间的日子,最多三个月,要早点准备后事了!张苦民喃喃的道,“这不可能,她还年轻,怎么就扔下我和孩子不管了?不行,我要把她救活!”张苦民把儿子交给了老板照料,亲自陪妻子到北京肿瘤医院治疗。可是,北京和省医院的结论是一致的。这下,张苦民完全瘫倒了。是单佩娟把他扶了起来,“老公,你要坚强!虽然我们很快分别了,但我在阴朝地下保佑着你和儿子。乐乐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要把他拉扯大,他就是你的最大幸福!逢年过节,你和乐乐给我烧张纸吧,我死而无怨了。老公,咱们回家吧,乐乐还等着咱们呀!你买上两张硬卧火车票就行了,我能挺得住。”张苦民已经泣不成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情景46
张苦民在火车上,让单佩娟躺在了一层硬卧。自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得脸,“你先睡吧,我就握着你的手回东北!”单佩娟在张苦民的大手保护下,温暖的睡着了。她在享受着丈夫的最后关怀。一会儿就做起了梦,“张苦民和她微笑着,你是世界上最美得女人,我一辈子也看不够你。咱们有了乐乐,我还让你生一大堆小孩。到那时,你就成了仙母,我就是仙公,咱们永远不死,爱你永永远远!你答应我,咱们永世不要离开!单佩娟娇笑地说,咱们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还没有给你生够小孩,我要给你生一大群孩子,给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父母,父母经常和他们逗乐。你说,我们的家庭多么幸福?张苦民呵呵的笑着,娘子,我家修了八辈子福,才让我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我应该感谢谁呢?我应该感谢老板,我应该感谢老天,我应该感谢全天下最好的人们!好人一身平安,单佩娟高兴地笑了。不对呀,我为什么得病了?为什么只能和你相处三个月了?难倒我得罪谁了,难道我在作孽吗?啊!啊!
单佩娟惊醒了,张苦民还在握着她的手。
情景47
又过了两月,单佩娟在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张苦民在守候着她最后的日子。他们到现在对儿子还是守口如瓶。但是,乐乐也很聪明。他看到母亲骨瘦嶙峋的样子,不免问张苦民,“爸,为什么妈是这个样子?好长时间了,为什么妈不上班?是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张苦民再也忍不住了,他含着泪水对儿子说,“乐乐,你要坚强些,你妈得了癌症,快和我们分手了!你要每天好好学习,多踢足球。你妈会高兴的!”
“什么是癌症?妈为什么要和我们分手?”乐乐疑惑地问。
张苦民只好直说了,“癌症就是绝症,这种病再也治不好了。你妈要,要到地底下睡了,她再也不回来看我们了!”
儿子似乎完全懂了,他大哭着奔向妈妈的房间,“妈妈,我不让你走!我不能没有妈妈,为什么你要走?”整个屋子乱了起来,张苦民也在痛哭着。
只有单佩娟没哭,她用手轻轻的擦了乐乐的眼泪,又无力地搂住了他,“孩子,妈妈已经活不了了,你是妈妈的好孩子。你要坚强长大,要听你爸爸的话,要听老师的话,要做个乖孩子,妈妈就放心地走了!”“不行不行,我不让你死,我要你活着!”张苦民拉走了儿子。
情景48
最后的一天到了,单佩娟已经不能说话了。张苦民和儿子守候着她,已经哭干了眼泪。农场老板来看望他们,看到此情景,也鼻子一酸,落下泪来。老板拍了拍张苦民的肩膀,小声说道,“我已经把她的后事安排好了,用农场的木料,做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还在后山挖了墓,墓碑已经做好了。到时候再买些花圈就行了。我的帮忙就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吧!”老板低着头出去了。
单佩娟突然像听到了什么,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张苦民父子两握着她的手,“老婆你说话,妈妈你说话!”可是单佩娟把头一斜,就断了气。任凭张苦民怎么呼叫,乐乐怎么呼天喊地,她再也不回来了!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三十一岁。呜呼哀哉!
情景49
在出灵的那天,张苦民和儿子乐乐都穿着重孝,接受着人们的告别。农场的工友们几乎都来送行,愿她走好。当他们看到张苦民和儿子身着重孝,面无表情时,他们也都留下了眼泪。小学的老师和部分学生代表,陆续的来看她们的老师和战友,有的女老师不忍看到这样的情景,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大部分的人们都在下跪烧香,都在祝福她走好!老板告诉张苦民,该走了。
张苦民帮着儿子抬起了棺材头,工友们帮着送上了一辆汽车。人们都在哭泣着,都在祝愿单老师走好。人民的教师尽管年轻轻的走了,但她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埋葬了单佩娟,也就入土为安了。老板招呼着大家,都回农场吃饭,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张苦民和儿子看了最后一眼单佩娟,那里青山缭绕,绿水长流,那一颗引魂树,就像一棵青松翠柏,牢牢的守护着单佩娟的墓冢。告别了妻子,告别了山村的好老师,我们下辈子再见!
张苦民不愿意再留下去了,他要走的更远——
情景50
张苦民带着儿子回到了他的老家,去看望他的父母,毕竟九年没回家了。让父母看看乐乐,乐乐也应该认认爷爷奶奶,还有亲弟弟。这些都是他挂念的人了。此外,再给李翠花烧张纸吧,是她给了我救命稻草,我不能忘恩负义。我究竟是什么命?为什么我的两个女人都死了?难道我真的是克星吗?
父母亲一见张苦民回来了,高兴得一个个抱住了他,他们流着泪问道,“民儿,这九年你到哪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爹妈都想死你了!这孩子是谁的呀?”
“爸妈,这是你们的孙子,他叫民乐。乐乐快过来,这就是你的爷爷和奶奶?”说着,张苦民把乐乐拉了过去,快叫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乐乐很懂事的叫着。
“乖孙子,真懂事!你妈呢?”奶奶问着乐乐。
“我妈不在了,我妈死了!”乐乐回答着奶奶。
“啊!这是怎么回事?苦民,你倒是说说呀!”奶奶紧紧的搂着乐乐,问着苦民。
张苦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妈,儿媳妇再不能回来尽孝了,你二老要多保重!”
“我可怜的媳妇啊,你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死了!我可怜的小孙子呀,你这么小的孩子就没妈了!”
奶奶一个颈儿的哭,招来了好多村里人。
情景51
村里人在议论纷纷,这张苦民就是个克星,两个老婆都死了,真是晦气!是啊,这张苦民也就是苦命,他的祖宗不知道哪一辈子损德了,生下这么个灾星!可不是吗,这老天爷是有眼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马上就报。这个碥犊子,还想娶小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能有这个福份吗?
这些言论,都传到了张苦民的耳朵里。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仿佛羞愧难言。他把乐乐交给了父母拉扯。并嘱咐弟弟和弟媳,要好好的照顾二老。他走了。
他来到了李翠花的墓前,给她上供烧纸。他默默地祷告着,“翠花,我是个克星,你忘了我吧。我对不起你!”说完,他双手掬了一把新土,放在了李翠花的坟头上。他自顾走了,不知道往哪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安身的地方——
情景52
公安局调查清楚了这一切之后,进行了深刻的总结。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各抒己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公安局长说,“我们的国家很大,地区之间的文明程度也有很大的差异。有的还处在旧的落后的文化圈子里。张苦民的死就说明了这一点。他不是被毒死地,也不是心甘情愿地去死的,而是被落后的思想道德观念害死的。大家想想看,在文明开化的地方,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吗?张苦民的性格扭曲,不是他个人造成的,而是那个地方的环境造成的。所以,我们公安局的任务,不是仅仅地抓几个杀人犯,流氓贩毒犯,恐怖分裂犯,贩卖儿童妇女犯,等等,维护一方社会平安,一方社会和谐,这是我们的硬任务,也是我们必须打得赢的硬仗。不要忘了,我们还有着共建文明社会的软任务。我们要配合当地的行政部门,教育文化部门,打击封建迷信,反对旧的思想文化,扫除落后的风俗习惯,净化我们的社会环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使广大人民群众过上富强的、民主的、文明的、幸福的美好日子。”
有的同志提出,“那张苦民的遗体怎么处理呢?”
“那我们只好把他火化,然后装在骨灰盒子里,通知当地的公安局 ,让死者的亲人来把骨灰盒运回去。至于说放在家里,还是和李翠花、单佩娟的遗体埋在一处,那是他们的事了。”公安局长说。大家开始分头行动。
(剧终)编剧:郭奇然 联系邮箱:guoqiranabc@sohu.com
说明:本故事完全是真实的,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