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我感觉影片里的事件太密集了,影片的时间线记录的是主角刘春和从完成高考到等待并收到入取通知书这几月里发生的事情,但我感觉就像是我到目前为止的一整个人生中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囊括进去了,我也是脑瘫,但我总感觉自己的生活比较空,好像没什么波澜,但看到这部电影,就能回想起来,电影里的人碰到的那些经历,那些内心的想法我都或多或少有过,就好像时间的沙粒被装进了电影的胶囊里,服下的都是回忆。
从小到大,我外出时最怕看到小孩子,他们是嘲笑的主力军,但似乎也生气不起来,谁叫他们童心未泯,都只会看外貌异常呢?但是刘春和却在嘲笑声中还能给孩子们上课,是我比较佩服的,要是我就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我还想起,年轻的时候每当我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妈也说过人家健全人不比你做的好之类的话,不同的是我比较相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总是或放弃,或另谋他途,而刘春和则相信自己,我现在觉得相信自己会比较容易成功。我觉得这些方面我都不如刘春和做的好,如果当时我也像刘春和那样执着一下会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但人生没有如果,不能重来,我也是知道的。
爱情是人生绕不开的话题,人总是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爱情不能说等价于幸福,也应该是提到幸福最能想到的东西,说它不重要等于自欺欺人。残疾人的爱情尤其艰难,电影中刘春和也有一段浅尝辄止的爱情,但是我感觉编剧可能是太想做的真实了,看到女主第一天晚上就遗精了,怎么说刘春和也是高中毕业,过过学校集体生活的人,见过的女同学不会少,不至于会有那大反应,然后没几天就荷尔蒙爆棚,什么会不会勃起啊,真正的男人啊,试问这样的爱情能打下多少感情基础?这样的剧情总让我觉得有种记者的猎奇心理在作祟。我觉得残疾人谈恋爱应该首先会去求认同,对方会不会接受我,就像刘春和自己写的那首诗那样“我是穿梭在孤寂之河的怪人”,我也曾经把自己和《巴黎圣母院》里的加西莫多比较过,都是因为外貌而成了人群当中的异类,要让他人接受丑陋的外表下那个闪光的自己,我的灵魂是何其的高傲,而皮囊又是何其的坚硬。我不是说谈性色变,只是觉得灵魂的契合才是爱情真正的纽带,很多拍健全人爱情的电影都知道小火慢炖的道理,怎么到了残疾人这里就急火攻心了呢?是不是编剧潜意识里还是有分别心呢?
我在台湾作家林清玄的文章里看到过“分别心”一词,本来是佛教术语,意思是凡夫对世间万象会生起分别的执着,对现前的事物产生是非、善恶、人我、大小、美丑、好坏等种种差别观感。我觉得残疾人是最容易会被别人用分别心来对待的,比如刘春和的妈妈就固执的认为残疾人做什么就不如健全人,但是持有这样分别心的人在社会里又是普遍存在的,虽然我相信并且自己也亲身验证过不是全部,但有分别心的存在就必然给残疾人在这个社会上活动造成不小障碍。
就像影片快结尾时刘春和的发言里说的那样,如果社会是一个木桶,那么残疾人或者是其他的弱势群体就是这个社会最低的一块短板,“他只是想让大家看见,再渺小、再破碎的个体,也都是完整的自己”。其实我也想说,对于一个人乃至一个社会来说,不管他的外在看起来如何高大伟岸富丽堂皇,对待弱势群体的平等与否就决定了他的文明下限。
残疾人是社会的小众群体,反映残疾人生活的电影更是小众里的小众,但我也希望这样的小众电影让更多的大众看到并且接受,让更多人文关怀的曙光照亮这群小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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