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雪惊讶地望着那待者,心中在低咕:“奇怪!阳光也有人敢卖,而且流水声也成了买卖的商品。真搞不懂现代!”
亚伟摆了摆手:“我们不需要阳光和流水。”
那小待遇者知趣地走开了。
亚伟对皑雪笑了笑:“这都是商人骗人的鬼把戏,把窗帘一掀,外面的阳光和流水也得付钱,白痴才上当呢。”
皑雪好像还没从那卖阳光流水的小待者的话中解脱出来,或者,还没从亚伟叙述的爱的“如火如荼、恨的支离破碎”的爱情故事解脱出来,她惊讶地瞪视那小待遇者,又不解地瞪视亚伟。
亚伟端起茶杯嗫嚅了一口继续说:“爱与被爱都是甜蜜而痛苦的,遇到一个那是完美的女孩让我不爱都不行,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或者,我在有知有觉中爱上了她。一段时间,我与梦喃爱昏了头,甚至连课都不想上了,只想分分秒秒地呆在一块儿。有人说距离能产生美感,在我们之间,距离变成了负担,我们不能原谅分秒的距离!我们呆在一块的时候,为了爱,她幸福的泪满衣襟、爱满面衣襟。为了爱,她快乐的像个小鸟,整天啁啁啾啾嚷个不停,为了爱,不见我她忧愁的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噘起的小嘴上能跑列车,见了我又高兴的喜上眉梢恨溢脸颊。后来,我们爱的没法用言语表达,她跟我大发小姐脾气,我还得笑脸相迎低声下气地赔礼。我们就这样没有自尊的爱着,皑雪!你相信吗?真正的爱情能把自尊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们却把自尊打入三十六层魔窟!”
她默默地看着他,像是沉泛在他故事的悲哀中,然后,她的眼帘闪了闪,闪下一片凄苦,留住一片莫落。
他悲怜地看她一眼,眼中不争气地蒙上一层泪雾,继续说:“我和她以爱到没有了自尊,和分秒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当然古人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被子残忍地丢到地狱中。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必须连她的缺点和思想都爱进去,我相信连说这句话的人都没有做到,我们却做到了!到了寒假的时候,我们爱的已支离破碎!”
皑雪瞪大了眼睛:“你们分手了……”
他微笑了起来,专注而热烈地凝视她说:“你觉得我用‘支离破碎’很诧异吗?支离破碎是贬意词,形容我们爱情的褒意词都用完了!中国文字的神奇之处,就是当你用完褒意词的时候,适当用贬意词不达意反而觉得形容的更美!一段时间,我看书,她的笑容出现在书页中,我上课,她的笑容出现在黑板上,我打蓝球,她却坐在球栏上对我盈盈浅笑,我喝茶,她出现在我茶杯中,硬逼迫我把她喝进肚子中,我思考问题,她在我脑子中捣乱,让我思此而想其他。老天!我的世界全被她占领,成了她的俘虏,躲都没处躲,我完蛋了!”
咖啡厅内静谧无声地,整个上午几乎没有一个客人,服务台上几位年青的待遇者窃窃私语,大概谈论些青春和爱情的话题。飘亮的小待者毕恭毕敬地站在他们身旁,好像是专服生。
这时传来悉悉索索上楼声,服务台上的窃窃私语停止,接着传来一位女性甜美的声音:“小姐!两杯宁蒙咖啡,两份甜点!”
亚伟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两个飘亮而现代的女孩已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她们秀发披肩,好像刚从头发护理店出来似的。白皙的面颊上浅施淡粉,深窒的双眸略描睑影,全身散发出雅雅的香水味,大概有二十七八岁年龄,有种成熟女性的风韵,有抹现代女性的孤傲。亚伟暗自低咕:“奇怪!十六岁的女孩就是青春少女,二十六岁女孩是成熟女性,三十六岁女孩还风韵犹存,四十六岁的女人才算半老徐娘,青春真是个长寿的怪物!”
他收回眼光悄眼看皑雪,她正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那么的沉静,那么的专注。亚伟歉然打断她:“要咖啡吗?”
她微颌着首看了看那两个飘亮女孩,静静地说:“两杯咖啡。”
待者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来两份咖啡,恭敬地放到茶几上,转身微笑着垂首站立一旁。
亚伟端起咖啡嗫嚅了一口,静静地凝视皑雪有二秒钟,然后,移了移身子继续说:“下课了她就往中文系跑;亚伟!教室后面荷塘中的莲花开了,你带我去赏荷嘛!奇怪!初冬莲花怎么会开放呢?我明知道她是变着花样骗我与她共度,还是鬼使神差跟着她跑到荷塘边。可到那儿一看,荷塘中几根残莲在薄薄的冰层中面壁思过呢。她拉着我的手不依不饶地说坐下等嘛,荷花会开放的!于是,我们就依畏在荷塘畔,傻傻地等枯莲开放。”
“亚伟!教室前的红梅谢了,落花不是无情物,化着春泥更护花,你带我去赏红梅花谢的景色去!她拉着我就往教室前面跑,可到那儿一看,红梅正含苞待放呢。此刻的等待遇是幸福的,我们就相依在红梅树下等红梅稠零。”
“亚伟!老榕树又抽新绿了,你带我去看榕树展枝去!亚伟!操场上的小草又萌芽了,你带我去看善良的小草去!亚伟!桂花又飘香了!亚伟!树上有只鸟儿受伤了!总之,我们一有时间就往一块儿跑,形影不离地彼此占有彼此。爱情无处不春风,我们享受春天般的爱情!”
“一时间,我们的恋情在学校中传的沸沸扬扬,到处都能听到谈论我们爱情的声音。谁管他见鬼的谈论,我们视而无睹,听而不闻,依然我行我素,形影不离地彼此占有彼此。可是,我的学业滑落的覆水难收,从优秀的班干部和优等生,一下子滑到全班倒数第一。面对着学习的压力,我怔仲了,是不是少爱一点而多学习一点,可是,见到她后,我又把倒数第一的头衡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反正毕业就会失业,爱情才是我生命的全部!胖胖的班主任找我谈话了,她规劝我抓紧住学习的机会多学习点知识,不要亲亲喔喔的影响校纪。她的劝说只是成了劝说,恋昏了头的我们跟本听不进去。法律是约束犯罪而不是阻止犯罪,校纪是约束学生准时到教室,当然也阻止不了学生恋爱,我们还是爱的‘惊天动地’!第一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必须面对期考和门门不及格的成绩单。台湾的考试制度就像盖棺之定论,不及格就把你打下十八屋地狱!后来成绩单发下来时,我居然还有一门超过三十分,其它的都是二十多。明乐天跟我开玩笑说,看亚伟多年青,门门都是二十多。谁管他二十多还是三十多,当晚我们就如约来到小荷塘边,她的成绩单比我还年青,门门都是十几分。可是,我们见面后就把那年青成绩单抛下地狱,又喜满衣襟、爱满心头了。隔了几天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离校返家,我们感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二张年青的成绩单当然无法面对家人,我们就索性不回家,在学校住了下来。我告诉妈妈学习任务重,寒假留校复习。慈爱的妈妈还以我为豪,糊里糊涂让紫琼送来了钱。就这样,我们在学校中度过了第一个快乐的春节。”
“开学第一天,我们之间暴发一场真正的战争,其实也不能算战争,是我对她发了火。那天班主任对我下了最后通蝶,要么放弃爱情把上学期丢下的课程补上去,要么就强行勒令我退学。当时我就火了,和她大吵起来,你教的只是知识与技能,而没有教我怎样做人处世,我们的爱情你有责任了解,没有权力阻止,法律也没有规定年青人不能恋爱!班主任‘黯驴技穷’,脸都气绿了,当场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她下了课就像梅花鹿似地跑进了中文系,拉我就往外跑,亚伟!花园中有朵玫瑰花被小蜜蜂弄伤了,你去把它医好嘛!我被班主任弄得心烦意乱的,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植物学家,玫瑰花被小蜜蜂弄伤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怒反喜,不依不饶地喊,你是天下最好的植物医生,你一定能医好它!我免强跟随她跑到花园中一看,跟本不是小蜜蜂弄伤的,是清晨的露珠打折了一小片花辩。我笑开了,那玫瑰花不是小蜜蜂弄伤的,那是露珠打伤的!她忽然跟我发起了小姐脾气,人家明明看到小蜜蜂飞到花蕊中弄伤的嘛,成心和我做对嘛!说完,她捧起那朵受伤的玫瑰花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我最怕她流泪,急忙拥住她说,你又流泪了,为了一朵玫瑰花你也淹大水,梦喃!我求你饶了我!不要让我跟着歉疚!我又不是植物学家,你让我怎么治疗它!她不哭了,却对我凶了起来,你是什么态度嘛!凶的像个鬼,难到你不知道怜香惜花嘛!玫瑰花都受伤流泪了,你不去治疗和安慰它,还对我凶巴巴,你是个冷血的植物学家!”
“我是个冷血的植物学家!你叫我怎么办,老师让我放弃爱情和学业,两样都是我生命的全部,两样我都无法放弃!所以我和老师吵了架,老师把我赶了出来!现在,你又让我法疗受伤的玫瑰花,骂我是冷血的植物学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对她大声嚷了起来。
她听到我的话后吓傻了,一把抱住我的腰乱七八糟地嚷,我不让你医受伤的玫瑰花了!我不骂你是冷血的植物学家了!你是我的全部!你不可以和我计较嘛!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我要找老师讲道理,让她不要隔止我们爱情!让她不要勒你退学!她一面喊,一面向教室冲去。”
她冲进教室,义正言辞的把老师说的哑口无言。面对着我们这两个麻烦而讲道理的学生,老师大伤脑筋,校长和班主任研究两天终于妥协了,让佩茹老师帮助我们把功课补上去,我们才没有被勒令退学。在责任与被责任下,我们的学习总算有了提高。”
“毕业前,军训成了我们最大的隔阻,我又被谋特种兵连来校征兵的军官选中,要被带到某军事基地接受半年的特技飞行训练,然后到特种部队服役。我也是全校唯一的选中者,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征兵军官很惋惜我做出的选择,他还是把我带到某军事基地接受训练,以做为特种部队后备役使用。临行前我偷偷跑去向她道别,我第一次看到她伤痛欲绝地哭了。”
“在特种兵训练基地,我白天受特技飞行训练,晚上又要受武术训练,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我还是不停地想念她,幻想着我拉着她的手静坐在荷塘边,欣赏荷塘月色的景致,玲听着潺潺流水的声音。军训结束后,我谢绝了征兵军官的一再挽留,心急如焚地回到学校。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天哪!她是多么的瞧脆,仅仅是三个月而已,她眼中却悄悄爬满了轻愁!她热烈地奔向我,是你吗亚伟!你是亚伟吗!你让我梦中都有在牵挂,你让我望穿了时间,你让我痛恨战争!说完,她倒在我怀中激动的泪溢脸颊。我默默地添息着她思念的伤口,紧紧拥住她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大概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毕业后,我为了实现保互她一生一世的承诺,然决然地踏入商场,要亲手打一个天下送给她,可是!她不能容忍商场的欺骗,还没有收到我打的天下,她却萎缩了,最后,我以爱之而害之的失去了她。”
“你现在还爱那女孩吗?”皑雪情不自禁地问。
他抬眼凝视她,和她双眸接触的一瞬间,他的眼光就像蜗牛的触须碰到硬物似地逃避开了,在她那多重的寻问下,他狼狈地答:“我没有权力再爱她了,实事上,我没有权力爱或被爱!或者,傻瓜才会恋爱呢,我已经把她杀死抛到红花谷的丛林中,难到我会让第二个梦喃,也死再我的呵护下吗,除非我是白痴!”
她被耻辱了,心中暗骂自己:“你这个白痴!你这个大笨蛋!怎么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爱不爱管你什么事!你想怜惜他吗,难到你不知道什么事都可以怜惜,唯独爱情和感情不可以怜惜!爱情只需要双方的负出,怜惜的爱情是不仁道的爱情!”
她歉疚而狼狈地看他,嗫嚅着说:“我不知道爱情是何物,也没有被别人刻骨铭心地爱过,或者,也没有刻骨铭心地爱过别人,但是,我知道那女孩对你的爱是真挚的,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就像一个时代的思想,只能细细地体会,而不能用言传!可是,我不明白,你即然那么深地爱那女孩,为什么抛弃承诺而不顾,抛弃若大的事业不顾,天涯海角地流浪呢?”
亚伟被她的话惊呆了,他深深凝视她:“你说的很对!爱情确实就像一个时代的思想,只能体会,不能言传!很多人都认为爱情是为了婚姻和延续人类,却忽略掉爱情的高尚,真正的爱情能演绎奇迹。梦喃不辞而别后,我也跟着失去了方向,整日失魂落魄寻找梦喃,最后,整夜不归地溜涟于歌台舞榭。妈妈为了丞救魂散骸荡的我,曾派人暗中打探我整夜不归的原因,问题居然出在寻梦园上,一个周未的晚上,妈妈突然领着刘妈出现在寻梦园。
……
夏凡和刘妈出现在寻梦园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舞影宾纷,霓红灯闪耀之时。来寻梦园喝咖啡大多数都是附近高校的学生,但也有文盲加流氓的暴发户。学生除了喝咖啡之外,最主要的是放荡形骸地发泻和歌唱。此时台上有一位女生,正在唱一支节奏明快、情浓如醇的歌:
鬓香衣舞倩影翩翩,
阿哥阿妹笑声甜甜。
情歌醉人好时光哟……,
好想吻吻你的醉脸。
歌舞台榭音乐喧嚣,
阿哥阿妹舞成一片。
今宵不醉何时醉哟,
亲吻我,芳心甜甜,
拥抱我,醉意薰然。
人身如梦真假难辩,
亲亲哦哦何必认真,
一片痴情幻化云烟,
今夜有歌有梦有情有醉,
亲亲哦哦何必分谁,
一片痴情幻化云烟,
今夜有歌有梦有情有醉,
亲亲哦哦何必分谁,
一片痴情幻化云烟……
有组聚光灯把那女生在中间;她有点太妹装束,放荡形骸的举止,妖媚的眼光在一群男生中间晃来荡去,和那群又笑又闹又尖叫的学生完全打成一片。
夏凡的心都寒了:“亚伟怎么坠落到这种地步!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坐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居然有当初‘运筹帷幄’的亚伟……”
在一处幽暗的灯光下,夏凡看到了沉默在悲哀中的亚伟,他身旁围坐着几个学生,面前放着一排喝空了的啤酒瓶和香槟酒瓶,左边座位上的二个女生望着台上,又笑又叫又鼓掌。
这时有个醉薰薰的女生来到亚伟面前,她抓起桌上的半瓶啤酒,搂住亚非拉伟的脖子:来……!今夜有……有歌、有梦、有……情……有……醉……!亲亲……哦哦何必分谁,今宵不醉何时醉,来……!干杯……!说完,半瓶啤酒如数下肚。
刘妈惊呆了,她愤愤地说:“这成什么样子……!这成什么样子……!亚伟居然‘放荡形骸’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可理解!夏凡!夏凡!我们带他回家,好好的管教他,任他这样坠落下去很危险的……”
夏凡伸手制止了刘妈:“一个人坠落了硬拉是拉不回来的,只有慢慢唤醒他坠落的意志才有救,也许,亚伟的坠落,要经过一次切骨的伤害才能清醒,让他去放荡形骸吧……!”
夏凡和刘妈要了两杯清茶,找了一处避静的座位坐下。刘妈依然嫉恶如仇地怒视着亚伟和那帮年青的学生,愤恨的脸都变了形。夏凡侧静静地沉默在自己的悲哀中,眼光忧郁盯着亚伟和那群放荡形骸的学生。
这时,亚伟拎着半瓶啤酒走上舞台,他慢慢地把啤酒一饮而尽,嘭地一声把啤酒瓶甩向后台,场内一片惊呼声和叫好声。亚伟慢慢地抱起一把大吉他调着合弦,然后,他扣弦而歌了起来:
曾经有株枯莲,
欢笑把她浇灌。
碧波涟漪溢情,
柔情把她装点。
冬至秋落时分,
万物进入冬眠。
蓓蕾虽化春泥,
枯莲光芒璀璨。
有个采莲女孩,
相思点缀其间。
枯莲寄情万缕,
交由他来保管。
从此枯莲绽放,
爱你心亦不变
他一曲唱完,场内立即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就像一位歌星开演唱会。前排的一群女生站了起来,把手中的鲜花纷纷抛向亚伟。后面一大群学生又笑又闹又尖叫。有几个学生的拿啤酒跑上台来,他们一一和亚伟拼酒。亚伟喝的嘴都找不到了,一些啤酒散落在地毯上。
有个醉意酩酊的学生来到亚伟面前,他一只手扶住亚伟的身子,才免强稳住身子:“来……!我敬你一杯……!我最佩服你的痴情,常言道;天涯何处不芳草,就凭你的歌声,也能醉倒一大片女孩子,何必非要那株枯莲呢?女朋友包在我身上了,我……我……我一定给你找一个羞花闭草的女朋友……!来……干杯……!”
亚伟阴鸷的目光爬上眉梢,双目好像要燃烧似的,他迅速抓起啤酒,把一整瓶的啤酒给那醉学生灌了下去:“来……!干杯!干你个大头鬼……!”
那学生一瓶啤酒灌下肚,醉汉般地倒在地上,其他学生围着他转了起来,嘴里狂喊着:“一……二……三……!起来!一……二……三……!起来……!一……二……三……!起来……!”
刘妈惊得站了起来,她冲着台上喊:“亚伟!亚伟!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筒直是荒塘透顶!夏凡,我们快把亚伟带回家吧,这样闹下去会出人命的……”
夏凡五内俱焚,伤痛的不能自己,脸也气的变了形。她无力地摆摆手:“让他去吧……!不要管他,让他去醉死……!”
刘妈怔怔地看着夏凡,错愕地张大了嘴,然后,无力地坐下了。
这时,亚伟原来座位上传来一阵燥动,有个醉态如熊般的男子,紧紧抱住刚才和亚伟拼酒的女生。
那女生拼命挣扎和嘶打:“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无懒!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色狼!放开我!放开我……!你当我是下三滥,快放开我……!不得好死的流氓……!”
那男子死死地抱住她不放,继尔又把她压在身下,歇斯底里地喊:“你……你跟我喝过酒!你跟我碰过杯,现在想甩掉我,没那么便宜!你去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子,我想泡的女人还没有泡不上的……!”
众人全对他们看了过来,邻桌上一群男子边喝啤酒,边兴灾乐祸地看着他们,还不时眦牙裂嘴不怀好意的笑。显然,他们是一伙的,要么就是帮凶。
亚伟慢慢放下吉它,大踏步走了过去。他的崇拜者也都跟了过来,那架势就像警匪片中的两个黑帮火拼。
亚伟走到那男子身边,命令似地说:“放开她……!”
那男子抬起醉熊般的眼睛看了看亚伟,醉言醉语地问:“也……也嘿……,你……你……你是……是谁啊……?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走开……!”
他的话激怒了亚伟,他伸左手从沙发提起那男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脸就挥了过。顿时,那男子的鼻子和嘴喷出一股鲜血,喷了那女生的一身。
那女生吓得惊叫一声,从那男子的身下挣扎起来,尖叫着跑向洗手间去了……
亚伟见那女生挣脱了,也许是酒后的不清醒,他拎起桌上的一只空啤酒瓶,对着那男子的头砸了下去;顿时,瓶碎脑裂、鲜血崩流。他似乎不解气,又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挥了过去,瓶子应声而碎……
那男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倒在沙发中,狼嚎般地呻吟几下就不动了。
邻桌上的那群人吓得惊愕地张大了嘴,怔仲地看着他们,很久,一个人醒了过来,他往后退缩着:“张……张……美华……!张磊被人打死了……!兄弟们!操家伙……!上啊……!”
一间包房的门开了,女流氓张美华衣衫不整地出来了,她一见弟弟张磊倒在血泊之中,发出一声嚎叫:“谁打死了张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还愣着等老娘给你们喂豆腐!快上……!为张磊报仇……!”她像个发号施令的泼妇,一挥手,带着一群流氓把亚伟围了起来。
亚伟的崇拜者,一看那伙流氓把亚伟围了起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使他们临危不俱,一个个拎起椅子、拿起盘子、搬起桌子,与那群流氓打了起来。女生们吓得大声尖叫,纷纷夺门而逃……
夏凡和刘妈被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吓坏了,刘妈不顾一切地向亚伟冲来:“亚伟!快跑啊……?里面危险……!”
怎耐,刘妈被一群往外逃的学生冲的跌跌撞撞,喊声也被噪杂声吞没了。最后她们被挤到楼梯口,她好不容易挤到夏凡身边,但学生们拼命往外冲,又把她们冲开了……
夏凡被学生们冲的跌跌撞撞,她挣扎着抓住楼梯扶手,险些坠下楼去。刘妈急了,她拼命挤开学生,紧紧抓住夏凡的手。
一对夫妇以为她们跑不动了,连拉带扯地把她们塞到电梯内,电梯迅速向楼下滑去……
大厅内,双方混战在一齐;就听啤酒瓶的暴裂声,桌椅翻倒声,杯盘落地声,受伤的人尖叫呻吟声连成一片。
亚伟的崇拜者显然没打过架,没多久就有几个学生受了伤。亚伟望了望沙发中血肉莫糊的男子,醉意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了,人也清醒了许多。他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往桌角上一挥,啤酒瓶的底子应声而碎,他拿着啤酒瓶冲向那群暴徒疯狂地乱刺。暴徒们吓得抱头鼠窜。
一个流氓正挥舞利刃追打一名学生。亚伟飞奔过去,拎起啤酒瓶向那流氓面部刺去。那流氓躲闪不及,啤酒瓶一下子就刺中脸上。那流氓双手捂着脸,疼得在地上翻滚着,一会儿就不地动了。
左首的一个流氓一看同伙爱受伤,他拼命冲过来,举棍就打。亚伟左手横架住对方的棍子,冷不丁右手的啤酒瓶刺出,正中那流氓的面颊。流氓疼的撒手扔棍回身就跑,但是,他没跑几步就倒在地毯上,鬼哭狼嚎般的在地上翻滚呻吟……
有个流氓手拿椅子腿,冷不丁对着亚伟后脑砸下。亚伟吓得一低头,椅子腿带着风声从头顶上掠过,他抬腿狠狠踢去,正中那流氓脸部,流氓被踢得身子直直飞了出去,砸烂一张桌子,倒地不动了。
几个流氓拿刀同时向亚伟扑来。亚伟军训时受过武术训练,那里把几个小流氓放大眼里,他赤手空掌和几个流氓打在一齐。他闪身躲过一个流氓的斜劈一刀,突然欺身跟进,抓住他的左手狠狠一带,右手一个肘撞,那个流氓已被扔出老远。
另外三个流氓见同伙受了伤,挥刀拼命冲上一来。亚伟左躲右闪而手脚不乱,流氓孙队长从背后端刀猛刺,亚伟轻巧地往地上一趴,流氓孙队长收刀不住,一下子刺入前面扒皮黄斌的腹中。扒皮黄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痛的缩成了王八。
亚伟一个鸽子翻身而起,飞脚踢中流氓孙队长的头部,流氓孙队长像醉鬼扑狗,跌跌撞撞倒地不动了。
有个学生被几个流氓围在墙角,他已受重伤,额头上还汩汩往外流血,但流氓还是如疯狗般扑上去。亚伟不顾一切地从背后冲上去,闪电般地踢倒二个流氓,又一个反背,把另一个流氓扔到了酒吧内。然后,他抱起那个受伤学生就往电梯口跑。
张美华眼见好几个流氓都伤在亚伟手下,她哧啦扯掉上衣,挥舞单刀疯狂向亚伟头上跺来。因地方狭窄,亚伟竟被她逼的手忙脚乱。冷不丁,张美华抬脚狠狠揣向亚伟胸口,亚伟躲闪不及,胸口上重重挨了一脚,他撞断身后的楼梯,又弹回来,重重地跌倒在地毯上。
亚伟感到一股鲜血涌了上来,他硬生生地把鲜血咽了回去,强忍着巨痛抓起身边的消防筒,对着张美华就冲了过来。
张美华因消防泡沫迷住了视线,她手中刀一阵乱跺,一时间,亚伟竟难近她的身。
亚伟突然一转身,绕到张美华的背后,飞起一脚向张美华头部狠狠踢去。张美华头上重重地挨了一脚步,身子平空飞起冲下楼下,她的手脚还真快,挣扎着抓住撞断的楼梯,身子悬在了楼梯上,然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楼梯。
这时,大厅中已打的惨不忍睹,亚伟的崇拜者都是些没打过架的学生,被那帮凶残的流氓打的东倒西歪,伤痕累累。亚伟打红了眼,他抱起消防筒见人就冲,逢人就打,一时间,那群流氓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一位受重伤的学生伸出血淋淋的手,向亚伟求救。他扔掉消防筒,俯身抱起受伤的学生就往电梯口跑去……
那群流氓见亚伟手中没有了消防筒,纷纷举刀围上了亚伟,亚伟变幻着方向和那群流氓打在一齐。张美华坚难地爬上楼梯,挥刀凶恶地从背后劈来。亚伟一听到刀声,本能地一低头,躲过了张美华凶恶的一刀。张美华因用力过猛,一下子扑倒在地毯上。二个流氓殷勤地扶起张美华,但被她凶恶地推倒在地。
张美华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挥刀又步步逼近亚伟。突然,她含刀在口,一伸手扯下唯一的内衣,露出白皙的肌肤。
亚伟瞅准时机,还没等她内衣甩掉,猛地飞脚踢出。
张美华慌了手脚,她急忙挥舞手中的内衣来缠亚伟的左脚。亚伟迅把左脚收回,同时抬起右脚,狠狠向张美华含刀的嘴踢去。张美华躲闪不及,头上又挨了一脚,重重地撞破吧台,翻滚几下不动了。
几个流氓见张美华又被打伤,举刀疯狗般向亚伟逼来,刀刀致命,亚伟竟被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被逼到吧台边,逃是无路可逃了,他大脑飞快地想着对策,一抬头,发现墙角有把斜躲着的椅子,他飞脚逼退围攻的流氓,然后卧地一滚拿起椅子,虎视眈眈地瞪着又一次围攻上来的流氓。
有二个流氓已有些怯意,亚伟瞅准时机,飞脚踢飞一个流氓,又欺身而进,反背一肘又打扒下另一个流氓。
一个流氓见有机可趁,挥刀便刺,亚伟闪身躲过,轮起椅子当头砸下,流氓的头还真结实,脑袋穿破椅面牢牢套在椅子中间。
突然,另一个流氓狠狠一刀刺来,隔着椅子刺入亚伟腰间。一阵撕心裂腑的疼痛,亚伟一咬牙,奋力震碎椅子,抓住一条椅子腿,狠狠地向那流氓当头一棒。那个流氓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缓缓倒下不动了。
张美华慢慢爬起来,偷偷举刀向亚伟当头跺下。亚伟头一翩,利刃已深深陷入他的肩旁中。
亚伟惊愕地缓缓回头,迅速拨出腰间的刀,狠狠刺入张美华的肋中。
张美华死不冥目地看着亚伟,缓缓松开握刀子的手,倒了下去……
亚伟吃力地看了看横七竖八的伤者,一咬牙,拨掉肩头的刀掷于地毯上,摇摇晃晃向电梯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一阵巨裂的楚痛,缓缓倒在地毯上昏了过去……
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那女生冲出来,抱起亚伟就向电梯口跑去:“亚伟……!你醒醒啊……?都是我不好,闯了那么大的祸!害得你伤痕累累!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死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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