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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莲深处》第六章

时间:2006/11/19 作者: shiaigg 热度: 93448
    上课铃响了,佩茹老师手拿一叠稿纸步上讲台,声音甜美如莺的说:“同学们,今天还是自习,那被大黄狗咬破裤管的古文老师,能到医院阳台上晒太阳了。”同学们哗然大笑起来。

    “古文老师住院疗养才好呢!免得来找我麻烦!说话酸溜溜的像个睡眠龙,早晚得培养出来一批二十一世际大傻瓜!”他再抬眼看佩茹,她正对着同学笑呢,面颊、眼底眉梢、秀发和双肩都在笑。

    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暧暧的、柔柔的,像婴儿的轻抚,像细浪的轻织。此刻的教室最明亮,也很静谧,偶尔传出轻微的翻书声。亚伟俯下头去,手指轻巧地翻动着书页,脑中却又出现一个不清析的人影。他用力甩甩头,。这一甩把他吓了一跳,有个女孩的身影更清析了,她盈盈浅笑的面颊,飘诗酿醉的双眸,微微歙动的嘴唇,以及她那飘逸的秀发和修长的身影。“老天!又是那雨雾中的女孩!

    突然,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一惊,微微抬起头来,立即触到佩茹老师那明澈可鉴的明眸。他急亡逃避似地荡开眼光,但是,他的耳朵依然不安份地窥窃;有轻盈若鸿的脚步声,有衣袂翩然的沙沙声,有嘴唇的欲语还休声,有笑靥醉花的浅笑声。除了脚步声,当然都是感觉到的。脚步声嘎然而止,接着传来莺唇裂薄的声音:

    “亚伟!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亚伟像被崔眠似地站起,怯濡地问:“佩茹老师,你叫我吗?”

    “是啊,我找你。”佩茹老师浅浅一笑,她劲直走出教室。

    亚伟愣了愣,他掘笨地站起身,像个傻瓜似地跟着佩茹,亦步亦趋的下了楼。

    教务处办公室,宽敞而明亮。大大的办公桌,整齐的椅子,拱园形的会议台中间摆放着很多鲜花,就像一个浓缩的小花园。降红色的窗帘,猩红色的地毯,披泻进来的阳光把房间映的微微红。窗外是冬青围成的小花圃,中间栽种扶桑树和桂花。亚伟想起了一句诗:“窗前扶桑树,映得桂花香。窗前不正是这种景致吗。”

    佩茹老师走到办公桌后飘然坐下,她浅笑嫣然地示意亚伟坐在她身旁。

    亚伟抬头环视室内,会议台旁坐着七八个女生,她们正围着稿纸叽叽喳喳而指指点点。他的斜对面,坐着位清雅的有点纤尘不染的女生——雨雾中的女孩!只一瞬间,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女生吸引住了;她有一对湛黑的眸子,好清亮好率真,清亮的找不到一丝尘世的痕迹,率真的你只想保互它!秀而窄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厚薄适中而略带固执的嘴唇,嫣红如醉的面颊,疑脂般的肌肤,长发如水,秀发披肩。特别是那秀发,黑而浓的堆切在头上、鬃角上一缕秀发“数丝成缕,扎挽成结”,有说不出的清新和雅致。宽身休闲T恤,皱褶清析的裤子,黑色皮鞋,白色丝袜,白皙的脖子上系了条紫色的蝠蝶结。以及全身透出的“青春亦亦”和“遗世独立”的清雅与孤傲。一时间,亚伟的眼光在也无法移开,他痴痴如醉地盯着那女生,有种“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珊澜处”的情绪捉住他。

    那女生感觉有人研判她,她微微移了移身,那湛黑的眸子诧异地在亚伟面颊上停留一下,又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然后,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像两棵水晶般的眸子。她孤傲的蠕动了一下双肩,那飘诗酿醉般的眸子又藏在字里行间了。

    佩茹老师惊愕地看着亚伟,研判着他那专注而热烈的眼光,那如痴如醉的神情,那漾波绽澜凝视。她又看了看被凝视的女生,眼角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巧笑,然后,她漫不经心把整理好的稿纸弄乱,又漫不经心的再整理,风轻云淡地说:“亚伟,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医药系的李梦喃同学。”她又诡秘地看亚伟,“这是中文系的夏亚伟同学,我找你来是给医药系谱曲的,李梦喃!快把你写的‘枯莲深处’拿出来,让中文系的高材生给你谱上曲!”

    “李梦喃!”亚伟心中有片刻怔忡,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李梦喃三个字上。“奇怪!天下怎么小,李梦喃又鬼使神差般出现,是巧合,还是偶然。李梦喃和梦喃会不会是一个人呢?”他条件反射般抬头望去,立即触到她那飘诗酿醉般的双眸。一瞬间,他知道什么叫回首惊梦了。原来一双迷人的眼睛能使大地变为“虚无!”

    李梦喃诧异地望着亚伟,那双眼睛分明在徇问:“小俊生!干嘛用白痴的眼光迎接我,你好危险!见到飘亮女生就发痴,我会对你敬而远之的!”她逃循似地把眼光避开。

    佩茹老师喊开了:“亚伟!你别愣着啊,李梦喃捧词待曲,快接过去啊,她可是医药系的才女,歌词写的也是一流的。”

    亚伟醒了过来,受宠若惊地接过稿纸:“对不起,很容幸能为您谱曲。我叫夏亚伟,亚洲的亚,伟大而渺小的伟,名副其实的苍海一漂。”

    李梦喃被逗笑了,是用眼角笑的,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叫你看不清,捉不牢,只能用心灵去感应,她笑容跌落后,又莫名其妙地惊慌起来,就像受到惊吓的小鸟,声音小得只能让你捕捉到一丝音浪:“我……我……叫李梦喃,是医药系的。”

    亚伟忙接口:“晃然如梦的梦吗?喃喃细语的喃吗?”

    李梦喃看了亚伟一眼。心想:“这个小男生真奇怪,脑袋是进水了,还是得了多话症。”

    “是的,就是晃然如梦的梦,喃喃细语的喃。”

    亚伟神情掘笨的像个傻瓜,他几呼就要脱口而出:“那竹枝上的枯莲是不是你放的,枯莲中一棵红豆上刻的‘梦喃’是不是你的名字。甚至!你想创造一个相思的故事吗?那心系一棵红豆,连连相联系思几许是你寄托的期盼吗?还是纯粹的恶作剧欺骗小男生!”

    佩茹老师微微抬起头来:“原来你们认识。”

    亚伟回过神来,他慌不择口地说:“人当然不认识,感觉好像认识。”

    佩茹被逗笑了。“看!中文系的学生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那么深度。感觉认识是浅意识的虚幻,眼睛认识才是真实。李梦喃!未来的音乐天才就再你面前,想校庆晚会上得奖,就要抓住他哟。”

    李梦喃面颊微微一红,又像受到惊吓似的看了佩茹一眼,羞涩的低下头去……

    佩茹老师不解地看了看亚伟,又疑惑地看了看李梦喃,心中有个疑虑在轻敲了:“大概是初次见面,彼此不知道彼此吧?现在的大学生,平时在教室中无拘无束,调皮捣蛋的像群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小羔羊,见到陌生的同学,怎么就拘瑾的像没出过山林的梅花鹿来了,真搞不懂这时代!”

    “亚伟!你往李梦喃这边坐一坐嘛,一个大男孩见到陌生人怎么就拘瑾的像个小女生了。”佩茹老师又面对李梦喃。“亚伟可是中文系的小才子,奇怪,我看了他的创作好像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感情和灵魂堆砌的,每一部歌曲都隐藏着无休止的激情,达到随思所流的境界,亚伟!我应该鼓励你改系学音乐,也许能丞救一位音乐天才!”

    “好的!”亚伟怯濡地往李梦喃身边移了移:“我从不觉得我有什么音乐细胞,那些歌曲都是我即性之作,就像一个玩劣的孩童,在海边拾缀起一些五彩缤纷的贝壳聊以自赏而以。”

    李梦喃的睫毛掀了掀,一抹惊喜的情绪掠过亚伟的面颊,她灿烂的笑问:“你永远这样孩子气吗?”

    亚伟不笑了,眼光温柔地看着李梦喃嫣红如醉的面颊,心中却在说了:“我看你才孩子气呢?不但孩子气!而且不是娃娃气!你的娃娃气让人只想保互你!要说十八岁的大学生是个孩子,那么,十七岁的女生岂不成了襁褓中的婴儿,我看你顶多算是十七岁的婴儿!”

    李梦喃矜持而歉疚了起来:“人家不是说你孩子气嘛,是形容你“童心未泯”你不会这么小气的生气吧。”她举促无措的倒像个孩子气了

    亚伟率直的笑了:我生气了!“看你善良的不食人间烟火,说话倒很有深度,绕到童心未泯,还是赞美我像个小孩子啊。我今年都十八了,再过二个月零六天就是我的生日,你应该尊敬喊我是夏亚伟同学,不应该赞美我是童心未泯的小孩子。”

    她嗫嚅着,就像个犯错误的大孩子:“是吗?你真的生气啦,我……我不会向别人道歉的。”突然她微笑了起来。“原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暗示我们给你送生日礼物,真的越俊悄越狡谲……”李梦喃得意地窥窃亚伟一眼。

    亚伟怔了怔。“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暗示你送生日礼物,只是你别有用心地想带一大群同学敲诈我一顿。”

    李梦喃笑的好灿烂,她看了亚伟一眼:“我又不是白痴,你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还不承认,只要你能为我们谱曲,并且,我们晚会上得了奖。你生日那天,我就带着全班人马为你礼贺!”

    会议桌旁的一群女生好奇地围了过来,方琦大胆地盯着亚伟:“你……你……你是中文系的大才子?我老眼昏花把你看成大色狼了,可是,你在教室中被打的确实像个狼狈的大傻瓜,我怎么也不会把你和才子联系在一起。”她狡黠地向李梦喃作个鬼脸。“不过,只要你能给我们医药系谱曲。我们就不把你和‘臭名昭著’的大色狼联想到一快儿,你生日那天,我们姐妹一定会为你过十八大寿。”

    亚伟举促无措了起来,他慌不择言地说:“我都承认不是那个意思了,你们把‘匪姨所思’的行赂强加于人!我可不想见面就闹个大笑话,曲倒没谱成,却得了个暗示女生送生日礼物罪名,让一群女生瞧不起。”

    佩茹老师喊开了:“什么生日礼物!我让你们谱曲,谱好了才聊!李梦喃,你把歌词交给亚伟好吗?”

    方琦冲佩茹老师做了个鬼脸,怯怯地坐下不敢放肆了。

    李梦喃拿出歌词递到亚伟面前。“给!这是我写的歌词。”

    亚伟接接过歌词,低头研判着,眼的余光不经意地窃视了李梦喃一眼,然后,他熟稔地拿出笔来,顾此而言其他地在歌词上圈圈点点。

    室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会议台旁的那群女生叽叽喳喳议论声。李梦喃此时有些莫落,她拿起桌上的讲议,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时不时的拿眼的余光“风轻云淡”的看亚伟,心中暗自低咕:“这是个风趣幽默的小男生,他能用感觉吸引人,也能用才华横溢诱惑人。或者,这跟本就是个陷井,专骗那些无知的小女生自做多情的去飞娥扑火!我才不会上当呢,你选错了对像!”

    她放下讲议,双手托缌仔细打量起亚伟来。浓而黑的头发,粗而清秀的眉毛,淇黑而发着率真光芒的眼睛,俊朗而略带娃娃气的脸堂。特别是那张好看的嘴唇,厚薄适中,有自然的红缨缨,像女孩子的嘴唇那么好看。眉宇间有抹清傲的正气,面颊上有沉静的成熟味,以及他那孩子气的脸宠,他那谈吐羞涩的样子,是最最吸引小女生的。她面颊流动一抹红晕:“莫名其妙的!一个女生干嘛要虐无忌旦的打量一个小男生,干嘛要平价一个陌生的男孩!”

    她急忙垂下眼睑,可是,她双眸看不到真实的亚伟,心中的影子却拂之又来!“见鬼!你怎么跑到我心里来了”,她眩惑地摇摇头,想甩掉心中的影子,可是,越甩越清析,老天!那男孩已悄悄走入她的心霏,也是走进她心霏的第一个男生!

    她心慌意乱了起来,心中像有群小鹿在踢足球。她暗自骂了起来:“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懒皮狗!我好心放你进来,你却懒着不走了呢?快走开!这儿不欢迎你!这儿不需要你!出去!你这个懒皮狗,出去!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不出去我就要放火烧你了,我会屏息呼吸让你至息而死!还不快滚开!你这个不道德的家伙!我已经内心如焚了,快逃命吧,难到你想引火烧身!”

    李梦喃经过一阵激烈的心理挣扎,面颊上的绯红如醉了。她抬眼看亚伟,那家伙正伏笔急书呢。“混蛋!你不是个君子!你是个专骗纯情小女生的大骗子!两分钟前还跟我打架,懒皮狗似地懒在我心中不走,现在又装腔作势的谱哥曲,可恶!”她用手理了理拂在胸前的一缕秀发,又矛盾又热烈地凝视亚伟。

    亚伟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他抬头看她,立即触到她如痴如醉的凝视,他赶紧把眼光避开,拿眼的余光窥她,他看到她脸颊绯红如醉、神不所属地坐在那儿,惊讶地问:“李梦喃,你那儿不舒服吗?”

    佩茹抬起头来,看到李梦喃脸色确实异常,她忙不跌声的问:“李梦喃!李梦喃!怎么啦,那儿不舒服,要不要看校医……!”

    李梦喃受宠若惊地答:“我没事啦!我没事啦!刚才有点心慌意乱,现在不没事了嘛!大惊小怪的,我真的没事了嘛!”

    她顾盼而言其他的低下头去,心中在低咕:“都是你闯的祸,害得我差点放火烧你,现在又来自做多情地关心我,可恶!看校医的应该是你,白痴才没病看校医呢!”

    亚伟静静地盯着她,眼中薄含关心,轻含殷勤地。李梦喃绯红如醉的脸色渐渐变成了自然的嫣红如醉,他确信她真的没事了,然后低下头去,眼光很快被那新颍而流畅的哥词吸引住了:

    曾经有株雅莲, 
    欢笑把她浇灌。 
    碧波涟漪溢情, 
    柔情把她装点。 
    冬至秋落时分, 
    万物进入冬眠。 
    蓓蕾虽化春泥, 
    枯莲光芒璀灿。 
    忽有采莲女孩, 
    相思点缀其间。 
    枯莲寄情万缕, 
    交由你来保管。 
    从此枯莲绽放, 
    爱你必亦不变。

    佩茹站了起来,递给李梦喃一张略加修改的稿纸:“李梦喃!我把亚伟的一篇习作修改成一首散文诗,看看适不适合在校庆晚会上朗读。”说完,眼光柔柔地盯着李梦喃。

    李梦喃受宠若惊地接过稿纸,近乎研判地看了一遍,欣喜地喊:“哇!太好了!这是一首很好的散文诗!适合每个人朗读!”她羡慕而含情地看亚伟。“多么的奇怪,中文系出了个音乐天才算是个奇迹了,现在又出了个散文诗人!亚伟!你不渺小,反而伟大!方琦把你和大色魔联系在一齐,是我众目所疾地救你脱离了苦海的。方琦!方琦!我说他不像个大色魔嘛!他真的不是个大色魔,是个大才子嘛……!”

    “别嫉妒啊!”佩茹老师接口。“亚伟的文章妙笔生花,你的歌词也是行云流水啊。”佩茹老师温柔地拉过李梦喃。“李梦喃!来!先朗颂一遍,让大家‘目未染耳先孺’。”

    一阵悉悉索索后,大家围坐在会议桌旁。一束阳光照射了进来,暧烘烘的,让人有种如沐春光的感觉。对面七八个女生,就像一条争奇斗艳的花带,一个比一个娇艳,一个比一个阳光。亚伟这边显的孤零零的,佩茹老师拥着李梦喃坐在中间,就像二朵娇艳的泊来花。

    那七八个女生肆无忌旦地朝亚伟看了过来,一边看,一边众目所疾地蹙眉瞪眼。亚伟被看得有些不意思起来,他微微镇定了一下,正襟危坐地向那群女生笑了笑,算是礼貌地招呼了。

    有个女生突然问:“你就是中文系臭名昭著的亚伟,冠名以伟大而渺小……,我怎么也看不出你有什么伟大,渺小倒差不多。”说完,她向亚伟伸了伸舌头,挑衅地笑了起来。

    亚伟不友善看了她一眼,风趣地笑了:“你说的不错,我和伟大没有任何联系,渺小的就像空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沙,又像一棵生长在沙漠中的芦苇!”他濡眯眼睛看那女生。“不过,还得去掉芦苇的头,筒单地说,就是有一滩芦苇,我只渺小的只佩站在一棵被风吹掉头的芦苇旁。杜甫那首八月秋高风怒号,倦我屋上三重茅,就是写我的。”

    众女生大笑了起来,有几个女生笑的滚在了一起。

    方琦笑着说:“听你们班几个女生说,中文系有个满脑子怪诗怪笑料的人物,我们还不信呢,原来就是你啊?”

    佩茹老师生气了,她微怒地喊:“什么杜甫茅屋的,同学们静一静!让李梦喃朗颂这首散文诗!”

    李梦喃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目光腼腆地扫视了一下众人,朗朗然,切切然地朗读了起来……

    众人都惊讶地盯着李梦喃蠕动的嘴唇,神色跟着她如莺的音浪翩翩起舞,完全溶入朗颂的韵律中。一阕朗读完,她嫣红如醉的面颊腼腆地一笑,有说不出的动人,有说不出的矜持。

    佩茹老师忘记了自己是个小老师,她热烈地拥着李梦喃在大厅中转了起来:“李梦喃!你的朗颂让我嫉妒!你的声音让我折服!你的神态让我骄傲!朗颂的太好了……!”

    众女生都怔仲地愣在那儿了,好长时间才醒过来,继尔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亚伟并没有鼓掌,只是眩惑地望着打成一片的女生,因为他的思想被李梦喃诗浪轻吟般的朗颂诱惑的飘荡在空中,还没来得及下来为她鼓掌喝彩呢。

    方琦突然七分羡慕、三分愤慨地低咕了一句:“大白痴变成小宠物了,为人师表都不公平,多可悲!”

    佩茹老师放开了李梦喃,把她胸前的一缕秀发拂到脑后,然后,她车转身子面对方琦:“吃醋了吗?没想到捣蛋的方琦,也有鸣不平的时候。只是,李梦喃的朗颂声情并貌,亚伟的散文写的随思所流,我无法不为李梦喃的朗颂喝彩!我无法不为亚伟的文彩折服!可是……可是……我无法不为你们这些有调皮捣蛋的外表愤恨!我无法不为你们用热情和青春奏出的奇迹鼓掌!”

    亚伟笑望她们,心中在鸣唱了:“奇迹吗?怎么有这么多奇迹!‘枯莲深’处的奇迹!一棵红豆的奇迹!梦喃与李梦喃的奇迹!老天!我都快被奇迹吞噬了……!”

    教务处办公室内,坐满年青的大学生,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八岁。在这群人中间,最为醒目的就是李梦喃了。她穿了件白色嘎地长裙,胸前别了朵浅紫色的小兰花。奇怪!这个小女生总爱穿一身白,就像白衣天使般超凡脱俗,又飘然欲仙。她的秀发好像也重新修饰过,黑亮如水地披泻在双肩上。明眸荡漾着淼淼秋波、肌肤白析的吹弹得破、纤细的腰枝不盈一握、蠕动的嘴唇欲语还休、眼底有诗、眉梢有梦、脚下有云、裙褶有雾,脖子上还扎了个迷死人的蝴蝶结。老天!她像个来自仙谷的小仙女!

    身旁飘灵若雾的佩茹老师一身嘎地翠绿长裙,她也长发垂腰,短发拂额,面颊上“红晕倦浅笑”,举手投足间有“雅致和清新。”如果说梦喃是湖面上的一株雅莲!佩茹则是雅莲旁一叶新荷!真是“荡舟秀湖捞艳、雅莲新荷争宠!”

    佩茹老师不知从那儿弄来了组合音响,四周整整齐齐放着一排椅子,中央空出来几坪的一块地方,靠啬一张桌子上放着五彩绚丽的彩纸。李慧侠与何蕾蕾领着低年级的同学在折着彩纸。

    “各位同学!你们好!”佩茹和李梦喃款步入中。“再过二天就是万人瞩目的校庆晚会了,为了使这次晚会有声有色!今天进行第一次彩排!”

    亚伟看了看佩茹,又瞅了瞅李梦喃,突然说:“佩茹老师,我们的校庆晚会不要彩排了,你们看!”他轻扣眩音,一串优美的音符从指间泻出。“琴声叮咚响,众人齐欢唱,还有四青蛙叫呱呱,这不就职是最精彩的晚会吗?”

    佩茹和李梦喃同时看亚伟,李梦喃惊声问:“我只听见琴声叮咚响,怎么没听见四只青蛙叫呱呱呢?”

    亚伟用手指了指四怪,忍不住笑开了:“四只青蛙在这儿呢,今天是校庆彩排,四只怪物变面青蛙了。”

    众人齐刷刷看着四怪笑开了,李梦喃和佩茹笑弯了腰,方琦和小不点笑的前仰后合……

    亚伟低咕了一句:“倒是一场了精彩的晚会,就是少了一曲音乐。”说完,他扣弦而歌了起来:

    阳光敲着窗儿敲着门,

    风儿带着欢笑又带啾啾声。

    歌舞喧嚣齐欢唱,

    管弦笙歌庆校庆。

    见鬼的……!

    怎么有四只青蛙呱呱叫声!

    怎么有四只青蛙呱呱叫声……!

    吉他声如行云流水,叮叮咚咚,同学们的笑声变成了欢呼声,何蕾蕾和李慧侠笑的滚成了一团,眼泪都笑出来了,佩茹和李梦喃笑的飘飘欲坠。琴声嘎然而止,亚伟手抱吉他眼底眉梢都在笑。那四只青蛙变成了气蛤蟆,他们怒视着亚伟,好像青蛙要吃人。

    亚伟怀抱吉他鹤立鸡群般地傲立在场中,有种“歌舞台榭”为我狂的感觉。他窥眼看佩茹,又窃眼找李梦喃,立即触到她飘诗酿醉的双眸。他意念朦胧地走进她,在她那含情脉脉的注视下,他轻扣弦音,展喉歌唱了起来:

    霏雨儿旖旎雅莲儿依然, 
    有一张笑脸对我笑甜甜。 
    忽然我发现了一双明眸, 
    它绽出秋波漪漪又涟涟。 
    璀璨的光芒照耀我双眼, 
    率真的光晕浇灌我心田。 
    双眸中有梦飘诗又酿醉, 
    我酩酊大醉而不知往返。 
    我酩酊大醉而不知往返。

    一时间,大厅内歌声、吉他声、欢呼声、笑声响成一片,有的同学跟着唱了起来,更多的同学踏着吉他和歌声的音浪打着啪子。亚伟感动的弦音振颤,李梦喃感染的面颊绯红,他演唱的更卖力了。

    我无意间走入一片竹林,

    拾缀起一株枯萎的雅莲。

    它领我走进幻想的世界,

    又把我抛入相思的深渊。

    她不知是恶作剧,

    还是芳心先乱……

    她不知是恶作剧,

    还是芳心先乱……

    李慧侠坐不住了,她拉起何蕾蕾、捉起陈然然滑进场中。徐玉洁和懂怡然也跟了进来。四怪也坐不住了,连窜带蹦的步入场中。更多的人坐不住了,纷纷跳入场中。李梦喃和一大群女生被场中的气氛感染了,她们纷纷跳入场中,踏着吉他的韵律翩翩起舞了起来。

    亚伟不停地弹唱“酿醉的又眸”,不停地弹唱“四只青蛙。”李梦喃拉起了佩茹老师,,她们跳花步,跳迪斯科,跳校园青春舞,她们跳舞步居然跳动的优美而娴熟。四怪就是怪,连跳舞都怪莫怪样的,明乐天跳起舞来就像只站立的大青蛙,朱明槐跳得更难看,活像只大懒熊在表演特技,郝士帮却像逃跑的鬼子兵,朱明耀跳得最斯文,倒像个抓痒痒的大猩猩。四怪虽然怪像百出,倒也配合的恰到好处。李慧侠和何蕾蕾更是花样百出,她们成了场中的绿叶。

    李慧侠舞到亚伟身旁笑嬉嬉地说:你雨雾中的女孩就在你身边,还不快追!当心被大懒熊拐跑了。

    亚伟恶狠狠瞪视她,暗骂:“你这个孤情薄意的家伙!早知道雾中的女孩也不告诉我,成心陷害我心急如焚。现在被我找到了,你却来假献殷勤!我追女生难到还要你教吗!”

    有个女生对亚伟舞了过来,她把一束鲜花送到亚伟怀中,“大胆啊……!现代女生!”

    李梦喃大惊,她受伤似的凝视亚伟。亚伟并联没有接,一任那些鲜花跌落尘矣,李梦喃不惊讶也不受伤了,而且微笑了。

    李梦喃停止了舞动,她温柔地凝视着亚伟,然后,她熟稔地拿出手帕,踮起脚尖为亚伟擦去头上的汗涔:“我喜欢“我喜欢酿醉的双眼!”我喜欢你弹的“吉他”,也喜欢那四只青蛙!”

    亚伟瞪大了眼睛,不信认地说:“你怎么能喜欢那四只青蛙!”

    李梦喃被他的话逗笑了,急忙辩解:“我不是喜欢那四只青蛙,我喜欢你唱的四只青蛙的歌!”

    亚伟长长地舒了口气,深深地凝视她,在她那纤尘不染的笑容里,他也微笑了起来……

    音乐声好不容易停止了。佩茹款款走入中央,她轻启婴唇:各位同学!下面请亚伟和李梦喃合唱歌曲《枯莲深处》

    李梦喃热烈地拉起亚伟步如场中,再她那灼热的双眸下,亚伟轻扣弦音,二人合着节啪而歌了起来:

    曾经有株枯莲, 
    欢笑把她浇灌。 
    碧波涟漪溢情, 
    柔情把她装点。 
    冬至秋落时分, 
    万物进入冬眠。 
    蓓蕾虽化春泥, 
    枯莲光芒璀灿。 
    忽有采莲女孩, 
    相思点缀其间。 
    枯莲寄情万缕, 
    交由他来保管。 
    从此枯莲绽放, 
    爱你心亦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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