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是看着《七龙珠》、《火影忍者》以及《拳皇》长大的,尽是些日漫,再长大些,便逐渐发觉到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几乎是和再也不对金庸武侠小说感兴趣同步的,我不在阅读上面那些东西,但日漫仍旧充斥着我的世界《起风了》、《哈尔的移动城堡》、《夏目友人帐》等等不一而足,有人说是日本出了宫崎骏这种妖孽,所以国漫显得相形见绌,但《夏目友人帐》以及其他浩如烟海的日漫风靡中国又作何解释?
国漫的确沉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值得庆幸的,它不像足球似的,让人看不到希望。
虽然我仍旧坚持认为《大鱼海棠》有抄袭宫崎骏作品的嫌疑,但那漫漫的中国风,精良的制作,还是向我表明了创作者的诚意。和《大圣归来》以及中国唱诗班出品的国漫短剧一样,是近些年,让国人眼前一亮的佳作。
不过,故事和大鱼基本没有关系,因为鲲是条巨大的红色的鲸或者海豚,和鳄鱼一样,鲸或者海豚都属于挂羊头卖狗肉的角色。它们是哺乳动物,一种虽然生活在海里,但也是会被溺死的生物。
这条红色的鲸或者说海豚便是故事的男主角,不过这部戏的前半段,他还是个人,勇敢帅气的少年渔夫,渔夫为了拯救即将溺死的女主角,而被大海吞噬。再后来,女主角用半条命从阴间将男主角带了回来,只不过,这会儿的渔夫已经变成了一条会迅速长大的鱼,一条比鱼缸还大,比房间还大,连院子也装不下的大鱼。
鲲的名字来源于庄子的《逍遥游》,女主角的名字同样也是取自这篇脍炙人口,天马行空的文章。女主名叫椿。《逍遥游》:“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一种很长寿的树的名字,所以即是支付了半条命给阴间,椿依旧漂亮美丽。
树和鱼朝夕相处,逐渐产生了感情,但他们无论如何是无法在一起的,倒不是植物同动物在一起无法孕育后代这么简单。事实上,女主同男主的遭遇恰巧相反,椿的前半段戏是条红色的海豚,在戏的高潮部分,她才变回了人,开始饲养业已变成了鱼的男主。
他们从来不是一类人!
这种爱情是不会得到祝福的,于是,带有典型东方神秘色彩的故事情节展开了——因为他们的爱情,神明震怒,降下了大洪水,几乎摧毁了整个世界。
为了复活一个人,不仅耗费了自己一半的阳寿,还搭上了全世界。我觉得是得不偿失的。“椿为什么要救他?是出于内疚还是爱?”我偏过头,向芭蕉姐发问道。
她已经沉溺于故事中无法自拔,哭的一塌糊涂。
“可能都有吧。不过,爱本来就很暧昧,很复杂,愧疚这种情愫本就包含在爱里头。”
“爱即愧疚?”
芭蕉姐无奈地白了我一眼,“都说了,爱很复杂,彼此间的愧疚只是构成爱的一部分!”
“那其他部分呢?说说看喽?”
我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我的话似乎令她回忆起了自己的前男友,便沉思片刻后,认真的回答道:“没人认得真切,爱太扑朔迷离了,任何一个妄图读懂它的,到头来都被爱玩弄于鼓掌间,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讨厌一个人也许是爱,觉得一个人有趣也是爱,谁有清楚呢?嫌弃,倾佩甚至是恨,都可能是一种爱……总之,我也不确定。”
我有些惊愕的凝视着抱紧双臂,秀眉轻蹙的芭蕉姐,我还以为她的长篇大论是要给我证明一个答案出来,是的,她给出了答案,但是有在追后一刻,给枪决了。
在我国传统的哲学及神话体系中,原本没有轮回转世的概念,我们的宗教起初尊奉道家的“道法自然”和阴阳家的“阴阳五行”的理念。关于生老病死,我们的态度要么是尸解成仙,超脱出去,要么是顺从自然规律,乐知天命,坦然豁达的接受。后来,我们的宗教更多的融入了儒家的理念,崇尚秩序和教化,即便是如此,我们的态度仍然没有更改,要么服从秩序安然死去,要么逆天而行,尸解成仙。
起死复生,生死轮回的概念,大约从天竺东渡而来。从此,我们的宗教里头,除了闲云野鹤的仙,至尊威严的神,还多了个地狱,用以轮回之用。
我们的哲学是崇尚秩序的,等级森严。芸芸众生和仙神、地狱里的鬼怪有着严格的界限,他们间的跨越是有悖于道的,是不被允许的。
向死而生惹人敬佩,死而复生却不会受到祝福。
这便是椿复活鲲时引发灾祸的原因。
“何必呢?为了搭救一个人而祸及整个世界?”
嚼着爆米花,我口吃含糊不清的吐槽道。不料,这句无心之语,竟是惹得芭蕉姐金刚怒目,“真是过分!简直不可被原谅。”
“什么?”我惊异的侧目过去。
芭蕉姐怒斥道:”你真是冷血,看电影时竟然保持着一颗冷静地头脑。这里不需要你来品头论足!想发弹幕的话,你来错地方了。“
一席话噎的我哑口无言,女孩子真是奇怪,生气起来总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她几乎跟珂珂一模一样,我想。我颇有些错愕的盯着犹如舐犊情深母牛一般愤愤不平的芭蕉姐,没有多说什么。其实,被她这样子不留情面的抨击,我心底还是有怨气的,但并没有发作。十八九岁的少年总是心怀幻想,戚戚然那样子。几乎天然一般的保持着对异性的彬彬有礼,即便她们偶尔任性发脾气,少年们多半也是一笑了之。因为我们大多感到有碍于情面,或不屑,或不想,或不能同她们计较,纠缠。
当然女孩们也并非因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假如有一天,你们重逢了那个曾经温文尔雅,或者说是好脾气、相当腼腆的大男孩忽然同你们斤斤计较起来,甚至还可能争执的面红耳赤,那么请你们务必当心。因为这时候,男孩心里的诗与故事业已完结,这种完结状态令男孩子们脱胎换骨,甚至男孩子这种概念已经形容不了他们的成熟和沧桑,我们要换个崭新的词汇为他们。
男人,男人往往是个略显苦色的词,他很大程度上意味着责任,坚强以及勤劳勇敢。但事实上,更多的可能是一种无奈,麻木和苟且。似乎是张爱玲说过,男人没得选择,他必须坚强,因为到那种程度,他环顾四周,都是些要依靠他的人,而那些他需要依靠的人业已不见了影踪。
是男孩不必欢呼雀跃,是男人亦不必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尊容,男孩不好,男人不坏。要坏的话,就坏在岁月静好,我们却被磨平了曾经不可一世的棱角,逐渐变成了一个四处逢源的圆,一个畏首畏尾的圆,一个有弹性没韧性的圆。
没必要太过担心,因为大部分男孩子都会逐步沦为某类圆,或在地上撒泼耍无赖,或为了撑起一片天,走南闯北,风餐露宿,没头没脑般的滚过来,再滚回去。
当然,也会有极小一部分会得到超脱,极尽升华。
这部分男孩不将泯然众矣般的化作油腻的圆,而是成了一粒小小的豌豆。
关汉卿说:”我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被芭蕉姐突如其来的呵斥搞得措手不及的我,并没有预料般的狼狈,我胡思乱想了会儿,便不再觉得尴尬,心中的恼怒也烟消云散了。但当我消化了这阵不快时,电影业已结束,我错过了故事的结局。
正在垂足顿胸的懊恼着,芭蕉姐那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便裹挟着长而柔软的睫毛以及水泡一般的愧疚堵塞了我的视线。
之所以形容成是水泡,大概是因为来自女孩的歉意大都美而短暂吧。
”抱歉,原谅我好吧,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你不会是经常冲动吧?“
我小肚鸡肠般讥讽了句。
”这叫什么话?“
芭蕉姐不满的瞥了我一眼。
“因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在我心里,芭蕉姐的形象可算得上一个奇女子。”
“怎么讲?”
“敢和陌生男孩看电影啊,还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吗?”
“你不也一样?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她眨眨眼,不服气的反驳道:“和初次相见的女孩看一场爱情主题的电影?不觉得暧昧不明?”
“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我是男孩,充其量不过是艳遇,撩妹罢了,我无所谓的。”
“那我就是撩汉子!”
“抱歉,我还没成年呢,撩我的话,未成年保护法是不答应的。”
“呸!你看上去比我大舅哥还想老腊肉。”
“胡扯,我这是成熟,成熟男人的肤色!和气质。”
“是蛮熟的,都焦了,糊了。”
“旅行总是要付出很多,一路上风餐露宿,没有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闻言,芭蕉姐啧啧称奇道:“干嘛一个人走出来?何必自讨苦吃呢?“
”想要成长,不付出更多,怎么可能?“
”是啊,成长所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童真童趣,任性,自尊乃至温文尔雅的气度。嗨,刚刚我的确有些急躁,对于我的出言不逊,我感到抱歉,所以,今夜去撸串怎样?“
”行,只要今晚您别把我给睡了,想怎样都奉陪到底。“
”哼,想得美,坏坯子。“
芭蕉姐千娇百媚的瞥了我一眼,那种风情,是我在珂珂身上永远也没有见识过的。几乎是一瞬间的,我被这个神秘陌生,但性格豪爽而又不失女人味的姑娘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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