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在吃“皇粮”的,共有三大类,即军、教、公。军即军队,是国家安全和和平的保障,“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军队任何时候都是不能或缺的。教即教师,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没有或不重视教育的国家,是不会有前途的。
公,即公务员。公务员是履行社会管理职能的机构的人员。任何一个社会,都不能无人管理;即使在原始社会,那个部落,也要人来管理。严格地讲,公务员是指国家机关和政府机关的人员。但我国的公务员比较芜杂、庞大,共有9种对象:1、党的机关。2、人大机关。3、政府机关。4、政协机关。5、审判机关。6、检察机关。7群众团体。8、具有行政执法职能的事业单位。9、民主党派。吃“闲饭”的人就在这批人当中。
一、党的机关。这里指的是执政党的机关。首先,党的机关是不能由国家财政支付经费的,经费只能自筹,例如办企业,党员缴纳党费,社会捐款等。美国的民主党,日本的自民党,也不可能在执政期间到国家财政领经费。理由很简单,他们不是为社会服务,而是为某党服务的。其次,党的机关和工作人员,究竟在干些什么?现在的党的机关,有这样一些部门和职能:
1、党委办公室。主要是为党委领导人服务,比如为领导写讲话稿子,开汽车,打扫办公室,倒茶,拎皮包等等。
2、纪委。反腐败。现在不是人员过多,而是人员不足;应充塞、加强。但要改变官多兵少的现状。一当了官,就不再做事,成了废人;还要别人伺候。现在纪委机关这样的废人较多。
3、组织部。管理干部。
4、宣传部。现在几乎无事可做――战争年代,宣传干部都要到前线打快板、贴标语,做宣传鼓动工作――有一个处,叫读书指导处,每年将中央领导的讲话,印成一本书,发给机关人员学习,年底由组织部组织考试。
5、统战部。管理民主党派和和尚、尼姑、道士、基督教徒。
6、农工部。几乎无事可做,有时搞搞调研和查查涉农收费。
7、机关工委。很忙。比如:评选先进党支部和优秀党员;布置机关干部抄写中央领导讲话(就是抄写宣传部印的那一本书,这项工作由3个部门负责即:宣传部印书,机关工委组织抄写,组织部负责考试),并检查抄写得认真不认真;组织机关人员在班时间练太极拳和瑜伽功;组织捐款、捐物等。有一年,还把机关女同志的玉照贴在网上,叫什么“ⅩⅩ市市级机关巾帼风采”。
8、接待办。主要工作是喝酒。我市的接待办主任,早上拎着中药瓶子上班,中午和晚上喝酒。
9、党史工委。和地方志办公室是一套机构,主要搜集、整理党史资料。
二、人大、政协机关。中国的人大,可能相当于外国的议会。政协的职能是什么,搞不清楚,省以下似乎也没有什么政治问题需要协商。人大、政协的级别都很高,都和同级党委、政府平级。但都是养老机构,党委、政府的领导,到了二线年龄,就安排到这里。市一级人大、政协,各40余人,正副主任占十几人,小委正副主任占20几人,余下之人,也就是为他们服务。人大还有一些职能,比如立法,但我国不是联邦国家,省及省以下人大无立法权。再如任免政府官员,但中国党管干部是原则,就连民主党派的干部,都由共产党掌握,人大任免只是一个程序。又如审议年度财政预、决算,这也是走一个过场。他们也自知无权,索性落得一个逍遥。每年召开一次两会,举举手,拍拍手,招招手。
虽然无事可做,但由于级别高,所以待遇还是非常好的。那些领导,都有很高的工资、福利待遇,有专车,秘书,司机,套间办公室。在我办公室旁边,是4个政协副主席的套间办公室。他们每周一来上一天班,其余时间门锁着。每周一上午,机关医院的院长总要带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来给他们检查身体。一次,我遇到那位院长,与他开玩笑说:“你们是密切联系领导啊。”他说:“中组部有文件,说是‘努力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加强领导干部的身体保健工作’。”
某天上午,我走过一名政协副主席办公室门口,他拉我进去坐坐说:“到新大楼办公五年了,你这个‘邻居’还没来过我的办公室呢。”带我参观了他的套间里的大办公桌、卧室、淋浴间、卫生间,连抽水马桶都掀开来让我看了。我问他:“你还有几年退休?”他说:“早呢,我才六十四岁。”我说:“副市级干部不是六十三岁退休吗?”他说:“那是共产党的干部,正市六十五,副市六十三。我是民主党派,要到六十八岁呢。”我又说:“民主党派干部坐不坐班也没有关系,这么远,跑来跑去也够累的。”他忽然正色说:“我不能不来,我要对得起共产党,再说我有专车。一星期我至少来一天。”他来的那天,可把服务员小姐忙坏了,几个人给他打扫房间,换被套、被单,将一个星期前的残茶倒掉再将茶杯洗干净泡上新茶,那位副主席坐在沙发上,将两腿高高举起,让小姐从他的腿下面拖地板。
去年,连续下了一个星期大雪,天气寒冷,那位副主席告诉我,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我说:“你在忙什么?”他说:“最近确实很忙,让驾驶员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也不过意。再说天也太冷了,我把老太婆也带来了。”他有什么可忙的?只是后面的话倒是他不回家的真实的原因,这里有食堂吃饭,有床铺睡觉,有澡洗,有空调,有拉屎的地方,有人倒茶送水,有电视,有电脑可以上网,楼上还有健身的地方。
在我们这个市一级机关,像他这样的在任的政协副主席有十几个,离任而未到退休年龄的还有七八个,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多个;人大也差不多这样。每人都是一个套间办公室。去年人大、政协换届以后,离任而不到退休年龄的领导,不肯让出他们的套间办公室,新上任的领导又必须享受套间办公室,怎么解决这个矛盾,市委领导就将那些离任的领导召集起来开会,说:“我们在某某宾馆包下几个房间,供你们正常使用。”那意思就是要他们让出办公室。那个宾馆是五星级的宾馆,但那些领导一个也不将办公室让出,只好让小干部们的办公室合并、合并、再合并。这座办公大楼有25层,仍然显得很拥挤。东西两边,现又正在另建两幢25层大楼。
三、政府机关及有行政执法职能的事业单位。政府机关是必不可少的,但我们的政府太大,机构多,人员多,领导多。据说一个肉制品,就有8个政府部门管,还有一个往肉里注水的事没人管。市场上到处都是大盖帽,商贩们都分不清谁是谁;老百姓说:“三十六个大盖帽,欺负一个破草帽。”法制办、节水办、防洪办、假日办、打狗办、拆迁办、扫雪办、停车办、馒头办、信访办、项目办、酒品管理办、蔬菜办、编办、招办、侨办、人才办、金融办、商贸办、化建办、机电办、纺工办、优化办、接待办、廉政办、纠风办、地方志办、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办、文明办、地震办、外事办、台办、综(合)治(理)办、人防办、医改办、地产办、扶贫办、打非办、控(制政府采购)办、610办……还有许多部、委、局不算,仅“办”就这么名目繁多。规定每个部门领导为一正两副,但都有七、八人。我市文化局,一共33个人员编制,局级领导就有13人,几人分管一个处室。经过无数次的精简机构、人员,但越减越多。
四、审判、检察机关。这也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时期,都必不可少的。我国现在不是这些机关人员过多,而是不足。
五、群众团体。主要有工会,青年团,妇联,科协,文联,社科联,工商联等。科协,是找事做,也有事可做,比如搞搞科普宣传;不找事做,也就无事可做。文联,社科联,工商联,还有一些作用。工会,早已不是工人自己的组织。青年团的历史作用早已结束。妇联在现在的社会生活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而重要的是,这些群团组织,都应该自筹经费,不应当由国家财政负担。
六、民主党派。民主党派的存在,是要表明,中国并非一党专政的独裁国家;共产党政府是接受这些民主党派监督的政府。以前,这些民主党派,是天下人谁都不中他们的意,国民党执政他们骂国民党,共产党执政又反对共产党。1957年提出“轮流坐庄”,要共产党下台,让他们上台,结果导致一场反右运动。他们口口声声喊民主,其实他们如果上了台,也不会比国民党、共产党执政好到哪里。建国初期,一次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政协会议,一个著名的民主党派领袖,进会场时未带出入证。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叫他出示证件,他竟然用手杖打战士的头说:“毛主席都将我待为上宾,你算什么?”后来周总理知道了这件事,非常严肃地叫那个民主人士向战士道歉,说:“就是我们毛主席进入会场,也要出示证件。”像这样的民主党派领袖,是搞民主的吗?反右运动以后,民主党派夹紧了尾巴。现在则开始摇起了尾巴。在我市,民主党派的活动经费,财政都给予优待;民主党派的领导人,到政府做官,都安排好的职位。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怨言呢?从而根本失去了监督党和政府的作用。
网载,我国现有广义的公务员4千余万,这个数目不知准确否,但不管怎么说,数量是不会小的,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国民人口还多。 古时,为什么常有农民造反?一个王朝,在开国之初,皇帝还没有生下那么多的龙子龙孙,官员也没有那么多,那时农耕社会的生产力水平虽然很低,但人民还是养得起他们的。待到时间越长,皇帝生的龙子龙孙越来越多,官员也越来越多,人民就养活不了他们了。等弄到天灾人祸无饭吃的时候,人民当然就要造反。现在生产力水平发达,物质极大丰富,还不至于弄到造反的程度,但吃皇粮的人多了,造成政府财政的重负,其直接结果就是影响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与外国相比,一是税收高,二是社会福利低。2016年,我国税率世界排名第13位,而美国《福布斯》杂志公布的全球税负痛苦指数排行榜,中国名列全球第二。税收的本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用来改善和提高人民的生活。我们收了那么多的税,那么人民生活又怎样呢?看一下社会福利在GDP中的比率就知道了:瑞典38。2%,丹麦37.9%,法国34.9%,挪威33.2%,德国27.6%,英国25.9%,加拿大23.1%,澳大利亚22.5%,美国21%,日本18.6%,而中国仅占1.5—2.28%。
美国:失业救济金为每周450美元,折人民币12000元。一个美国加州华人,在2015年的经济危机中失业,但他可以领一年的失业金,然后再申请政府的救济金,救济金每月1600美元,约合人民币10720元;房贷由政府无偿补助,照样过着很体面的日子。
法国:孩子从在胎里第5个月起到3岁,每人每月可领156.31欧元的幼儿补贴。如果父母为照顾孩子而不工作或减少工时,每月可领320.67欧元至484.97欧元的育儿补助。如果雇用保姆照看小于6岁的孩子,每个孩子每月可享受65.46欧元到199.78欧元的补贴。如果家庭有两个孩子,每月补助 108.86欧元,以后每增加一个孩子增加139.47欧元。孩子长到11岁时,每月补助再加30.62欧元,16岁时每月再加54.43欧元,直至孩子找到工作。法国国民教育从小学到大学全部免费,如果家庭收入低于一定标准,还可以每学期领取249.07欧元的补助。从初中到大学,可获每学期54.9欧元到3456欧元的助学金。
德国:从出生就享受抚育金,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为每月184欧元,第三个孩子为每月190欧元,从第四个孩子开始,每月215欧元,一直到25周岁或有了固定收入为止。对困难家庭来说,从拖鞋、衬衣、小孩床,到洗衣机、电视机、炉灶,几乎都由社会福利局支付,救济金只是“零花钱”;购买超过30.68欧元的日用品,就由社会福利局买单。有一个人由于靠服用性刺激药物才能过正常的性生活,政府还为他每年支付购买“伟哥”费用4900欧元。
丹麦:只要是居住在丹麦的人,不分国籍,都可享受丹麦的各种社会福利。实行全民免费医疗,看病、住院不仅一文不花,连住院伙食费都由政府买单。病房一切生活设施尽有,病人住院空手进去即可。从小学到大学全部不收费用,学生就近择校,如果选择私立学校,则政府按公立教育标准报销一部分学费。孩子从出生到18岁,牛奶费也由政府支付。
就连贫穷落后的非洲,许多国家也实行了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埃塞俄比亚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但他们早就实行了从小学到大学一路免费,连教材都由政府免费提供。学生读大学,食宿都由政府“垫资”。学生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半后,在10年内还清政府“垫资”(4年约合8000元人民币),如果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国家不向学生索要这笔费用。 喀麦隆也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国家,但从小学到高中也不收费,大学每年只收取50000中非法郎的注册费(约合750元人民币)。
不比不知道,一比心里就感到非常地不平衡,同为上帝的子民,为什么我们的差距就那样大呢?我们的医疗和教育,正是疯狂收费的行业。我们现在养育一个小孩,要多大的费用,政府要求生二胎,但很多家庭哪里生得起呢。我国的农村养老金,每月100元左右。失业保险金,还要先“履行缴费义务”若干年后,按失业前12个 月月平均工资的40%标准发给……其实我们的政府也是想为人民增加福利的,从小平时代的小康社会到现在的中国梦,不是一直在喊吗?但有那么多人吃闲饭,哪里还有钱来搞社会福利呢?近几年,在职公务员虽只在2016年增加过一次工资,但工资以外还有补贴和奖金,实际收入在不断提高。例如年终奖。我市市级机关是人均5万;人均是副科级干部的标准,干部级别越高,奖金越高。再如出差补贴和交通费。从2016年开始进行出差补贴和公车使用改革。出差补贴,无论出差与否,每人每月补贴800元。公车使用改革,取消公车(特殊岗位如公安、主要领导干部等),发给交通补贴,标准为:厅级1950元/月,处级1200元/月,科级750元/月,科员及以下650元/月。科级以下人员,原来就不享用公车,等于多发了钱。另外还有住房补贴;公休假不休,折换成工资,也就是巧立名目发钱;;除此还有一些专项奖,例如“招商引资奖”、“党风廉政建设目标奖”等。工资以外的收入要超过工资。因此,对于那些吃闲饭的人来说,就不仅是吃闲饭,而且还是捧着金饭碗吃闲饭。这样的吃法,税收再高也吃完,有些经济欠发达地区, 没有钱用, 就拖欠无权的教师的工资,税收不用于提高人民的社会福利,实际上等于“克扣”人民的工资。一面是没有钱用,另一面却又在每年招收公务员, 真不知道要那么多公务员干什么。现在许多地方政府,都靠房地产维持财政,群众有怨言,但他们不搞房地产行吗?有那么一大批人要养活呢!
要促进社会进步,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社会福利待遇,就要算清这笔账,清理这一批吃“闲饭”的人。对于社会,这一批人就是废物。
--《臧否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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