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山里的一间小寺庙,只是去游玩。寺庙里有一口井,水清澈无比,许愿井,里面布满大大小小的硬币,庙里的出家人穿着黑色布棉鞋坐在门口,寺庙里很安静。阳光透过佛塔洒落在那个小小的院子,红色的茶花开满枝头。
推开后门,是一条狭窄的山路,一直通往后山。沿着山路一直走,山上种满了的山竹,阳光暖暖地照在竹叶上,晃晃悠悠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落在铺满竹叶的山地上。远远地看到了一株山茶树,白色一片,走近后能够看到薄如羽翼的野山茶花细细碎碎地掉落一地。
每次在路边看到红色的茶花,我都会想起那间小庙,内心顿时变得安宁。抬头仰望阴沉沉的天空,乌云聚拢,似乎随时会决堤。铁树开出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在雨水中浸泡,仿佛一艘艘白色的纸船。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住在老屋里的旧时光。那是一条破旧的老街,木头房屋,没人居住的房子挂满了蜘蛛网。那些铺在街道上的青石板和摇摇欲坠的售货柜隐隐约约地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繁荣。小时候的我,就是在那条古老的巷子里长大的。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石头上,捡起石子在池塘边打水漂。每到夏季,端午节前后,天像漏了一个洞似的不停地下雨。老屋一共有四间房,前后两个厅,中间是天井。每到下雨天,天井里便蓄满了水,一群孩童凑到一块折纸船放到天井里,看一艘艘纸船在雨水里渐渐沉下去,拍着手笑成一团。
在上海的夏日时光,总让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年少时口里含着花生牛奶糖,站在屋檐下看栀子花在雨中掉落枝头。年少时的玩伴,一个个远去,只剩村头一棵古树下的河流,流水汤汤。而事实上,我只是一个生活在城市边缘的独行者,一个人穿梭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倔强地,孤独的,茫然地。
上海的台风特别频繁,尤其是在夏季。第一次遇到台风,那年我还年少,睡在郊外一间破房子里。窗户上的玻璃被风刮碎了,风雨透过窗户灌了进来,打湿了被褥与毛毯,可房间里依旧闷热。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当台风出境的时候,感冒了。那场感冒持续了几个月,即便吃药也是反反复复的。所以每次感冒,我都会想起那场台风,漆黑的夜晚,停水断电,大风在窗外肆虐,树在风里摇晃,“咔嚓”一声断裂,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我喜欢在阴雨天拉上窗帘将光线隔绝在窗外。我喜欢阳光,喜欢在晴天打开窗户,站在阳光里,淡然地仰望碧蓝碧蓝的天空。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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