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有一次,我们大概都十来岁的样儿,我的玩伴淘小子们说大河边的树林里有兔子,吆喝着要一起去打兔子玩。我们孩子欢快地往河边跑去。前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埋脚脖高的松软林地里,不过一会,顺着他们兴奋地叫喊声看去,果真一只灰黄色的肥兔子三串五串地在雪里慌逃。
还有大河上面的大铁桥,每次有火车呼啸而过时,我们都跟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一起狂叫,乱叫,整条大河,整片树林,瞬时,麻雀全起,扑腾腾地铺满林尖,又顿然全无。那时就想,赶紧长大吧。长大了就能坐上火车了。
还有夏天,好像是小学时候,我们全家帮妈妈摘毛豆,在离铁轨不远的树荫下面,坐在水泥的围栏上,喝着田间井里刚打出的水,看火车,几分钟一路过。那时候,很小的年纪就暗暗决心,要好好念书,也尝尝坐火车的甜。
还有,高中时,到草莓成熟的季节,约上几个死党,顺着大河沿的林间小路,去我家草莓地尝鲜。我们三个一路歌声,一路畅想。那时候唱的歌大多是,《后来》、《大海》、《在他乡》之类的歌。
这让我想起了,有一次草莓成熟的季节,还是初中时候的我,一个人骑着倒骑驴,在早晨5点的时候,穿越大河沿的树林给妈送车。那时候的大河沿,是我们当地民间鬼神故事的起源地,丧葬“送盘子”的终极地,自杀、劫道的重灾区。现在想想,简直不可估量当时的勇气。
曾经憧憬的东西 得到了却都远没憧憬的那么美好 也许 不经意的经过 驻足 却成为心里的一道永恒风景 大清河的水一直都是沉默而欢快的 它承载了我们纯质的岁月 年轻的梦 和在河边翘首成熟的心
亦步亦勇敢 亦步亦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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