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在向前慢慢成长着。
没有悲伤。
你如我身旁的一樽幻象,明明近在咫尺,却让我始终无法看清楚你。你是一帧无法得到的幻象。忽近忽远。心里只有轮廓。
其余的一切都不想关注,在如此静寂乃至接近窒息的夜晚,念你乃是对我的自戕,然而我还是愿意为你画一副充满伤感色彩的素描。在笔尖滑过略有质地的白色纸张时,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地。
我想我是不能喜欢人的吧。连你都不能。音乐攫住我,我要将自己封锁起来。就这样,以仰望天空的角度,终生为你——这一帧幻象——画地为牢。
明明是越在意的人,反而越多的沉默。大约只有沉默才能让我更好地用心来体察你吧。这世间的情与人,若是我留了意,对我来说就是举足轻重,这一份重量如此深重,深重到我每一次微笑都是心悸。
用我冰凉的指尖滑过你瘦削的轮廓,在你沉默的心里生长出一朵黑色玫瑰,在你的撕心裂肺中心甘情愿地沉沦,信誓旦旦地含泪谨记时光的残酷。
你我都终将在时光里沦陷。
反抗是无效的,所以我们要遵从。随波逐流是最容易的,特立独行是死罪。慢慢地,你我都会从英雄沦为平凡。平凡是多么好的一个字眼,不需要受伤,不需要压力,只如同这世间所有的物种一样安然于生存的天命。
生存。生命。生活。质疑与否都是无效的。他们有他们的规则,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世界的规则并不是由我制定,我只是服从者,包括这诗书,我竟还那么可悲地想要逃离诗书对我的桎梏,即算逃离了,又要去哪里?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
你不在我身旁。你不可能如同一个英雄一样意气昂扬地站在我身旁为我挡下天下给我的利箭,死亡才是我的命运。
死亡是唯一的艺术,其余的都是废话,那些诸如悲伤痛苦的情感不过是这死亡汪洋中的渺小,有什么能超越死亡?
若是这世上有一个人能理解你并且能与你一起做那些异想天开的事,那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大约这一生没有白活了。可惜,世人大都是安于现状,抑或是庸碌之耳,他们所在意的只是俗世。并不是因为此种孤苦,只是空空的慨叹而已。就算那种自诩知音的人也未必能透彻理解彼此,所以我从不奢求知音,我需要是自由与荣光。荣光就是自由。
从一开始便是这样,所以到死也是这样。在人们以为风华正茂的年纪,在繁荣昌盛的年代,说一些生生死死的话总是惹人烦的,这种虚无的厌世主义让人感到生命的沉重。
但生与死就是唯一的,唯一的,思考。
既然你们有你们的圈子,你们有你们的话语权,那我又不是你们的圈子,你凭什么要求我?不入局,是不入你的局。反正人总是圈层动物。
世上无真理。
不要寻求真理或者正义。在任何一个年代都不要妄求寻求正义。都是无稽之谈。都是不堪之说。
上面有上面的规则,你有你的活法。救赎自己,不要违反纪律就是最大的爱国。不要再做一些效仿尧舜禹或者契稷之类的人,也不要是屈原子建务观之类的人物,那还说什么普京奥巴马,奥巴马已经是过去式,普京也会成为过去式。他们与你无关。
只需要做好自己。这就是你的唯一的真理。是比马克思还马克思的真理。
对我来说,音乐是使我接近死亡最好的方式,尤其是那些强大旋律的音乐,所以我虽不甚喜音乐,但是我却离不开它。这真是悖论。因为是一种依赖,许多事情,我们心里是那么明确没有半点欢欣的,却无法舍弃,就像这一日三餐,离不开,离不开,每日重复,重复到麻木也离不开,川流不息的吃!你对我大声吼叫:“吃吃吃!”尤在耳畔。
被这些琐碎攫取住。是天堂也是地狱。是深陷其中的甘之如饴。是无法逃离的惯性与对自由的渴盼之间的蚀骨的纠缠。
你在远方。在远方。在我心里。日日祭怀你。
我悬浮在万丈悬崖的半空,梦见你,亲吻你。
我仰躺在在汪洋的花海中,悲伤你,亲吻你。
我俯贴在冰冷刺骨的冰上,撕裂你,亲吻你。
你是我的不能终止的、一帧虚无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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