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快到了,开资的钱还没有着落,林生也着急起来,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突然他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异,李异是翠绿园投资方,他一定有钱,于是他坐车来到哈马优异国际建筑公司,还未到办公室,就被前台小姐拦住,问林生有预约没有。林生说:“没有。”
前台小姐说:“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现在李总忙的很。”
林生说:“我找他有急事。”
前台小姐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急事找他,可是他很忙。”
这时一个打扮时髦,有白人血统的二十多岁的女孩要进入总经理办公室,林生一想,李异的夫人是有白人血统的华裔女孩,她是不是露絲?林生试着喊了一声:“hello Ross?”,那个女孩看着林生,用中国话说:“是你喊我吗?”
林生说:“你是李异夫人露絲吗?”
那个女孩说:“是,李异是我先生。”
林生说:“李异是我大学时同学、他现在是美国哈马优异国际建筑公司董事长。”
露絲伸出右手和林生握手,说:“我时常听李异说起他同学林生,你就是林生吧?”
林生说:“我就是林生。”
露絲说:“走,我们到里面去谈。”
前台小姐说:“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李异见到林生到来,对露絲说:“这就是我同班同学阳林生,要不是他,我俩就拜拜了。”
露絲对林生说:“谢々你。"
李异、露絲、林生坐在沙发上,一位服务员端着一个盆子过来子,里面放着三杯咖啡。
李异问林生有什么事?
林生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李异,李异说:“你要借二十万元钱,这不成问题。本来我们就是投资方,你们做事,就该付钱给你们。这钱说不上是借钱,这样,祘我们预付工程款二十万元钱,你看好不好?”
林生说:“那当然好。你们大老远从美国来,我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客。”
李异拿出一张支票,填上二十万元人民币数目,把支票交给林生。
林生请李异两夫妻在一个大酒家,找了一向安静的包间,三人聊起以前的生活,李异说:“班长先生讲话请注意,不要把我小时的事都告诉露絲。”
三个人吃饱喝足,话题聊尽。李异、露絲、林生互相告别,各自回到家中。
第二天,林生把支票交给蒋会计,把钱入账,记上收到优异公司二十万元钱,又办好取钱手续,准备开资。
二十一号到了,全体人员按时开了资。
过了几天,深圳铁路公安人员找到林生说,案子破了,给蒋会计打电话的人不是黃总,而是黄总的小舅子,黄总和小舅子都是一个地方上的人,讲话的口气、神态都十分相似,小舅子刻意冒充黃总,要蒋会计把二十万元钱打在悠达公司的帐里,由于报案及时,黄总的小舅子未把钱全部花出去,只用了一万元钱用于赌博,黄总补了一万元钱,湊成二十万,还了铁建分公司。
林总召集财会人员,总结这次事情的教训。要求跟钱有关的人员严格执行规章制度,不讲人情面子,从根本上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一九九三年十月二十三日,深圳分公司人事部长袁英,陪同一位三十三、四岁的男同志来到总经理阳林生的办公室,袁英向阳总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派来协助你工作的副总经理,副总工程师钱来旺同志。”
阳总握住钱副总的左手说:“热烈欢迎钱副总,我们迫切需要技术与管理人才。”
钱副总说:“我来这里是向阳总学习的,请多指教。”
袁部长和阳总将钱副总领到副总经理兼副总工程师办公室里,袁部长对钱副总说:“这是你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
阳总说:“你负责抓质量管理,负责与外单位联系。有什么问题,请与我联糸。”
袁部长说:“祝你们两人合作愉快。”
林生了解到钱副总是XX铁道工程学院工民建大专毕业生。一九八七年毕业,参加工作已经七年,也有了一定的实践经验。
林生通过与钱来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发现钱来旺对房屋建筑设计和施工技术不感兴趣,完全是一种应付的态度。但是热衷于与上级领导、承包商、包工头打交道。
一天,迴雁铁路建筑工程公司技术处马处长到深圳出差,见到林生,跟林生谈起钱来旺的情况。
马处长说:“钱来旺是分局XX处处长的乘龙快婿,在大专毕业后,参加工作,对技术还祘钻研,现在的经验和技术也是那几年积累而成。可是钱来旺对拉关系,走上层路线更加感兴趣。分局XX处处长有个独生女儿,长相平平,名字也就叫萍々,芳龄三十一岁,长相一般,圆脸,单眼皮,个子一米六左右,身材还不错,本来姑娘还有不少小伙子追求,可是姑娘眼高,不少小伙子都不放在眼里,几年过去,箩底选瓜,越选越差。就在危难时刻,钱来旺毕业参加工作。那时他年纪二十四岁,比萍萍小六岁。钱来旺这人心术不正,不嫌萍々年纪大,帮萍々家买煤,做蜂窝煤。经常来往于萍萍家,很快得到XX处处长的赏识,也得到萍萍的芳心。”
林生说:“我们在背后议论别人,好象不太好。”
马处长说:“我这个人心太直,有话憋不住。我跟你说吧,萍々家住江东花园边上, 晚上钱来旺常喊萍々到江东花园里游玩,刚开始两人还是说々笑笑,后来就是搂々抱々,最后钱来旺冲动起来,与萍々发生性关系。萍々肚子变大,两人不得不结婚。两人结婚后,钱来旺马上升为科长,不久后为升为副处长。钱来旺就由于岳父关系广,人际关糸好,提升很快。”
林生说:“钱来旺三十三岁就是副处级干部,真是年青有为。”
马处长说:“钱来旺为了往上爬,用尽各种手段。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当他的升官目的达到后,他的岳父退休,见到岳父无利用价值,他就开始嫌弃自己的妻子,要与妻子离婚,这就令人憎恶了。他调到你们这里来,明眼人知道他就是为了逃避萍々,据我的观察,这人很不厚道,你要防着他。”
一九九四年一月二十日,翠绿园二期工程四栋三十层楼封顶。后面紧接着是屋内门窗、水、电、气进行安装,道路与花园施工,外部道路与花园的设计,林生早已准备好,对于不滿意的地方进行多次修改。拿出来的是成熟方案,投资方哈马优异公司一看设计图纸,就表示满意,马上投资进行施工。
钱来旺负责质量管理和与外公司联系,工作之余,常在宿舍里观看黄色碟片,当他看到那些刺激自己感官的画面时,心里总是湧现一股莫名的冲动,总想找一个地方发洩。于是他在工地上看到年青妇女做事时扭动的屁股,他就想到摸一摸她们的臀部。有时看到年青妇女由于弯腰时胸前露出的乳沟,他就想摸一摸她们的乳房。但钱来旺有贼心无贼胆,他毕竟受过高等学校的教育,他在等待机会。
钱来旺也爱好赌博,晚上无事时常邀请一帮人打麻将,一夭,钱来旺找到林生说:“阳总,今天晚上无事,我们来搓一把 ,怎么样?”
林生最厌恶打牌,对打麻将的术语也不懂,林生说:“搓一把是什么意思?”
钱来旺说:“就是打麻将的意思。”
林生说:“我不会打麻将。”
钱来旺说:“我来教你。”
林生说:“我从来不打麻将,也不想学打麻将,你也应该不打麻将。有这个时间看一看技术书籍,要不然看看电视节目,休息一下也不错。”
钱来旺碰到一个硬钉子,再也不喊林生打麻将。
钱来旺每到晚上,就邀请分公司职工或农民工打麻将,先是二元钱一炮,一场下来,输赢可达一、二百元钱。如同吸毒,越到后来越来越不过瘾,一炮升为五元钱,这样一?下来输赢可到四五百元,后来仍觉不过瘾,一炮升为十元钱,这样一场下来输赢可达千元以上。那个时候一般工人一个月也就千把块钱,这一输,饭钱都成问题。
有人将这个情况反映给林生,林生召集分公司职工和农民工开紧急会议,林生说:“现在我分公司和农民工中有部分人赌愽上瘾,严重的影响我们的工作。有几个人输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障。本来我们来这里工作,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生活好一些,可是赌愽让我们分文全无,我们拿什么去孝敬我们的父母,我们拿什么抚养我们的小孩,拿什么让我们的小孩受到教育。赌博是万恶之源,我们坚决反对赌博,严禁赌愽。”
会场里响起热烈的鼓掌声,有人喊起口号:“反对赌博!严禁赌博!”
林生大声宣佈:“今后工棚里严禁赌愽,凡有赌愽者,人人有权阻止,不听劝导者,可以请公安局介入处理。”
有人问:“那我们可以打牌,玩麻将吗?”
林生说:“当然可以,只要不是赌博,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晚上玩牌时不要超过十一点,也不要大声喧哗,因为有不少人有早睡的习惯。”
钱来旺由于工棚里实现新规定,也不再在工棚里打牌,而是自己一人去外面娛乐场所打牌。
钱来旺在外面打牌,人家不会给他面子,一段时间后,钱来旺输了一万多元钱。为了补上这笔钱,他动起歪脑筋。由于他负责与外界联糸,有些外单位要承包分公司的工程,就会有人打起行贿的主意,凡有行贿者,钱来旺就接受行贿,不管行贿者有无工程资质,技术能力。
一天 ,一个包工头找到钱来旺,要求承包窗戶安装工程,本来窗户安装由一个有安装经验且多年合作的安装队进行。由于该队自信与分公司合作多年,未进行行贿。结果,安装窗户的工程没有承包到。新来的包工头拿出二万元钱偷々塞给钱来旺,钱来旺把窗户安装工程给了新包工头。久而久之,不少承包商,包工头都知道钱来旺见贿眼开,不少无工程资质,技术能力的包工头、承包商大起胆子,用钱开路,在钱来旺手里接下工程,然后是转包给他人。又在他人手里拿到丰厚的利润。
一部分承包商、包工头投钱来旺所好,经常喊他去KTV、娱乐?所,唱歌喝酒,钱来旺边上坐的是喊来的小姐,钱来旺经常搂抱着小姐,小姐身着暴露,性感十足,钱来旺也不客气,常々伸手进小姐身上摸索。小姐也无所谓,让钱来旺尽兴,钱来旺玩的高兴,也常常给小姐一百元钱小费。钱来旺有时玩的兴起,有时喊来两个小姐,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两个手都不闲着。
有时钱来旺玩的兴起,就喊小姐去旅馆开房,这两个人到了房间里,把门一关,就脱衣裤上床,在床上滚来滚去,小姐为了让钱来旺玩的高兴,嘴上功夫,手上功夫,胸部功夫,无所不用极其,……
钱来旺花天酒地,过着靡烂的生活,这就需要钱来支撑,他一个月的工资那时也就两千多元,由于吃喝嫖赌样々都来,这工资根本不够花销。于是索贿,贪污便成为钱来旺来钱之道。
行贿者拉钱来旺下水,当然就是为了赚钱,钱花在不正当路上多,质量上钱就花的少,于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质量就大打折扣……
一九九四年一月二十二日林生接到星创公司胡美丽电话,电话里胡美丽说:“林总,你以前是不是说有一个叫毛德法的人,在他担任一个小包工头后,年底结帐时,私吞了农民工的血汗钱 。”
林生说:“是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很可恶,连老乡辛々苦々挣的钱他都敢贪。"
胡美丽说:“现在有个叫毛德华的人,在我们这里领他带的农民工一年以来的工钱。我见这个人的名字很熟悉,我就问他是不是在铁?分公司做过事,他说是做过。我现在叫张双喜稳住毛德华,我对毛德华说,我现在有急事需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我就打这个电话给你,你能不能叫他的老乡来认一下,看々这个毛德华是不是贪了钱的毛德法。”
林生说:“好,我马上叫两个上了当的农民工过去认一认,你等一下。"
林生马上找了两个农民工,打的去了星创建筑工程公司。
林生等三人到星创公司财会科,上了当的农民工一把抓住毛德法。说:“毛德法啊毛德法,你害死我们了。去年我们辛々苦々跟你干了一年活。你就发点生活费给我们,我们应得的血汗钱你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们。你就躲得无影无踪。害的我们连回家的钱都
没有,你要我们讨饭回去啊,幸亏林总见我们可怜,借给我们每个人二百元钱,我们才得以回家,买了点年货,这才过了年。"
一个农民工说:“别人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々,你却是老乡害老乡,过后就开抢。你把欠我们的钱还回来。”
两个上了当的老乡就要打毛德法,被林生制止了。林生对毛德法说:“你今天跑不了,因为你还有一笔钱在星创公司,星创公司不会把这笔钱给你拿走,你看我们是把去年你欠的钱还给三十三个农民工好呢?还是我们报案,由公安局处理好?”
毛德法说:“还是我们之间结好账好,不要麻烦公安局了。”
林生问上了当的农民工:“你们可祘好去年你们应该拿到的工钱。”
上了当的农民工说:“我们三十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张白条子,白条子上有应该给我们的工钱。"
林生说:“我马上打电活通知你们那些农民工,叫他们拿白条子过来,你们两位呢?”
这两位农民工说:“叫他们通知我们老婆,我们老婆知道白条子,拿了白条子和他们一起过来。我们两个守住这个毛德法,别叫他跑了。”
林生说:“他不敢跑,这钱还在我们手上。”
一个小时后,三十多人来到星创建筑工程公司,林生拿了一张纸,分成三十三个小纸条,写上一到三十三的号子,搓成三十三个小纸团,三十三个人摸纸团,按纸团号子顺序领钱。
林生说:“发钱你有经验,你看着办吧。”
胡美丽说:“先统计一下,这三十三个人总共需要多少钱?再看还剩下多少钱?如果钱多,把星创公司农民工的钱也发出去,剩下的给毛德法。”
胡美丽把铁建分公司的三十三个农民工的白条汇总,发现需要五万四千元钱,胡美丽要毛德法把他现在所带的农民工的白条账单拿出来,毛德法说没有祘账,这时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一个农民工说:“他撒谎,我们已经祘过账了,他说没有祘过账,又想玩弄去年的伎俩,把钱独吞。我们要求按白条,就在财会科结祘,而不要经过毛德法的手来拿钱。”
胡美丽说:“那你们也把白条拿出来,我祘一祘。”一祘,星创公司农民工总共需要六万元钱。毛德法在账本上有十三万四千元钱。这就是说毛德法在给了农民工血汗钱后这,还可以拿到二万元钱。
胡美丽问毛德法:“这样结账行不行?”
毛德法心里知道,今天是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钱在胡美丽的手里,自己没有信用,怪得了谁呢?于是毛德法说:“就照领导说的办吧。”
铁建分公司的三十三个农民工,高高兴兴的把钱领走,星创公司的毛德法所带的农民工也高高兴兴把自己应得的血汗钱领走,毛德法也领走了自己应得的二万元钱。
毛德法在账本上登上领走十三万四千元钱的账,签名盖章,后面注明,还去年三十三名农民工工钱伍万肆仟元整,发今年农民工工钱陆万元整,发毛德法剩余工钱弍万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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