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欺君卖国残害忠良的秦槐老贼,岳元帅麾下大将施全要你狗命报仇来了!”只见大铁锥就如博浪沙击秦皇一般从空飞落狠狠砸在轿顶上,击断横梁落到轿子里,只听里面秦槐惨叫一声便无动静。众家将猝不及防有的保护丞相有的来捉施全,施全拔出腰间宝剑和冯忠冯孝等众人战在一起,斗有多时忽然一剑刺中冯孝咽喉,冯孝倒地而死。但终因寡不敌众又因地方窄小难以施展眼看被擒便饮剑自刎,临死高呼,
施全:“岳大哥,小弟为你报了仇现在追随你来了!”
王氏秦熹在后面急忙停轿走出,来到秦槐轿前掀帘一看,只见秦槐倒在角落吓得脸色煞白,大铁锥重重砸在他脚背上流出殷红的血已是昏厥过去。王氏秦熹大声呼唤,
王氏:“相公,醒醒!快醒醒!”
秦熹:“爹爹,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会不会死啊!?”王氏转向冯忠,
王氏:“刺客抓住了吗?可知道他是谁?”
冯忠:“禀夫人,刺客已经自杀身亡,他自称叫施全是岳飞手下大将。”这时秦槐苏醒。
秦槐:“快,快,赶紧回府别在此耽搁。免得还有刺客同伙来再生枝节。”于是秦槐夫妇同坐一轿如丧家之犬直向太师府奔去。
栖霞岭下岳飞坟前,岳雷洪乃禾跪着哭得死去活来。
岳雷:“爹爹,哥哥,你们死得好惨!如今朝庭将母亲和全家都发配云南不毛之地,孩儿怎忍心老母千里迢迢奔赴边关,况且小梁王又与我家有杀父之仇孩儿怎能放心?特此告禀爹爹,孩儿要火速赶去云南,追上母亲一路保护以尽孝道望爹爹保佑!”洪乃禾也极轻声祷告,
洪乃禾:“岳哥哥,我好苦哇!想不到上次军营送银一别,竞成千古,如今阴阳两隔再要相会,细谈衷曲除非三更梦里。小妹送雷侄儿去往云南即回来与你报仇杀尽奸贼,倘若留得性命依旧回峨嵋山出家了此残生,愿哥哥阴灵保佑。”二人祭罢起身即往云南追去。
秦槐回到太师府,惊魂未定,叫来太医院郎中上药治背又治脚,还叫来何立冯忠吩咐,
秦槐:“何立,你即刻带领五百人马去灵隐寺捉拿疯和尚治罪,不得有误!”何立领命出。
秦槐:“冯忠,你也带领五百禁卫军前去栖霞岭将岳飞坟墓团团围困,不得再放任何人祭典,若有人违令即刻抓来见老夫!”
冯忠:“遵太师令!小将告退。”二人先后分别领军而去。
何立到灵隐寺,一眼见济公和尚躺在墙脚边晒着太阳啃着狗骨肉便上前一把抓住衣领。
何立:“好你个疯和尚,还吃狗肉呢,可知祸从口出丞相命我来拿你了,快好好跟我走吧免得动手。”济公把吃剩的狗肉往怀中一塞站起身笑着回答。
济公:“急什么急什么?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何况他一个乌龟王八蛋丞相!别人怕他俺和尚偏不怕他,只是这衣服也太脏待和尚进房换一件就跟你走吧。”
何立:“换什么衣服丞相等着回话呢,你不会弄出什么花头为难我吧?我可是奉命差遣身不由已,何况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个不得了!你就大慈大悲行行好快走吧。”
济公:“唉,不怕不怕,你看我一个瘦和尚,身不满六尺手无缚鸡之力还怕我逃到天边去么?稍待一会就走快得很的。”
何立:“那就快些儿,谢谢仙长了。我可告诉你我有五百个弟兄团团围住了你的房间不怕你腾云驾雾逃走。”于是松手跟着济公在他僧房四周层层派兵等候。可过了许久仍不见和尚出来便一头撞进已不见踪影。四处找寻只在桌上见一小匣,封记上写着:‘匣中之物付秦槐亲拆即明’。何立十分懊恼只得收匣回府进厅复命。秦槐拆开,匣内只有一张柬帖。展帖一看上写:‘偶来尘世作疯癫,说破奸计返故园。若要问我家何处?却在东南第一山’。秦槐怒极指着何立鼻子大骂,
秦槐:“你这无用的匹夫办得好事!上次差你哄骗道悦你二手空空回来说是坐化了。今日叫你捉个疯僧又拿这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搪塞,你吃错什么药当的什么差?掏些什么酱糊?信不信老夫割了你的狗头当夜壶使!”何立惊惶无措低头垂立诺诺连声一个劲儿只是认罪。
秦槐:“左右们,即刻将何立老母妻儿捉来关进大狱,何立你去东南第一山捉来疯和尚便放了你一家老小,要不然本身处斩合家处死,去吧!”柬帖往何立脸上一扔转身回了内房。
岳飞家属在韩世忠所派四个家将精心护送下向着云南瘴疠之地艰难前行。
洪乃禾岳雷风餐露宿紧紧追赶李氏全家大队人马。
何立骑马向招军城东南笫一山急急奔驰。
北国黄龙府金殿,兀术谋杀了大皇兄粘窄的长子完颜冻夺了他的宝位,自已做了金国狼主。这日得了罗勇送来的秦槐密信,欣喜万状,急忙召集群臣上殿议事。
兀术:“众位卿家,某已得秦槐密报说岳飞岳南蛮已被他害死了,同时害死的还有岳云张宪二个小南蛮。他说现在孤王可以起兵去夺大宋江山了,某想即刻就带领本国兵马前往临安你们看如何?”军师哈密蚩站出,
哈密蚩:“臣启狼主,秦槐害死岳飞确是去了心头大患。狼主可写书信一封给以表扬鼓励,另外再送以重金让信使带去以作奖赏,并督促他继续害死韩世忠梁红玉张浚等人以减少我们的阻力。至于起兵么,臣以为仅以本国之力尚不足以克敌制胜,皆因连年数次南侵兵力国力民力俱已大损,再加宫内镇乱天灾人祸弄得焦头烂额。因此,臣想去六国三川调集数十万人马粮草,再加本国之兵便可起军南下一鼓作气夺取大宋天下了。”
兀术:“军师说得有理,你即刻就去办来,孤王等着你进兵南下,退朝。”
岳夫人一家在解差押送下这一日黄昏已近小梁王柴排福的地盘南宁铁庐关巴龙山下,只见前面一派荒凉,一人多高的野草杂木丛生,远方还有几座军营拦住去路。家将押差商量后决定先扎下营帐埋锅造饭休息一夜。第二天太阳刚出,对面军营内柴排福领兵前来搦战。
柴排福:“岳飞家属听了,俺是小梁王殿下,接丞相钧喻来杀你全家斩草除根为我父梁王报仇的,快些儿出来受死吧!”四个家将一面布置解差弓箭防务一面出外迎敌。
家将:“小梁王殿下,小将等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打拱请恕罪了。我四人受主人韩世忠元帅重托一路保护岳元帅家属去云南镇南关为民。请殿下放一条生路让我们过去吧,感激不尽大恩大德容后再报。”
柴排福:“你等既非岳飞家属,快全都让过一旁,待孤王捉拿钦犯为父报仇,让开了!”说着一马冲出,四将赶忙拦住战在一起。小梁王手下兵丁一哄而上要来抢营,被守营的弓箭手一阵箭雨射来近前不得只好退去。小梁王抡动金背大砍刀一阵猛杀力战四将,四个家将那里是小梁王对手,战有五十余合渐渐力有不支。正在危急关头突然斜刺里从空飞落二人,原来是洪乃禾岳雷赶到,二人挺剑杀入战阵,战有多时柴排福终于力竭不敌,刚想回营被洪乃禾一剑砍断马腿,那马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柴排福被摔出老远众兵卒赶紧上前抢回,六人也不追赶回转营中去见岳夫人,小梁王在众兵扶持下狼狈回营。
柴排福:“小的们,你们守住营头不放他们过关,若是来攻用箭射住。孤王即刻回府再调精兵强将前来助战,务要杀尽岳门以报前仇。你等务必当心某去了。”说罢骑马出营而去。
太行山牛皋等人正坐聚义厅,探军来报,
探军:“禀牛大王和众位将军,小的奉命下山探听施将军和岳元帅家属景况,先是奸贼要杀岳氏一门百余口,幸被韩元帅梁夫人舍命救下现被发往云南为民。后又探知施将军在众安桥锥击秦槐,虽伤其一腿却不幸寡不敌众自刎身亡。特此禀告。”
牛皋:“怎么施兄弟也死了!诸位将军你们守住山寨待我也下山去击杀秦槐为元帅报仇。”
耿明达:“牛将军万不可草率行事,想我弟兄们自从上了太行山落草,罗延庆严成方二位将军因思念岳元帅和杨再兴将军日夜悲哀终染一病不幸而亡,郑怀狄雷关铃阮良四将又因府中有事各自回转家乡,如今施将军遇难只剩了我们七人。现在元帅家属尽被押往云南徒罪,那云南乃梁王世袭之地,当年岳元帅枪挑了小梁王结下世仇,他儿子又岂能不报父仇白白放过机会,恐怕这正是奸贼秦槐的借刀杀人毒计。故我们当务之急应再派探军去云南查明岳夫人和众位公子的情况再做定论,切不可冒冒失失都作无谓的牺牲,众位以为如何?”
陆文龙:“我同意耿将军的主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我们这一群岳元帅的‘铁杆粉丝’在此,朝庭奸贼们必然有所顾忌。若是我们一个个自投罗网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如今照耿将军所说,到时探明了岳夫人岳公子们的行踪我们便一起前往投奔,还怕报仇不成奸贼不灭吗?”众人俱道有理,牛皋便派出二路探军牵马下山往云南和临安分别而去。
小梁王柴排福怒气冲冲回到王府下马直进后堂,其母梁王夫人正坐着见状甚是诧异,
梁王夫人:“儿啊,你满脸杀气的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啦?”
柴排福:“娘,孩儿去捉杀父仇人的家属报仇却被他们一伙打断马腿败回,因此转来王府调兵遣将明日再去擒获,并末在外闯祸。”
梁王夫人:“什么杀父仇人的家属?可是岳飞岳元帅的妻小家人?”
柴排福:“正是,当年岳飞在武场伤了我父王性命,不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他犯了大罪被朝庭所杀,他的家人岳夫人及公子等一百余口也被发配到云南为民,现已到铁庐关巴龙山下。朝中丞相秦太师来信叫孩儿待他们一到我的属地就捉来全数杀掉即可替父王报仇雪恨了,还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孩儿怎可错过?”
梁王夫人:“儿啊你好糊涂!你这是中了奸臣秦槐的借刀杀人之计了。想那岳元帅乃当今无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忠臣良将,他一生为国为民忠孝两全。你却听信奸贼之言依附权臣恩将仇报不知好孬,还要调兵遣将非要弄出泼天大祸遗臭万年才肯罢休,真正气死为娘了!”
柴排福:“什么?娘你说清楚,什么‘恩将仇报’?岳家与我有杀父深仇不共戴天,孩儿为父报仇难道也错了吗?”
梁王夫人:“当年你小,还在襁袍之中,那里知道其中情由。孩儿你坐下听为娘细细说与你听。”柴排福无奈坐在母亲身前抬起头全神贯注地听了起来。
梁王夫人:“当年你父王接到太行山贼首大刀王善的来信,明是要抢夺武状元,暗中实是抢夺宋室江山。为娘苦口婆心一再劝说,他就是不听……”随着梁王夫人的叙述镜头回转到第五集梁王府中一幕及武场柴桂被岳飞沥泉枪挑死的情节。
梁王夫人:“你父王当年要是听了为娘的劝说也不会丢下我母子孤苦伶仃艰难度日;又或者他听了岳飞的好言相劝也不会死于当场。这都是他去大就小一意孤行惹下的祸,于岳飞何干?真正的罪魁祸首杀父仇人是王善贼首,他后来听说你父王已死,失了内应便急不可耐地孤注一掷,尽起山寨人马造反,一直打到京城附近的牟驼岗,结果被朝庭派来的宗泽老将军镇压最后死在岳飞之手,所以说还是岳元帅早就为我梁王家报了血海深仇。要是你父王不死跟了强盗造反,也是自取灭亡,还要连累我们一家弄得满门抄斩哪有我母子今日的荣华富贵?故此我说你‘恩将仇报不知好孬’道理就在于此。我儿若是不信,王善相约你父王共同图谋造反的来信娘还藏着,娘去取来你看。”梁王夫人进内室卧房取信交给儿子,柴排福立起双手接过看完,‘卟通’一声双膝跪倒母亲面前。
柴排福:“娘,是孩儿糊涂了,我不懂事不明道理险些儿上了秦槐老贼的当。若非母亲告知便误害了恩人一门,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就放心吧。”说着站起身要走,
梁王夫人:“我儿你要去哪里?”
柴排福:“孩儿辞别母亲即刻去铁庐关巴龙山相请岳夫人全家来王府和母亲相见。”
梁王夫人:“不,孩儿你还不懂人情世故,你与家将们争斗多时她岂肯轻易信你?弄不好还以为你是用计诳她,所以决不会随你来的。这样吧,你去准备几付车马鞍轿,明儿一早为娘同你一起去相请岳夫人,这才见我母子的真心实意,事情方可办妥,知道了吗?”
柴排福:“谨依慈命孩儿明白,我这就去办,孩儿告辞了。”
铁庐关巴龙山下李氏帐内,众人正焦急地商量过关办法,
岳夫人:“洪将军,你们攻了多次都被他箭雨射回,我们这么耗着不能进关终究不是办法,要不绕道过去你看怎样?”
洪乃禾:“夫人,没有用的,你再绕道总在他世袭梁王的势力范围之内。强龙难斗地头蛇,我看只有到夜间让我设法去暗杀了他方能万事大吉安然过关。”
岳雷:“对,母亲,这小梁王几天都没出来不知去了哪里?待今夜孩儿和洪将军一起去探个明白,若有机会便一刀刺杀了他岂不省事?”
岳夫人:“不,我看不妥!有道是怨家宜解不宜结,当年你父万不得己才杀了他父亲梁王,如今为了过关怎可无端再杀他儿子小梁王,王妃知道这冤不是越结越大了吗?万万使不得的!”正说着一家将来报,
家将:“禀夫人,营帐外来了七个小将军,其中一个说是牛将军的儿子叫牛猛要见夫人。”
岳夫人:“雷儿,快出去接他们进来,可能是你牛叔父派来相助的。”岳雷出,不一会领了牛猛等六人入内跪见。
牛猛:“伯母在上,小侄牛猛等是奉母命特来云南寻找你们,在路上相遇说起才认识的。他叫张英是马前张保的儿子。那一个叫余雷,是余化龙的儿子。另四个一个是王贵的儿子王英另一个是罗延庆的儿子罗鸿和吉青的儿子吉成亮,那文质彬彬的一个是大名鼎鼎三国时代名相诸葛亮的后人叫诸葛锦,全靠了他的神机妙算小侄们才得相聚来此的。”
岳夫人:“好好,都快起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雷儿你快领他们一起去你帐中见霆儿震儿霖儿,也象老一辈一样结拜为兄弟吧。”
岳雷:“遵母亲命!娘,这下不用愁了。有这么多兄弟相助,明儿我们就能打进关去了,兄弟们跟我走吧。”众人刚跟岳雷出帐蓬,忽见前面远处小梁王空手骑在马上高声大叫,边上还停着一顶大软轿,轿帘卷起内坐一位贵夫人。
柴排福:“对面岳夫人家将们听了,快请岳夫人出来,孤王母后梁王娘娘来此要见她!”岳雷急忙转身进帐告知母亲,岳夫人在洪乃禾巩氏陪伴下出帐迎了出去,岳雷等跟在后面。柴排福下马搀着梁王娘娘也向岳夫人走来。岳夫人到梁王娘娘面前跪倒,众人跟着一齐跪下。
岳夫人:“罪妇李氏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梁王娘娘双手扶起李氏。
梁王夫人:“岳夫人快快请起!你们都起来吧。”众人谢过站起,梁王娘娘拉着李氏的手,
梁王夫人:“岳夫人,只因小儿误听奸臣秦槐之言惊犯了贵体,特命他来敬迎到敝府去请罪,恐夫人见疑故此我亲自来接,请岳夫人上轿同行,并请合家同去王府切勿推却。”
岳夫人:“娘娘言重了!既蒙恩德不记前仇已是万幸,怎敢有屈凤驾来此相请?罪妇着实不敢当。何况我合家待罪之人怎敢去王府打扰?万望娘娘体谅。”
梁王夫人:“夫人说的什么话,你岳家乃忠义之门,老身能结识你岳夫人也是荣幸,快别客套请随我来吧。”于是牵了岳夫人之手同坐一轿。柴排福骑马在前开路,岳雷等众人卷了帐蓬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竞是峰迥路转毫不费力跟着软轿进关向王府而去。
梁王府内热闹非凡,百花厅上小梁王柴排福招待岳雷等人饮宴。慈宁宫中梁王娘娘也摆下酒席与岳夫人巩氏等女眷欢宴接风,谈得十分投机。
梁王夫人:“老身久慕岳元帅大名,今又在这化外之地得识岳夫人,实属万幸!欲与你结为姐妹,不知岳夫人意下如何?”李氏闻言急忙起身,
岳夫人:“娘娘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罪妇怎敢仰攀?!”
梁王夫人:“岳夫人何出此言?快请坐下!侍女们,快去佛堂摆好香案,我与岳夫人要去神前对天立誓结为姐妹。”不一会二人携手同去佛堂跪在观世音菩萨神前诚心祷告后对天立誓,从此二人姐妹相称,梁王柴娘娘年长为姐岳夫人为妹。并叫儿子小梁王在地方官处备了回文打发解差家将回转中原。还在王府边安排一所大宅院让岳氏一门住下,天天往来十分照顾。
招军城街道上,何立牵着马东张西望一路问讯,街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见右首有个酒楼顿觉肚内唱起了空诚计,便牵马过去。店家将马拉往后槽喂养,何立上楼拣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叫了一盆牛肉一盆花生二盆热炒一壶酒,店小二不一会送上。
小二:“客官请慢用。”说完就要下楼。
何立:“小二哥且慢,”
小二:“客官还有何吩咐?”
何立:“请问这里‘东南笫一山’在哪儿?可认识一个叫‘叶守一’的和尚?”
小二:“客官,这里四处都有山,什么‘榔邪山’啦,‘海角山’啦,‘七峰山八驼山’的,什么都有。可就是没听说过‘东南第一山’的。也没听说有‘叶守一’这个人,既是和尚,客官饭后可去庙里再打探打探。”何立饭罢付银下楼牵马,一路走着愁眉不展,不觉已到城外。并不见庙宇却到三叉路口,于是立定,踌躇不决心中想道,
何立(画外音):“我找了这么多时侯,并不见其山其人,老母妻儿还在牢中受罪,叫我如何是好?又该往哪一条路去寻呢?”正在犹豫忽见叉路远处来了个卖卜道士手拿一块‘神算子’招牌,于是赶紧迎了上去。
何立:“道长,我正有事疑惑不决,求先生给我算上一卜。”道士放下招牌在石板上一坐,从招卜袋中取出三块卜象,往石板上一洒,仔细看了看又在何立脸上望了望然后收起卜象。
道士:“官人敢是从西北临安来要往东南第一山去找人的么?”何立既惊且喜,
何立:“正是正是!请道长仙师指引一条迷津!”
道长:“此卦不好凶险得极,我看你还是不去的好。路上巅险崎岖凶多吉少快些回头吧。”
何立:“不满道长说,小子是受朝中丞相差遣去寻找一个叫叶守一的疯僧,若无他的下落我一家老母妻儿都要被丞相处死,可怜老母已八十高令还要受我连累被关在狱中,等着小子去救她。不要说巅险崎岖就是去死也非去不可的,求老仙长发发慈悲吧!”
道长:“既是你拼得一死我就指引你去吧,你往中间这条路上一直走去约有三十余里即到泗州城,到了那里便可见东南第一山寻着那个人了。”
何立:“多谢道长指引,些需银子聊作谢仪请道长笑纳。”从身上摸出小块银子交给道长然后上马往中间道上疾驰而去。道长收了银子拿起招牌望着何立背影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向前走去,忽悠一下便从银幕上消失得无踪无影。
泗州城泗圣祠庙,何立跪在神像前默默祷告一番然后立起身无精打彩朝外走去,迷迷糊糊走上泗州山,只见山石嶙峋奇峰壁立,他走近一看,见石壁上镌刻着‘舍身岩’三个大字。附身一望空空洞洞深不可测竞临万丈深渊。何立不觉双泪直流心痛肠断低声泣语,
何立:“我历尽千辛万苦长途跋涉,终无和尚踪迹也不见‘东南第一山’。那道士明明似有仙气能知我心事说是到了泗州城就能找到那人。可为何寻遍泗州城也还是杳如黄鹤,叫我如何回去复命?如何救得老娘妻儿?罢!罢!罢!横竖是个死,不如就在这‘舍身岩’跳崖自寻吧,老娘妻儿,我也顾不了啦,但愿我一死丞相可怜能放了你们!”说着眼一闭牙一咬纵身跃入深渊。忽觉荡荡悠悠飘飘然然就像被托着一般安然落在地上,睁开眼一看对面立着卖卜的道士正对着自己笑,四周古树参天落叶满地阴瘦瘦如坟场一般。
何立:“好啊道士,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如何骗我说到了泗州城便可寻着那人?”道士收起笑容,一手指着何立身后远方云层处,
道士:“你不见那儿的高山不就是‘东南第一山’么?”何立回头一望果然山峰崎峭耸立云间,便转身朝前奔去。到山前见一大寺院,宫殿巍峨金碧辉煌气派十分宏伟,山门前一座大牌坊,上写‘东南第一山’五个金色大字。何立一阵心喜,
何立:“谢天谢地!总算找到这地方了。”山门内走出一个年青行者到何立面前肃立打拱,
行者:“菩萨传你谨见。”何立茫然,
何立:“师傅,小人找的是疯僧叶守一,可在你寺中?又是哪位菩萨传我?”行者大怒,
行者:“咄!好不知礼仪。擅敢直呼佛爷的宝号,真是胆大妄为!”
何立:“请恕小子无知,请问这宝号是哪位佛爷?”
行者:“哪里是‘叶守一’,乃是‘也十一’音同字不同合而为一实为‘地’字,此乃地藏王菩萨化身疯僧的宝号,槛内百姓不知也称‘济癫’,快随我进去。”何立慌忙跟着进殿。但见上首坐着地藏王菩萨一脸怒气俨若寒霜凶神威严,两旁阎君判官黑白无常下面立满牛头马面鬼卒鬼差。何立吓得手足无措赶紧上前跪倒瞌头,
何立:“小人何立愿佛爷圣寿无疆万事如意恭喜发财!”菩萨‘卟哧’一笑
菩萨:“你拍的好马屁!我掌管人间生死还发什么财?!我问你来此作甚?”
何立:“小人奉家主丞相之命特请菩萨赴斋。”
菩萨:“好个‘赴斋’!明明派你来捉我,我见你跳崖这才发了善心引你来此,你也不必隐瞒,那秦槐已被我拿下酆都受罪了!”
何立:“菩萨,小人出门时只见家主有些背伤脚伤,为何这么快就被捉来酆都呢?”
菩萨:“你既不信,判官,去押秦槐来让他看。”判官出不一会押来秦槐跪地。只见秦槐披头散发披枷带锁背上痈肿脚上流着血脓,被鬼卒押着跪在菩萨面前磕头如捣葱。
秦槐:“求佛爷大发慈悲我秦槐受罪不过了。”
菩萨:“你罪大恶极,害了大鹏神不说竞敢差蓑衣真人来捉我,真是胆大包天!”
秦槐:“罪魂再也不敢了,何立你若回去可对夫人说,我在地狱受罪,皆因阳世东窗事发,如今懊悔已迟,她不久也要来此受报应了。”
何立:“太师爷,你放了我的老母妻儿,小人就在此替你受罪吧。”秦槐头摇如拔郎鼓,
菩萨:“胡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岂能替得?他也不是太师只是残害忠良的奸贼罢了,何立,你家小都已放回,我也准你还阳日后敬佛向善修成正果,判官你送他去望乡台回去吧。”何立磕头谢过站起眼见鬼卒押着秦槐回狱,便也跟了判官出殿。临出殿门回首一望,哪里有什么地藏王菩萨,却见灵隐寺的道济疯僧躺在墙脚下正啃着狗肉一面看着自己发笑。
判官:“快走快走,晚了回不了阳啦。”何立跟着判官一路只见阴风惨惨黑雾漫漫刚到恶狗村,只见成群结队的恶狗如狼似虎扑咬罪犯,见了判官不敢上前瞪眼看着何立狂吠。不一会又到刀山剑岭,只见山下牛头马面将一个个罪犯抛上山去搠破肚肠跌碎头颅其状极惨。接着走上奈何桥,桥下鬼犯尽是赤身露体被无数的毒蛇盘绕咬啃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过了奈何桥却是荒郊旷野灰沙扑面鬼哭狼嚎,何立吓得战战兢兢问判官,
何立:“判官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不到望乡台呢?”
判官:“前面就是枉死城鬼门关,过了关就到望乡台,你闭上眼拉着我的衣袖快走吧。”何立依言直上高台睁目一望,见下面云雾深处就是家乡临安城,街衢人流老母妻儿历历在目。
判官:“你既见家乡还楞着干啥,快下去吧!”突然用力在他背上一推,何立惊叫着跌下望乡台,猛然睁开双眼却见石壁上依旧刻着‘舍身岩’三字。何立惊魂甫定找着马回转临安。
浙江台州府黄岩县一个小山村新坟旁,大理寺师爷的老妻一面痛哭一面焚烧师爷生前物品,她把衣裤鞋帽等物一一投入火中,接着拿起一本书看了看,拉近镜头我们可以看见原来是岳飞在狱中送给老师爷的《岳鹏举行军布阵兵书》。
师爷妻:“老相公,你这么爱看这本书,我就把它烧给你,你在地下接着看吧。”于是一张张撕下也放入烈火中,一阵风起,吹得几张末烧完的书页飘向空中飞向远方……。
(字幕):“后来一个年青又有些武功的读书人拾得好几页未烧完的纸张,他仔细推敲竞被他悟出是岳飞所写而又失传已久的兵书密笈,于是补补添添又经他后人刻意修改重新题名为《岳武穆用兵绝技密笈》流传于世,直到十八世纪后却又消声匿迹了。”
远方北国,兀术带领五十万大军又向中原进兵侵犯,他骑着高头大马火龙驹,左边是军师哈蜜蚩,右边是大元帅奇渥温铁木真,身后紧跟着二元帅铁先文郎和侄儿小王子完颜乾大将军粘得力张豹麻,还有提国元帅冒利燕支国元帅迷特金黑水国元帅干里朵等浩浩荡荡直向边关朱仙镇杀奔而来。兀术趾高气扬挥鞭狂言,
兀术:“岳飞强违天意故遭命丧,此番寡人亲取中原,大宋还有何人能够挡我?哈哈哈!”
哈迷蚩:“是啊狼主,现在南朝只有老将刘光世,连韩世忠梁红玉也已避祸离朝退隐山林,其他张浚吴蚧宗方等都远在湘南湖广宁夏一带。取宋朝江山易如反掌就象襄中取物了。”
兀术:“某家做了南朝皇帝,就封王氏做皇后,你哈密蚩做丞相。让秦槐到黄龙府辅助完颜乾小王子做军师兼丞相吧。”说完继续率军前进。
何立一路风尘回到临安太师府,下马急急进大厅跪见王氏。
何立:“小人拜见夫人,请问夫人,太师爷呢?”
王氏:“你起来吧,太师病重。昨日清醒时还问起你回来否,你快跟我进卧室去看他吧。” 何立起身跟在王氏身后进内室,只见秦槐发背沉重脚肿得如发透的馒头,侧着身叫痛不已。
王氏:“相公,何立回来了。”秦槐在侍女帮助下翻转身气喘如牛淹淹一息好容易才开口,
秦槐:“辛苦你了何立,疯僧之事我已尽知你也不必说了。我如今时时刻刻同前朝蔡京童贯等受‘风雷,车裂,金刚,冷溟’四狱锻炼痛绝难忍,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的家小我已放了,你就回家去吧。”何立跪下磕头谢过,然后立起辞别回家。
字幕:何立回家,后带了母亲妻儿隐居在平江府玄妙观中。不久老母妻儿皆因在牢中关押受刑,得了病症先后死去。何立出家修行,活到九十九岁坐化为蓑衣真人。
云南梁王府旁边岳夫人宅院,洪乃禾背上包裹到大厅辞别李夫人巩氏岳雷等众人。
洪乃禾:“老夫人少夫人二公子,小将在此无事,还是回峨嵋山修行去吧。”
李夫人:“路远迢迢的出门又不便,在此跟我们一起不好吗?”
洪乃禾:“不,我主意已定。就此告辞保重了!”李氏等送出门外。洪乃禾跨上马并未去峨嵋山却转道往京城临安而去。
临安太师府,秦槐病体沉重昏迷不醒已四天没有进食。宋高宗赵构得报在万俟莴罗汝楫陪同下换了便装带领黄太医等前去探望,王氏秦熹跪接后领到床前,只见秦槐忽然苏醒睁着昏黄的双眼脸色腊黄泛黑,见了高宗万罗二贼近前,大叫着滚落床下。
秦槐:“岳爷饶命!二位小将军饶命!是我害死了你们,你们饶了我吧罪人再也不敢了!” 赵构猛然一惊慌忙退后几步躲到万罗身后,只见秦槐在地上滚了几滚背上脚上痛得钻心裂骨牙齿咬着舌苔头上冷汗直冒。秦熹上前边扶边说,
秦熹:“干爹,是皇上来看你了。”秦槐双眼发定呆呆地看着秦熹嘴里喃喃自语,
秦槐:“鬼,你是小鬼,捉我来了,饶命啊!”突然咬碎舌头满嘴流血撕心裂肺大叫一声,
秦槐:“痛—死—我—了—我—命—休—矣!!!”
(第二十集完)(第二十一集预告:审 奸 杀 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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