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初次认识帆是在那个诗一般的日子,从那一刻起,雪儿便意识到了今生今世再难以淡忘这个名字,帆的出现使雪儿懂得了缘份的存在也正是这份缘才使得两人从天各一方的江南、塞北走到了一起,才会有这以后的相识,相知乃至相恋,他们俩是那样的般配,既可以说郎才女貌,又可以说女才郎貌,幽默诙谐的聊天,轻松愉快的游玩,情投意合的相处,再加上无微不至的关怀,是令雪儿今生今世所体会不完的。
而今帆即将毕业了,就要回到江南那个依山傍水的小城了,来年,等自己毕业的时候,自己又是否有勇气随他赴江南呢?她明白:如果自己选择了爱情随帆赴南方,那就意味着将与情深意长的父母遥遥相望了,如果选择了亲情留在故土,那就意味着与情真意切的白帆从此天各一方了。
亲情,爱情如何选择,雪儿不住地想,也不停的问自己,尽管自己明年毕业,可是帆就要走了,总该给人家一个答案呀!这时雪儿才发现自己当初总以为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没有认真地考虑到这一系列的问题,当初总以为自己多么地伟大,敢于冲破时间、地域与世俗的观念,追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神圣爱情,爱已所爱,无怨无悔,父母如果爱自己的话,定会支持的。然而雪儿又太重感情了,她珍视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但她更珍视这与生俱来的亲情,因而她才痛苦,她才整日坐立来安,她两者都割舍不了,在她心中两情同等重要,她不想错过这次上天赐给她的幸福,人生要是能遇上心心两相融的人太难了,更何况是从远隔千万里走到一起的呢?但是她又如何放得下生养她的父母。矛盾迫使她等待着来年老天的判决。
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即使两情相悦,两心相知,也是徒有人和,然而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有情人也难成眷属,因为理智永远位于感情的上风,风花雪夜代替不了残酷的现实。
“人生自古伤别离”,离别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韩雪的心情也异常矛盾,她期望着时间过得慢些,因为过不了多久,帆就要踏上归乡之途了,也许他们从此便天各一方了,同时她也期望时间过得慢些,毕竟他们只有挨过一周五天工作日,周末才能相见……
今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照夜空。可是韩雪却如何也无法进入梦乡,冥冥之中,她总有一种不降之兆……
于是,她便起身来到窗前的办公桌前,想想今天从六楼走廊的窗户看到白帆时的情景,不由地写道:
“还记得那无意地一瞥,你那熟悉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我立刻感到浑身发热,两手发麻,装满了你的一切的大脑,此刻也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我的双眼里呛满了泪水,不一会儿便止不住流了下来,流到了颤抖的唇边,我用晃动的舌尖轻轻地添了一下,苦苦的,咸咸的,再一想想,你我即将分别,从此天各一方,也许从此永不能相见的时候,我那颗伤痛的心便象刀割一般隐隐作痛。
此时,我只能拖着满身的疲惫,支撑着瘫软的身体,透过朦胧的泪眼多看你一眼了。真的,我太不习惯于分别了,太不习惯于相思的煎熬了,更不可能习惯于永远地失去 你——我所深爱的人。
‘天公不作美’,它既然安排了你我由红尘陌路之人成为情投意合的有情人,却不一定能安排你我长厢厮守,永不分离。也许,今生,注定你我有缘无份,也许今生注定我们只有“百日之缘”。想一想,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我真的无法接受失去你这一现实,我心中对自己说一千一万个不可能,但也终不知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知道吗?你在我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是的,你说过我对你不够好,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天下第一口是心非,外坚内弱之人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了顾及影响,尽管我们约定除周末之外平时不能相见,而事实上,每天,在课堂上,在自习课上,在书本中,在梦中水乡,你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闪现过多少次?你有没有想过,我每日梦中与你相会后,醒来泪湿枕缘的情景?你有没有看过,我一次次违心地说不想见你,而回去后失魂落魄,神情晃乎的样子?你更没有看过我看不到你的那种心烦意乱,坐立不安的神情?可是在你面前,我必须把它们统统抛到九宵云外,因为我毕竟原本有几分坚强,有几分傲气,决不会轻易地在你的面前显示出我的懦弱与痴情来助长你的‘势气’与‘威风’的。(当时是这样想的),但这并不代表我是薄情寡义之人。
人的情感表达方式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喜欢自然流露于外表,而有些人却喜欢将它深藏于内心。自然的流露与适度的深藏却是必要的确。然而流露过多,就显得过于做作;深藏过多,又显得过于冷漠。也许,我就属于后者。因此,请不要怀疑我的真诚,请不要抱怨我的冷漠,怪只怪,我的傲气与虚荣将它们的表面漫没。”
韩雪停下了笔,抬起头望了望天上闪烁的星星,叹了一口气,感叹了一句:“何处何成愁,离人心上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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