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了,我难舍难放;
两年过去了,我日思夜想;
三年过去了,我辗转难眠;
四年过去了,我在心底描绘你的眉眼;
五年过去了,我在梦里牵起你的手,你开心的对我笑了;
六年过去了,我却突然丢失了我们的相见;
七年过去了,我告诉自己,或许明年就会遗忘了;
八年过去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九年过去了,我痴笑着在纸上画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少年郎。
第十年,我们已经是陌生人了罢?
毕竟除了名字,我在也想不起关于你的其他。
我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个深藏在我心底的秘密。
包括你。
我甚至不知道你身在何地。
我想象着你和陌生的她的婚礼,
仿佛陪你走过了整个雾季。
是的,我疯了。
谁让我本就是个任性而偏执的疯子。
谁让我求之不得的,只有你。
就像一个孩子,痛失了最爱的玩具。
那痛失的,就是唯一。
这是爱吗?
不,并不是。
十年了,
仿佛大梦初醒。
浑浑噩噩间看见的,全是自己不甘不愿的扭曲嘴脸。
或许早就该醒来的,
只是太善于自我催眠。
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是啊,我爱你,
我是爱着你的,
胜于我的生命。
我是如此确信着,
我是爱你的,
何必计较真假?
睁开眼时,天空灰蒙蒙的。
我听见了窗外下雨的声音,
听见了隔壁夫妻的争吵,
听见了楼下孩子的呓语。
突然失声痛哭。
这一天总会来临,
我知道,
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起,
我终于,
永永远远的失去了你。
没有败给身份,
没有败给地域,
没有败给婚姻,
没有败给子女。
我啊,
败给了时间。
最后一个梦境,
是人潮拥挤的车站,
那头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年。
想要不顾一切的向你奔跑,
梦中的自己却只是正了正暗红的领带,
擦了擦鲜红的法徽,
在回眸时,与你相视一笑。
笔挺的绿色军装,
工整的黑色法袍,
穿越了并不漫长的岁月,
凝固了千疮百孔的时光,
删除掉错乱纷扰的结尾,
在那个互不相欠的时候,
待温暖充斥在心底后,
默契的向对方挥挥手,
各自毫无留恋的,
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云游千百度,归来依旧少年郎。
拖欠了十年的,完整的告别,终于被补上。
十年煮米,一梦黄粱,
只是突然,就醒了。
清醒的让人害怕。
认识我的人都说,
我是个败家子儿。
因为我极爱挥霍。
只要能让我开心,
我是一贯不会舍不得付出些什么的,
也是一贯不管别人是怎么个看法的。
不然你看,
我人生中仅有的几个十年,
最好的一个,
怎的就这样随随便便、疯疯癫癫的送给了一个。……
陌生人。
只是,既然这开心已然熬成毒瘤。
那就,大手一挥,
继续随随便便的,割了吧。
割了罢……
管他旁人笑我疯着也好,说我醒着也罢。
不过是这唯一的玩具老旧了。
应该被遗忘掉罢了。
记忆只剩下散碎的尘埃,随着阳光起伏飘散。
却总是有千言万语,
想要诉说一遍,又一遍。
但,
第十年,
就这样罢。
活死人先生,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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