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中国的西北之地,有一个村庄,村庄的名字叫做上秦村。
穿过历史的河流,经受着岁月的冲刷洗礼,抗战的烽烟继续缭绕,上秦村和中国无数地区一起经受着天灾人祸。
可谓是,一场红羊劫,无数冻死骨。
古时候,人们将立冬分为三候,一候水始冰,二候地始冻,三候雉入大水为蜃。除此之外,在这个战争年代,还有一候,那就是等候。
这一天正直立冬。
天气说变就变,刺骨的西北风响彻在广袤的黄土高原之上,放眼望去,昨夜降临的一场大雪,将万壑难填的这片大地装饰的一望无垠。在呼号的西北风中,表层的雪粒不断顺着风向涌去,拍打在远方。继而在又一次的大风中向前涌去,又拍打在更前方。即使天气这般冷,风这般大,一只野兔还是从几丛长蒿中钻了出来,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一双血色眼睛四周打转,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这样过了好久,野兔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抖了抖身子,身上的雪粒嗽嗽而下,和在身下的积雪中。雪很厚,野兔却轻盈的向前奔去,这个人与兔子争食的时代,不仅是人的日子过得紧,兔子的生活也不轻松。
就在野兔良久寻不到食物有片刻休息之际,野兔却突然发足狂奔,乱了方向。
危险从天而降,一只苍鹰已在上空盘旋了好长时间,此时已做好了所有准备,正急速俯冲而下,两只翅膀笼罩在野兔头顶,两只爪子已钳般而下。野兔使出了全身的劲,依旧没有躲过这一劫,如同婴儿般的叫身后,它已随着苍鹰飞上了天空。
但天空,不是它的天堂,是它的地狱。
上秦村有百户人家,十之八九住在窑洞里。连年的战争,贫困的生活,混乱的世道,多发的灾害。整个村庄和时下中国大地一样满目疮痍,破败不堪。村里的人有些人参加了国军,有些人参加了八路军,也有些人哪方面的军队都不参加,东凑几个人,西拼几杆枪,随便找个地儿,开始占山为王,发国难财,谋穷人利,这就干起抢劫偷盗,杀人放火的行当。这里有十几处土匪,离上秦村最近的有座馒头山,山上聚集一伙匪徒,为首的叫秦三虎子,甚是厉害。
天刚刚亮,上秦村最东边李翠娥家的门应着吱呀声开了。李翠娥头上勒着一条红围巾,露出一张脸蛋,青一块,紫一块,搓着双手不住的放在嘴边哈热气借以取暖。李翠娥身上穿着一件红的发白的棉衣棉裤,全身上下打满了补丁,腆着一个大肚子,喘着粗气,向院方瞭望,似在等候一个归人。
李翠娥出了家门行了不远刚站定,就听见凄惨的婴儿般的哭叫声,接着他就清楚的看见一只野兔被一只苍鹰压在锋利的爪子下提上了天空。李翠娥看的太清楚了,不禁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丈夫出门后的这段时间她每天早晨都会起的很早站在这里等丈夫回来,她习惯了寒冷,习惯了等待。她站在这里,踮着脚尖,等的不仅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几个孩子的爹。孩子他爹是一名八路军,跟着部队东征西讨,打了几年仗了,这几年来只回过几趟家,上次回家还是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了,丈夫所在的部队就在上秦村附近驻扎,部队领导特意让能回家的战士回趟家。那晚相聚至今已是七个月了。
李翠娥双眼此时敲得很,她便用手抹了抹。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李翠娥现在双眼都跳,到底是福是祸,她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根本想不清楚。
李翠娥揉着双眼,隐约的看着那个馒头山,山上积满了雪,倒真是一个刚出锅的馒头。可是这些年来,她都没有习惯这座馒头山,因为只要一想起馒头山,她就会想起秦三虎子,她就会哆嗦打喷嚏。这次也不例外,李翠娥刚瞅了会馒头山,就打了一个喷嚏。
其实这座馒头山只不过是以前的一处烽火台,据老人们一代一代的回忆说,以前只要有战争,烽火台出就会冒起狼烟来。这历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就应该被后人铭记。可是好多人都想忘却这段历史,大家都不想看见战争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大家都知道这座馒头山经常闹鬼。鬼闹了好多年,这几年闹得更加凶了,这座馒头山,村里的好多人都没有上去过,甚至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上秦村的人一看见这座馒头山,就会想起另一处地方——下秦村。就名字而言,谁都会不难想到上秦村和下秦村是什么关系了。的确是这样的,上秦村和下秦村本就是一个村落——秦家村。自打馒头山传出闹鬼的说法以来,秦家村里那些有钱有势之人就说闹鬼是村里穷人带来的晦气,为此那些富户人家一商量,将村里的穷人赶至馒头山以东,一个秦家村至此两家分,穷富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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