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屁股上有你打的红手印

　　这一天晚上，郑长有家来了俩位客人，这就是林生妈和得美妈。原来林生和得美分別在家里吃饭时谈到郑长有家的事，两个人都要自己的妈々劝一劝郑长有的妈妈，不要打香々，三位妈妈一番寒暄后，林生妈问郑长有的妈妈：“香々长的逗人喜愛，不知道她有什么缺

　　点？总是要你教训她。”

　　郑长有的妈々说：“她沒有什么缺点，我就是看不惯她，她不是我们娘家人。”

　　得美妈说：“如果她是你们娘家人，你会喜欢她吗？”

　　郑长有妈说：“那当然喜欢，我们娘家有个小姑娘，我看与郑长有相配，我还没有来得及牵线，我老公就领回香香，气死我了。”

　　林生妈说：“现在是新社会，你还养童养媳？”

　　郑长有妈辩解道：“我不是养童养媳，我是收养女儿。”

　　得美妈说：“你娘家的小姑娘跟郑常有是什么关系？”

　　郑常有妈说：“是表兄妹关糸，如果他们成为一对夫妻，我们是亲上加亲。”

　　林生妈说：“亲上加亲不是好事，我见过不少亲上加亲的夫妻生下的小孩都有缺陷，政府对没有出五服的人是禁止结婚的。你应该弄清楚。”

　　得美妈说：“香々已经是你女儿，这户口上都登记了的。你老公和家人都是喜欢她的。不管香香是不是你的儿媳妇，你对她好她会记得的，你对她不好她也会记得的。”

　　林生妈说：“不瞞你们，我们家在解放前也很穷，我爸、妈把我送到我婆々家当童养媳，我婆々对我很好，我现在对婆々充滿感激之情。不知道的人总以为我们是两母女。”

　　三位妈々经过一番长谈，郑长有妈若有所思，对林生妈、得美妈表示感谢。

　　一段时间后，郑长有妈没有再打过香香，香香有时到林生家、得美家，拜谢两家家人。

　　一年后，郑长有奶々到孙子家长住，小孙子也有三岁了，奶々可以带小孙子，香香这时已经八岁，郑长有妈见香々有时无事，正好到了报名时间，就带香々到冷水镇铁小报名上学，成为一名年令稍大的小学生。

　　香々在正常上学和做作业的时间外，仍然带小弟々和做洗菜做飯、洗碗洗筷子等力所能及的家务事。

　　一九五七年一月二十七日，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这时家家户户忙着办年货，准备热々闹々过新年。“大人盼莳田，小孩盼过年。”林生妈々买了十五斤五花猪肉，把五花猪肉切成一寸见方，有肥肉也有廋肉的肉块，把肉块放在已经和好的糯米粉的盆里，拌匀后，粉肉块放在在已经烧开的油鍋里炸。几分钟后粉肉块在油锅里翻滚。厨房里弥漫着一阵阵肉香味，十分钟后，糯米粉肉块变成金黃色，林生奶奶、林生妈々把它们捞到一个已经抹干净的大盆里，林生、林其、春芳嚥着口水，只想吃粉炸肉，过了四、五分钟，林生妈拿着一个碗，里面放着七、八个粉炸肉，林生妈说：“你们的手洗干净没有，没有洗手的赶快洗手，没有洗干净的重新洗手。”

　　林生三兄妹把手张开说：“我们都洗干净了。”

　　林生妈看看三兄妹的手说：“好，你们每人拿一个粉炸肉慢々吃，不要烫着嘴巴。”

　　林生三兄妹接过粉炸肉，把粉炸肉用手撕成两半，粉炸肉里冒出一股热气，肥肉成块状，瘦肉成絲状，三兄妹开始吃粉炸肉，肥肉入口即化，廋肉香鲜可口，林生很快的吃完一个粉炸肉，又找妈々要一个。林其嘴巴里塞着粉炸肉，他也伸出手要一块粉炸肉，林生妈拿了一块粉炸肉给林其，林其嘴巴里吃着粉炸肉，手里拿着一块粉炸肉，脸上现出满意的神情。春芳一见哥哥们都有粉炸肉，她也要粉炸肉，林生妈々说：“你嘴巴里还有粉炸肉，吃肉时还要手帮忙，你先把嘴里的粉炸肉吃完，小心別噎着。”

　　春芳不肯，坚持要一块粉炸肉，林生妈说：“我把粉炸肉放在你的碗里，你吃完你嘴巴里的粉炸肉，再来吃碗里的粉炸肉。”

　　林生吃完粉炸肉，又想找妈々要一块粉炸肉，林生妈说：“等下吃饭了，桌上还有粉炸肉，你等下再吃。另外，我们还有好吃的菜，你留着你的肚子装菜。”

　　林生妈对林生说：“你去喊得美和得水到我们家來，让他们也尝尝粉炸肉。”

　　林生喊来得美和得水，林生妈给得美、得水一人一个碗，每个碗里放上三个粉炸肉，得美和得水用筷子夾着粉炸肉，用心品味粉炸肉的味道。外面的糯米粉发着金黄色的光泽，吃着时发出焦脆的香味，肥肉由于炸出一些油，吃起来一点不油腻，廋肉成絲状，又嫩又香。得美要洗碗，林生妈说：“还来两块粉炸肉，要吃就吃饱。”

　　得美说：“我们吃饱了，谢々林生妈。”

　　林生妈说：“碗不要洗了，筷子烫々就行。你们去玩吧，剩的事我来就行。”

　　这一天下午，林生妈炸了两大盆粉炸肉，用一个大碗盛满粉炸肉，到晚饭时吃。剩下的粉炸肉用木盆盖盖住，放下几张报纸，压上干净的石块，放在通风的窗戶下面，防止猫和老鼠偷吃。

　　第二天，林生妈又买来两条大草魚，把大鱼头砍下来，准备做红剁椒鱼头，剩下的鱼身，将不要的杂碎扔掉，不要鱼骨，剔除鱼刺，洗净鱼身，砍碎魚肉，再加上一些肥猪肉，肥猪肉和魚肉混合在一起，砍成混合肉泥，放上一些盐，搅拌后，用手捏出中间粗两头尖的鱼肉丸子，然后放在鍋里的大碗中，盖上鍋盖，加火烧开水，不久后水开始沸腾，鱼肉丸子在蒸熟，厨房里弥漫着鱼肉丸子的香味。十多分钟后，鱼肉丸子蒸熟，林生

　　妈把大碗从鍋中端出来，冷却后给站在厨房门口的三兄妺每人一个鱼肉丸子。吃完后，又发给每人一个鱼肉丸子。吃完后，林生妈说：“现在不吃了，等下爸々下班吃饭，我们再吃鱼肉丸子和別的菜。”

　　林生喊得美和得水到家，吃了三个鱼肉丸子。魚肉丸子和粉炸肉味道大不一样。又香、又鲜，味道真是好极了。

　　第三天，林生妈把二十个鸡蛋打碎在一个大碗里，又放上细粉絲，放上一点石灰水，把大碗放在有水的大鍋里蒸，十分钟后，大碗里的鸡蛋羹?好，鸡蛋羹呈金黄色的块状，里面夹有粉絲，林生妈拿着一个小碗，一个小勺，用鍋铲铲出两铲鸡蛋羹放到小碗里，再在鸡蛋羮上淋上酱油和香油，三兄妹一个接一个用勺子吃鸡蛋羮。他们觉又香、又嫩、又软、又鲜。

　　林生又喊得美、得水吃了鸡蛋羹。

　　一月三十日，大年三十，下午六点钟，林生妈燃放鞭炮后，家里人开始吃年夜饭。林生家里人都不喝酒，准备了两个大口玻璃桔子罐头，在六个碗里倒下桔子和桔子汁，以汁代酒，吃一口菜，嚥一口桔子汁，吃下一股桔子。桌上摆满了炒好的菜或蒸好的菜。

　　桌子中间第一个菜就是当地称为“头碗”的菜，这

　　个“头碗”的碗很大，里面依次放着肉丸子，魚丸子，粉絲鸡蛋羮，煮熟的白皮鸡蛋，红枣，桂元，莲子，黑木耳，磨菇。其它的菜有红烧肉，糖醋排骨，菊花魚，磨菇炒子鸡，油豆腐塞猪廋肉，芹菜炒牛肉，粉絲猪肉，菠菜廋肉湯，芹菜炒香干,红剁椒鱼头。

　　吃完年夜饭，小朋友到外面玩，见到熟人或是不太熟悉的人，就大声喊：“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被祝福的人也用相同的话语祝福他们。在这段时间里，人们都客々气气，喜气洋洋。他们把一串鞭炮引线捻开，把一串鞭炮扯散成一个又一个的鞭炮，放在口袋里，点上一根香，然后手拿一个鞭炮，将鞭炮引线对准香，引线点燃，发出火光，胆子小的人赶快把鞭炮扔掉，这样的玩法，会造成哑炮，因为鞭炮过早扔掉，引线可能因碰触地面或水而熄灭，造成哑炮。哑炮也有哑炮的玩法。把鞭炮拦腰拧开，露出火药，用香点燃火药，火药发出嗞々的响声，产生一阵火光。也可将一个鞭炮的引线架在火药处，夹紧后放在地上，小朋友称为架高射炮，这时用香点燃引线，站在安全地方，这时可听到嗞々的响声，看到火光，随后是“呯”的一声爆炸声。还有胆子大的人往々在引线快燃烧完时，将鞭炮朝无人处扔去，随后发出“呯”的一声爆炸声。更有胆大者，手捏爆竹尾部，让鞭炮在手上爆炸。

　　林生和林其喜欢和得美、得水玩鞭炮，因为得美是女孩，不大喜欢自己玩鞭炮，但喜欢看林生放鞭炮，得水年纪小，也有些怕放鞭炮。这样,得美、得水的鞭炮就由林生掌握了。林生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敢。每次放鞭炮时都喊得美、得水、林其站在自己的身后。有一次，林生手捏爆竹尾部，让它在手的前端爆炸。由于鞭炮爆炸时离四人很近，爆炸声很响。得美、得水、林其都吓了一大跳，得美伸出右手掌，朝林生屁股上打去，林生被打的歪脸裂嘴，哎哟叫唤。得水、林其也说得美打的好。得美说：“你不把鞭炮扔出去，拿在手上爆炸，要是炸到你的手，或者炸到后面的人，特别是炸瞎了眼睛，看你怎么办？我是断手掌，打人很痛，今天打了你，就是要你长记性，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下次不准再用手拿鞭炮爆炸啊。”

　　林生觉得屁股很疼，就脫下自己的裤子，叫林其

　　和得水看,果然屁股上有红色手印。林其和得水告诉得美姐说：“林生哥右边屁股上有你打的红手印，你的断手掌真厉害。”

　　得美说：“谁叫他手拿鞭炮爆炸，下次再用手燃放

　　鞭炮，让他左边屁股上也有红手印，你们如果不听话，也叫你们屁股上有红手印。”

　　以后放鞭炮，林生再也不敢手捏鞭炮燃放鞭炮，得美、得水、林其仍然在林生后面看林生燃放鞭炮，林生的屁股上也没有出现过红手印。

　　由于是大年三十，大家玩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到家。见到家里的桌子上摆满“猫耳朵”（一种油炸面食品），雪枣（一种膨化甜食品），花生，瓜子等吃的东西，他们就挑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了起来。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年来了，林生、林其、春芳向奶奶、父亲、母亲拜年，祝长辈们万事如意、身体建康、寿比南山。长辈们祝小辈们幸福安康、无灾无痛、天天向上。林生、林其、春芳说要守岁。但不久便上了床，进入梦乡。

　　大年初一，林生、林其、春芳起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外面时不时响起鞭炮声，三兄妹又向奶奶、父亲、母亲拜年，互祝新年快乐，幸福安康。三兄妹每人领到一个红包，打开一看。每个人都有两张崭新的一元钱。

　　吃完早歺，林生父母带着三兄妹，到大院子各家拜年，回到家时，每个人的肚子是饱々的，衣服口袋里、裤子口袋里，糖果、餅干、花生是滿々的。这些食物都

　　是邻居父母硬塞在口袋里的。

　　三兄妹把口袋里的食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有一大堆。

　　林生和林其又来到得美家，得美家正从各家拜完年回来，四个小朋友相约到外面去玩。

　　有时看到同学或认识的小朋友，只要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別人穿的是新衣新裤，四个小朋友就会走到他们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掌，向他们身体上的新衣新裤拍去，一边拍，一边喊：“新年好。穿新衣，打三下，不打三下，不能穿。”

　　被拍的同学和小朋友，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念着相同的话语，拍打四个小朋友。

　　大年初八早上，林生、林其到得美、得水家去玩，玩了一会，林生喊道：“我们到外面玩去。”

　　得美说：“我们十多天没有摸书本，也没做寒假作业，今天早上我们不出去玩了，在家里做寒假作业，看一看书。”

　　林生说：“我们今天不做寒假作业，也不看书，今天就是玩。”

　　得美说：“今天就要做寒假作业，就要看书。”

　　林生说：“今天我们玩一天，明天再做寒假作业。

　　再看书。”

　　得美说：“今天不看书，那你看我的手掌。”

　　得美伸出右手手掌，右手手掌心就从左到右有一条横直线，真是断手掌。

　　林生以前就听人说过，断手掌打人，被打的人就很痛。心想，难怪我上次用手燃放鞭炮，得美为了不准我用手燃放鞭炮，打得我的屁股上出现红手印。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不玩就不玩，反正寒假作业也是要做的，迟做不如早做。于是对得美说：“现在就做作业，做完作业看书。我和林其回家拿书包去。”

　　过了一会，林生和林其拿了书包过来。林生和得美在八仙桌上看书做作业看书做作业，得水和林其在写字桌上看书做作业。

　　写了四十五分钟的作业后，四人玩了十五分钟。看了四十五分钟的书后，四人约定，以后每天上午都学习两个课时，一直到寒假作业做完为止。

　　时间过的真快，春节很快就要出节了。

　　初一到十五，人们天天吃鸡鸭鱼肉，慢々觉得菜很油腻，还没有吃饭就觉得肚子还很饱，吃菜时总想吃点青菜。

赞(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