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真实案件写成
临近高考的一天。
“凌云,你回来了,正在发高考资料,老师让我们装进档案袋里交上去。”下课出去了一下,回到教室,同学叫我道。
“怎么在下课时候发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皱皱眉头,走向自己的课桌:“嗯?我的怎么没有发。”
等了一会,几个同学把所有的资料发完之后,还是没有见到我的资料,我来到班主任办公室:“老师,我的资料怎么没有发?”
“没有发?不可能啊,我都给班上的同学了。”班主任道:“你再回去找找,问问班上的同学有没有看到,肯定不在我这。”
我回到班里,询问了同学,依然一无所获,告诉班主任后,班主任让我去医务室看看,说这是从医务室拿来的。
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查了查,说有我的资料,当时一并给班主任了。
于是我接着去找班主任,班主任更为疑惑,答应帮我找找。
这时,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了。
下午来到班里,资料仍然没有消息,我再次来到班主任办公室,还未开口,班主任无奈道:“你先别来了,我帮你想办法。”
最后资料依旧不知在何处,班主任决定高考完给我复印一份复印件用,一直说这些资料不重要,以后也用不着了。
我有些直觉资料的失踪是人为,因为当时老师把资料给了四个女生,资料有很多份,若是不小心丢失,没有夹在一起的资料也不应该一张不剩,而且,去拿资料的女生中,有一个是我的同桌戴某,戴某在我问班里人看见我资料没有之时,告诉我她在老师办公室拿资料时,看见过我的资料,之后不知道是谁拿去发的,而在班中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了,所以我推测,如果是人为,凶手就在她们四个人之中。但无凭无据,我并不想怀疑他人,又听信了老师所说这资料不用了的话,没有继续追究,第二天刚好轮到三天假期。
三天假期过后,开学第一天,下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后,我离开教室了几分钟,回到教室,我的课桌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是我资料上贴的照片,被人撕下,照片背面还残留着资料纸上“贴照片处”的字样。照片被人画的面目全非,还被剪烂了。
我轻蔑一笑,这是把证据拿给我了啊,指纹以及教室监控,不用真是对不起她。我来到班主任办公室,和她说明了情况,并告诉她,我要报警。
班主任让我别着急,别扰乱了自己高考前的心态,先别报警,学校要先做出行动后,才能报警,让我去找安保处看监控。
结果安保处没人。
这样一拖就到了快放学的时候。
我再次去找班主任,班主任让我先回家,她现在去看监控,并保证一定会给我个公正的解决。
我回到班里,刚好下课放学了,我收拾好书包,语歌走了过来问我道:“发生了什么?你最后一节课怎么出去了?”
我解释后,语歌有些担心学校会删了监控录像。
我们走到楼梯口,碰到班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语歌问道:“老师,你看监控了吗?”
班主任道:“我现在正要去。”
语歌道:“老师,凌云不能去看吗?”
班主任急匆匆的往前走,道:“不能,我现在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没有办法,我只能先回家等待。
到家以后,有一个人与我联系,发了一些仍然是我资料上的照片的图片,被剪、画了,发消息道:“外来户?”
“你是谁?”
“开心吗?理我女朋友远点。”
“你女朋友是谁?”我回道。
“装。”
我不由嘴角上扬,道:“有意思。说吧,是谁?敢做不敢当吗?”
对方将我删除,不再联络。
我邪笑一声:“证据足矣。”将消息和此人的电子信息名片截图保存,并发给班主任一份。
我爸妈知道了此事,看到我信心满满的样子,问道:“要不要我们去学校帮你?”
“不用,证据确凿,我只要去一趟警察局就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我带着手机以及没有损坏指纹的照片,来到学校,安保处的人叫我一起去看监控,但是到了监控室,安保处的人以“学生不能看监控”为由自己看了监控,不让当事人了解情况,便自己去问有嫌疑的人了。
班主任及安保处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气愤,拖延时间。我爸妈决定去学校一趟,找校长问问,之后准备报警。校长说这事找德育主任,德育主任认为,当事人如果不同意学校的处理,可以报警。
后来,人终于找到了,是我的同桌戴某和她的朋友杨某,理由是戴某认为她放我桌子上东西之后,我就要擦一下桌子,心存恨意,实际上我经常擦我的桌子,比较爱干净。学校叫来了她们的家长,浪费我上课的时间,想要驳回我报警的想法。在我多次强调这涉及到资料盗窃罪、肖像权、隐私权、威胁等罪名,并且现在存在资料泄露的隐患,那么重要的资料,除了银行卡密码,几乎家中所有人的信息都在其中,只有报警让警方想办法帮帮忙之时,一直不让我离开,非要让我和她们家长再说说。戴某矢口否认有盗取资料的行为,只是说自己帮老师发资料的时候把照片撕了下来,看到了我的一点信息而已。
期间,其母一直在说话,戴某几乎没有言语,其母道:“她知道错了,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冷笑道:“她哪有知道错了的样子,而且已经成年了,不算小了吧?”
班主任拉我出去,道:“嗯,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有时候原谅别人会好过惩罚别人,你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了。”
我坚持想法。
戴某的母亲使劲扯着要离开的我,挤出两滴眼泪,道:“阿姨求你了,还要给你跪下吗?原谅她好不好,让她写检讨,只要不报警,就行。”
我突然心乱如麻,我看见那眼泪,突然觉得她妈妈太可怜了,既然目前只有她拿了照片的证据,我皱着眉头道:“那就先这样吧,但是我要看到她的态度。”
那两滴泪瞬间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
我苦笑一声,我的心软果然会害我。
我回到班里,语歌请假晚来,刚到,听我说罢,很生气,道:“她妈就是看到了你的弱点,你不该同意的,我不相信她会没拿资料。”
“算了,我答应了看她态度。”
“记得要回照片,你的东西凭什么放在她那里,画了也要拿回来。”
“那肯定的。”
我回家之后,收到戴某的语音,很不服气道:“我知道做错了!”
听着像被人强迫的,我没有理会,只是让她第二天把那些照片还回来。
依旧是语音,道“我跟你说,那些照片我妈扔了,找不到!”
我不相信,回道:拿来。
“我都说了,我妈打扫卫生的时候扔了,我到哪找去!”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那些照片找不到的!”
声音一变,换成了戴母:“凌云,她真的知道错了,照片是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打扫卫生,看到她桌子上一堆废纸,就全都收拾了。”
我摇摇头,结束了对话,戴某接着发了一条消息,道:我如果不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加你,也不会道歉的!
第三天早上,一进班里就听见戴某的大笑声。
班主任带来新的消息,道:“资料确实是戴某所窃。”
我沉默了一会,道:“我依然保持我上诉的权利。”
下午,班主任道:“不管怎么样,让她道歉,她道不道歉是她的事,你是否保留权利是你的事。”
戴某在班上道歉,道:“我知道错了,谢谢凌云能原谅我。”
班主任接着笑道:“就是她从我这拿资料,没有给凌云,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大家同学之间不要因为一点小事闹矛盾。”
我冷笑,这话说的,犯罪是小事。我站起来,道:“这件事绝没有这么简单,我仍然保留我的权利。”
班中不明真相的同学中有少数几人嗤笑一声。
戴某嚣张喊道:“那你就去报警啊!”
班主任道:“好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下课后,和我关系好的同学来问我事情真相,我如实回答,了解后的同学也不由义愤填膺,还有同学爆料,听到班主任说我对这件事不依不饶,我不由好笑,找回自己的资料,是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啊。戴某和杨某,和某些是非不分的同学在一起,路过我旁边,故意大声道:“我要去报警了!”然后一片嬉笑。
我冷冷一笑:你没有机会了。
去到警察局,由于凌风调去了外地,我和语歌去找了学校旁边的便民警务厅。警务厅的警察记录了之后说让我先回去,他们会给班主任打电话,我道:“我想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处理。”
警察道:“让你们班主任处理,让她道歉,处罚她,并交出资料。”
我问道:“难道不用留案底?这涉及到了资料盗窃、隐私权、肖像权、威胁等罪名,而且现在还存在着资料泄漏的隐患。”
警察敷衍道:“我知道,肯定要留案底,我们这样记录了就是留案底了。”
我看着他手中便携笔记本上的寥寥几笔,不由无语。语歌很是气愤。
离开了便民警务厅,告别了语歌,回到家,爸妈了解了情况,认为我不该去便民警务厅,我也觉得,但是当时找不到警察局,想去便民警务厅问问路,却被询问,出来时天色已晚,我决定,第二天去警察局。
第二天上午,班主任非要我去学校一趟,说是学校规定,到了学校,班主任非要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发现是心理老师处,我很生气,我要一个公平公正的依法处置,这么就要看心理老师了?心理老师让我描述一下情况,我如实回答后,心理老师表示同意我的要报警的想法。
下午,我和父母去了市警察局,被告知先去区警察局,我们到了学校所在的区警察局,刚说报案,高考资料丢失,门口的几个警察道:“哪个学校的?”
我回道:“六中。”
警察局局长叫我爸妈去了一个玻璃门后面的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一个警察立即道:“我知道了,我昨天去学校了,这就是一个同学拿了你的笔,却没有告诉你的事。”完全不听我要讲述的经过。
我不由好笑,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而且资料盗窃就是如同“同学拿了我的笔没有告诉我”这样的小事?
我接着要说我的案情,却被一次次打断,几个人根本没有听我的话,一直道:“这就是你一个同学,拿了你的笔却没有告诉你的事,警察是不会管的。”
我道:“这涉及道资料盗窃罪、隐私权、肖像权、威胁等罪名,还带有资料泄漏的隐患,这是小事?”
另一个警察道:“这就是小事,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盯着他道:“那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警察看着我的眼睛,一愣,一停顿道:“你,你已经魔障了。”
我好笑道:“我要一个公平公正的依法处理,这是魔障了?”
我发觉这些警察一点用都没有,不听案情经过,就乱猜,还喜欢倒打一耙,说去过学校知道经过,我看就是和学校串通好了吧!
我决定直接进去找警察局局长,当我要拉开旁边的玻璃门顺着走廊走到尽头的办公室之时,另一个警察叫住我,道:“不准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
“我说不能就是不能。”那个警察大声道。
于是我就在门口等,那个警察又道:“不要站在那里。”
我气愤至极,不让当事人去说案情,手下又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这个局长也不会是什么好警察,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去市警察局,我一气之下拉开那扇玻璃门,冲着那间办公室,喊道:“爸妈,我们走吧,我觉得这警察局已经和学校串通好了。”
撂下这句话,我已不屑留在这里,我抬头挺胸,高傲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不分的警察局。
在警察局外面等了一会,爸妈出来了,道:“原来警察局局长也听学校说了,误以为是我们因一点小事不依不饶,但是我们和他说明情况后,他说确实是戴某的错,但是这件事警察只能去学校惩罚她一下,让她交出资料,写保证书,并道歉,要依法处置只能去法院。”
事到如今,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我突然看清了很多我曾经觉得尊敬的职业,竟是如此之差。我没有再追究什么,就照警察局局长的意思好了。
后来,我得知这资料很重要,上大学必须带着,幸亏当时加以追查。
高考结束,语歌问我:“凌云,你还是报侦查学专业吗?”
我摇摇头,道:“不了,我要做的是一个正义的、是非分明的人,而不是到一个是非不分的地方,委曲求全,那样的环境,我不屑进入。”
——此文由真实事件著成,作者有言:“希望有些职业不要低门槛让人进入,不负责任的言行,会毁了一个职业的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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