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难眠。
对于夜,薄莹一向是喜欢的。喜欢它的静谥、喜欢它无状的缠绵、甚至喜欢它那永恒的寂寞。虽然以前的郗彩虹的感情是热烈而疯狂的
。但在心底却一直渴望着温柔的缱绻之情,否则怎会有郗希文的产生?在加入孤月后,夜,尤其是月夜,对于重生的薄莹来讲,更有了重要的
意义。在月夜,不只是练功的最好时机,也‘修身养性’的最佳环境。
孤独、寂寞、冷清是月夜最美丽的外衣。在月夜中,没有白日里人流川动的喧哗噪扰,有的只是那一轮明月,几盏孤星。虽然听起来有
些感伤,但是,深入其中之人,才知里面竟别有洞天。
月夜,它锻炼的不只是你忍受孤独寂寞的耐力,更加可以洗涤你的内心与灵魂。
刚跟了师父的头两年,薄莹一直睡不好觉。仇恨与痛苦的折磨日夜啃轼着你的心房、那婴灵的梦魔更是让你辗转不能成眠、白日里跟随
师父看到的那些残忍痛苦到恐怖的事实,在那不眠的夜里,一桩桩一件件的直逼你的心头。
白天,你可以工作,可以实习,可以用无尽的忙碌来‘遗忘’那些痛苦;但是,一到了晚上,一切无法逃避。
疲惫的身躯让你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反抗的意志亦随着身体的虚弱而变得无力。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一把把尖刀穿透你的心房,看着鲜
红的血液从体内奔涌而出却无能为力,只能咬着牙忍受着那锥心的痛楚。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掰着指头,数着刑期
!
等啊等!
盼啊吩!
终于,在不知多长时间的无眠后,盼来了一夜的无梦香眠。
一直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下去。岂料,今夜竟然重又失眠!
只是,这失眠匠理由、、、、、、、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希文的坚持、还是上官的放弃?如果是为了希文的坚持,为什么前几天,虽然
心情一直不佳,但是起码一天会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可今夜?
他居然闪开了?
他不愿意让自己碰他?
一想到这儿,薄莹心里一阵的抽痛!许多年了,不曾体会心痛的感觉。甚至以为今生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会让自己心痛了!可如今、、、
、、、、
夜,如此的美丽。
月,如此的皎洁。
可人呢?
薄莹环顾一下这间自己已经住了半年之久的屋子——居然如此的冷清!?
曾经的温暖、曾经的欢笑、曾经曾经的种种,一去、、、、、、、不再复返了吗?
失眠!
居然又在失眠了!
躺在夜上,翻天覆地睡不着的上官朕,只能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彩绘:烈火岩浆中人类挣扎哀号,天使舞动她雪白的翅膀下来拯救人
类。当她的手拉起一个凡人要拉他脱离火焰时,岩浆却溅上了她的羽翼!此时的天使是自己飞走好?还是冒着生命的危险留下来继续救赎?而
此时的人类,是放开天使自我沉沦?还是拉着天使一起毁灭?
不明白!
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深夜的御园,安静却并不宁乐。因为御皇与薄小姐之间的种种,所有人这些天做事举动都闭息静气,小心翼翼!深怕动作大了,会‘惊
’到御皇!
虽然这些天,表面上看来御园内十分的平静,但事实上却是波涛暗涌。
御皇是怎样的个性?霸道狂绢到不可一视的狂傲,否则怎会有御皇这个名字?只是,当这个薄小姐来到御园后,一切慢慢地改变了!
御皇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他对待人,特别是女人,也特别是她的态度。他尊重她、宠爱她到了惊掉所有人眼珠的地步。但是,一个男人
就算再爱一个女子,他也是有底线的!
而今天,就是底线的出现。
御皇居然把郗希文接近御园里救治?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不派人宰了他已经算是够有面子了,更不用说接他进来治病,且跟在左右陪伴,而且居然把人、、
、、、、、
“A3,你说咱们御皇的气度是不是也太大了?竟然把那个姓郗的接进御园来救治?还把人送到了薄小姐的面前!他就不怕人家两个旧情
复燃吗?”负责今夜值班巡逻的冷云是不解地冲同伴发出了疑问。
A3,一个只在牌桌上可以呼风唤雨,平时却酒醉如泥的老好人。
A3笑着摸着身侧已经空掉的酒瓶,笑道:“这就是御皇高明的地方了。你以为御皇是真愿意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为了留下薄小姐,郗希
文早八辈子死翘翘了!女人吗?得哄、得让、得宠着!否则,薄小姐功夫那么厉害,甩手要走,谁拦得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何况,薄小
姐如果真想和郗希文走,早走了。还会在这儿里这么久?她啊!还是放不下御皇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女人的脾气是世界上最善变的!她有可能是放不下御皇的,但也有可能她只是和郗希文生气,耍脾气而已?”冷
云不以为然A3的观点!女人,不是太善变,就是太坚持!“她都五年没有找男人了!身边又有那么多出色的男子,她都不要。可见,她还是喜
欢郗希文的!咱们的御皇,恐怕只不过她耍脾气的一个砝码而已!”
冷云说完,想继续和A3辩论,却发现他不语了。扭头一看,心中不由的是一惊!向来笑容满面的A3居然一脸的阴沉?眉目间散发出的竟
然是——杀气?!
“她如果真的如此对待御皇的话,那么她绝对活着走不出御园!”
御园里住着一百多号御皇的臣子们,他们或者是光明的正义,或者是黑暗的魔鬼,但是,不管他们从何而来,有过怎样的过往,在这里
,他们全部都是御皇的臣子,上官氏的兄弟和亲人!
因为上官氏的势力遍布黑白两道,横跨欧亚大陆,收益丰厚的同时自然也会得罪不少的人。所以,才会有御园的产生。
上官朕将一切值得他保护的人都接进了御园,用最完美的保全设施来保护他的兄弟和家人!
御园占地近百亩,四周都是五米高的高墙,上面全部安装了红外线扫描设施,一天二十四小时打描着墙面上的十米内的任何来往物。不
管是风刮来的一张纸或者是一片落叶,亦过是天空中飞过的一只蝴蝶或者一只飞禽,如果飞行的高度低于地面十五米,都会被交差扫射的红外
线扫到,劈割成两半!
长翅膀的尚且下场如此,就更不用说没有翅膀的人类了。根本不可能凭空跳十五米高!更何况,靠墙的五米内的草皮下全部都是毒气气
囊,不知情的人一旦踩上后就会释放出使人睡眠的气体,五秒钟内将人放展。
试想一下,一下子要跳十五米高,跳完后,还要跃出五米的雷区。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无人可以办到的!但是,这只是几乎,而并不是
全部!
象今夜,一抹黑影就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御园的西面外墙外!谨慎地看看四周无人后,从背包内拿出事先准备了的两副不明材质的胶垫
是套在了双手和双脚上,然后就如同壁虎一般地游上了五米的高墙。
一上墙,不意外地就是通过上头特别给发制的眼镜,看到了那一道道闪来闪去的红外线。
全方面的扫描,一尺一只扫描嚣,以非常均匀和齐整的迅速地墙面上扫来荡去,间距超不过一尺见方!这样的空间是不足以让人进入的
!但是,那是对普通人,而不是对我——冥宫内的第一杀手而言的!御园的保全设施再好,对于我来讲,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一边从左移,一边是从包里拿出来了一只白色的小盒子,从里面是拿出来了两块墨绿色的有点类似橡皮泥的物体,看着左右闪动的红外
线,在他们闪开的同时将这两块东东是按在了相隔的两个扫描器上,停止了它们两秒的扫描时间,而这两秒已经足够自己用了,一个穿身就是
跃进了高墙,并且在飞行中甩手是将一只银丝是甩得缠上了十米外的一只树干,然后在自己坠到地面的前一刻火速按下了收线的机关,象一只
灵活的猴子摆弄藤条一样,轻松自在地荡过了雷区。
过了雷区后,自己要注意的就是每晚的巡逻人员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监视器了!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那些菜鸟来讲太难,对于自己来讲吗
?就太容易了!
左闪右闭,非常顺利地是来到了资料中载明郗希文所在的主宅!
其实如果今天郗希文在的是别的地方的话,自己早就扔下一枚炸弹跑了,但是,他偏偏在的是上官氏的御园。这中间就着实让自己有些
忌惮了!倒不是忌惮上官朕的势力和手段,他御皇的本事再大,也管不到冥宫去。自己忌惮的是御园里的一个人,一个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见
的‘冤家’!
据五年前的消息,他暗潜在了御园要报仇雪恨,为此,他还做下了一桩极大的买卖;但是,五年过了,他还在吗?
如果他要在的话,一切就不太好办了!虽然这五年来,他早已脱离了组织,消失得无声无息。但是,他那一身的功夫实在让人是无法小
瞧的。万一他仍在,自己的行动就不得不小心了!
御园的监控主机在主宅内,因此这主宅内每晚必定有人醒着,有人值班。自己想要无声无息地潜入里面,靠的恐怕就是手中这管黑魉刚
刚调制出来的迷香了。就算你的密封再严,就算你的门户再紧,也逃不过这无味无形的迷香,它会透过空气传播到每个房间,每个地方。而时
间吗?绝对超不过十分钟!这是在一座十层大楼内计算得出的结果,而在这御园主宅,这样一个三层的小洋楼内吗?五钟好了!
黑影是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服下了解药,然后,以蛇形的方式是外围的那圈葡萄架下是滑过了十米的草皮,来到了主宅的墙根下。摸到了
厨房外墙后,通过抽油烟机的管道是将迷香散入了宅内后,自己就是靠在墙角,将身躯掩在阴影下,等到着时间的流逝是一件事,另外一件事
——则是极力想压下心头刚才闪过的一丝不安。
说也奇怪,从接到任务到今夜执行,自己从来没有害怕过,哪怕连一丝的不安也没有。就在那串葡萄架下时,自己仍然是信心十足的。
可是,刚才游过草皮时,不知为什么好象是碰到什么东西似的?身上突然是打了一下冷颤。一股不好的预感是涌上了心头!
真是奇了!明明这片草皮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啊?自己都扫过好几遍了,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刚才自己真的感觉好象是碰到了什么似的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但是不管是什么东西,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得万事小心了。根据以前的经验,只要自己感觉上出了问题,就一定是出了某此纰漏了,而且
会出事。只是这次的任务,对方可是砸下了巨资的,绝对不能搞砸的!白魃,对不起了!就算你真的在此的话,虽然我不想伤你,但是,我更
不想失败!反手将一块巴掌大的黑块是塞进了墙角地下。
抬手看表,五分钟已经过了!而屋里吗?亦在不久前似是传来了三声闷哼。这是中药后的第一反应,会根据自己放在油烟机内的特殊感
应系统传以自己耳畔,以此来确定药效!
三声!
上官清流不在这里住,上官朕加上例行的两个值班人员,再加上她的女儿以及那位薄小姐,一共应该是五位才对啊!上官睿今天有事外
出没有回家。除了他,应该全在吧?对了,还有一个郗希文的!怎么会只有三声呢?应该六声才对吗?正想间,又有三声传来了!
对啊!
这就对了!
既然人全放倒了,那么行动开始!
御园主宅分三层,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等等杂七杂八的地方。二楼是上官朕的书房以及会议厅和监控室、客房。三楼才是卧室区,
从左到右,是上官朕、上官睿,薄莹以及上官怜。
郗希文应该是住在二楼的,而二楼吗?刚才自己转了一圈,只有东北角的这个房间以及西南角的房间有灯光。郗希文在这里恐怕是睡不
着的,肯定会亮灯,而另一间则是监控室。只是这两间哪间才住着郗希文呢?算了,反正自己的轻身功夫好得很,想来这些菜鸟也发现不了我
,一间一间看!
“所以说吗?我认为薄小姐留下来的机会不大!你觉得呢?”冷云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和A3研究了一遍,于是在凌晨三点时,将一夜的
研究下了结论。
A3是扭头看看同伴,脸上虽然仍然在笑,但那笑容已经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挂上去的了。是啊!她留下来的机会真的不大!
既然用情不能让她留下来,那么唯有用别的方法了!留下她最珍贵的东西,对了!可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呢?好象,她非常爱收
集眼泪!而那些眼泪据说是有特别作用的!
正想间,鼻子里突然是闻到了一股好久都没有闻到的香味了!不好!有人潜进了主宅!而且,这人不是普通的人,是冥宫的人。只有冥
宫的人才会有这种迷香!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冷云,刚才还神采奕奕和自己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冷云,突然之间是‘睡’了过去。并且发
出了那样一声熟悉的闷哼声!
是黑魉的迷香!他研究多年的东西,从来没有试用过,为何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呢?冥宫的人向来只在南美行动,为何又会跑来御园?而
且,此人进来得如此无声无息,肯定是个中高手!会是谁呢?黄魈?蓝魁?还是红魑?亦或者、、、、、、、
窗台上有人!
装睡!
嗯?
黑影是推开玻璃窗往内一看,这间竟然是监控室!?自己居然猜错了!真是的!扭头欲走,可是、、、、、、那个背对的自己的老头、
、、、、、感觉好熟悉!
胡想,真是胡想!
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种酒糟老头?
自己是认识一个爱喝酒的家伙,不过他还年轻得很!绝不会有这样一头灰白相间的短发,也绝不会窝在御园给人当下手的!
那个家伙!
狂妄自大得不可一视!
在这儿乱想什么?
还是办正事要紧!
东北角是监控室,西南这个角自然就是郗希文的所在了!那些家伙都放倒了,就更不用这个文弱书生了!
反正这宅子里的人都睡死了,也用不着小心翼翼了。黑影是非常大方地推开窗户是踏进了这间客房,不意外地,看到了已经在床上睡死
了的郗希文。
唉!
真是可惜!
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非要死!真是可惜了!不过,你能怨谁呢?要怨只能怨自己做出不知分寸,什么也惹!惹到那个男人?不等死等
什么?
“对不起了!郗先生!”黑影从怀中掏出一只明晃晃的匕首后,就是直冲郗希文的后心而去了。上面有交代,要取他的心脏来交货的!
可是,自己刚踏出一步,刀子也刚刚举起时,原来空荡荡的地板上突然是钻出来一个女子,一个白衣白裙、披头散发的女子!无声无息
的就象个鬼一样从地板上是冒了出来,并且一把就是抓住了自己下沉的手腕,冷道:“你想干什么?红魑小姐!”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且、、、、、、、、她的、、、、她的脸、、、、、居然是、、、、、、
“啊!!!!!!!”
21。
警铃在‘意外’的情况上再度响彻了整个御园!与前两次的警铃不同,这次的警铃真的成了警铃!它所警的不是外来了刺客,而是这些
已经‘懒散’或者说了‘习惯’了这种原因‘特别’铃声的驻军们!
上官清流和上官朕兄弟两个今天晚上都住在了上官清流的那间日式木屋里。没有回主宅,原因不是怕见到薄莹,也不是不想见到郗希文
,原因是兄弟两个都喝得有些多了!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愁绪。怎么办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不过,这两个人就算是喝得再多,再酩酊大醉,也不会让意识完全被酒类控制的!所以,当警铃响起后,两个人仍然是从地毯上爬了起
来,只是态度不大好。
介于前两次的经验,上官清流对于这个警铃实在是不怎么感冒了!一边穿整衣服一边咕哝道:“这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鬼啊?”
旁边的上官朕是听了这个皱眉:“睿今天住校!”
睿今天住校?
说完了,上官朕也楞住了。而上官清流更是呆掉了!是啊!上官睿已经住校三天了,校内大考吗?他不在,那么这铃声?
正想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是响彻了夜空!
主宅!
主宅出事了!
爆炸!
又是爆炸!
上官朕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是白了!脑海中立马是映出了: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夜,这样的、、、、、、“怜!”
一声爆炸声将所有人迷糊的脑袋是全部吓醒了,立马是启动了一级保护程序。将家眷了全体送到了地下室,其他的人各拿枪枝是冲出了
房间,四面八方的是包围了御园主宅!
此时的主宅已经是火海一片了,这炸弹的威力实在是不小,居然一下子是把主宅炸掉了半个。火光冲天不说,主楼门已经塌掉,其他的
各个入口亦是全被烈焰所吞,人根本进不去!恍惚间,只能看到右半个楼那边的火海里,两个身形正在纠缠!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后所有的景象全部是被火焰所吞没了!
“怜!怜!”
上官朕见不得火,更见不得这样的火!多年前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女子——罗心怜,更差一点失去了自己最宝贝
的女儿。
那样的夜后,自己从天堂跌下了地狱,受尽折磨。
好不容易一切的幸福重回手中,这样的事情竟然又来了!
不行!说什么这回也不能重倒复辙了!
“怜!”
上官朕象是疯了一样的就要往火海里冲,上官清流联同好几个人才是把他按了下来,如同许多年前的一样,在御园里的大部分人都见证
过上一次的火灾,亦明了那次‘意外’给御园给御皇带来了怎样的‘心痛’!这一次,难道上天果真如此残忍吗?
“大哥!”上官清流想劝他,真的想劝,也真的想帮他分担他这刻的痛苦。奈何?奈何自己实在太了解这样的感觉,太明白他心中所想
了!那场‘意外’是大哥一生的噩梦,每每提起都会伤心不止,更何况用这样的方式来重现当初的一切?
这样的火实在太大了,旁边架起的好十几条水龙头已经开始灭火了!但是,爆炸引起的后果、、、、、、自己不是不担心里面的人,只
是——何苦枉然!
让几个人按住狂燥心神已乱的上官朕,上官清流是指挥手下,一边灭火一边整理现场!爆炸只有一下,并且主爆点在主宅外五米,所以
只炸了左半边,右半边受损不大。而左边没有住什么人,薄莹和上官怜全在右边主楼里,那个郗希文在西南角。只是监控室在左边,里面的冷
云和A3怕是、、、、、、、要问,自己不为何不担心上官怜?自己不是不担心,只是相信,相信薄莹的力量!她会救她,她会将她保护好的!
因为,她是那样的爱着上官怜!而薄莹则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爱的家人的!
其实,不只是薄莹,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允许别人伤害她爱的家人!A3亦是。
薄莹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目光森冷,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柔平和之气,两只玉手一只卡住那个红魑的脖子,而另一只则是紧紧
地拉着仍然昏睡的郗希文。一动不动!不是她不想动,只是因为她的脑袋后面顶着一个黑乎乎的金属。
“值得吗?她差点连你一点炸了!”自己一直知道御园是有内贼的,但千思万想也没有料到那个内贼竟然是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
人’,一个昔日在全球叱咤风云的冥宫头号杀手——白魃!那样一个嚣张到不可一视的男人为何会?为何会隐身御园?而他、、、、、、、、
对了,他的眼珠子!从对面墙上那已经碎裂的玻璃里,看到了一双那曾经在自己房外看到的墨绿色眸子!
“为什么要害怜?”
A3看看薄莹,明白此刻自己的‘优势’是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伤她,否则早在那一瞬间,她就可以杀死自己的。也明白她了解了自己的
身份,更明白她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在怜的屋子里放竹叶青的男子!只是不明白,她为何不想杀自己?不明白她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
明白她为何会知道进屋的人是红魑?
不明白的事有太多!只可惜现在不是个聊天的好时候。盛火已经快过,自己要在火灭前带走红魑!绝不能上她落到上官朕的手里。那样
她,必死无疑!而且死得会奇惨无比!自己不能看到她这个模样,即使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她是我的亲人!”
她是我的亲人?
多么简单,但却无法辩驳的理由?
薄莹楞了楞神,松手是放开了红魑,冷道:“快走!否则来不及了!”说完,自己背上了郗希文就是冲出了他的房间,刚出门时,屋子
里的门梁塌掉了一半,溅下的火星灼痛了自己赤裸的脚,高温的气流更是烫焦了自己的长发。只是,要走前,自己的泪瓶!冲回了三楼,才发
现自己的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不过瓶子还好。薄莹是喜极的将它搂在了怀里,背着郗希文是冲出了火海。可是,前脚刚出楼门,后面就是
一声接着的爆炸声!将剩下的那半座右楼是彻底炸毁!
上官朕经过半天的心情整理,思路比较稍微平复些了。是啊!按照清流所说的,薄莹会把怜照顾好的,她是那样的喜爱怜,怎么会忍心
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呢?她那么有本事,绝对不会救不了怜的!
正想间,果然,看到了仍然起着火着的门楼里冲出来了一个人!那是个女子,那么长的头发,是薄莹!上官朕是甩脱了那几个人的禁锢
,满心欢喜的冲了过去。因为看得出来她背着一个人!可是,冲过去才发现——她背的不是上官怜,而是郗希文!
并且、、、、、、、、随之而来的一声巨响,将上官朕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的毁灭了!突然间,眼前一黑,身子一摇是差一点跌
倒。“我的怜!”
薄莹可没功夫看他老人家在那里当木雕泥塑,把手中的泪瓶塞到他怀里后,就是跑到一个树荫下后,将郗希文是放平,由他躺在地上。
捏起他的脉搏,中了迷香,好象是冥宫里那个黑魉的杰作。不会伤人,只会让人昏睡!只不过,上官氏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是没功夫来‘招
待’他了!必须让他马上醒来走人!把他交到那十个保镖手里,否则会再出事的!
而解迷香最快的办法就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是滴到了他的眉心!不出十分,他就醒了!而他醒后,扭头看上官清流:“马上
派人送他走!”
按说自己说完,他应该是立马照做才是。可是,上官清流却没有动不说,还一脸的怒气的瞪着自己。旁边的人也全停了下来,也用着相
同的眼光来看着自己。那目光里充满了仇恨、愤怒、伤心以及满满的失望!
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来看自己?
想不明白!
正想间,就觉得眼前光华一闪,然后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就是响彻了耳际!
“你没有尽到你的责任!而我也不会替你端着这个泪瓶。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摔碎了你的泪瓶。一命抵一命!从此,两不相欠!此生
,再不相见!”上官朕不想再看到她了,此生此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自己那么的信任她,将自己的女儿全权托负给她,将自己的爱
全给了她。可她是怎么回报自己的?在最危险的时刻,她背出的是她的情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竟然如此残忍!
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拒绝自己的爱!
你拒绝我可以,可我的怜!我的怜何其无辜!
我的怜!
我的怜!!!!!!
脑海中是浮现了那张粉粉嫩嫩的脸蛋,骄傲又可爱,聪明又机灵,一脸的刁钻古怪!可是,她却有着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爸爸!爸
爸!”泪如雨下!
他?
居然打碎了泪瓶?
薄莹是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整整五年的心血,那八十颗珍贵的眼泪。就这样一下子没有了!一下子渗入了这片黄土,从此消
失了!
自己,整整的五年!整整的五年啊!
自己费了多少的功夫,流了多少的汗,吃了多少的苦,才求来了这八十颗眼泪?岂料今日,竟然如此简单的——就将一切结束!
失易!
易失!
真的失易易失啊!
“薄小姐,请吧!”
上官清流是见她不动,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了!
连你也要赶我走?
薄莹是不敢相信,看看四周这些怨恨的眼神,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人是两个月前,还那样热情欢迎自己归来的‘家人’!
他们全要赶自己走?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
薄莹是一把将躺在地上的郗希文是背上了身,头也不回地是大步离开了御园。离开了这片曾经温暖,曾经和乐安宁的‘家园’!
白!
好白!
怎么到处一片白啊?
上官睿是奇怪地看着这到处挂满了白布、白幡、白旗的御园。自己才一个礼拜没回来,怎么这里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挂了这么多的白?“忠爷爷,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我、、、、、、、、”上官忠是越想越心伤,忍不住是又哭起来了!
怎么又哭了?
上官睿的脑袋瓜子一个变成两个大了!
上午刚考完试,就是被父亲的专用司机是从学校城接出来。说是父亲和五叔叫自己马上回家!也没说什么事,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太
好的样子!
自己还以为自己在学校里打架的事又被人告状了!害得自己一路上是憋了满脑子的主意想如何应对!可是,不想,一回家,居然是这个
模样!?
跨过葡萄园,老忠却是领着自己往左走?“忠爷爷,为什么往那边走啊?”
这孩子居然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上官忠是盏盏眼泪,轻道:“小少爷了!一会儿,一会儿见了御皇和五爷
,你说话中一定要小心啊!”
小心?
难不成,老爸准备狠狠地修理自己一顿?
不行啊!
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家伙不好啦!
害死我了啦!
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乖乖地跟着老忠是来到了左侧的那所已经好久没有人住的老房子。那所据说是爷爷们住过的老宅子!上官氏的宗祠
!
好奇怪!
爸爸和叔叔们不是一向最讨厌这个地方了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难不成,他们准备在宗祠里揍自己?
我的天呐!
莹姨,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进了老宅,不意外的看到了全是一脸锅底黑的老爸以及五叔,还有一屋子的叔叔伯伯,胳膊上全捆的孝!中间还高的灵堂!
有人死了吗?
“低头!”老忠是拉了一下小主人,让他低头,好让自己帮他在头上缠上白布!
弄得上官睿是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让自己头上缠白布?有人死了吗?好奇怪!这两天是怎么了?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有人死?
谁死了?
抬眼刚要往上瞄,看看灵位。就听见上官清流的声音了:“睿,你回来了!?”
“是的,五叔!”
不敢耍嘴皮子,乖乖的低头回话!不过,心里还在想,有人死了这么大的场合,为什么不见莹姨?她会救自己的!
上官清流是看看大哥,一脸铁灰、死气沉沉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了!那么,只好自己来了!
站起身是来到了上官睿的旁边。这孩子,一看到他就不由得是想起了已经‘亡故’的上官怜了。眼圈不由的是又红了,哽咽道:“回来
就好!家里有丧事,这几天,学校不不用去了!”
丧事?
不去学校?
“五叔,不行的!我必须回学校!”
开玩笑!不回学校,不回学校就一大一小两个人怎么办?上官睿是抬眼准备和上官清流讲道理。可是,一抬眼,别的没有看到,却是看
到了眼前的那三个灵牌!
我的天呐!
我的老天!
“、、、、、、”干张嘴,说不出话来了!伸着手指头是直指着那三个灵牌,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孩子!这孩子!上官清流是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哽咽道:“我们还有你!你也、、、、还有我们!送送她们吧!怜会喜欢看到你送
她的!还有你云叔,他平常那么喜欢你!A3就、、、、、”
事情好象不太对!
真的不太对!
这三个人!
“这三个人!、、、、、、、”上官睿是指着那三个灵牌,仍然是无法消化眼前看到的‘事实’!
这孩子也不肯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啊!
一招手,旁边有人是递过来了三桩香。上官清流是把香塞到了上官睿的手里,哽咽道:“给他们上柱香吧!”
上香?
上香这种事自己不是没干过!但是、、、、、、“五叔,给活人上香,不太好吧!”
什么?
所有的人听了这句话是全惊呆了!包括那个一直神游太虚的上官朕,一下子就是窜到了儿子的面前,拎起了他的领子,问道:“你说什
么?”
“老爸!”我已经很久没有犯错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拎我?上官睿是赶紧向他亲亲爱爱的五叔求救!可不成想,上官清流更夸张。一
下子是拽住了上官睿的耳朵,怒吼道:“你说什么?”
“我、、、、、我说:给活人上香不太好吧?”干什么个个都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活人?
上官朕是和弟弟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一齐摇头,不明白!
上官睿是拿手指了指后面的那三个灵位,轻道:“就是他们啊!云叔和怜好好的全呆在我的宿舍里,A3今天一大早还送了一箱子东西给
我,说是要我转交给爸爸。他们都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们弄灵位?”
好好的?在学校?
“睿,你说的是真的吗?”上官忠是急问道。
上官睿是点点头:“当然是真的!那个死丫头尽给我闯祸,为了她。我一大早就和人打了一架呢?这不,伤痕还在!”伸出胳膊,给他
们看着上面的三道青痕。
怎么回事?
上官朕是扭头看了看上官清流,一脸的迷惘!可,可上官清流又能如何呢?你不清楚,我又怎么清楚呢?
老天!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22。
怎么回事?
不怎么回事?
也就怎么回事?
总之,到底怎么回事?
谁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活着就是活着!等到刚睡醒的冷云和玩得一身泥一身土的上官怜被活蹦乱跳地接回御园后,所有的人全傻了!
特别是听到上官怜的叙诉后,更是全体傻掉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莹姨给我的床上装了一只金凤鸟。那是一种据她说非常厉害的武器。也不能说是武器啦!反正它到底是怎么回
事?我也弄不明白。不过我知道,只要有危险袭来时,那个东西会在第一瞬间将我转移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昨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又不能找莹姨玩。于是,就趴在床上看动画书。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得好好的,就见那金凤鸟发了一阵光,
照得我睁不开眼睛。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哥哥的床上了!”上官怜是一边玩着老爸已经歪歪扭扭的领带,一边是扭头看了一眼上官睿,示
意他接着讲。
上官睿是一摊手:“我也弄不明白!明明睡得好好的,结果,凭空来的,两个东西是砸了下来。拉灯一看,妹妹和冷云叔全出现在了我
的屋子里。冷云叔睡得死沉死沉的!我问怜怎么回事?怜说:她和莹姨在玩游戏!对了,老爸。莹姨呢?”
进来半天了,都不见莹姨出来。难不成,还在吵架?瞟眼看妹妹,与她交流了一个‘怕怕’的表情!可是,好象不太对的模样!因为,
这些人的表情都好奇怪噢!
上官怜是看看老爸那张本来挺帅,但现在却一塌糊涂的脸。不是五官一塌糊涂,而是表情一塌糊涂了!轻声问道:“莹姨不会是和郗希
文走了吧?”
不会这么惨吧?
上官朕是看看女儿担忧的表情,脸上的神筋是抽了两抽。本来是想挤出一个微笑来安慰女儿的,但是,好象表皮不太听话。
是啊!它到底是要笑?还是要哭呢?
晴空万里
朵朵白云间,E市飞往北京的飞机上,一对极其出色的俊男美女,正在有滋有味的吃着他们的午餐。
“白,你为什么要把那个泪瓶还给上官朕?他不是抢了你的心上人吗?”红魑是吃了一小口糖醋里脊后,将心里那已经糊了一上午的疑
团是扔给了同伴,要求解答。
白魃是轻轻一笑:“你觉得那个薄小姐人如何?”
薄小姐?
红魑眉头一挑:“难不成,你喜欢上人家了?”
白魃是听了一阵好笑:“你想到哪里去了?”
“谁让你这么问的?唉?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红魑心里是最藏不住事的,尤其在他的面前,自己用不着任何的伪装。
怎么回事?
白魃看看同伴,看着她眉间那隐隐仍在的怨忌,以及镜中反射出的自己,一个已经不再有恨,也不想再恨的面容,一个真正轻松,真正
自在的自己!
“她教会了我救赎!”
“救赎?”听不明白!
想你也听不明白!白魃是宠溺地摸摸这个自己最小的‘妹妹’,委委地将这一年来的种种是讲给了她。
“原来如此!那么,你为什么不回去把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白,讲清楚呢?”红魑想不明白,既然大哥已经放下了一切,为何不干脆把
一切挑明呢?
白魃听得这个好笑:这个小丫头,若不是她的身手实在不错,否则就以她的这种个性,哪里可以出道一年还可以活着的道理?
挑明?
谈何容易?
自己虽然不再恨他,但是,如果要自己和他尽释前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死去的那人,不只是自己的爱人,更是他女儿的
母亲啊!
“你说,薄莹会原谅上官朕吗?她们会在一起吗?”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那个女人的脾气并不象她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柔弱和温柔。她
的个性应该尤如她的掌功一样,激烈且坚定的。被人这样怀疑,不气死才怪!即使不气死,换了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理他了!
只是如果这样,大哥就有棒打鸳鸯的嫌疑了!更何况,听大哥讲来,那个上官朕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御皇了!变成了一个很
不错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么让这两个人分开,会不会也有些不公呢?
这丫头?
白魃这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那是根本不必想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如果薄莹真的那样记恨,她就不会原谅郗希文,并且在火场里救了他。象她和郗希文那样的‘深愁大恨’都可以化解,她和上官朕这样
的小误会又怎么会想不开呢?
只不过,耍一阵子的小脾气是一定的!活该那个上官朕要受这样的几番折磨,谁让他当初抢了自己的心上人又不珍惜,还害她病死的?
活该!
不对不对!
不可以记仇!
不可以生气!
要满怀爱心地去‘救赎’!
这是自己在御园里潜藏十年所学到的最珍贵的道理!
薄莹?
一个奇女子!
她,几次三番自己都想下手杀掉她。一如自己杀死许多陪过上官朕的女子一样!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不知不觉间改变的不只是上官朕
、上官睿、上官怜、上官清流,她也在不知不觉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救赎?
她救赎了上官一家的灵魂,而上官一家也救赎了她的灵魂!最终,她们都生活在了幸福的海洋中!
幸福?
愿自己也可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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