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声明,虽然我对夏天也浓墨重彩,但我骨子里头是不欢迎夏天的,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冻死在冬天,也不远热死在盛夏。有人说,夏天多好,不用穿那么多的衣服,只要你不是衣不遮体,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尤其是那么多美女性感的靓装,看也能满足你畜生的欲望呀!可是我这人就怪了,偏偏不喜欢“简单”,除了在私密处,我向来是能把自己裹几层就把自己裹几层,那厚实的着装围上来的感觉舒服,踏实,有安全感。至于你说的眼福,更惨,作为一个打了三十多年光棍的单身狗,每一次看到大家小巷中的“蝇营狗苟”就死的心都有——上帝,把你的亚娃派过来坑我吧,所以,夏天,我往往要牺牲更多的孝子贤孙才能控制住种种邪恶的念想——我说什么,你懂得哦!
夏季是个昼长夜短的季节,这个时候我最受不了的是我那几乎混乱不堪的生物钟。明明才五六点钟,真是一个人春意阑珊、浑浑噩噩、享受周公的时候,可外面却早已大亮,起早的不只是那打鸣的公鸡,还有那些听说早已脱离低级趣味的大爷大妈们。我是可以继续蒙头大睡的,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凸显我的慵懒、不思进取呢?当傍晚终于到了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要是在冬天早就乌漆嘛黑的天依然神采奕奕,贪恋世间凡尘的太阳公公依依不舍地与夜晚争夺每一分每一秒,电视机前面的家人在夏天里总没有冬天的时候齐全——不是妈妈在洗碗喂猪,就是爸爸去野外还没有回来,再有就是我被那沉甸甸的学业负担压得透不过气来。长大后,情况可能好一点了,夜生活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枯燥单调了,可以逛一逛小吃街,不买也可以闻闻香气沾沾光,可以去超市里不那么疯狂地挑选自己的小日子。只是,总没有寒冬腊月的时候窝在被窝里那么的舒坦。
关于夏天的记忆,我绞尽脑汁地想出来的诗句真不多,有唐朝诗人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作为一个农村娃,不出人头地没多少人看不起你,可是如果糟蹋粮食、荒废光阴地坐吃等死,那个挂着大饼还饿死的懒汉都会多吐你几口沫。一年四季中,夏季又是那个最不容易保存食物的季节,你要是跟他斤斤计较,他会让你悔断了肠子。
接下来的一首,更是耳熟能详,那就是开创了号称诚斋体诗的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之一的杨万里的《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可能是我没有一般人那么多心眼,也可能是我自己懒得去想,你要是叫我去赏析一首诗歌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多想”,根本没办法文如泉涌地洋洋洒洒几百几千字,但是我对诗歌的喜爱一点也不比任何少。杨万里的初夏风情有点像贺知章的初春写照之诗,把初夏写的那么美好,那么多情,那么难的,似乎只要你一步看住它就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再想想小时候门前的那片荷花池,我们短见地并且贪婪地攫取着我们想要的藕,根本没有给小池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终于仅仅几年之后的我们就再也看不到池塘中半片绿茵了。那时候,有的时候果实累累的欣喜,现在有的是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懊悔,现在想想,还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只有等到付出代价之后才后悔,还好我们现在还能做得更多。
然后是大清朝的大才子袁枚的《所见》: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读这首描写夏日情景的诗句的时候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只要见过我的人都会很快发现我这个人这辈子最喜欢看书了:在校读书的时候看、回家干家务活的时候看、睡觉之前看甚至就连上厕所都有带上书本的习惯。小时候,家里穷,父母要干农活,我也被分派了任务——放牛。那是一件很枯燥的活,需要你顶着烈日无聊地看着牛吃草,而且因为是在田地间散放,稍不注意就会毁了人家的庄稼,所以这其中只有偶尔的空间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漫不经心”——而我选择带本书看,大多数时候都是唐诗宋词,我的最爱。一边放牛,一边背唐诗宋词就成了那个“饥荒”的岁月里我饥不择食的口粮。袁枚作为一个人,却对农家孩子的无趣生活有如此直观的了解、理解并成功捕捉住那沁人心扉的瞬间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呀。
写下日的诗歌还很多,但是写的那么传神、那么经典的就这么几个了。别人可能都喜欢炫耀自己读了多少你没有读过的文章,我却只想告诉你,你没有的童年我有,你有的童年我也有,某些!
最后只想说一句,就像夏天本身那样的色彩斑斓,我个人对夏天的态度时很暧昧的。或许这跟我这样很像吧,有些事情明明很想要却欲迎还拒,一个想被人收买都没资格的人,悲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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